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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肯定秦军不是冲匈奴来的,可是,仍是不能掉以轻心。要知道,这是让他们闻风丧胆的秦军,一个不好就会让匈奴付出惨重的代价,不得不慎重对待。
“这样吧,备下一份厚礼,派人给秦军送去。”单于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能招惹秦军,道:“只要秦军交出李牧这狗贼,大匈奴愿出五千骏马,一万头牛,五万只羊。”
能用礼物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他的提议,一致通过,没人有异议。
也不敢有异议!
谁有异议,谁去试试秦军的刀剑利不利?
“这事,还得太子走一趟,你去过中原,熟悉中原人那一套虚情假意。”单于冲太子道。
太子领命,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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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营地,秦异人他们惊奇不已。
“匈奴这是怎生了?气势汹汹而来,瞧他们那模样儿,好象不把我们杀光不罢休似的,怎生突然就停下来了呢?”有秦军将领大是不解,一脸的惊奇。
适才,匈奴是以冲锋队形冲来,杀气腾腾,誓欲把秦军杀光。然而,这才屁大一会儿功夫,匈奴就停了下来,不再前进,这还真是出乎众将的意料。
“匈奴不会是怕我们了吧?”
“大秦兵威在外,天下震恐,不仅山东之地惧大秦兵威,就是匈奴这些异族也是怕得要命,**不离十!”
“真没想到,匈奴看见我们的旗帜就如此惧怕,匈奴也不过如此嘛!”
“匈奴不怕能行吗?放眼天下,有谁不怕大秦兵威的?”
一众将领七嘴八舌的议论,大是欢喜,个个说得口沫横飞。只是凭声威就把匈奴吓住了,还有比这更让他们欢喜的吗?
“那是匈奴的王旗,单于来了。”秦异人一双眼睛中精光暴射,紧盯着王旗。
“王旗!单于!”一众将领立时闭嘴,睁大眼睛打量起王旗。
只见王旗来到近前停了下来,一众匈奴对着营地指指点点。
“你说,单于在想什么?”秦异人扭过头,冲黄石公问道。
“我想单于一定在想,我们究竟是不是秦军。若是秦军他该怎生办?不是秦军他又该怎生办?”黄石公笑道。
黄石公不愧是盘盘大才,还真给他说准了,单于一行人就是在讨论这事。
“我想也是。”秦异人点点头,大为赞同这话。眉头一挑,问道:“那么,接下来,匈奴会如何做?”
“为了稳妥,单于会派人前来与我们接洽。甚至,有可能匈奴会送来厚礼。”黄石公抚着额头,笑道:“大秦兵威在外,匈奴绝不敢招惹我们,若能用礼物解决的话,那是最好。”
“不会吧?”一片质疑声响起,出自众将之口。
匈奴惧秦兵威这点没错,可也没到送礼的程度啊,要众将相信这是真的,还真有些难。
秦异人紧抿着嘴唇,眼中精光闪烁,沉吟不语。
“公子,你在想什么?”黄石公有些惊奇,忙问道。
“王翦他们做寨栅需要时间,我们何不趁此机会为他们争取时间呢?”秦异人抚着额头,脸上泛着笑容,道:“我们一直为此事头疼,眼下却是可以解决了。”
“这都怨李牧将军,他行动太快了。”黄石公笑着摇头。
当然,这是调侃之言。李牧能成功就不错了,哪敢奢望他在什么时间完成。
“公子要如何做?”黄石公也在为此事头疼,一听这话,大是好奇。
“嗯。”秦异人的眼睛瞪得滚圆,打量着飞驰而来的匈奴太子,道:“乌孙落!”
“原来是异人公子!”匈奴太子也是意外,在马背上一抱拳,笑道:“头曼见过异人公子!”
“头曼?冒顿之父?”秦异人差点把舌头咬了。
第二十二章 冒顿之父:头曼单于
一提起匈奴,我们就会想到匈奴历史上最为伟大的领袖冒顿单于。冒顿败东胡、走月氏,号令大漠,控弦之士四十万,一时之强,甲于天下。
然后,冒顿趁着秦末战乱之际,占据了河套之地,对汉朝边境进行滋扰,掳掠不计其数的口众财富。汉高祖刘邦很是不愤,起兵三十万北击匈奴,却是中了冒顿的计,被围平城,差点被冒顿活捉。
幸好,刘邦身边有一个足智多谋的陈平,给刘邦出了一条奇计,方才逃回来。
刘邦死后,冒顿又起了歹念,给吕太后送去一封书信,声言要上吕后太,这是汉朝的奇耻大辱。
正是因为这两件事,使得冒顿之凶名传于天下,为人所知。
事实上,冒顿并不是匈奴的奠基者,只是匈奴的统一者,在他当政期间匈奴达于鼎盛。
匈奴真正的奠基者,应该是冒顿的父亲:头曼单于。
头曼单于以前的历代匈奴单于不为史载,连名字也不知道,很难考证其事迹。就是头曼单于,其事迹在史书中所载亦不多。不过,其所做的事情最有名的有两件:一件是他不把冒顿放在眼里,想要杀掉冒顿,派冒顿去做人质。这件事,为冒顿所恼恨,冒顿逃回来后,头曼又认为他了得,很是信任,却是没有想到冒顿已生父他之心,最后把头曼单于给杀了。
另一件就是头曼单于在秦始皇统一中国后,率领匈奴数十万之众,大举南下,想要占领河套之地,却给蒙恬大败于河套之地,只得率领少数人马逃回去。
正是这一战,使得原本很是强大的匈奴国势急转直下,为东胡欺压。东胡趁着匈奴新败之际,向冒顿索要骏马和女人,冒顿没二话,全给了。东胡以为冒顿胆小怕事,接着要土地,冒顿这次没有给,而是召集举国之兵杀奔东胡而来。
东胡哪里想得到冒顿这个胆小的单于竟然敢打东胡的主意,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丢土失地,一下子就衰败了。
得到东胡上千里土地后,匈奴一下子就变强了。冒顿再回过头来,对付匈奴的另一个死对头,月氏。打败月氏后,冒顿把月氏王的头颅做成酒器,这让月氏族气愤莫铭。
冒顿之时,匈奴之所以那般强盛,原因应该有三个:一是冒顿本人的才干了得;二是秦末战乱之际,他占据了河套之地;三是因为有头曼单于的奠基。
头曼单于和冒顿单于这对父子的关系,若要找一个相似的话,可能要数菲力普和亚历山大大帝的关系了。菲力普打造出了著名的“马其顿方阵”,为马其顿的强大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亚历山大大帝在其父亲的基础之上发扬光大,成就一世伟业。
头曼单于和冒顿单于的关系,与此类似。
乍闻头曼之名,秦异人就是好一通惊讶,他绝对没有想到,乌孙落就是匈奴太子头曼,匈奴的奠基者。
“我应该叫你头曼呢,还是叫你乌孙落?”秦异人眼中厉芒闪烁,打量着头曼,沉声喝道。声音很大,如同雷鸣。
“异人公子见谅。”头曼再度冲秦异人见礼,道:“头曼心慕中原文明,多读中原之书,向往中原,适逢公子操持抡材大典,这才前去参与盛会。为了安危计,不得不冒用乌孙部王子乌孙落的名头。”
“乌孙落又是谁?”秦异人强压下一口火气问道。
“他就是。”头曼朝身边一个骑马的大汉一指。
秦异人一瞧,此人身材高大,与头曼差相仿佛。而且,此人很是精明,英气勃勃。
“怪不得当时孟昭没有查出来。”这个乌孙落一瞧便知了得,头曼冒用他的名头前去邯郸参与抡材大典,还真难查出来。
“公子,这都是我的失职,请公子责罚。”孟昭一脸的自责。
“公子,这不怨孟昭。”黄石公为孟昭讲情道:“匈奴部落多如牛毛,不要说我们中原列国,就是单于也不知晓详尽数目,孟昭已经尽力了。”
“嗯。”秦异人点点头,道:“孟昭,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尽力了。”
在当时情形下,要孟昭查出头曼的来头身份,不比登天容易。在当时,秦异人还没有建立情报机构,哪能查得出来?就算秦异人建立了情报机构,也未必能查出来,大漠之中的消息历来很少。
“谢公子。”孟昭眼中如欲喷出火来,打量着头曼。
“头曼,你不呆在漠北,跑到河套之地来,难道你以为大秦锐士的刀剑不利吗?”秦异人沉声喝道,势如奔雷。
“异人公子请息怒。”头曼脸上泛着笑容,亲切得紧,比起见到昆仑神还要亲切,道:“头曼此来,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公子允准。”
“说说看。”秦异人要为王翦他们争取时间,自然是要借助这机会行事。
“大秦政治清明,国势极盛,兵威大涨,天下敬服,大匈奴对大秦也是钦佩。”头曼先是来一通马屁,拍得那叫一个响亮,道:“大匈奴愿与大秦交好,百年不犯秦边,大匈奴之诚心由此可见。还请公子看在大匈奴心诚的份上,答应头曼一个要求。”
头曼能言善辩,把匈奴惧秦兵威说成是真心与秦国交好,此人的口才还真不错,真能颠倒黑白。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秦异人,只见秦异人眉头一挑,如同利剑一般,冷笑道:“交好?亏你说得出口!大秦兵威极盛,谁敢招惹大秦?就是你们匈奴,见了大秦的影子,也得胆颤心惊!就是给你十颗豹子胆,你们也不敢近我大秦边境!非为你们要与大秦交好,而是你们匈奴没有这狗胆!”
秦异人这话太损了,大掀匈奴的老底,把匈奴的老底掀到九霄之上了。而且,还是粗言恶语,一点情面也不留。
“那是!”一众秦将听在耳里,大是受用,昂首挺胸,极是自豪。
秦国兵威如此了得,不仅仅可以震慑山东列国,还让匈奴这些异族也不敢乱来,这是何等的激动人心。
与秦军将领的自豪正好相反,头曼脸上发烧,火烧火辣的,眼中如欲喷出火来。他那感觉,秦异人那哪里是话,纯粹就是在用耳光狠狠抽他。
要是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冲上去,把秦异人撕着吃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匈奴太子,谁敢如此对他不敬?谁敢当着他的面掀匈奴的老底?
就是一流的战国,赵国也不敢。
秦异人就敢,话语如刀,要头曼不难受都不成。
“秦异人,就让你张狂吧,等大匈奴占领了河套之地,兵强马壮之后,定报今日之辱!”头曼在心里恶狠狠的想。
却是不敢有丝毫表露,还得陪着笑脸,脸上的笑容叠了一层又一层,试探着问道:“异人公子怎生来到河套之地?河套苦寒,不比咸阳舒适。”
“本公子要去哪里,难道还要向你打招呼?”秦异人话锋如刀,没有丝毫客气。
“不是不是,异人公子休要多想。”头曼脸上的笑容更加亲切了,一个劲的道:“要是早知异人公子来到河套之地,头曼定当赶来相会。在邯郸时,承蒙公子照顾,头曼一直记在心上,不敢一刻或忘。今日再度见到异人公子,头曼很是激动。”
装出一副激动样儿,眼睛放光,脸都变红了,演技真不错。
“你是知道的,大秦王子王孙没甚特权,功名富贵得自取。”秦异人瞄了头曼一眼,道:“要是不能自立功名,到老不过是一老卒,本公子不得不前来九原郡历练。”
“哦!”头曼一副恍然之状,紧接着就是大夸特夸了,道:“大秦之所以强,就在于此也!想想那山东之地,王子王孙养于妇人之手,长在深宫之中,不知民间疾苦,不知天下大势,何以成器?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