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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得阿娇回过神来,慌乱地掩了异色推开刘彻,故作随意的笑着说没事,只是心头慌乱一时没能顾及脚下,突兀间踩到那柄锋利的匕首,脚下一个踉跄便头重脚轻的向后倒去……
好在刘彻此时全副心思都凝在阿娇身上,阻止了她同大地的亲吻,但刘彻抱着阿娇眼神深邃自顾沉默,倒让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阿娇,我的话,句句肺腑,可……为什么我总感觉不到你的回应?”
刘彻突如其来的直白让人不知所措,阿娇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刘彻的目光,然而刘彻箍在她腰间的手突然用力,让她无处躲藏。无可奈何之下,阿娇突然松了口气,莞尔一笑迎上刘彻的目光:“彻儿,我想要个孩子。”
明明极其轻松的话,说出来虽然打破了这份尴尬不知所措,却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凝重起来。
看着刘彻突然阴沉的目光以及手上不自觉施加的力道,阿娇庆幸自己没有迷失在这真真假假的情意中,不着痕迹的脱开刘彻的桎梏,阿娇弯腰拾起地上的匕首递给刘彻,“母亲已经等了许久,臣妾伺候陛下更衣。”
这一瞬阿娇的疏离几乎让刘彻以为他心中所有的计较都已被看穿,然而阿娇无波无澜的面色却又毋庸置疑的否定。阿娇不可能知道!似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刘彻在心中肯定的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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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邑侯府正厅内,摒退了一干婢仆,只余了帝后并长公主刘嫖三人,闭门而谈。
刘嫖端坐首位,阿娇同刘彻并立下首,行得是家礼,是以刘嫖因长居尊位。
“母亲,先前阿娇同彻儿私自离宫往上林苑,微行出宫,都是阿娇任性而为,求母亲责罚。”刘嫖唤二人前来,却不曾开口,只一味瞪着刘彻,而后者只是垂眸侍立,丝毫不为所动,阿娇只得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
听了女儿毫不掩饰的开脱,刘嫖面上不悦更明显了几分,看到刘彻面上的不置可否,恼火道:“彻儿,姑姑听说太后娘娘曾让平阳去看你,还特意送去了两位女子?难道你忘了,当年是谁帮你登上那太子的宝座!”
刘嫖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却让阿娇心头一颤,陈年旧事无疑是刘彻心头大忌,下意识的抬首去看刘彻,果然在他平静的眸间捕捉到一丝阴鸷。
“姑姑说笑了,姐姐不过见彻儿一心寻找阿娇,饮食起居没个体贴人照料,才好心将贴身的婢女留下。”刘彻说得随意,看到刘嫖面上的僵硬,心中只觉畅快,然而收回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阿娇,却见她面色苍白紧咬下唇,那般隐忍模样,却是他从未在阿娇面上看到过的,一时心头颤动,愣在原地。
“彻儿,姑姑只阿娇这一个女儿,谁都不可以……尤其是你,绝不能委屈了阿娇!”不知何时,刘嫖自首座上走下执起阿娇的手,重重放在刘彻掌中。
顺势握住阿娇格外冰凉的手,适才针锋相对燃起的心火渐渐熄灭,“姑姑放心,彻儿定不会委屈了阿娇!”
得了刘彻这番保证,刘嫖才想起女儿失踪多时下落不明的事,忙问道:“娇儿,你是去了哪里?让为娘好生担忧啊!”
“阿娘,是阿娇不好……”阿娇重重握了下刘彻的手,脱开他顺势依进刘嫖怀中,哀戚道:“那日缠了彻儿出去玩,不想碰到大雪封山滞了脚步,后来贪玩同彻儿走散,也是女儿的任性,阿娘,别生气了好不好?”
东方朔说,太皇太后是想要警告儒生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好让皇上听话,做个没有实权的皇帝。只是恰好有阿娇这个事做引子,刘嫖的火上浇油无疑加重了事态的严重性,这都是阿娇不能控制的。然而事已至此,她能做的只是让刘彻明白,她同他站在一边,而不是一心维护她身后的陈家、或窦家。
从前的她,只知陈窦二戚是她的依靠,遇事从不为刘彻想,总将自己置于同他敌对的方面,这也是让两人感情日渐消弭的根本。不过这样的错误,犯一次就恨一生,阿娇绝不会再犯第二次。正如东方朔曾说的那样,是先有皇后,才有了外戚,而不是先有外戚,再有皇后。
刘彻一番低头认错,加上阿娇的好言相劝,一番话说下来,刘嫖心中怨气已是发泄的差不多了。留下两人用了晚饭,刘嫖本想亲自送二人回宫,却被刘彻婉拒,阿娇看着刘彻眼中的计较,也只好推脱了母亲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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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的未央宫中,等待帝后的,却并不是想象中的安宁。
沛柔恭敬的站在椒房殿外,带着太皇太后的懿旨,请帝后往长信殿相谈。
长信殿中,虽谈不上灯火通明,然而座上仪容端庄的窦后,在这份昏暗的灯火里,更显威严。两人参拜祖母,跪在座下,却一直听不到赦二人起身的声音,只好继续跪着。就在阿娇隐隐觉得膝盖开始发麻时,才听太皇太后道:“阿娇,起来吧。”
唤得只是阿娇一人,自然起身的,也只能阿娇一人。
诧异转身看向刘彻,他坚毅的眉头紧紧蹙着,其间是毫不掩饰的不屑。是啊,皇祖母早就看不见了,他根本不用掩饰神情。从前刘彻施行建元新政时,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支离破碎,面对皇祖母以帝位相携,她只是站在祖母身后,恨不能让祖母将他罚得更重些,好让他乖乖回到自己身边做那个听话的彘儿。
可是结果呢?一瞬的思虑婉转,阿娇抬手握住刘彻掩在袖下紧握的拳头,坚定道:“皇祖母,夫唱妇随,彻儿跪着,阿娇自然要一同受罚!”
刘彻的身子,狠狠的震动了一下,阿娇转头时,正迎上他诧异的目光,莞尔一笑。
“陛下,哀家不知那上林苑中有何种乐事,哀家日日下旨朝中有变请陛下回朝,都不见陛下移驾呐!”
这一番话明嘲暗讽句句带刺,似乎刘彻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错。
阿娇正思虑该如何应对,只觉掌心一空刘彻突然直起身子回道:“朕在上林苑做了什么,会是皇祖母不知道的?”
这话说得极其生硬,韬光养晦的刘彻绝不会做如此自掘坟墓的事儿去惹怒太皇太后,然而此刻他正是如此,满是孩子气的话,让阿娇诧异之余,只觉心惊。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她慌乱的抓住,看到刘彻坚毅的侧脸以及上首满面威仪不可侵犯之色的祖母,心下一横,双眼一闭却是卸了全身力气柔柔弱弱的向刘彻相反的方向歪去……
作者有话要说:寒假快要结束了,郁闷哎~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窦陈二戚
长信殿内太皇太后的寝处,淡淡的沉檀香飘荡在空气中,让人心平气和,神思清爽。
阿娇被安置在太皇太后的榻上,此时仍双目紧闭。
进殿时,沛柔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将适才同陛下长谈许久的太皇太后扶到榻边,依言退下,却是极不放心的向榻上酣睡之人投去担忧的一眼。
“起来吧,人都走了。”
阿娇诧异抬眸,望着站在榻边的皇祖母,挤眉弄眼看了许久,确定皇祖母仍旧看不到,才长长舒了口气,却听太皇太后又道:“看着我这老婆子站着你躺着,似乎很是惬意么,阿娇?”
听了这话,阿娇再不敢耽搁,忙掀了锦被起身偎进皇祖母怀中,撒娇道:“皇祖母,阿娇头晕啊……”说着,便貌似柔弱的要往一边歪。
然而太皇太后一点不为所动,极其准确的向前坐在榻边,吩咐道:“帮我更衣,哀家要睡觉。”
沛柔退下时,带走了殿内侍候的婢女,此时只祖孙二人,阿娇疑惑的四望一番,正要扬声唤沛柔,却听祖母道:“你来伺候哀家更衣。”
“阿娇,这许多日子,你瘦了。”依偎在同一个被窝的太皇太后,握着阿娇的小手,满是心疼的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能告诉皇祖母?”
靠在祖母怀中,阿娇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没这样同祖母亲密了,小时候她总住在长乐宫,虽然有自己的宫殿,却总爱赖在皇祖母的榻上,不愿离去,祖孙俩这样睡同一个被窝的时候,她会觉得,外祖母是她一个人的外祖母。然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呢?很久以前了吧,上辈子的小时候,她这样做过,重生后,那源源不断的担忧以及对未来的恐惧,让她失去了很多原本该有的童年快乐。
其实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因为知道而无能为力,只是徒增烦恼。
突然间,阿娇脑海里有了个新的想法,她想要告诉皇祖母日后的长门遗恨,想要她最敬佩的皇祖母帮她抉择,是等刘彻帝位稳固后离开还是留下忍受他的众多女人,阿娇知道母亲给不了她答案,但是皇祖母,在后宫争斗了一辈子站上顶峰的皇祖母,一定知道。
“皇祖母,阿娇在上林苑做了个梦,很真,很真……因为那个梦,阿娇同彻儿吵了一架,不欢而散便负气离宫想要回来同您诉苦,只是半道上……迷了路。”阿娇在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如何让自己毫无质疑的被相信。
“做梦?八成又是跟彻儿赌气呢,丫头!”太皇太后宠溺的揉了揉阿娇的头发,此时她的言语间,已没了半分厉色,全是对孙儿的疼宠。
“没有,”阿娇低头往祖母的脖颈处靠了几分,深吸了口气,终于将她盘算的七七八八的事,全数道出:“祖母可还记得,年幼那会儿阿娇曾把陛下推下玉液池?”
“自然记得,”说着,似乎想起了久远的回忆,喃喃道:“哀家记得,正是你娘去猗兰殿看他那会儿,听他说了那金屋藏娇的轻佻话,才跟哀家提得让你们结亲之事。”
阿娇撇开这太过温馨的气氛,继续道:“从那以后,阿娇不断的做着一个梦,梦里总在跟彻儿吵,日复一日,明明彻儿还那么小的年纪,可阿娇的梦里我们都已经长大,因为嫉妒骄横,也因为彻儿源源不断充实的后宫,阿娇就这样在梦里,跟他吵到了现在……”
“丫头啊,真是胡闹,梦里的事儿怎么能当真呢?”太皇太后握住阿娇的手,满是宠溺的责怪,“难道之前你不愿嫁给彻儿,就是因为这梦?”
太过容易的达到目的,却让阿娇觉得不真实,诧异的望向祖母,才想起早已双目失明的祖母,眼神里哪能看到心思,不觉又低下了头,“那梦太过真实,阿娇也是毫不在意的,只是在上林苑……阿娇梦到祖母过世……彻儿废了我的后位,打压外戚……”
“傻孩子,梦里的事儿都是反着呢,祖母可得替彻儿鸣不平呢,当初他住的那猗兰殿,堂堂太子之尊连个婢女都没,更何况如今他当了皇帝,偌大的未央宫也就你一个。等你给他生了儿子,还怕他跑了么?”
太皇太后一味只当阿娇闹小性,话语里的随意全未将此事当真。阿娇深深吸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道:“皇祖母,若是阿娇……无子呢?”
“胡说!”抓着阿娇的手突然一紧,带了几分严厉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们俩成婚也才一年多,不急……”
“梦里面,阿娇确实没有孩子,所以在皇祖母去后,才会被弃如敝履。”
听到这毫不顾忌的话,太皇太后才终于开始正视外孙女的话题,微微皱了眉头,“阿娇,这大汉朝的太子,必须是你的儿子,明白么?如果不是,那你梦里的那些事儿,绝对有可能变成现实!”
阿娇是陈家的女儿,却是窦氏扶植的皇后,她关系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