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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说话,却看到他转身去开了音乐,且将红酒杯搁到了边上,很绅士的来到她面前,一手负背,一手作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祁太太,我能请你跳支舞吗?结婚八年,我们还没机会共舞过……”
的确,他们一直没有共舞过。
“我不太会跳舞……”
“没关系,我可以带着你!”
“好吧!”
放下酒杯,她交出了手。
室内的灯光,很温馨,一男一女跟着音乐走起舞步,彼此的目光烙着对方温柔的倒影。
这样的温情时光,如梦如幻。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生怕惊了这梦境。
“祁先生舞技不错!”
时檀觉得自己整个人飘飘然起来,良久之前,终于打破了沉浸。
“祁太太也不赖!”
他的微笑,在她眼底如鲜花一样绽放,带着迷人的芬芳。
“祁先生什么时候学得舞?”
“从小就会!”
伴着舞步,他们温言软语的说话,舒缓的音乐在彼此的心田流淌。
“祁先生,我觉得为了促进夫妻和睦,我们应该深入的了解一下对方,是不是?”
她开始动脑筋,想要套他话。
“嗯,不知祁太太,想怎么深入的了解对方?”
他笑,笑的有点耐人寻常。
那个所谓的深入,实在是有点让人心生遐想。
一层薄晕飞上脸孔,时檀觉得脸上微烫,却佯作不懂,一边踩着舞步,一边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交流一下彼此之间的个人喜好问题。”
“好啊!你先问,还是我先问!”
“我先问!”
“请!”
两个人华丽丽转了一个圈后,时檀问了起来:
“祁先生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祁继回答:“我不挑食。什么食物都能吃得下。”
“总有最喜欢的不是吗?”
“土豆!”
“为什么是土豆?”
“喜欢没有理由!”
她记得的,他的确喜欢吃土豆,十八年前,他们吃的最多的就是土豆。
“祁先生最爱讨厌别人做什么?”
“吃狗肉!”
“为什么?”
“狗对人是最忠心的。它不该被用来吃!”
她记得的,他的确讨厌别人吃狗肉,他们曾经偷偷救过好几条即将被人杀掉的草狗,也曾收养过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祁先生闲来没事最爱做什么?”
“看书!”
“为什么爱看书。”
“书是自立自强的根基!”
她记得的,这句话,他当年就和她说过,那时,他们曾一起夜读书,在寂寂长夜里,共同沉浸在知识的殿堂里。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也跟着看了很多书。
“祁先生最祟拜的人是谁?”
祁继目光闪烁了几下,唇线弯起答:
“彼得·阿列克谢耶维奇·罗曼诺夫,俄~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君主!”
时檀的眼神也跟着流光溢彩起来,呼吸有一些不稳。
“祁先生生平最快乐的时光是在哪里渡过的?”
“白海湾,棚户区2018号,废品房!”
这一次,他道出的是,他们曾经住过的那个地方的确切地址,这世上,也只有他和她知道那里的门牌号。
时隔八年,他终于愿意认她了!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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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长大我给你当媳妇,给你生崽子
舞步顿时停了下来。
时间也好像一下静止了。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掇。
音乐在轻轻的轻吟低唱匀。
朦胧晕黄的灯光下,她的眸光一柔再柔,因为他承认:棚户区的生活,对他来说,是最快乐的时光。
好吧,她也承认,那些岁月,的确是让人无比怀念的。
因为简单,因为平淡,因为充满童趣,因为没有负担,因为心无杂念……
正因为那时的年华,太过于美好,所以,才令她在失去之后,痛得不敢回想。
她吸着气,感觉有汹涌的情潮在奔腾咆哮。
而他的笑容,则是一深再深,那是带着魔力的漩涡,仿似可以将她吸进去,让她不断的回忆起曾经:那时,他的脸孔,因为疤痕而丑陋,但他的笑容,却灿烂如朝阳,能给人以生气勃发的正能量。
她说过的,他笑起来,像太阳,能让人心头暖暖的力量。
而他答应过:要做她一辈子的太阳,只照亮她的世界,让她天天生活在天堂。
年少时的话,就是这么的真。
真的让现在的她感觉有点傻。
嗓音,微微哑了!
“是吗?祁先生怎么会去过白海湾?”
他的目光也泛起了追忆之色,好一会儿才说:
“那是命定之旅!过程非常的复杂。”
是的,很复杂。
他心里还藏着说不出来的心酸过往,一程复一程的因缘,促成了他隐居白海湾的那样一个特定的历史结果,而这样一个结果,注定他会邂逅她,也导致发生了后来的种种。
也因为如此,命运改变,人生改写,世界就此天翻地覆,彻底变了模样,所有的一切演变到如今这样一个结成夫妻的现状……
但那些事,他现在没法说……
因为,太过于稳秘,太过于惊世骇俗……
时檀想的是,那一年,他被人掳走,所以才有了命运之说,虽然这里还夹杂着一些她尚未弄清楚的困惑,但这一刻她就是这么想的。
“什么时候去的?”
她无比轻柔的问。
“十八年前!”
“祁先生的脸孔受过伤?”
她在对着他的右脸看,于是,他跟着也回想起了以前那副鬼模样,如今想想,真是有点可怕。可那也没办法,为了活命,他只能那样苟且偷生,为此,他不得不丑化自己,只为了躲开那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卷土重来的危险。
是的,现在这张脸孔,和以前截然不同,那是有复杂原因的,而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于是,他点了一下头,只道了一声:
“嗯!”
“哪一边?”
“右脸!”
他指指脸孔某个地方,划了一圈:
“大约在这里吧!面积有点大。认得我的人都说,我丑的要死。特别是我板着脸的时候,看着特别狰狞。很多人都不敢靠近我。只有一个人除外!”
时檀知道那个人就是她。
是的,她从来不觉得他是丑陋的。
丑或是不丑,有时不是光凭着模样就可以定论。
小的时候,她见过很多高贵美好的人,可他们拥有的是斩尽杀绝的狠心。
五岁后的人生经历教会她:美与丑不能看表像。
她咬了咬唇,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平静:
“祁先生认得一个叫小昙的人吗?”
明亮的笑容,再度被他高高挂了起来:
“认得!”
悦耳的声音因为这个回答,而微微一颤:
“哦,是吗?祁先生什么时候认得她的?”
“十三岁左右时候吧!”
时间的齿轮滚
tang动起来,记忆隧道被打开了,一幕幕曾经在眼前浮现,祁继在回忆:
“那天,我在外头捡废品回来,肚子有点饿,就在小灶边上煮面。面煮熟的时候,正想吃,一抬头,看到一个小乞丐站在我面前,是一个小姑娘,头发乱糟糟的,脸上黑漆漆的,正用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问她,你是不是小叫花子。
“她很固执的告诉我,她不是,她只是和家人走散了。
“那时候,她的肚子咕咕直叫。我知道她这是饿了。
“难能可贵的是,这小家伙年纪虽小,却很有骨气,没有跟我要吃的,只是跟我谈交易,用那种特别娇软的声音和我讨价还价,说:我给你缝衣服,你能给我煮一碗面吃吗?
“我一时好心,就让她帮我缝了衣服。
“缝得还真是不错,我就给下了她一碗面吃。
“晚上我发现她独自夜宿在桥底下,实在有点不忍心,就把她带回了家。于是,她就借机骗吃骗喝赖上了我。之后,怎么甩也没甩掉……
“嗯,那鬼丫头实在缠人的要命,把我闹的头很大……”
祁继缓缓道来当年初遇的光景,说到最后露出很无奈的看上去很头疼的一笑。
时檀听完,顿时瞪大了眼,真讨厌他这种逗弄人的语气,忍不住辩了起来:
“什么骗吃骗喝?她有帮忙干活好不好!”
“有吗?”
祁继一脸严肃的反问:
“我觉得她闯得祸比帮得忙要多……”
不对,这根本就是污蔑。
她张了张嘴,很不服气:
“比如呢?”
“比如,她捡了六条流浪狗回来增加我的食物负担!”
哎呀,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呢!
“不对,小白它们,不是给你平添了不少乐趣吗?它们好歹娱乐了你的业余生活。”
祁继斜眼,上看下看起来:
“等一下,等一下,你给唯一取了一个小名叫小白,不会是因为太想念那只小白才随便乱起的吧……”
呃,话题,怎么绕到这上面来了?
她眨巴一下大眼,想了想:
“这怎么就叫乱起了?小白小白,叫着不是很顺口吗?做人就应该做得像小白那样,才比较快活。我这名字是有寓意的!”
祁继忍着笑,居然还有寓意,好吧,那他得好好问一下:
“有什么寓意?”
她的回答,头头是道:
“我希望我的儿子这一辈子,可以快快活活,简简单单……无灾无难……”
他插了嘴:“那只小白,无灾无难了吗?”
“对,它是唯一一只被我从白海湾带回来的小卷毛,虽然长的丑了点,但自从遇上我,它的日子一点一点就幸福了起来,被我带回骆家之后,它还嫁了一个帅帅的狗老公。我生小白的时候因为历经磨难,很希望儿子这一生再无灾难,所以,就取了那么一个好养活的小名。我觉得,名字不在雅俗,有意义就好!”
原来如此,原来八年前他在骆家看到的那只丑卷毛就是当年的小狗仔呀……
他笑了一笑,哎呀呀,要是儿子知道他和小狗同名,那得有多郁闷啊!
“你又笑什么?”
她一直在留心他的表情变化。
“没什么……我只是笑你小时候的童言成真的?”
“什么童言?”
唉,这个人说话跳的真是快,她有点追不住他的节奏了。
正当她在琢磨这两字时,男人的笑容,再次不断张大起来,就像东升的太阳,那光芒在不断的浓烈起来,直到耀眼到让人睁不眼。
“你跟我说过,长大要给我当媳妇,给我生崽子的!现在,你的愿望成真了……祁太太,我是不是该恭喜你一下……”
说话间,他一点一点凑近,轻轻就在她唇上琢了一
下。
一呆,她的思绪好像一下被拉回了十八年前……
哎哟哟,这家伙,那么久远的事,他居然还记得……
好吧,其实,她也记得,脸孔也因为记得的当年事而烧起来……
那回,她发了高烧,烧到了四十度,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大哥哥给她打针,对得,他还会打退烧针,家里有一套医用注射设备。
半夜,她烧醒,痛苦的呻吟出声,他就起来,喂她水喝。
她烧得喉咙都哑了,哭着叫要爸爸妈妈,半睡半醒当中,她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