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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还熟悉些。只不过,似乎从来只是嘴巴在笑着。
只是此时他端坐案边,那样发自真心仿若春风拂面的温暖笑容,于此情此景此间,着实让阿娇有些愣怔。
“我说了,有答案么?”
尚虞眼中笑意蒙上一丝无奈,垂眸沉思片刻,才道:“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一定问你最想知道的事儿吧。”说完这话,尚虞却觉手心有几分濡湿,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十分紧张。
阿娇站在原地,依然是那愣怔后的模样,静静看了尚虞许久,才终于问道:“我的秋千,还在么?”说罢,看着尚虞眼中不加掩饰的惊诧之色,阿娇却暗自松了口气。
明明有那么多关乎身份天下的疑惑,阿娇却这般云淡风轻的问了他这么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过须臾诧异,尚虞心中,浮起了满满的悲凉,因为这个问题他不知道答案。很多年了,自他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后边很少呆在临淄,回淳于宅的时候,又哪里会去注意后院是否还有那么个秋千架。
于是,他很坦然的摇了摇头,看阿娇眼中并未出现失落的神色,紧接着道:“不知道。”
阿娇以为他摇头,是不在了的意思,听他一声不知道,眼中却浮现出几丝不明意味的失落。原来,他对这平凡世界里的平凡事物,已经不关心了这么久了……胡乱摇头甩开脑海里杂乱的思绪,阿娇的双手依然搭在门上,“我问完了,你也答完了,谢谢你。”
伴着缓慢关门的声音,尚虞听到阿娇浅却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敲进他脑海:“关上这扇门,对公子来说,我只是大汉的皇后陈阿娇。临淄的尚虞和陈阿娇,都死了……嘭!”
尚虞在门关上后猛然起身,看着身前紧闭的门,终于只是静静坐了下去。
~
阿娇帮尚虞唤了晚霞,只将自己贴身的东西拿好,两手空空堂而皇之的便从客驿大门走进了汹涌人潮,走出老远到了街口,才回首去看,见无人追来,不觉狡黠一笑,抬脚更快的向前走去。
她跟那小二哥打听过此地官吏居所,说是有位督邮就住在这小镇上。
一路打听寻找,阿娇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位督邮的门庭,却见晚霞规规矩矩的站在那督邮家门外,抱臂而立背对着自己,一派怡然的样子。
晚霞虽是哑巴,但耳朵却是好的,听到脚步声回头,对着阿娇灿烂一笑,只静静走到阿娇身后。是阿娇上前她便上前阿娇退后她也退后,总之保持在一丈距离,阿娇虽然恼火,可对着个哑巴姑娘,又不知该怎么发火,正不知还要不要登那督邮的门让他送自己回宫,却见晚霞递来块写了字的绢帕。
“晚霞护送娘娘回宫。”
歪歪扭扭的字,不是尚虞的笔迹,阿娇指着手中的字疑惑看向晚霞,却见她笃定的点了点头。当即回首再看了那督邮家一眼,不多犹豫,只提步离去。
晚霞不会害她,那督邮地方小吏人品如何还不知道,还是信晚霞的好。虽然……这可能是尚虞的吩咐,可阿娇摇了摇脑袋,她也不是没事儿找罪受的傻子。
~
第二日晌午,当阿娇看到渭水河畔的清宁庄时,面上不觉溢满了笑容。近前看到梨树下心不在焉低头吃草的骏马时,笑意更浓了几分,带着几分压抑的雀跃,推开了虚掩的木门。
院子里,果然有个青衣男子负手而立,正看着个十来岁的小孩儿做木活儿。听到门声,那男子回过头来,一对儿极其扎眼的上进眉配上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登时让人有了哭笑不得的感觉。
然而东方朔却并未同阿娇说话,只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阿娇身后的晚霞,那个低眉顺眼的恬静女子,然后满是询问的看向阿娇。
阿娇这才一惊,自己只顾着高兴,竟然将晚霞带来了这清宁庄,不过她是尚虞的人,还是个哑巴,跟刘彻应该没拉扯的……
临近长安城,又遇见了东方朔,阿娇想让晚霞先回去,自己也好跟常媪说些话,同东方朔商议些什么,然而晚霞是个执拗性子,她不能说话,只是任凭阿娇怎么赶怎么解释,最后索性站在了门外等候,阿娇无奈,只好将她又拉进来,对东方朔摇了摇头。
说起这东方朔,估计晚霞还有些印象,毕竟当初他也是同尚虞打过交道的,可看晚霞那般执拗的样子,完全不把这东方朔放在可信人的行列,这一点,让他很是恼火。
长大了的小虎子,总听东方朔提起阿娇这位姑姑,今日一见自是十分欣喜,祖孙俩非要留阿娇来住,然而因为晚霞,也因为如今朝堂紧迫的局势,阿娇只好上了车,快马加鞭进了长安城。
而晚霞却真的只是看着阿娇进了城门,回身几个起落,人已远去。
“陛下如今自己留在上林苑不肯回宫,老太太传唤了许多次,加上你娘的煽风点火,朝臣如今都在做拥立新主的打算,其中,刘非呼声最高,却不知为何跳出来个梁王刘买,打着拜见祖母的旗号,也往京城赶呢!”东方朔三言两语,低声将如今的情势告诉了阿娇,却是一派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阿娇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说,我是直接进宫,还是回堂邑侯府?”
“你想好怎么编这失踪的事儿了么?大家可都说,你抓着刘彻跟别的女子厮混大打出手,被刘彻丢在上林苑外,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长公主我觉得是信了的。”看着阿娇苍白的脸色,还好死不死的加了句:“深信不疑。”
“先在闹市转几圈。”阿娇掀开帘子对车夫吩咐,又压低了声音对东方朔道:“你去告诉陈未,让他收集王臧赵绾的罪证,等待时机立刻承报太皇太后,别的,你帮我随便指点他一下吧。”
东方朔十分用力的想了许久,还是没想起来建元新政这段事儿,毕竟他堂堂大仙怎么会整天记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当初也不知道自己会转世到这汉武朝来,不过好在他还记得自己认识阿娇,皇后娘娘,大汉朝含金量最高的女子。于是,想不通的东方朔,对于阿娇高估了自己要自己提携她庶兄陈未的事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见阿娇将车帘子一掀,把他推下了马车。
“去堂邑侯府。”
东方朔才刚站稳了脚步,便听阿娇吩咐,马车缓缓前行,他抬脚刚打算走,便听阿娇掀开车帘回头对他喊了句,“要快!”
那马车咯噔一下突然加快了速度,显然那车夫以为是在让他快些走,东方朔无奈的扶了扶额,隐约听到阿娇斥责那车夫的声音,叹了口气,转身没入长安城热闹的人流。
作者有话要说:九天米更了,好罪过的感觉,也就今天编编跟我说再不更就没人看了,我才发现,好久了……
那个,先祝大家新年快乐,过年有点忙,所以码字时间少了,希望大家原谅啊!!!
等我开学了一定给力码字!!!
于是,龙年,哎刚开始……
大年初一把狗给弄丢了,找了好久,最终老爹终于断定,它是被人抓走了的,55555555555
诅咒那个偷狗的,小猪跟我一起诅咒啊!!!!
其实二十九那天早上隔壁家的牧羊犬就丢了,可是,他家狗很胖,我家狗那么瘦……我米有自觉啊……
我以为那么瘦那么挑食的狗,就我稀罕呢……
现在家里空落落的,很不习惯,再次诅咒那个偷狗的,不过好在我家狗没肉,骨瘦如柴,我希望那个偷狗的是把它卖给别人养了,老爹说他们不会杀这种狗,所以有些些放心……
说起来都是眼泪啊,哎……
大家过年都好忙,走亲戚串门打牌聊天闲磕牙各种热闹,所以原谅我很久没更吧。
顺带跟我一起诅咒那个偷了老子狗的东西!!!
尼玛我代表刘小猪消灭你!!!
尼玛老娘代表**菊花受XX你!!!
尼玛老子代表广大菊花受怨念君诅咒你祖宗十八代!!!
如果吃了我家狗下肚,肠穿肚烂胃穿孔肠出血十二指肠溃疡阑尾炎痔疮便秘%&%&¥%¥%#%#……
呼————————————
再次,祝大家新年快乐!
看文愉快!
龙年大吉!
继续支持我吧!
留言吧亲!
我家狗都丢了你们还舍得霸王我咩??舍得咩?
对了,我忘了怨念那个掉收,于是躲去自我批判抽打自己……(让你不更!)
我错了,于是对亲们唱:
你快回来——
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猪脑袋!!!
☆、不同之处
春雨绵密,清风过处带来泥土的腥味,格外畅快。
“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你说我该怎么办?”
堂邑侯府内,隔着回廊一个拐角,云芳站在突然停步的刘彻身后,心中不觉生出了几分忐忑,可这心还未落回原位,便听淳于歆那格外爽朗的声音,带了几分娇嗔责怪道:“阿娇,你怎么能这样,那我师……”
“啊!”
淳于歆一脸的义愤填膺尚未收敛,便见回廊拐角处扑出来的云芳十分结实的摔在地上,两人正疑惑,便见刘彻十分悠然惬意的踱步而出,淳于歆一张小脸立刻惨白,而阿娇面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道还好云芳机灵。
虽是如此计较,可抬眸对上许久未见的刘彻,心中还是不免一颤,玄衣负手而立的刘彻,目下青灰是难以掩饰的憔悴。
“阿娇……”
阿娇不过一愣,却已被快步上前的刘彻拥入怀中,双臂传来不容拒绝的力道,让阿娇几乎以为他的憔悴风尘仆仆之色,是为了寻自己。眼角的余光不经意撇到被念文扶起的云芳,不知适才两人谈话刘彻听去几分,接触到云芳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堪堪将心神放回紧拥着自己的刘彻身上。
春雨悠长,却似乎比不过刘彻这个拥抱来的绵密,阿娇被他箍得有些难受,鼻尖是他衣饰间透出的浓浓雨水腥味,和着龙涎香更加刺鼻。
帝后重逢自会有一番亲昵热络,闲杂人等自然很有眼色的退下。阿娇挣扎着自刘彻怀中抬首,却见回廊中空荡荡的,只剩拥着她的刘彻,恍若失神。
“陛下……”阿娇挣扎着退出刘彻的怀抱,长长舒了口气,目色间带了几分挣扎,看得刘彻心生惶恐,却不知阿娇要说些什么,一时间将呼吸都给忘了。
就在这四目相对尴尬异常的时候,阿娇突然后退一步似是无可奈何的扭过头去,小声嘀咕道:“彻儿,你要不要先去沐浴?”
阿娇没有看到刘彻瞬间黑线的表情,然而刘彻却是将她急速泛红的脖颈给瞧了个仔细,心中顿时升起一团火焰。目光不经意扫过阿娇垂在身侧的皓腕,凝脂雪肤的映照格外刺目,他深深吸了口气,却是将抬起的脚步收回,停了片刻,才提步上前执起阿娇一双素手握在掌心,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阿娇……”
“嗯?”阿娇疑惑,看着静静凝视她却不再开口的刘彻,不知他阴鸷的眸中究竟有何盘算。
“阿娇,我先去沐浴。”带着几分仓皇的松开阿娇,刘彻转身便走,他怕再多看阿娇一眼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然而走出几步,却突然停步,一个愣怔,回身对一脸诧异的阿娇笑道:“阿娇,我想你了,很想。”说罢转身,不等阿娇答复,大步离去。
看着离去的刘彻,阿娇长长舒了口气,将挽起的袖子放下,遮住了适才露出的半截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