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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让爸死得不明不白……”
“嗯!”
姐妹俩抱作一团,泪水再次从她们的眼窝里滚落下来。
骆诗说:“以后,我会把你当作亲姐姐一样来看待!”
时檀点头:“好,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
一片泪光里,这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一边哽咽,一边在相视的目光中扯出一抹笑。
这个笑,既心酸,又欢喜。
骆时檀是欢喜的,骆诗的回归,是对骆叔叔的最大安慰,那是他永生的牵挂,如今,她安然归来,他在天堂看到了,肯定会很开心。
骆诗也欢喜,这样一个真相,令她颇感欣慰。
她就说嘛,父
tang亲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教出谋财害命的女儿来?
她也是别人家的养女,作为养女,她怀有的是感恩之情。
将心比心,她能感受到骆时檀对于她生父的爱戴之心,那份不信任感,一下子就消融掉了。
一旁看着的赵能跟着吁了一口气,雨过天晴了,这也正是骆遂意最想看到的一幕,他不由得也跟着笑了一下:
“好了,好了,能做好姐妹,也是缘份,对于你们父亲来说,那绝对是一件开心的事。现在,趁你们俩都在,我就把老骆的遗嘱公布一下,要是没有异议,以后骆诗小姐就是骆氏的新股东……”
他终于把话题绕到了遗嘱上,并把遗嘱从资料袋里取了出来:
“小诗,这是你父亲的亲笔遗嘱,你可以看看!”
骆诗接了过来,细细看了一下。
她是不懂生意经的,对于主诗一个大公司,那更是毫无概念可言,看完之后,她点了一下头道:
“我没意见。”
时檀却一脸正色的说:“我有意见。骆家的财产,我不会要的。赵律师,麻烦你起草财产转让书,这些财产,我分文不会取……”
这话引来了厅内所有人的目光。
祁继一点也不意外:这孩子,从来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说句大实话,骆氏要不是因为他,早没了,是他无偿注资,才让骆氏起死回生,并且也是因为因为他在经营,骆氏才又重新开始营利。而他的介入,全是因为骆时檀是这个公司的继承者。所以,由她来继承大部分股权,绝对是理所应当的。他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在骆氏,理应如此。但她不要,想要全部归还,他也没意见,只要她高兴。
莫尧之微微笑了一个:视金钱如粪土,很好……对骆时檀,他又多了几分欣赏。
赵能则觉得不妥,刚要说话,却被打断:
“哪怎么行?我回来不是来争家产的,既然爸生前这么定下了,就这样操作吧……”
骆诗马上表示反对意见。
有件事,她很清楚,现在的骆氏是祁继在经营,要是骆时檀把股权全让她给,祁继估计不会再管骆氏,到时,这个重担,恐怕会落到她头上。当然,她不是想逃避责任,只是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绘画老师,隔行如隔山,她怎么经营得来?
时檀却固执的摇头:“我不会要的……”
“这些事不需要现在讨论。”
一直旁听祁继终于插话进来:“误会解了才是最最重要的。”他看向骆诗:“现在,有一件事,我们必须和你说一下。关于爷爷……刚刚我们一直在回避这件事,是因为老爷子出事了。现在在医院……”
骆诗的脸一点一点苍白了起来,才舒展的眉再次皱了起来:
“爷爷怎么了?”
“心肌梗伴着脑出血,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时檀道出这个情况之后,看向骆诗的脸色一下带进了担忧之色。
果然看到她的脸色顿时一下惨白:
“怎么会这样?”
失声叫了一句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再度惊叫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那卷视频……”
时檀不说话。
一直旁观的莫尧之,点了一下头,证实了她的猜测:
“骆遂忻把这卷视频放到了网上,意图毁掉骆时檀的清誉,要不是骆三先生有先见之名,今天,骆时檀肯定洗刷不掉窃取骆家家产这样一个罪名的……”
这话令骆诗一下脸色死灰,她呆了好一会儿,才悔恨交加的叫了起来: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录那卷视频的,祁遂忻真是太卑鄙无耻了……世上怎么会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我本来根本就没想过要录这卷视频的,全是因为他不断的说你们的坏话,我怕你们真不是好人,难认回爷爷,这才录下了那视频,那时,只是想以防万一,真没想到他们竟然……”
她气极了,恨自己啊,怎么这么傻傻的就全信了。
时檀连忙安抚,拍拍她的肩,说道:
“别责怪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
“时檀姐,爷爷现在情况怎么样?”
骆诗心急如焚的问起来。
“还在晕迷中。什么时候醒过来,尚是一个未知数……”
时檀语气幽幽然,想到这事,她的心,一下又沉重起来。
“我想去看看爷爷!”
她太想马上见到爷爷了。
“下午吧!时候不早了,先在这里吃顿便饭吧!到时我让人送你们一起过去。”
祁继指指了墙上的钟,时间过的不知不觉,一眨间,都已经十二点多了。
骆诗不好推脱,肚子也的确饿了,就留下吃了一顿中饭。
饭后,祁继让保镖阿威送这对姐妹去第一医院,
他没有去,下午还有两个会议要开。
*
时檀走后,祁继邀莫尧之进了书房。
莫尧之这回过来,不是为了单纯送骆诗过来,而是有事要和祁继沟通,关于废集装箱发生的枪战事件,现在又有了新进况。
“C区过来要人了!”
莫尧之开了电脑,进了特种军事系统网,调了几张图片出来,给他看:
“他们把钟同生给推了出来,把所有责任推到了他身上。昨儿个军事法庭那边派人去逮捕,发现这家伙自杀了。看,这是他的死亡照片。”
祁继看了几张图片,随口问道:
“真是自杀吗?”
“表面看是自杀。”
“钟同生这么爱钱,怎么可能会自杀?”
“我也这么认为,晁长河他们这是想牲牺掉这样一个小卒,来了结此事,哼,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祁继看完图组后,又问:
“法医验过尸没有?”
“他们的人尸检过了。我们这边的人还没申请到尸检的权限,我想,应该是他们在背后搞鬼,心虚了,所以,不敢让我们接触尸首……”
“嗯!”
祁继也认同。
莫尧之又说:
“我认为这一定是谋杀,所以拒绝了军事法庭想要带走士兵的指令,同时,向他们提出了死亡原因的二次尸检,并且,A区的人,一定得参予。否则,A区不会交人……这一次,我要陪他们玩到底。要是不能把骢叔的死因调查清楚,我就不姓莫……”
晁长河,现在是竺国一个重量级人物,比他弟弟晁长江稍微精明那么一点点,手段呢,又比他妹妹晁雯仁慈那么一点点。以祁继估计,钟同生应该是被晁雯派人做掉的。自断一臂以自救。
“立案没有?”
祁继问。
“立了。我父亲已经出面干涉,今天早上,我父亲还跟我通过电话,说,只要善加利用,我们就能借这个案子把他们一个个拖下水去。所以,这一次过来,我主要是想把你老婆借来一起调查这案子,你有什么其他意见和想法吗?”
想调用时檀,就得征得祁继的同意。这才是他真正的来意。
祁继考虑了一下。
“缓一缓,她还没有调查完阮盈玉那案子呢……不急,现在急的是晁家。密切留心一下他们的动静。我觉得他们会有所行动。确保时檀的人身很有必要。”
最近,他实在不太愿意她离开雅苑,一,舍不得她太累。休养也是必需的;二,怕她有危险,直觉告诉他,那些人还会来二次行动。
“我说,晁家的人,只要一日不倒台,时檀的危险就一日难消除。你再怎么保护她,都难防万一。”
莫尧之勾住他的肩,好心提醒。
“我知道!”
“还有,回头,你该挑个合适的机会问问她,当年,由她带走的那些东西,现如今都藏哪了?有了那些东西,想让晁家倒台,应该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祁继去开了一下窗,把阳光放进来:
“就怕那些证据已经在逃亡过程中弄丢了。我说过的,当年,见到她时,她身上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她那点家当,我清楚的很。”
“我可不觉得保护她逃走的那几位特种卫士会那么蠢。而且她那么执意的想去当刑警,肯定也是想通过这个途径,替她父母雪冤。我觉得她身上肯定有重要线索。让她参予进来,可以事半功倍。”
莫尧之的话,自在是有道理的。
祁继点了一根烟,扯了扯唇角,还是那句话:
“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都筹备了这么多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
彼时,时檀正在赶出医院的路上。
对于时檀来说,就现在而言,可以和骆诗消除隔阂,那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她不是一个愿意和人交流的人,不过,和骆诗却挺聊得开——虽然她学的不是绘画,但由于自小受到骆遂意的影响,一些基本的绘画常识,她是懂的。所以聊起来,挺热络。
骆诗也因此惊讶的发现时檀是多才多艺的,虽不专注这一行,却也熟知这个领域的各种知识。她终于明白,视频里父亲为什么这么爱护他这个养女了。见面仅短短两个小时,她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女孩。
一个小时之后,骆诗出现了重症监护室,看到白发老人躺在病床上,身上全是医疗器械,她忍不住痛哭流泣。
一个下午,时檀陪着骆诗在医院,守着爷爷,细说了不少爷爷以前的生活琐事,还通过网络硬盘,调出了一些有关老爷子的视频给骆诗看,不断的给她打气,坚信爷爷肯定不会有事。
骆诗的情绪,这才慢慢缓和了。
四点的时候,骆诗说想回嘉市,因为她的养母和堂弟都在那边,她得回去照
看他们。明天再来看爷爷。
时檀拉住她说:“不必这么赶了!祁继已经帮你将他们转到了第一医院。就在这幢楼里。这里有最好的医疗设施,他们可以在这里得到最好的医治,你也不必两头跑……关于他们的医疗费,以后,你也不用再愁……骆氏这几年经营的很好……股权划分的法律效应生效后,就会有分红转到你账上……”
之后,骆诗在VIP病房见到了她的养母,她的堂弟。
时檀还告诉她,她堂弟的手术时间已经安排下来,骨髓志愿者也在来的路上。
“檀姐,我真不知要怎么感谢你才好……养母对我恩重同山,叔叔对我关照有加,这两个人都是我想守护的家人,只是他们都病了,所以,我才想来找我的亲生父母,我不想失去他们,却没想到因为这样而被人利用,害了爷爷……”
骆诗的心情,绝对是复杂的,一方面,她庆幸找到了亲人,养母和堂弟终于得到救治,一方面,她又自责,因为急于寻亲,致令年事已高的祖父再次住院。
时檀安慰她:
“这不是你的错。阿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