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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肆无忌惮地审视他,他却没半点胆怯,反而不卑不亢地喊了他一声:“华大人。”然后招手让车夫把马车牵过来,以便他少走些路。
帮了他,脸上却没半分要他感激之意,轻轻对华钊身边的侍卫说:“快送你家大人回府去吧。”
细心地让人馋了他上车,池都御使似乎特别满意他这儿侄儿,至始至终也不说什么话,任由池晏自己张罗。
华钊直到坐在马车上了,还特地掀开车帘,多看了池晏一眼。
那时候他就在想,池都御使果然没夸错人,年纪轻轻就能做到这样体贴入微,不急不躁,当真是难得。
不过毕竟是只见过一次的人,虽然那时候印象深刻,但随着朝务的繁忙,他很快就忘了这么个人。
要不是平国公拦路相邀,沈老夫人又真真实实上门提亲,他很可能都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
如今老太太问他池晏到底如何,他也答不上具体的,只说:“那孩子,看着人倒是不错。前些日子还帮过我们家……”
可到底只有一面之缘,他也不好过早下定论。
老太太看华钊对池晏并不排斥,却说:“我怎么听人说他身体不大好呢?这万一槿姐儿嫁过去,他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害了槿姐儿。你知道,世上就这么个槿姐儿,我可不想她还没享到天伦之乐,就先守了活寡……”
平国公的门第家风都是无可挑剔的,槿姐儿嫁过去会有多风光,她也知道,但也不能因为这婚事风光体面,而毁了姐儿一生。
对于池晏身子不健朗这事,华钊也不清楚内情,也不好贸然跟老太太承诺,只说:“平国公刚刚请我到食仙居谈话,就是为了这事……他一代国公应该也不至于会做出这等害人儿女的事来。”
老太太却还是很担心,“池晏是他的嫡长孙,将来继承国公之位的人,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国公爷为了他,什么事会做不出来。”
这话华钊不好搭,其实他心底也是有所怀疑的……
槿姐儿是琴姐儿唯一的女儿……老太太一想到当年琴姐儿就是被她逼着嫁人,才离家出走,心里就难受得紧。
她不想华槿也重蹈她母亲的覆辙,不等华钊说话,她就又道:“我看这事还是先问过槿姐儿的意见,我们再考虑要不要答应,若姐儿不想嫁,就算冒着得罪国公府、平阳侯府的危险,我也要替她把这婚事推了。”
平国公说的那番话,明里暗里地告诉他,池晏其实跟槿姐儿早就认识了,或许他们不知道的事,槿姐儿会知道也说不定。
而且这又是她的终身大事,还是找她问清楚会比较好。
华钊点了点头,立刻就让人去沅芷院请华槿过来。
华槿在房里练刺绣,绣工本就不好了,加之心乱如麻,绣得更不成样子了。
她看着被她刺得乱七八糟的小绷,就有些哭笑不得。
这有什么好烦的,婚姻大事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索性父亲和祖母也不可能害她,她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只要不是嫁给靳东棹那个人面兽心的人,嫁谁又有什么要紧的,无非就是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她活了两世,没亲身经历过,也看过不少,还能真难倒她不成。
华槿顿时就释怀了,把小绷交给紫蓝,“帮我把慧明大师送的那本《金刚经》拿来。”
祖母的寿辰差不多到了,她给祖母抄本佛经好了。
紫蓝低声应是,紫菱就要扶着她到书房去,杨嬷嬷含笑走了进来,“四小姐,老太太让我请你到禧宁堂说话。”
杨嬷嬷跟了老太太大半辈子,老太太的心意,她怎么也能猜到几分。
沈老夫人离开的时候,老太太还满脸的恍惚和不信,大概是对这门婚事很满意,却又担心四小姐不愿意,这才会特地请了四小姐过去商议。
平国公府可不是普通的人家,四小姐若是嫁过去了,那以后享尽荣华富贵也不是难事。
她也觉得这门婚事不错,可惜男方有隐疾,不知道……
她叹了一声,对华槿说:“老爷也在老太太房里,小姐快些与我过去吧。”
华槿其实已经想着听天由命算了的,祖母却又请她过去说话……她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跟着杨嬷嬷去了禧宁堂。
华槿进去的时候,父亲和祖母神色都显得有些凝重,气氛看起来有些压抑。
老太太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坐,亲手端了茶给她,“知道祖母这么急着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这事在府里都传开了,华槿自然是知道的,轻轻地点头,“是为了沈老夫人上门拜访的事。”
老太太嗯了一声,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老人家是来向我提亲的,说的是平国公府的嫡长孙池晏……祖母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对这个池晏了解多少?”
她与池晏,也不过见过几面,多数时候都是池晏在帮她……
她能对他有多少了解。
老太太看她沉默,又换了种方式问,“那你对他,可有想法?”
想法……她听到沈老夫人来替池晏提亲的时候也是满心的疑虑,根本就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上门提亲。
若说有什么想法,她对池晏,是心存感激的……感激他三番五次的帮了自己,还在靳东棹那事上,替她解了围。
他这个人,做事牢靠,很让人放心……
☆、第318章 告知
再多的,华槿却说不出来了。
华钊看女儿沉思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这事关你的终身,你回去好好想清楚了,再来回禀我们也不迟。”
老太太也朝她点头,“这是关乎你一辈子的大事,确实应该好好想清楚。你放心,你只要你不愿意,这门亲事再好,祖母也不会逼你。”让丫鬟送华槿回沅芷院去。
华槿在房间恍恍惚惚地坐了一下午,到了夜里,就翻来覆去地有些睡不着。
…………
远在普济寺的华枚听到池晏上门提亲的消息,却气愤地砸了个碗。
她当初给靳东棹指路,就是想毁了华槿的名声,没想到现在却弄巧成拙,反倒让池家大公子上门提亲了。
她很怀疑池家大公子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不成,靳东棹都差点轻浮了华槿,他怎么一点也不在乎呢。
华杋已经要嫁入李家了,若华槿再嫁入国公府,那华府就真没有她们二房的立足之地了。
她有些不甘愿,想回去和郭姨娘好好合计合计,该如何把这门婚事破坏了去,就让菊青给她收拾东西,打算回府去。
不过天色已晚,她最早也要明日才能启程,她记得池家大公子以前就住在普济寺的后山里,华槿还带了茶叶拜访过他,华枚想去那边探探情况。
等洗漱过后,她就让菊青提着油灯,跟她到后山去。
夜色正浓,寺里有静寂得可怕,耳边只能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和藏着草丛里的蛙声。
这时候小沙弥都去上晚课了,四周几乎看不到什么人,菊青有些害怕,小声地与华枚说:“小姐,要么我们明儿再去吧?夜里蚊虫多,奴婢怕您被咬了。”
华枚瞪她一眼说:“你懂什么,夜里人最容易说实话了,我倒想听听,池大公子是不是真心想娶华槿。”
又是去偷听啊……菊青抿了抿唇,好半天不敢说话。
………………
靳府,靳都御使下朝后,就把靳东棹叫到了书房。
路上就有护卫来回禀他,平阳侯府的沈老夫人今晨到华府去了。
这种别人家的内宅琐事,本来是不该回禀给他听的,只不过他昨天特地嘱咐侍卫,多注意华府的动静,侍卫这才把打听到的事情说与他听。
靳世林也没想到,沈老夫人上门,竟是为平国公家长孙提亲,而且女方还恰恰是与棹儿有关的华四小姐。
他才不得不把儿子叫到房里来,儿子差点就跟华家三小姐定亲了,这会儿又冒出华四小姐这样的事来,靳世林想想都觉得有些头大。
等靳东棹坐定了,他就一脸严肃地问他:“棹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了华家的四小姐?”
他已经和颜家小姐定了亲,两人都已经交换了庚帖,就等着亲迎了。
靳东棹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这么问,低声道:“父亲怎么突然问这些?我过不久就要娶妻了。”
这才是最令人担心的地方,明明都要娶妻的人了,却还对别的女子存有非分之想,而且,那女子还是……她的女儿。
“你那天在马场做的事,我都知道了。”靳都御使看着他,慢慢地说道。
他堂堂都察院的都御使,若是连这点东西都查不到,那他也不配坐在这个位子上了。
“你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女子呢?你可知道这事万一被人看见,她的名声可就毁了。”靳世林原先也不相信儿子会做出这样坏人名声还差点伤人的事来,可回禀的侍卫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容不得他不信。
“我从小到大都教导你,不能只顾一己私欲,可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来……”靳都御使直叹气,“你还淋了一身雨回来,这哪是一个男子会做的事。我都不知该如何说你好了。”
靳东棹脸上先是有些讶异,后来就渐渐平静了,听靳都御使说到最后,他只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靳都御使,淡淡地说:“父亲既然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
他既然都已经查清楚了,他此刻就算再辩解,也是无用的。
靳都御使看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就有些被气到,“这些年的礼教你都学到哪里去了,怎么能做出这种自私自利的事来。是不是池家大少爷没去,你就要直接就把人给轻浮了!”
“你说的没错,我有一瞬间确实这么想过。”靳东棹淡淡地说道,“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的嫁给我了。”
靳都御使气得发抖,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这些都是谁教你的!我看我平时就是太惯着你了,你才会连这种禽兽不如的事都敢想!”
坏人名声的事已经够令人失望了,他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靳东棹其实心里已经挺后悔了,这会儿再被父亲责骂,心中就更加不好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一个男人,眼里就这么飚了出来,有些心里话当场就脱口而出了,“我就是爱慕她,您让我怎么办?”
“母亲给我说了颜家小姐,可她问过我的感受没有?我根本就不喜欢她啊……”
靳都御使怔怔地看着眼前跟疯了一样胡言乱语的儿子,轻轻说:“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知道。”靳东棹抹了抹嘴角,“所以我如果我为自己争取,我这辈子就只能跟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了。”
毕竟是他尊敬了多年的父亲,他也不想在他面前太过失态了,他站起身,背对着他道:“您说的事我确实做了,要打要罚都随便你。我先回房了。”说完就要离开书房了。
“你站住。”靳都御使在后面叫住了他,“我让你来,不是为了这事的。”
靳东棹脚步顿了顿,靳都御使喝了口茶,润了一下嗓子,才说:“我让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有关华四小姐的事。”
靳东棹回过头来,眼眶还有些红,但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了,他其实也是个挺能隐藏情绪的人,只是刚刚有些失控了。
“平阳侯府的沈老夫人今早去了华府。”靳都御使看着靳东棹的眼睛,轻轻地说:“是去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