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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当地最大的华人超市,营业员和顾客多是华人和亚裔。结账的时候,一个高个子的华人男子歪头看了时年一眼,狐疑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时年脸上微红,抬起无名指上的婚戒:“对不起,我结婚了。”
那男子满脸赧色:“不是的,你误会了……”
时年未以为意,一笑接过燕窝便先离去,“Bye~”
时年很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驱车到了向家老宅。
。
远远望去,哥特式尖顶的三层楼房便叫时年心下抽紧。哥特式的建筑简直是婆婆郭正梅的物化写照:严谨、犀利、不肯妥协。
时年小心提着燕窝进门,大气不敢出,却在玄关处听见客厅里传来郭正梅爽朗的笑声。
老佣人三婆连忙迎上来,低声道:“别担心,夫人今天心情不错。”
时年鼓足勇气走向大厅去,冲着郭正梅的背影扬声道:“妈妈,下午好。”
笑声却戛然而止,郭正梅转头望来,身姿一侧,正巧露出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人。
时年便是一怔。
那人倒笑意吟吟主动打招呼:“嗨,时年。来了?”
时年只好勉强一笑:“罗莎,你也来了。”
郭正梅瞄了时年一眼,也并不让座,只哼了一声算作回应,回头继续笑意吟吟与罗莎说话:“……莎莎,你费心了。”
那两人这般亲热,到仿佛时年才是外人。时年局促立在门口,进退两难。
三婆不忍心,便道:“夫人,少奶奶给你买了燕窝来呢!正是您素日吃惯了的牌子,城里断货许久了。少奶奶一定是费心到外城去才买到的。”
罗莎便偏头过来,瞄了一眼时年手中的盒子,便笑:“原来你也是来送燕窝的呀?”
——话里有话。
时年便连忙左右打量一眼,果然见郭正梅手边的小案几上也放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上面大大印着燕窝的图片。
三婆殷勤接过时年的燕窝,送到郭正梅眼前去。郭正梅只望了一眼,便不客气道:“先放到库房去吧,也不知道有有没有机会吃得到。罗莎刚给我送来最极品的官燕,比这个好了不知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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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婆婆永远是婆婆,不是妈
12、婆婆永远是婆婆,不是妈
仿佛一巴掌迎面糊在脸上,时年的面颊滚烫。
罗莎幸灾乐祸地瞧,想起昨晚情形:一场疯狂的爱爱之后,向远以为她睡着,悄悄起身到门外给时年打电。话。等他出门,她睁开眼,裹着被单走到门口,贴着门板,听他在彼端温柔地与时年说话。
她闭上眼,警告自己:忍。
向远嘱咐时年去为郭正梅买燕窝,她听见了。便趁着今天上午时年有采访,特地抢先去买燕窝。故意买了那间超市里最贵的牌子,及时送来。
为的,就是此时。
向远叫她尝到的苦涩,她会一样一样都糊到时年脸上!
。
时年深深吸气,攥紧两手。
她警告自己:时年,如果你真把婆婆当成妈,那就是你多余了。婆婆就是婆婆,永远变不成妈。
如果是自己妈,哪怕跳上去理论都没关系,可是婆婆,算了……跟她较真儿,不值。
时年努力一笑:“妈妈,您以为我买不起么?我好歹也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薪水不够还有信用卡的额度。如果您说喜欢这个牌子,那我一定就给您买来。”
“我之所以买来这个,是因为妈妈您多年来一直吃这个老牌子。我是相信妈妈您的眼光,觉得您老一定不会只因为价签高低来评价品质优劣。”
时年走上前,拎过自己买的燕窝:“既然妈妈您不想吃这个牌子了,那我拎走。我下次一定给您买这个新喜欢的牌子来。”
她再凝眸望罗莎,一字一字道:“罗莎总是外人,再亲近也只是阿远的拍档。怎么好意思总麻烦人家呢?妈妈您这些日常的事,还是交给我和阿远吧。”
时年嫁到向家四年,刚开始是怯怯的小姑娘,眼神里都是瑟缩;后来时时处处忍让。郭正梅何曾想到时年今日竟然出言顶撞,将她都讽刺进去,而且这般犀利!
郭正梅怒冲冲起身:“时年,你翅膀长硬了!别忘了,若不是嫁进我们向家,你连绿卡都拿不到!”
“你的薪水?呵,时年,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你今天能拿到燕卿的专访是你自己的功劳吧?我告诉你,那是向远拜托了他父亲汤大律师,才帮你拿到的!”
时年一个踉跄:“您说什么?”
郭正梅轻蔑盯住时年手中的燕窝:“你把这燕窝拿走,也是要送去给你妈吃吧?你那疯疯癫癫的妈,怕是也从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时年只觉得冷,冷得浑身颤抖。手指仿若冻了冰,叫燕窝盒子都跟着簌簌地响。
“妈妈。您怎么说我都没关系。我是您的儿媳妇,我什么都该受。可是您不能这么说我妈!”
郭正梅冷哼:“我说错什么了?难道你妈不是疯疯癫癫的么?如果不是的话,又何必叫我向家每年花那么一大笔钱,送你妈住在那么好的精神病院里!”
罗莎翘起二郎腿,怜悯又轻蔑地摊手。
三婆看不下去,赶紧上来扶住时年:“少奶奶先到厨房来坐会儿,三婆给你倒杯热茶暖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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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放开我的女儿
13、放开我的女儿!
“不必了。谢谢你三婆,我先走了。”
时年强忍住屈辱的泪,攥紧燕窝,抹头就朝外走。
郭正梅却还觉不够,拨电。话找向远。
“阿远,快来看看你娶回家来的人!你再不来,我就会被她气死了!……”
后面还说了什么,时年不想听,自顾扑出门去。
燕窝,还有该死的汤燕卿,她今天是跟“燕”犯了什么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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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踩下油门,一路飙到“深谷”。
虽然是精神病院,却有这样一个空旷宁静的名字;硬件设施也衬得起这个名字,坐落在小小安静山谷之中,风景如画。
不管怎样,向家的确给妈找了这样一家出色的疗养院,且每年为此支付大笔金钱——想到这里,时年缓缓心平气和下来。
对着车镜擦干眼泪,她努力扬起笑脸,走进病房去,柔声道:“许心箴女士,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吃的?”
病房里有一扇大大的窗,采光良好。墙壁刷成叫人柔软的淡粉色,妈就那么坐在阳光里,面上笑容恬淡。听见她说话,缓缓转头来,宁静地朝她微笑。
时年便抽了抽鼻子,连忙走过去,大大张开手臂,将妈抱进怀里。
许心箴安静地笑,像个小姑娘:“你怎么才来看我呀?我等过了春,又等过了夏……”
时年狠狠闭住眼睛。妈又回到她自己那个小世界里去了,忘了她五天前刚刚来看过她。
一旁的护工刘太心疼地冲时年示意,时年摇了摇头,以示她没事。
她将手里的盒子举起来,送到妈眼前去:“妈,我买到了甑儿糕啊。想不想吃?真没想到现在的华人越发神通广大,连这甑儿糕都能带到这边来卖。”
妈出生在天津,记忆里总忘不掉那滋滋儿窜着气儿的甑儿糕。时常跟时年提了,说“门口大道就有卖的呀,老张爷爷的,那么近,你怎么都不给我买?”
妈是忘了,他们此时已不在中国,更不在她的故乡,而是远渡重洋,来了这陌生的国度。
时年小心托住蛋皮盘,看妈小心捏起小小的甑儿糕送进嘴里,一脸的满足。时年便笑:“好吃的话,就再吃呀,都吃光了才好呢。怎么停住了?”
许心箴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她:“念念,我要留给你爸爸。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爸爸……
时年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妈妈忘了,爸爸已经永远——再回不来。
时年忍住难过,轻声哄劝:“一会儿就回来了。这甑儿糕您先都吃了吧,等爸回来我再给他买。糯米面儿凉了就硬了,该不好吃了。”
许心箴却坚持摇头:“你说你爸,为了办案子就又把咱们娘俩抛在脑后了,加班这么久,电。话都不打来一个。”
时年只能死死攥紧指尖,不想叫妈看出来。
许心箴呆愣了许久,猛地转头向时年看过来,突然一声尖叫:“念念,我的念念啊!你们都放开我的念念,放开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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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你妈是妈,我妈就不是了?
14、你妈是妈,我妈就不是了?
时年连忙抱住许心箴:“妈我在这里。您好好看看我,我没事。”
许心箴一把抱住时年,上上下下用力地看着,半晌才哇地一声哭出来:“念念,他们说要绑了你。都怪妈,妈竟然保护不住你,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你捉到车上,然后就那么走了,走了……”
“他们要你爸去换你,他们说若你爸不死,你就得死……”
时年连忙抱紧母亲,“妈我没事了。我就在这里,我好好的。”
刘太赶紧去请医生,一群医生和护士冲进来,给许心箴打了针。许心箴终于沉沉睡去,还捉着时年的手不肯放:“念念,你一定不要出事……还有你爸爸,也不要出事啊。”
时年死死捂住嘴,不敢哭出来。刘太过来抱住她肩膀,医生过来同情地说:“不如叫她好好睡一觉。你先回去吧,别叫她再激动。”
时年只好郑重拜托了刘太和医生,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来。
每次她来看妈都是这样,妈看见她,便会联想到爸,便会这样激动起来。所以四年了,她都不敢将妈留在家里照顾,只能忍痛将她一个人孤零零留在疗养院。她实在舍不得,却没有办法。
走廊那么长,那么幽静,有被护工陪伴的患者路过,孩子般朝她绽开无邪的笑脸。
时年忍住泪,也努力向那病患报以微笑。
人病了,心智却有机会退回到孩童一般单纯,若是这样想来,妈却也是幸福的,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隔开这残酷的现实。
走向自己的车子,旁边却传来一声呼唤:“时间。”
时年闻声皱眉,抬头望去,向远正迈出车子,朝她走过来。
身姿颀长的男子,配银灰色修身剪裁的西装,最是儒雅好看。平静宁和的眉眼,仿佛工笔细细描画而出。
他从来都是好看的男子,身在异国,却难得地保持着东方男子的风度,叫她总想到“君子谦谦”。
只可惜——真正的谦谦君子,仿佛不该在外面另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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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远走过来,垂眸凝望时年。她擦干了面上的泪痕,可是她的眼还红肿着,唇角还在微微颤抖。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一定会来深谷……妈还好么?”
时年努力平静:“还好。”便别开头去。
向远垂下头去:“我刚从妈妈那边过来……”
“不用问也知道。”时年怆然一笑,完全想得到郭正梅会说什么:“瞧你娶回家这个媳妇,真是瞎了你的眼睛,是不是?”
向远蹙眉:“别这么说妈妈。妈妈心脏不好,你也知道。”
时年心里的委屈便翻涌起来:“你妈妈心脏不好,就能任意辱骂我妈么?向远,你妈妈是妈妈,难道我妈就不是妈?”
他挡着车门,时年伸脚便踢在他小腿上。向远一痛,弯下腰去。时年打开车门,发动车子,挑头就走。
她不能打他妈,踢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