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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是为何呀?我们明明有二十万人马呢。”盖聂有些不明白,眨着一双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秦异人。
时到今日,盖聂已经融入了这个团队,对秦异人的命令不会有丝毫违抗。
“你连这都不知道,真是笨。”鲁句践得意的一昂头颅,数落一句,道:“匈奴惧大秦兵威,若是我们扎下二十万大军的营地,匈奴还不被吓跑?”
秦异人正是打的这主意,若是匈奴知道这里有二十万秦军在等着他们的话,很可能就会交战,直接退走。真要那样的话,秦军要追也是很困难。即使追上了,匈奴毫发无损,接下来的围困就困难多了。
是以,务必要在北河多杀伤匈奴,隐藏实力,扎下十万大军的营地就很有必要了。
面对十万秦军,匈奴很可能会打一仗,毕竟匈奴有百万之众,就是用人来堆的话,也足以把秦军累得够呛。
“鲁句践,你终于开始动脑筋了。”秦异人赞赏的打量一眼鲁句践,夸赞一句。
“谢公子夸奖。”鲁句践嘴上在夸奖,心里却是在嘀咕:“跟公子的时间长了,谁不知道公子的花花肠子特别多,一个不好就要上公子的当。”
鲁句践追随秦异人的时间不短了,对秦异人颇为了解,知道他诡计多端,一个不好就要上他的当。
命令传下,秦军开始安营扎寨,秦军的动作很是讯速,很快就扎下营盘,只等匈奴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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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秦国王宫,上书房。
秦昭王头戴王冠,身着王袍,并未处理公务,而是一脸的焦虑,不住踱来踱去。
“桓兴,异人可有军报送来?”秦昭王猛的停了下来,冲桓兴问道。
“禀君上,还未有。”桓兴知道秦昭王是为何焦虑,忙宽慰道:“君上,李牧此去干系极大,要面临的危险太多,迟些送达也属正常。”
去龙城挖匈奴祖坟,这是何等的艰难,不能奢望李牧很快就完成。
“寡人何尝不知,只是此事干系太大了,寡人不能不急啊。”秦昭王虽然相信秦异人的眼光,他派李牧去做这事必是李牧有过人之处,可是,这事危险太大了,能不能成功,谁也说不清楚。
不要说李牧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就是白起样的旷世名将去做这件事,也未必能成,因为那实在是太过凶险了。
“君上,就算再挂念,除了等,还能做什么呢?”桓兴很不想如此说,去不得不说一句大实话。
“也只能如此了。”秦昭王是恨不得立时知道前线消息,却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
一个内侍急匆匆进来,远远就嚷起来:“禀君上,异人公子的军报。”
“异人?”秦昭王眼睛一翻,精光暴射,飞也似的冲了上去,夹手夺过军报。
桓兴本想过去接过来呈给秦昭王,却给秦昭王抢在头里了,只能摇头苦笑,秦昭王也太心急了吧。
秦昭王拧开铜管,抽出羊皮纸,展开一瞧,不由得大喜,仰首向天,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
“君上,可是成了?”桓兴也在担心李牧能不能成功,一见这情形,忙问道。
“李牧真大才也!如此艰难之事,他竟然做成了!了得,了得!此战之后,寡人要重重赏他!对,要重赏!”
秦昭王欢喜得象个孩子,手舞足蹈。
第十七章 逃!逃!逃!(上)
“隆隆!”
急促的蹄声如同闷雷似的,震得地皮都在颤抖,马蹄踏处,溅起大片大片的烟尘。
一支队伍正在疾驰,他们身着红色的军服,红色的盔甲,是一支赵军。
没错,这就是一支赵军,在大漠中驰骋的赵军!
他们正是李牧率领下的一千精锐,他们完成了挖匈奴祖坟的重任后,悄悄离开龙城,然后,李牧一声令下,让这一千精锐恢复了赵军的打扮。
挖掉匈奴的祖坟仅仅是李牧所要完成的重任之一,他的另一个重任就是要把匈奴引到秦异人预先选好的战场上,不能一走了之,还要留下蛛丝马迹,还要让匈奴不能追丢了,是以,恢复赵军装扮就很有必要了。
果然,李牧他们恢复赵军装扮,匈奴就如同见到臭鸡蛋的绿头苍蝇似的,紧追而来,一副不把李牧他们撕成碎片不罢休的样儿。
在赵军身后不远处,正有一队匈奴在追杀。这队匈奴人数不太多,不过五六百人,却是身材高大,极为壮硕,很是精悍,一瞧便知这是匈奴的精锐。要不是精锐的话,也不可能追上李牧他们了。
“讨厌的匈奴,总是甩不掉。”司马尚眼中如欲喷出火来,扭头打量这支匈奴,大是着恼,忍不住大声咒骂起来。
这支匈奴已经追了他们半天了,总是甩不掉。若是不能甩掉这支匈奴,李牧他们就有危险了。
“这要怎生是好?”
“依我说,我们不如回头干一家伙,把这些讨厌的匈奴干掉再走也不迟。”
“干掉匈奴?你以为那么简单?你不见这支匈奴身后有不少匈奴穷追而来吗?那叫一个多,黑压压一大片,一眼望不到头。一旦我们被拖住了,就是想要脱身都难啊。”
不仅司马尚在着恼,就是一众精锐也在着恼。
他们没有说错,这支匈奴仅仅是匈奴的先锋,冲在最前面的匈奴。在他们身后,有不计其数的匈奴追来,若是他们被缠住了的话,要想脱身几乎是不可能了。
“传令,不要理睬匈奴,给我逃!狠狠的逃!”李牧眼中精光一闪,大声下令。
命令传下,赵军虽然不甘心,却不得不执行,拼命的逃跑。
赵武灵王推行著名的“胡服骑射”,是以赵军都有一身不俗的骑射功夫,这骑马逃命那是驾轻就熟,逃跑起来很是迅速,很快就逃出老远。
回头一望,这支匈奴仍是追在身后,没有被甩掉。
“将军,得想个办法,把这支匈奴甩掉。”司马尚驱马来到李牧身边,提醒一句,道:“我们绝不能让他们追上了。”
要是被这支匈奴追上了,李牧他们就有大麻烦。
“甩掉?何必要甩掉?”李牧却是摇头。
司马尚的建议是眼下最好的决定,李牧竟然不采纳,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司马尚忙问道:“将军,这打算怎生做?”
李牧并没有回他的问话,而是一勒马缰,战马嘶鸣一声,猛的停了下来。
“传令,列阵。”李牧眼中精光暴射,大吼一声。
“列阵?”一众精锐个个睁大了眼睛,惊奇不已,眼珠子差点瞪掉了。
他们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李牧竟然要他们列阵,要不惊奇都不成。
“不会是要我们与匈奴大战一场吧?”
“眼下该当逃命啊,不能停。”
一众精锐万分惊奇,悄声议论。
这支匈奴队伍后面有着大片大片的匈奴,少说也有数十万。若是他们被缠住了,这些匈奴赶来,不要说杀他们,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会把他们淹死。
“列阵!”李牧沉喝一声,如同惊雷炸响。
一众精锐不敢不执行,只得停下来,开始列阵。李牧是不世出的军事天才,他的号令极严,他的军令精锐不敢打丝毫折扣,列阵很是迅速,很快的就列成了阵势。
这阵势不错,横成行,竖成列,厚重谨严,而又杀气腾腾,让人心悸。
“将军,你这是……”司马尚很是焦虑。
“甩不掉,那就杀掉!”李牧却是镇定异常。
他的镇定影响了一众精锐,躁动的心平复下来,准备应战。
“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在担心,在担心匈奴的大队人马,说句实话,我也在担心。”李牧一拉马缰,来到队伍前面,大声训话道:“要不是我担心匈奴的大队人马,我早就把这支讨厌的匈奴干掉了。”
说到这里,微一停顿,道:“这支匈奴追了我们这么久,我们大赵好男儿绝不能咽下这口气,我们一定要把这口怨气撒在匈奴头上。我命令你们,举起手中的剑,把这些讨厌的匈奴劈成碎片!杀!”
右手一挥,手中赵剑幻出一朵漂亮的剑花。
一拍马背,战马嘶鸣一声,转过身,对着匈奴就冲了上去。
“隆隆!”赵人是豪杰性格,性子刚烈,他们被匈奴追了这么久,心里早就着恼了,再被李牧一激,立时热血澎湃,杀气冲天,策马冲来,挥着手中剑,嗷嗷叫。
正在追击的匈奴一见赵军不仅不逃,反而杀了回来,立时大喜,吼得山响:“可恶可恨的赵狗,他们挖了大匈奴勇士的祖坟,大匈奴的勇士绝不能放过他们!大匈奴的勇士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弯刀,砍掉赵狗的狗头!剁碎赵狗的骨头!”
然后,匈奴如同凶神恶煞般,挥着弯刀,杀气腾腾,对着赵军就冲了上来。
祖坟被挖这种事儿,在匈奴历史上就没有出现过,他们早就对赵军恨得入骨,恨不得把赵军撕成碎片。有了这等良机,匈奴岂能错失,岂能不冲上来?
两支队伍都是热血澎湃,誓要把对手斩于马下,谁也不让谁,就象两座大山轰然相撞似的,很快就撞在一起,迸溅出无数的血肉和鲜血。
“啊!啊!啊!”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天际,不断有人落马。
匈奴虽然凶狠,想要报仇,想要雪耻,却是无奈他们的装备与赵军差得太远。匈奴只有皮甲、弓箭和弯刀这些兵器。为了保护这一千精锐能够逃回来,秦异人特的命人为他们准备了铁甲和铁兵。
铁甲铁兵,在当时极为金贵,就是秦军也是数量不多,秦异人这是下了血本。
这血本下得值,匈奴的弯刀砍在赵军身上,只能溅起一溜火星,伤不了赵军。而赵军手中的赵剑砍在他们身上,却是实打实的,匈奴死伤不少。
这就是一场屠杀,一边倒的屠杀,匈奴压根儿就不是赵军的对手。
然而,匈奴被仇恨激怒了,虽是处于下风,却是没有逃跑,而是吼得山响,与赵军激战。
“嗯。”李牧眉头一挑,大是讶异。
以李牧对匈奴的了解,匈奴没有什么号令,没有军纪一说,打起仗来是一涌而上,打得赢的话就是越打越狠。若是打不赢的话,马上开溜,绝不恋战。
今日,匈奴却是舍生忘死,非要拼个鱼死网破,李牧还是头一遭遇到。
“原来如此!”随即,李牧就想明白了,他挖了匈奴的祖坟,激怒了匈奴,让匈奴不计代价,舍生忘死了。
挖祖坟会激怒匈奴这是必然,会不会让匈奴不计生死而恶战,李牧没有把握。此时见到,眼中精光一闪,不由得大喜,道:“或许,这可以好好利用利用呢。”
匈奴虽然不计生死,要与赵军拼杀,奈何装备的差距太大,只有被赵军屠杀的份。
很快的,匈奴就被赵军斩杀殆尽,没有一人逃走。
不是匈奴逃不掉,而是他们压根儿就没有逃。今日的匈奴与往昔大为不一样,那就是他们敢打敢拼了,可以舍生忘死,他们宁愿战死,也不愿逃跑。
“走!”战斗一结束,李牧立时下令。
此地绝不能久留,紧随而来的匈奴那是百万之众,要是逃得慢了,被匈奴追上,那就是连渣都不剩,即使李牧不下令,这些精锐也知道该怎么做。无不是一拍马背,再度开始逃命。
李牧他们刚刚离开没多久,就见一队匈奴追到。
这支匈奴人数不少,足有一千四五百人。而且,这支匈奴身材很是高大、健壮,如同铁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