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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开解她,因为她希望她可以重新振作起来:
“听着……你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你是祁继名门正娶的妻子,就算他在外头有女人,那也只是见不得人小三,是外室,你才是正妻。这一点你必须记牢
了!
“你得明白这样一件事:祁继为了祁家的名誉,是断断不会和你离婚的。你也不要把这个位置空出来,白白便宜了那个贱女人。
“如果你还想挽救这段婚姻,时檀,你就要把祁继牢牢守住了。
“我相信他是爱你的,我相信米芳菲只是一个意外,那个孩子只是你们分居状况下的产物。
“你别因为这个意外,就放弃了你们的婚姻,那不值得……
“男人总会有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时候,本来,我以为祁继会是一个例外,但很显然,天下乌鸦总一样黑的。
“黑就黑啊,只要以后他是只属于你的乌鸦就行。
“时檀,记住了,为了小白,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绝对不能放弃这个男人,放弃这段婚姻……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收住他的心的。米菲芳根本没法和你相提并论。”
这段话所传递出来的意思,和时檀现在正在痛苦的事,完全无法接轨,以至于令时檀呆了好一会儿,都回不神来。
她发呆了好一会儿,一点一点消化起方桦说的话的深意。
那些意思,让她怀疑自己在做梦。
“你……你在说什么?方姐,你到底在说什么?祁继在外头有女人?”
时檀用一种惊骇的语气问起来。
方桦也呆住,好半天似从她的表情里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脱口叫了起来:
“你……你……你还不知道?”
“我……我该知道什么?”
时檀急急的抓住她的衣襟,怒吼了起来:
“我到底需要知道什么?对了,我记起来了,昨天上午,祁继出去了,后来程航说他找不到他,我也找不到他……莫尧之也离奇不见了……方姐,你刚刚好像有提到米芳菲……你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
方桦脸上浮现了懊悔之色。
她肯定认为她把事情搞砸了,好半天不说话。
时檀再度急声怒叫:
“把真相告诉我!别瞒我,不准瞒我!你们不能一个个把我蒙在鼓里……我有权知道真相……方姐,告诉我,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方桦一咬牙,到底作了回答:
“米芳菲怀孕已七月。那孩子,是祁继的!”
这个消息,就像晴天霹雳,霹得时檀好一阵天旋地转,完全失去了方向……
☆、251,他说:我需要你全部的信任
时檀走进了酒店的卫生间,看着镜中受伤的脸孔:没有血色,那么的惨淡,白里透红的风采,不复存在,英气的柳叶眉,也已蒙尘蓉。
即便,这些日子以来,她有很努力的想振作,可骨子里的生机一旦被扼杀,想让它重新复苏,那不是短短一年时间可以完成的。
她很清楚,现在的她,像极了八年前的自己。
那时,她因为以淳之死,因为被施暴,因为意外怀孕,她跑去没有人认得她的地方,把自己整得人不人鬼不鬼。
那时,她曾放逐自己,任由自己自生自灭,生死随天。
所幸,她遇到了那对夫妻,更值得庆幸的是,她怀了那个孩子——那个曾令她无比憎恶的小生命,在最后那段与她呼吸与共,命运共存的岁月里,赐予了她重新开始的勇气馒。
不得不说,小白,是她开始新生活的力量源泉。尽管,他的存在,会让人记得那么一个难堪的过去。可,母子之情,的的确确成就了那时的她。
只是,她如何能料到,多年之后,厄运会再次降临。
这一次,更胜上一次,它无比沉痛的打击了她对生活热情。
当生命里所所在乎的一切,一一离她而去,她不知道,她该如何去面对它的残忍。更不知道,未来,能不能出现奇迹,重燃她对生命的热情——
小白已死,爱情已死,她所有美好的记忆,皆荒芜,散发的尽是死亡的气息。
拧开水龙头,放了一盆清水,时檀往脸上不断扑水,似乎想冲掉那些让人极度难堪的画面。
……
2011年7月18日,她在医院得到了那样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之后,老半天,她回不过神,也发不出半个声音。
方桦看着生急,抚着她的肩,不断的安慰她,劝她:
“必须好好的平心静气和祁继谈谈:别大动肝火,生气无济与事。
“现在,最最主要的是处理好这件事,不声张是必须的。
“当前的局势很微妙,祁继不能闹任何绯闻,他是莫家最大的支持者,在国内拥有着极大的号召力,他个人形象的好坏,会影响莫家在大选期间的竞争结果,从而直接牵动整个竺国未来政治走向。
“这不是儿戏。”
时檀没问方桦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她只知道,这件事一旦曝光,后果会很严重。
正因为知道,所以她越发痛苦交加。
那天上午九点,祁继姗姗而来。
他是急步奔进病房的,甚至没敲门,就撞了进来,脸上带着焦虑之色,在看到方桦陪在病房时,深深吐了一口气,稳了稳气息,才走了进来,脚步跨得很大。
“怎么样?”
祁继见她脸色难看,便转头问方桦:
“身体有没有问题?你刚才说的晕倒是什么意思?”
“医生说是身子虚弱、疲劳过度、外加心力交瘁才引起的晕倒。多多休息,注意饮食,保持心情开朗,就能恢复健康。放心,肚子里的宝宝很好。”
方桦让开,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你们聊,我先出去。”
祁继看着她离开之后,走到了病床前,一把牵住了她的手,深深的目光在她脸上来来回回的的巡视,英俊的浓眉微微锁起,带着解不开的疑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手怎么这么凉!”
的确很凉。
大约是冷气开得太凉了。
时檀可以感受到来自他手心上的温烫。
那温烫,本是她最喜欢的触感,可现在,她却想收回手。
他感觉到了她的反常,所以,那眉拧得更紧了,且加重了手劲,牢牢握住了她的:
“告诉我,发生什么了?这一整个晚上,你跑哪去了?檀,你怀着身孕,做任何事,都得顾着自己点,没事要是闹失踪,你说你得让我多担心?”
时檀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昨晚上,她失踪了一个晚上,按理说,他应该早就知道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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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昨晚上,他有知道她没有回家,如果他有找她,那么他就应该知道昨天下午她去找过爷爷,爷爷就会会告诉他:她拿着日记去问二十二年前发生的那件事,然后,他就会很清楚的了解到那样一个事实:她已经知道当年事件的真相。今天,他见到她时,就该露出一些歉疚不安之色。
可他没有。
为什么他没有?
只有两种可能。
一,他太能演戏。
如果,这真是演戏的话,那他绝对可以去得一个奥斯卡最佳演技奖。
二,他昨晚没有回家,不知道她出事了,直到刚刚才知道她失踪了一整个晚上。
好像只有这个理由,才可以解释刚刚他为什么会问出那样几个问题。
如果是第二个可能,那么,问题又来了:他昨晚没有回家,一整晚时间,他去干了什么?
是什么导致他失踪了那么久,且整宿的夜不归宿。
从他现在的言行的来看,他对她身上发生的事,毫不知情,那才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他的话,透露出的是从来没有改变过的关心。
是的,这一刻,她能感受到他的关心。
这大约是因为她也不愿意相信那样一个事实,不愿意用已发生的真相,去诋毁他在她心目那个几近完美化的高大形象。
她的心里,不断的在为他开脱。
因为,他说过的,他和米芳菲没有任何关系。
是的,他说过的,婚后,他从来没有出轨过。
没错,他就是那么说过的:他很忠诚他们的婚姻,虽然那些年,他们各在天涯,可他没有乱来过,所有的绯闻,只是绯闻,并不是事实。
她真的很想相信他。
可事实上呢……
他对她的确有撒了谎……
只是现在,她不确定,他那一个谎,到底撒得有多大?
她又该相信他几分?
……
“你的眼神在告诉我,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祁继整个眉心完全蹙了起来:
“檀,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昨天有事,没能打电话回家,你在生我气?”
他果然没有回家。
有太多太多难以解释的疑问困扰她了,她看着他,说的直接:
“祁继,你有事瞒着我!”
完全肯定的语气,似乎并没有影响到祁继的情绪变化,处变不惊,这是他身上叫人钦佩的品质之一。
时檀平静的继续下去,用强调反复了一句:
“这件事,很严重很严重。”
一顿之后,再申明:
“你自己说过的,夫妻之间要坦诚。你也向我保证过,除了我不该知道的机密,你不会对我无所隐瞒的……但事实上,你没有做到。祁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想,今天,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说明一下了:米芳菲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她很有风度的,没有歇斯底里的和他闹。
当然了,她不是那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越是理智的人,面对矛盾时,越会表现的理性。
祁继的反应,从头到尾,没有变脸,但他没有马上开口解释,也没有追问,那表情,更像是在斟酌,该怎么来阐述这个问题。
如果这根本就不是问题的问题,他应该直接了当的呵斥:这是无稽之谈;他没有反应的另一个意思可以理解为他是在向她默认,确有其事。
她因为他的沉默,心变得更乱。
“为什么不说话?我要知道真相!”
她加重了音量。
祁继低着头,轻轻的搓着她手指上的婚戒,两枚婚戒,灯光下交相辉映。
“时檀,我需要你相信我!”
低低的,他没有解释,只有要求。
“哦,是吗,你要让我相信你什么?”
她按捺着,反问。
“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他抬起了头,目光坚定:
“我需要你全部的信任。你可以给我你的信任吗?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别信。你能给我吗?”
四目交接,她在他眼底看到了他渴望她信他的期望。
时檀至今记得那时祁继说这句话的表情,那么的热烈,那么的希望得到她的信任。
可在经历了日记真相之后,她已经不知道要该怎么信他。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没有发现这本日记,那样的话,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深爱下去,可以没有原则的去信他。至少在发生米芳菲怀孕事件时,不会马上就对祁继产生怀疑心理。
偏偏她就是看到了,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又爆出了这样一个消息。
“我不知道!”
她轻轻的吐出这四个字。
他审视着,想要说什么,却因为有电话进来,而被迫中断,而不得不松开她的手,去接电话。
时檀闭了眼,觉得累,一宿未睡,她止不住昏昏欲睡。怀孕本就让她嗜睡。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