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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历过情伤,听了阿娇的话倒也十分配合,只是她过于的配合,却让阿娇心中生出几分不安,明明尚虞曾说她自婚事告吹后于男女之事便极其抵触,怎么这次,却如此爽快,难道只是她多想了?
就在阿娇这一番思量时,刘非已是窘迫的想要离开,而淳于歆就站在门口,神色不经意的闪过一丝黯淡,旋即一脸笑容向阿娇走来,帮她换药。
“非哥哥!”阿娇急唤一声,见刘非没有动静,忙捂着肩膀装作一脸痛苦实际上对淳于歆挤眉弄眼的低下头,“哎呀……好痛!”
阿娇同刘非,从重生最初的嬉笑到如今的推心置腹,其间一份兄妹情谊,诚然超过阿娇对陈须陈融的感觉。她不是没想过在颜生所说的退路里牵扯刘非,可她也明白,身为皇子王孙,刘非心里总有那么一份骄傲不能被磨灭,而她也清楚,这只能是兄妹情。
刘非果然立刻转身快步走到阿娇身边,看着一脸愣怔的淳于歆,只是尴尬笑了笑,低头道:“我在外面等着,你先帮她换药吧!”
淳于歆一言未发随阿娇进了内室,而刘非果真便立在外间,不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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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换了以后的淳于歆,突然便安静下来,任凭阿娇央求刘非送她到赠医施粥的茅舍去,一言不发。刘非虽愣怔,却只是一个晃神,忙提步跟了上去,两人先后离去的背影,看来虽疏离,却已然含了不可忽视的情绪。
阿娇将藤椅推到廊下正要回房,却听见脚步声,回身便看到尚虞一身灰袍,目带疑惑的望着门外,问道:“刚才小歆在这儿?”
自那日小九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后,阿娇对尚虞明显是疏远了许多,尤其又因刘彻的缘故,她也只呆在房中,不多出门,见面的机会更加少了。此时猛然见到尚虞来,阿娇免不了一愣,却忙敛下面上惊异之色,笑道:“是啊,刚往粥棚那儿去了,怎么了?”
“哦,没事儿,”尚虞说着,却是脚步不错便想要去追淳于歆。
见此情形,阿娇心里正想着如何阻止,身形却已经上前,伸手扯住尚虞,对上他疑惑的目光,才尴尬躲闪道:“那个……这会儿日头正毒,坐下歇会儿再去医病吧!”
这话虽然诚恳,可尚虞抬头看了眼渐趋西斜的日头,倒也不置可否的绕过阿娇,径自进了内室坐在桌边,“阿娇,刘非是皇子,是江都王。”
尚虞的开门见山,以及他毫不避讳的目光,让阿娇只能直言以对:“是,可他……”
“而且刘非喜欢的是你,不是小歆。”
“不,我们只是兄妹,一直都是,就像你和小歆一样!”阿娇匆忙起身,却带倒茶盏凌乱落地,她只是迫切的想要为自己为刘非辩解,“你不能干涉小歆的事情!”
面对阿娇的失控,尚虞却只是浅浅一笑,起身绕到阿娇身侧,毫无预兆的将阿娇轻轻揽在怀中,乌发间的馨香直扑而来,尚虞面上笑容一滞却迅速恢复,只是不自觉地加重了手臂的力道,原本只是圈在四周的臂膀,将阿娇抱在了怀中,“阿娇,我知道你不想嫁给太子,从那时你求我带你离开长安时,就知道。你还记得临淄那架秋千么?”
阿娇原本心中纠结不知该怎样让尚虞妥协,却冷不防被他揽在怀中,正欲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而他突然莫名其妙提到多年前的临淄旧事,更是毫无预兆闯过了她的心防,让她在回忆中愣怔忘了挣扎,“尚虞?”
“小歆喜欢江都王,若江都王也将小歆放在心上,我自然不会反对,因为这是你想要的。”
看着这般温情的尚虞,阿娇突然觉得不知所措,可肩膀上传来的力度让她恢复了神智,仓皇推开他的束缚,只尴尬道:“那……那就好,我……我去……告诉小歆,她一定高兴。”说着提步便要向外走,尚虞并未拦她,可没走几步才跨出门口,赫然便看到脸色阴沉的刘彻,定定站在门外。
他眼神中的阴鸷直扑向阿娇记忆的最深处,就像多年前他冷然绝情颁下旨废她后位时的决绝一般无二。
阿娇下意识的踉跄后退,幸好尚虞扶住了她才免得跌倒在地。然而她面上突然生出的惊惶失控,让刘彻的神色,更阴沉几分。
“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对比阿娇的惊惶,尚虞柔若春风的笑容,却显得更加刺眼。
刘彻阴沉着眸光扫过尚虞搭在阿娇肩头的手,一步上前毫不犹豫的拂开尚虞的手,将阿娇揽过,眼中是浓浓的占有欲,“尚大夫不忙着在粥棚施医救人,怎会如此空闲?”
尚虞看着空落落的手掌,也不急不恼,只浅笑道:“自是要去,不过阿娇找我有事,这才稍作停留,时候不早了,在下便先告辞。”
云淡风轻离去的尚虞,毫不在乎刘彻凝在他身上如刀刃般的目光,因为那利刃只在身后,而阿娇却将那目光尽收眼底,她突然有些弄不懂,尚虞这般作态,难道是为了让刘彻误以为自己喜欢他么?还是说小九让自己防备的,就是尚虞这般做法?
不及阿娇开口再说什么,尚虞身影才刚消失在院门外,刘彻已然一声不吭,大步离去,似乎适才他周身散发的怒气,全不存在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发一节,大家可以先买了,后面的不用买了~
☆、莫名遇刺
自上庸向北不远,自山间发一淡水河,名深云河。
一路拾阶而上,及至断崖之处,早已大汗淋漓,阿娇气喘吁吁的靠在一颗梨树上,看着一直紧随其后面不改色的刘彻,不能抑制的心中憋闷。却还是接过刘彻递来的水囊,毫不客气的仰头饮了几口才得气息平静。
刘彻左右将此处宽广断崖巡视一番,才回转同阿娇道:“淳于歆说此地有灵药,是什么?那花么?”说着,抬手处指向崖边险处的一丛绿草点点鲜红。
“其实,”对上刘彻的疑惑,阿娇终于摊手无奈道:“我也不清楚,神仙子究竟长什么样,不过大致看来,应该就是它。”
神仙子,是一种迷药,色红,一般用于麻痹病人的痛楚。
采药本该淳于歆做,然而前两日刘彻把刘非有儿子的事儿说漏了,所以原本和谐的临淄之行出现纰漏,今早刘非才终于寻了淳于歆出门讲和,她自然不能去采药。然而照尚虞所讲,这药急用,所以闲来无事的阿娇便自告奋勇背了药篓采药,加之死皮赖脸跟上来的刘彻。
“你干什么?”刘彻一把拉回往崖边险处走的阿娇,顺手拿过了她手中的小锄。
对上刘彻冷肃的面色,阿娇心下顿生恼火,挣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我采药!”对于刘彻的强势,她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抵触。
然而刘彻面上一闪而过的无奈后,依然是他近来不变的好脾气,将阿娇推后几步,自己上前小心翼翼的连根铲下那丛红果递给阿娇,“我只是想说,我帮你拿。”
阿娇接过那神仙子,却并未露出笑颜,相反的一脸惋惜看着刘彻道:“凡事留余地,采药亦是如此。这药被你连根拔起,日后再寻定然又是一番苦功。”话音刚落却见刘彻一步上前突然将阿娇推倒在侧,阿娇手肘着地尚不及反应,却见一道寒光几乎擦肩而过,直向刘彻扑面而去。
刘彻此时,身无长物,不过一把采药的小锄在手,那长剑锋利来势汹汹,他无奈之下只抬手用那小锄抵挡,显而见之那锄被一下格飞掉落悬崖,阿娇不及惊呼出口便见刘彻闪身挡在她身前将黑衣人远远隔开,而他藏在衣袖下的手,在衣袖上氤氲出暗红血迹。
“彻儿!”阿娇的心头止不住颤抖,下意识的上前去拉刘彻的手,却被他抬手躲开,连看都不看自己,只向两丈外对峙在前的四名黑衣人厉声道:“来者何人!”
“自然是取你性命之人!”适才一剑刺向刘彻的黑衣人冷声话落,他便提剑又向两人刺来。刘彻弓马武艺不过还好,他一太子之尊于此道又能修习多深,是故以一当百于他,那是绝不可能,而阿娇的功夫自来只为强身,对付这样的强敌,也只比养在深闺的女子多了一点,她知道向后不去妨碍刘彻打斗,也知道自寻生机不拖累他。
那四个黑衣人的心思,显然不在阿娇身上,只一味强攻刘彻。阿娇跑出断崖临上山路时回头的一眼,便看到黑衣人的长剑划开刘彻烟灰的袍服,带着殷殷血迹晕开长长的一道,格外刺目,她一脚踏在山路生机之上的脚,不自觉便收了回来。
然而刘彻得空望向已跑出不远的阿娇,面上一错的震惊后,是焦急:“阿娇,你快走!”
阿娇只看到刘彻眼中的震惊,不曾留意他接下来的关切,适才汹涌的心绪一瞬间压下,转身抬头时,却看到一身紫衣蒙面的女子就站在山路间,飞掠起身强掳过她,将她又带回了战场之中。
“想不到,太子殿下的功夫,竟能支撑许久,当真是我等小觑了天子的目光。”她说话间将阿娇推倒在地,适才晶莹剔透的神仙子全成了猩红如血的果酱。对于这般被人推来拉去的无奈,阿娇心中满是怒火,然而身处劣势一切也由不得她不愿。
在四人夹攻下撑这许久,刘彻早已是精疲力竭浑身伤痕,此刻见阿娇被那紫衣女子掳回来更是沮丧,索性一脚蹬开身边之人放弃了抵抗,直直看向紫衣女子道:“你们不过想要孤的命,尽管拿去,莫要伤及无辜!”她既能唤出太子之名,便定是图谋已久,而非一般的山匪。
“无辜?”紫衣女子突然拔出手中弯刀抵在阿娇颈间,极其嘲讽道:“未来的大汉皇后陈阿娇,怎么会无辜?”
“你!……”
刘彻怒喝之下却突然听到一声闷响,那是利器破肉而入的声响,继而便有湿热的液体自后喷来。
不知从哪里射来的一支羽箭,刺穿了刘彻身后最近的黑衣人的喉咙。不待众人反应过来,紧接着三支羽箭均是射在咽喉处,一箭毙命。这变故来得太突兀,直到那四人都躺倒在地,紫衣女子才反应过来,丢下阿娇快步上前察看那死人的伤势,然而一个个,明显均已毙命。
“臣夏目得请太子殿下安好!”如洪钟般的沉稳声音之后,是七八个身着北宫服饰的侍卫,这些人,明显出自未央宫。
刘彻的脸上不可抑制的浮现得意,再打量那紫衣女子时,眼中早已没了适才的惊惶。
“皇上的思虑可真是久远啊……”紫衣女子突然错身将阿娇挟在身前,弯刀又一次抵在了她颈间。
刘彻才迈出一步,却见一道白影夹着寒光而来,挡在了紫衣女子身前,他仿佛从天而降,那些侍卫尚且不及反应,剑已经绕在刘彻周身,那相继围上来的侍卫夹攻之下,白衣人也似有招架不住的感觉。
“杀了他!”紫衣女子突然嘶哑一声厉喊炸响在阿娇身侧,她抵在阿娇颈间的弯刀用力几分,一阵刺痛后阿娇已然听到皮肉破开得声音,“你若不杀了他,我便杀了她!”
这话说得莫名,刘彻虽忙于应对剑光不知听见没有,阿娇却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白衣蒙面的剑客,他的身形气度,看来着实有几分熟悉,只是那冰冷的视线,看来着实陌生。
白衣人停下了对刘彻的攻击,定定看着紫衣女子,却是突然提剑直直向着阿娇两人而来,阿娇看到他眼中尽是紫衣女子的剪影,然而刘彻等人看来,他的剑却是向着阿娇而去……
“阿娇!”
白衣人的剑擦着阿娇的发丝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