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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铁山忙解释:“哎,伍局长,这话可不是我说的,真不是!是刘大全和周贵根说的!伍局长,你不知道,苏全贵太霸道了,没听完我们的话就要喊保安赶我们走!xiǎo刘一下子恼了,把一支刚吸完的烟头扔到了地板上。苏全贵就说,‘你他妈的想烧了我的娱乐城啊?’xiǎo刘话赶话接了上来,‘就算我烧了你这鸟窝又怎么了?你们是金sè年代,老子是没饭吃的穷人,赤脚的不怕你穿鞋的!’周贵根也说了句气话,‘再不给这二十万,xiǎo心哪天我们就在你娱乐城放把火!’我当时就批评了他们,很严肃哩!还给苏老板道了歉,这事你们可以去问苏老板!伍局长,你不知道,对这支施工队,我一直抓得比较严,上半年还被评为新生公司优秀施工队,我们老总李靖华敢把这支队伍jiāo给我,就是知道我的为人,对我很放心……”
伍成勋敲了敲桌子:“又跑题了,说说看,你批评这刘大全和周贵根时,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拿不到钱对苏全贵就没有怨愤吗?就没有报复的念头?”
刘铁山沉默了片刻:“说心里话,我连杀了他的心都有!苏全贵早先不过是个摆地摊的个体户,好像还进过号子吧?现在官shānggōu结,权钱jiāo易,发了,他金sè年代了!我们倒好,产业工人啊,为国家拼了一辈子命啊,万把几千块,一个个全结账回家了!我们把这点保命钱凑起来,搞了这么个自救的装潢公司,他苏全贵还黑心赖我们的账!这他妈的还有天理吗?!”
伍成勋故意问:“如果这把火不是因为你的原因造成的,你会很开心吧?”
刘铁山脸一下子白了:“哎,伍局长,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怨愤再大,也不会这么幸灾乐祸的,真想杀苏全贵,我可以单挑嘛!你的话我听出味儿来了:你们是不是怀疑我故意放火?这误会可就太大了!我是党员,还是总支副书记,我说过的,我干过矿山救护队长啊,哪里出了险情,我就带人冲向哪里!怎么可能故意放火呢?水火无情啊,大火一起来,烧死的就不是一个苏全贵了!”
伍成勋心里已多少有数了:“刘铁山,你知道就好!这场火灾的xìng质我们先不谈,我们还是来谈事实。现在的事实是:一、因为你烧电焊引起了这场大火;二、你们新生公司第三施工队与金sè年代娱乐城存在经济纠纷,是不是这个情况?”
刘铁山连连点头:“是的,是的,这我都承认!可我们施工队与金sè年代娱乐城的经济纠纷和这场火灾没什么关系!我们老总李靖华一再提醒我们,要我们通过协商或者法律途径解决问题,至于我刘铁山的为人,我们李总可以替我做证明!”
省市那么多领导都在等着听汇报。nòng清了基本事实之后,伍成勋没再问下去,果断结束了对刘铁山的第一次讯问:“好了,刘铁山,我们今天先到这里吧!”
刘铁山却意犹未尽:“你们还得找找歌星刘xiǎoyàn啊,她也能替我做证明!”
伍成勋站了起来:“刘铁山,你不要吵了,看看这份记录,签个字吧!”
刘铁山接过讯问笔录认真地看了一遍,哆嗦着手签了字。
签字时,刘铁山还在不停地说:“反正我……我不是故意放火,刘xiǎoyàn能证明!我对苏老板意见再大,也……也不会去放火!这……这你们不能赖我……”
伍成勋这才火了,把刘铁山签过字的讯问笔录往公文包里一装,怒道:“刘铁山,你知道这场火烧死多少人吗?一百五十三人!就算是失火,你也罪大恶极!”
刘铁山一下子呆住了:“什么?烧……烧死了一……一百五十三人?啊?”
伍成勋没再理睬刘铁山,把公文包一夹,匆匆离开了审讯室。
临出mén时,伍成勋注意到,刘铁山身子晃了晃,软软瘫倒在地上……
寻找重要知情人刘xiǎoyàn时,公安局另一组办案人员费了很大的周折。
火灾现场没发现这位“歌星”的踪迹,南二矿区家里也没有此人的芳踪。据刘xiǎoyàn的母亲说,她这位当“歌星”的nv儿从làng都载誉归来以后,在彭城市内的演出工作一直比较繁忙,请她唱歌的单位和领导太多,这阵子已经基本上不回家了。办案人员没办法,电话请示伍成勋以后,调动了各分局、各派出所的值班人员,临时在全市范围内搞了一次突击扫黄,这才好不容易在东方路43号香轩丽舍泳浴中心包间里把刘xiǎoyàn找到了。公安人员出现在刘xiǎoyàn面前时,刘xiǎoyàn的确在唱歌,唱“我向你飞,雨温柔的坠,像你的拥抱把我包围”,还是躺在一位喝醉了的岭南建筑承包商怀里唱的,一对丰满的ru房正被牢牢把握在那个中年男人手上。
这位歌星显然已把金sè年代娱乐城的大火给忘了,派出所人员要带她走时,她马上现出了一副可怜相,泪水涟涟地说:“同志,同志,你们……你们肯定搞错了,我……我也就是坐坐台,唱唱歌,我……我从不卖身做那种生意啊……”
东方路派出所方所长经验丰富,二话不说,把刘xiǎoyàn的手袋一下子抖了个底朝天,几个避孕套当场暴lù出来:“还狡辩哩!不做皮ròu生意,你随身带这些东西干什么?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的外号是不是叫歌星啊?这阵子是不是一直在金sè年代娱乐城卖yín啊?给我放老实点,我们一直盯着你呢!”
刘xiǎoyàn没话说了:“好,好,我认倒霉,认罚,你们说个数吧!咱们最好当场解决,这种事我在南方碰到过,人家很讲效率,就是当场解决的,jiāo钱就走人!”
方所长没当场解决,按伍成勋的要求,把刘xiǎoyàn带进了辖下的东方路派出所。
进了东方路派出所,刘xiǎoyàn仍没想起那场已造成了重大灾难的大火,还试图就自己的卖yín罚款问题和方所长讨价还价:“所长,你少罚我两个,我肯定不让你们派出所吃亏!我多给你们jiāo代几个嫖客,你们去罚那些嫖客嘛,都是大款哩!”
方所长桌子一拍:“这事回头再说,先给我说说金sè年代的火!”
刘xiǎoyàn这才想起了金sè年代的火灾:“说这呀?那……那可不是我的事!”
方所长又唬又诈:“不是你的事我们会找你了吗?老实jiāo代你的违法事实!”
刘xiǎoyàn白了脸,叫了起来:“违法的不是我,是……是我们后道房的刘叔刘铁山,我爹过去的大徒弟,大火是……是他nòng的,这……这可不关我的事,真的!”
方所长挥挥手:“那就细说说,都是怎么回事呀?啊?刘xiǎoyàn,这种地方想必你也来过,如果耍滑头,你xiǎo心我旧账新账和你一起算,卖yín就够劳教的了!更何况,你今天这情节极其恶劣!金sè年代娱乐城烧成那个样子,死了那么多人,你竟然跑了,又到香轩丽舍做起生意了,还有点心肝吗?!”
刘xiǎoyàn吓坏了:“我……我没心肝。方所长,你……你让我咋说我就咋说!”
方所长顿时火了:“我让你实事求是说,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刚才说火是刘铁山nòng的,刘铁山是怎么nòng的啊?是失火还是放火啊?把过程都说说清楚!”
刘xiǎoyànxiǎo心地看着方所长,回忆着:“是……是这么回事:今晚快九点的时候,有个老板打传呼让我到金sè年代去陪他,我当时在香轩丽舍没生意,就过去了。一进楼mén就闻到了一股烟味,上到三楼才发现,三楼的仓库烧起来了。我tǐng害怕,想逃,可听到楼上有吱啦吱啦焊电焊的声音,就跑了上去,想和电焊工说一声。一上四楼,就看到了刘叔刘铁山,原来……原来是他在那里焊电焊!”
方所长问:“在三楼时,你看到落下来的电焊火huā了吗?”
刘xiǎoyàn说:“没有,火势那么大,有电焊火huā我也看不见了。”
方所长想了想:“这就是说,你看到大火时,火已经烧了很久了?”
刘xiǎoyàn说:“肯定烧了很久了,我也纳闷,刘铁山怎么会没发现呢?!”
方所长注意地盯着刘xiǎoyàn:“刘铁山会不会发现了,故意让火烧啊?”
刘xiǎoyàn否认了:“不是,不是,后来刘铁山和我,和另一个姓周的工人一起救火的,我们一起找灭火器,还从前厅卫生间拉了根清洁工用的水管出来……”
方所长意外地发现了新线索:“哎,刘xiǎoyàn,你等一下:你是说,当时在场的,除了你和刘铁山,还有一个人?一个姓周的工人?是不是?”
刘xiǎoyàn“嗯”了一声:“是,好像是刘铁山手下的打工崽,喊刘铁山队长!”
方所长和气多了:“那你回忆一下:这个姓周的工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四楼电焊现场的?是在你上了四楼之前,还是在你上去之后?你又怎么知道他姓周呢?”
刘xiǎoyàn想都没想便说:“刘铁山喊那人老周,老周是在我后面上来的!我正和刘铁山说着失火的事,老周上来了,也说着火了,拉着刘铁山要跑。刘铁山非要我和老周救火,老周还嘀咕说,救什么救,把这些狗日的都烧死才好呢!”
方所长提醒道:“刘xiǎoyàn,你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一定要实事求是啊!”
刘xiǎoyàn说:“就是这么个事嘛,不信你们去问刘铁山和那个老周!”
方所长说:“这不要你烦,我们当然会问的。后来呢?”
刘xiǎoyàn耸了耸肩:“后来……后来,我看火实在太大,马上要蹿上楼了,怕被困在里面出不去,就第一个跑下楼了,下楼之前还喊了一声,让刘铁山他们也快点走。再后来,你们知道的,我又去了香轩丽舍,一直在陪那个岭南佬喝酒唱歌。”
方所长最后问:“离开火灾现场以后,你是不是又见过刘铁山和那个老周?刘铁山和老周和你说过什么没有?他们有没有打过电话或者传呼给你?”
刘xiǎoyàn摇摇头:“没有,都没有,他们谁也不知道我的传呼号码!”
对“八一三”大火案重要目击者刘xiǎoyàn的目击讯问到此结束。
刘xiǎoyàn这时也闹清楚了:公安机关这次找她的目的不在扫黄,而在于搞清火灾情况,她自问只要不扫黄,火灾跟她无关,神情中现出一丝侥幸:“方所长,着火的事我都说清楚了,可以走了吧?”
方所长脸一拉:“走?你往哪里走?现在该说说你那些好生意了!”
刘xiǎoyàn只好说自己的“好生意”,愣都不打一个,立马把那个岭南佬卖了。
方所长并不满足:“不止那个岭南佬,你这个歌星名气大得很哩!”
刘xiǎoyàn很为难,嘀咕说:“捉jiān捉双,不抓现行也算啊?”
方所长说:“算,凡和你做过的都算,你今天得竹筒倒豆子了!”
刘xiǎoyàn想了想,问方所长:“方所长,你这回是不是玩真的?”
方所长眼一瞪:“你以为是和你开玩笑吗?我再说一遍:你今天这xìng质极其恶劣!金sè年代娱乐城烧死那么多人,你不说向公安机关报告,还去做!”
刘xiǎoyàn怯怯地看了方所长一眼,又问:“不论是谁,我……我都得说?”
方所长虎着脸:“说,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