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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经常被欺负,怕成这样,杜小鱼也不管那人在外面叫,继续给周二丫梳头,直到杜黄花领着人进来。
“死丫头耳朵聋了啊,杵别人家干嘛,还不跟我走!”周大丫上前就去拽她妹妹。
杜小鱼瞥她一眼,身量跟杜黄花差不多高,脸型跟周二丫有些像,但五官就有点糙了,眼睛长得太大跟个金鱼眼似的,鼻子有点儿塌,下颌又很尖,比周二丫摸样差不少,可能两姐妹一个取得父母优点多,一个取得缺点多,但她穿得比周二丫好,至少不破烂。
“马上就梳好了,你急什么?”杜小鱼看她很不顺眼。
周大丫瞧瞧她们身上打扮,也就是普通样子,便很不耐烦,“我家妹妹要你梳什么头,天晚了我得带她回去。”她是回家发现二丫不在的,身上又没钥匙,就一路问人找到这儿来。
“小鱼姐,我,我得走了。”周二丫怯怯得看着她。
杜小鱼看她夹在中间也是为难,只好松了手。
周大丫狠狠刮一眼周二丫,拽着她就走。
杜黄花在后面小声道,“是洪娘子家的丫头,那小丫头我也是第一次见。”也不怪她不认识,周二丫性子内向,见着人就躲,而赵氏因为洪娘子的作风,跟周家几乎不打交道,至于洪娘子跟周大丫,其实杜黄花也只见过一两回面。
洪娘子?杜小鱼听着耳熟,细细想了下才想起是那日跟邱氏为牛啃草的事情打架的那个洪娘子,也是个不好惹的人,不过这样的人却能生出一个那么乖巧的小女儿呢。
周家姐妹正要踏出门口的时候,杜文渊回来了,双方差点撞上。
“你不长眼啊……”周大丫破口就要骂,可后面的话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因为看清了对面的人。
一个身材欣长的少年,站在那里仿佛黑暗中的月光似的,那样平和得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像星辰,他微微欠了欠身,声音也悦耳,“两位姑娘,对不住。”说着侧身退一边,让她们先行。
周大丫挪不动脚步了,这辈子她没见过这样的人。
“你,你是……”
杜文渊见她傻愣愣的,肩头微皱,这时杜小鱼走了过来,笑道,“二哥,你回来了啊。”
原来竟是这家人家的儿子!周大丫在这一刻实在太后悔了,刚才还得罪那个小姑娘了呢,她想着忙回过身,冲杜小鱼笑道,“刚才照顾我家妹妹,都忘了答谢呢!二丫,还不快过来谢谢小鱼姐。”她的手用力推着周二丫的后背。
“谢,谢谢小鱼姐。”周二丫磕磕碰碰说道,被她大姐的转变吓住了。
杜小鱼也是呆了呆,这人忽然吃错药了?刚才态度那么恶劣突然就转型成淑女不成?但人家有礼貌她也不好失礼,便道,“应该的,二丫现在也是我妹妹,”她身子前倾看着周二丫,“二丫,要是没饭吃饿肚子,到我家来吃,以后也常来玩哦。”
周大丫脸色一变,看了眼杜文渊道,“哪里会饿肚子,是我家妹妹食量大,总是喊饿,家里哪顿不给她吃啊?”
“那丢钥匙了也不要怕,你姐要是骂你就到我这儿来。”杜小鱼跟她杠上了。
周大丫暗自咬牙,“哪会为这个骂她呢,二丫,姐对你可好呢,是不是?”
可怜的周二丫除了点头也只能点头。
“改日再登门道谢。”见杜小鱼处处为难,周大丫最后说了一句就带着妹妹走了。
杜小鱼看着周二丫的背影慢慢消失,心里有些难过,二丫会不会又要去受苦了呢?
杜文渊见她愣着便伸手牵她往他那屋走去。
“可想到法子了?”他关上门问。
“如果我想不到,二哥是不是也不打算想呢?”杜小鱼语气不善。
杜文渊道,“你想不到的话大不了我去找刘夫子。”
“找刘夫子?”杜小鱼切了一声,“那么怕她老娘的人,找他有什么用?真喜欢我姐,就不该纵容他老娘使那些手段!要我说,他指不定就是故意的,还夫子呢,就那点德性能教出什么……”她说着闭了嘴,杜文渊就是刘夫子教的,那不是骂到他身上去了。
“怎么不继续说?”杜文渊眯了眼,他不过是试探试探,没想到她骂起人来还挺毒。
杜小鱼撇撇嘴,不想就这个问题再继续讨论了,成不成也就这两天的功夫,若是包氏上钩,那么自然危机解除,但若不成呢?她眉头慢慢锁紧,不成的话,只怕要伤害到杜黄花了,朱氏不过是想她儿子有后,给杜黄花算命跟刘夫子很配,这才死活要娶这个媳妇的。
如果杜黄花根本命就不好,或者完全生不出儿子,朱氏也肯定不会要。
这是杜小鱼的第二个计划,其实她哪里知道她二叔杜堂在包氏跟前的一些话也是在推波助澜,只是目的略有不同而已。
“看来你已经都想好了。”杜文渊揉揉她的头,“果然没有令二哥失望啊!”
杜小鱼气死了,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以前是没有机会帮家里分担,现在有机会了还推到她身上,这个二哥真让人无语!
看她蹬蹬蹬得跑出去,杜文渊收敛了笑容,要真没办法,他也必是要出手的,又岂会眼睁睁看大姐嫁给刘夫子那样的人?那是绝不可能的!
正文 第030章 生病
第二日早上,杜小鱼迷迷糊糊听到赵氏的声音,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觉得没有睡够。到底是小孩子的身体,每日她都是比杜黄花多睡好久的,而平常时候也不会被人吵醒,今儿娘怎么回事,嚷嚷得喊啥呢?杜小鱼奇怪了,仔细一听,却是在喊她姐杜黄花。
“黄花,黄花,还不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
杜小鱼忙往旁边一看,杜黄花真的还在睡,被子裹得紧紧的,连脸都没有露出来。
“姐!”她叫了一声,推推杜黄花,“娘在喊你起床哩!”
可是杜黄花毫无动静。
她心里一慌,印象中,杜黄花是个很容易惊醒的人,这会儿怎么睡得跟个猪似的?便赶紧爬起来到她姐那一头掀开被子看。
杜黄花的眼睛闭着,眉头紧锁,脸上惨白惨白的,全是汗。
杜小鱼手一摸她额头,滚烫滚烫,肯定是生病了,就大叫起来,“娘,娘,姐病了!”她跳下床便扑到门口。
赵氏听到里面在嚎忙冲起来,“说什么,黄花病了?”
“是啊,在流汗呢,娘快去请大夫。”杜小鱼想起她昨儿就见杜黄花有点不对劲,结果愣是到后来忘掉了,哎,要是那会儿就给服了药,指不定就不会发出来了,看那样子应该是发高烧,出那么多汗,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把衣服穿好,小心着凉,别两个都病了,”赵氏看她一眼,“你在家看着你姐,我这就去找大夫。”
杜小鱼就把衣服穿起来出去厨房那儿找手巾。
以前发烧的时候都是用冷毛巾降温的,她出去院子吊了半桶井水上来,进到卧房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两条手巾,一条热的,一条冷的。先用热手巾给杜黄花把汗擦掉,这汗都要把枕巾都弄湿了,脖子上都是,她小心翼翼的擦好,才把冷毛巾端端正正敷在杜黄花的额头上。
在这过程中,杜黄花一直没醒,有时候牙齿还在打颤,把她吓得心惊胆战。
小孩子发高烧有时候在后世都会有危险,何况是在古代呢,也幸好杜黄花不是小孩子了,但严重的话真不晓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如坐针毡。
而杜黄花却像是沉浸在梦里,偶尔呓语几句,都是令人难过的话。
她果然是想牺牲自己的,杜小鱼心疼的摸着她的脸,这短短几天对杜黄花来说也许就像几年那样长,哪怕不甘愿嫁给刘夫子,可为了家人,她什么都愿意去做,这些矛盾与难受憋在心里,终于让她病了吧?
杜小鱼叹口气,把手巾拿下来放井水里又洗了遍重新放上她额头。
大夫终于来了,给杜黄花看了脉,说是感上风寒,写了药方说先用着,不好的话再来。
赵氏送走大夫后就跟着去抓药了。
说实话,杜小鱼对这个大夫很不信任,当初就是他给杜显看腰疼病的,银子花了不少完全没有治标治本,这不是跟中医背道而驰了么?中医可不就是宣扬要根除病症的?可她又不是学医的,而从医书跟杜文渊身上学到的那点儿知识根本不可能开药方,也便只能接受。
赵氏稍后就熬了药端过来。
杜小鱼帮着把杜黄花扶起来,这会儿她有点儿清醒了,赵氏就说生病了让她把药喝下去。
等到午时的时候杜文渊也回来了,之前喝完药就一直让杜黄花休息着,这会儿杜小鱼跟杜文渊进去看她,结果病情没一点好,杜小鱼就忍不住发牢骚了,“看那大夫就是庸医,还说不好的话再重新写方子,哪有这样的!二哥,你快给姐瞧瞧。”
“我瞧有什么用,又不会把脉。”杜文渊实话实说。
杜小鱼不信,“别以为我不知道,爹那腰疼可不是你治好的,只不过让庞大叔给你当幌子罢了。”
被她猜到,杜文渊并不惊讶,还认真解释道,“爹那腰疼是外伤所致,我也是研究了一些古方才试试的,不过‘望闻问切’四个字可没那么容易,我去哪儿学啊?只看书不可能会的。”
这些东西需要实践,杜小鱼明白了,但也更郁闷了。
“我看姐心病多一些。”她想了想道,“姐身体多好啊,连个喷嚏也不见她打的。”
杜文渊听了伸出手,“那方子呢?”
“我都记得呢。”杜小鱼背出来,“柴胡,甘草,虎杖,大青叶……”她也是学了点的,对杜黄花的病尤其看重,自然要好好看看方子。
“确实是对风寒很有效的。”杜文渊点点头,“不过也许加些消郁的更好些,像陈皮之类。”
“要是错了有没有事?”杜小鱼忙问,“可不能吃了让姐病得更重哦。”
“没事,陈皮做成糖平常吃着玩都行。”杜文渊说着拿了几个铜板出来,“你一会儿去抓一些回来,跟糖搅和了给姐吃。”
杜小鱼瞪起眼,“你身上居然有钱?”
“娘给的,怎么了?”杜文渊莫名其妙。
“没什么!”杜小鱼咬牙切齿,她身上可一个铜板都没有哎,赚得钱全让赵氏拿得干干净净的,压根儿就没想过哪怕留一个铜板给她,本来还以为三个孩子都这样,一点零花钱都没有的,结果杜文渊居然有,真真是重男轻女!
杜文渊看她愤怒的样儿,笑起来,掏出半吊铜钱放她手里,“可收好别掉了,就这点儿家当,赶明儿我要用还得来拿。”
那铜钱带着体温,杜小鱼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半晌才道,“真放我这儿啊,不怕我占为己有?”
杜文渊一捏她脸,“人在这儿怕什么。”说完就出去了。
半吊铜钱五十文,沉甸甸的,好一个偏心的娘,给杜文渊带去干啥的啊?怕他饿路上买东西吃?杜小鱼嘀咕一阵,出门去抓陈皮去了。
村里就一个药铺子,热闹得很,看来这时段生病的人挺多。
她站在那里等伙计抓药,就听到旁边两个妇女嚼舌根。
“……刘家门槛都要被踩破了,先前刘夫子老娘还怕找不到好媳妇呢,现在得挑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