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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和长公主点了点头,在按摩和锻炼下,配合用药,她左半边身子已经有了知觉,也相信自己再过不久便能完全康复。然后便让张太医给郑绣把脉。
郑绣红着脸,在手托上伸了手。张太医把过脉后,道:“二太太脉搏沉稳有力,身子康健,气血浑厚,并没有什么问题。”
贵和长公主便直接问道:“她同阿直成婚也一年了,怎么到如今还没个消息。你看有没有什么方子能帮着调养?”
张太医捻了捻胡子,道:“那下官便开两个调养的方子,二太太先吃着吧。”
贵和长公主点了点头,让秋蕊跟着张太医下去开方子抓药。
郑绣脸上红晕还未褪去,道:“我都说我身子很好了,您看吧,太医都这么说。”
贵和长公主却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试探着问道:“那、可是阿直他……”
郑绣的脸就更加红了,站起身子道:“我、我不知道。您这里无事我就先回去了。”说着便要走。
贵和长公主抬高了声音道:“站住!你这人怎么好歹不分。”自己难得大发善心为她好,她居然不领情!
郑绣一边急急摆手一边道:“我知道您是好意,先谢谢您了。我先回去了。”说着便红着脸,逃也似的走了。
不久,秋蕊拿了张太医开的房子回了屋,见郑绣不在,便问:“二太太回去了?这方子她还没拿呢。”
贵和长公主道:“你让人给她送过去。”
秋蕊应了一声,又听贵和长公主道:“咱们在浩夜堂还有眼线么?”当初郑绣初初来,贵和长公主不放心她,就在浩夜堂放了人。
秋蕊道:“二太太之前在院子里重新摘过一遍,只有个院里看门的婆子还能问出些事儿来。”
贵和长公主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去私下问问,问问二爷和二太太的起居。”
郑绣这遮遮掩掩的态度,在贵和长公主看来有些不同寻常。她甚至在想,或许薛直真的有不足为外人道的毛病。
秋蕊应下后,很快就着人去办了。
午饭前,秋蕊带回了消息,道:“那婆子说了,二爷和二太太一直恩爱有加,二爷只要从前头回来,必定守在二太太身边。”
贵和长公主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两人感情好着,又日日腻在一起,却没个孩子……他家阿直怕是真的……
“你过来。”她对秋蕊招了招手。
秋蕊上前后,她在秋蕊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
秋蕊也是伶俐人,联系之前贵和长公主让太医给郑绣把了脉,再听她此时的吩咐,便也猜到了一些。她面上不显,应下后就出去办事了。
*
郑绣脚步匆匆地回了浩夜堂,脸上还是一片红晕。
粉葛见了便道:“您回来了?”然后破为奇怪地看了看她的脸色,倒也没多问什么。
郑绣点了点头,进了屋,见薛直不在,问起来。
粉葛道:“您走后不久,二爷便起身了。听说您去了长风苑,他便说去前院处理公事了。”
郑绣想薛直或许也是怕尴尬,才这么躲开了吧。躲开也好,方才在长风苑贵和长公主说了那样的话,让她现在面对薛直也是尴尬。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郑绣吩咐完,茗慧等人便退了出去。
到了外间,粉葛便问茗慧:“太太这脸色瞧着有些奇怪,可是在长风苑发生了什么?”
茗慧也注意到了,她家太太回来的时候走的那叫一个快,她都快跟不上了。
不过她没能进长风苑的内室,只是守在外头,因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太太既然不想说,咱们便也别多嘴了。”
粉葛叹了口气,她们太太和贵和长公主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郑绣在屋里安静了会儿,才觉得脸上不那么发烫了。她怕茗慧她们多想,没多久就让她们又进来了。
茗慧和粉葛倒是都没问什么,还像平常的时候那般坐着自己的事。
郑绣在庆国公府实在清闲,最近刚学会了打棋谱。她闲着无事,就让茗慧摆了棋盘和棋子出来,她坐在桌边一手拿着棋谱,一手执棋,就这么自己研究了起来。
薛直在前院待到午饭前才和薛劭回来。
郑绣打棋谱打的入迷,连他们什么时候进的屋都未曾留意。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薛直和薛劭一大一小已经坐在炕上好一会儿了。薛直安安静静看着兵书,薛劭自己吃着小零嘴。
郑绣放了棋谱,站起身,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们回来了?怎么也不喊我。”
薛劭往半空抛了个五香蚕豆,然后用嘴接住了,道:“看娘下棋入迷了,就没打扰您。”
郑绣又去看薛直,薛直也笑道:“是啊,难得看你这么专注。”
郑绣一看他的脸,就想到早上贵和长公主提的那事,不由又是一臊,移开眼不去看他。
薛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以为是郑绣还在因为前一夜自己发酒疯的事生气。昨天他中午和晚上连着喝了两顿酒,确实喝多了,以至于怎么回到后院的都不知道。直到早上起了身,自己身边的小厮悄悄提醒他说:“昨夜您那么个闹法,太太似乎真的生气了。”
薛直这才后知后觉自己闯了祸,有些心虚地带着小厮回了前院书房,才问他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两个小厮你一言我一语,一桩桩都给说了。
薛直心道不好,估计郑绣要动肝火。又见自己出来许久,郑绣也没派人来寻自己,恐怕是不想见到自己,便没急着回后院,一直拖到午饭的时辰才去接了薛劭一起回来。
郑绣让白术赶快摆了饭,一家子一起上桌吃饭。
午饭时,郑绣有些心不在焉的,就听薛劭一个人在说话。说到有趣处,郑绣却也不笑。薛直看着,便给郑绣夹了一只鸡腿,道:“你这两天都忙瘦了,好好补补才是。”
郑绣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低下头默不作声吃饭。
薛劭也察觉到他爹娘之间气氛怪怪的,偷偷用眼角看了他们几眼后,他也不做声了,只管吃自己的。
一顿饭吃的静悄悄的,倒是应了‘食不言’的规矩。
饭后,薛劭说自己回去午睡,立刻就溜回屋去了。
薛直和郑绣坐在一起喝茶,薛直打着哈哈找话题,道:“这茶喝着还挺好。”
郑绣点了点头,道:“是之前我在公主那儿喝的,秋蕊看我爱喝,就让人包了一些给我。”
薛直笑道:“见你如今跟大嫂的关系如此和睦,我也就放心了。”
确实挺和睦的,不然贵和长公主也没那个闲心来操心她的肚子,可羞死人了。郑绣想着便又皱起了眉头。
郑绣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见她这样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便赶紧岔开话题道:“今日也奇了怪了,大嫂还让张太医来给我把脉了。你说我这身体强壮的,两头牛都能打死,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操心起来了……”
郑绣不由又面上一红,小声地问:“那张太医说什么没有……”
薛直摇头道:“没有啊,张太医把脉后说我一切都还好。秋蕊还同他一起来的,张太医开药方的时候两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他们正说着话,茗慧进来道:“二爷,太太,长风苑那边送来了两张药方并几副药材,说是给让二爷和太太记得每天饭后服用。”
薛直一听,便转过头问郑绣道:“你身子不适?”
郑绣摇头,“没有,也是公主让张太医给开的。”
“那大嫂这是做什么?咱们两个都好好地,喝什么药。”
郑绣装糊涂道:“想是补药吧。”
薛直这才点头道:“也是,大嫂这一病想来是注重起养生了,既然是她一片心意,咱们也不好辜负。”说着就让茗慧去煎药了。
郑绣颇有些同情地看着薛直,太医给自己把过脉后,看来贵和长公主是觉得问题出在他身上了。不然也不会特地让秋蕊同张太医去给他把脉抓药了。一个男人被怀疑不行,可比一个女人被怀疑不能生,羞耻多了。
薛直见她终于肯看自己了,心头一松,赶紧赔罪道:“阿绣,昨儿个是我不对。晚上回来喝多了发酒疯,我是一点儿都不记得做了什么了。你要生气,要打要罚随你。”
郑绣本来还真的听生气的,可前有薛直半夜在梦魇中痛苦地梦呓,后有贵和长公主因为她而怀疑薛直那个不行,两件事一打岔,那隔夜气早就消了。
“算了,反正也只是在屋里闹了闹,没在外头被人看笑话。只是你也记住了,酒这东西伤身,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少沾得好。”
薛直正色道:“事不过三,阿绣,你相信我,绝对没有下次了。”
他又是信誓旦旦地一番保证,郑绣叹气道:“每回都说得这样好,你可别只会空口说说诓骗我。”
见她真的不生气了,薛直才笑嘻嘻地往她身边挨了挨,“恩,一定不会有下回了。”说着又把前一天信王世子和南荣郡王如何可恶地劝酒说给她听。
郑绣听着不由也笑道:“那他们两个可曾喝多?”
薛直哈哈一笑,“阿绣,你有没有听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们两个可喝的比我多,还是被小厮像个破沙袋似的背上马车,带回家去的。眼下这个时辰,怕是才刚刚酒醒。”
郑绣也笑道:“那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两个姐姐可有的头疼了,也不知道那两位酒后有没有似你一番耍酒疯。”
薛直忍不住笑道:“他们两个的酒品差的你不敢想,总之今日起来肯定是要被修理一番的。”
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两个人是打小培养起的手帕交,性情也有些相似。用星王世子和南荣郡王的话说,那就是‘发起火来活像两只要吃人的母老虎’。薛直想到今日那两位损友的处境就想笑。
……全然忘了自己不久前心里也是颇为忐忑的。
两人说笑了会儿,茗慧端着金漆描花的红木托盘进来了。托盘上放着两万色泽暗沉的汤药。
薛直和郑绣一人一碗端在手里。
郑绣问着就觉得反胃,薛直却一样脖子一口就给喝完了。郑绣便也只好捏着鼻子,往嘴里灌了下去。茗慧又递过装了蜜饯果子的八宝琉璃托盘。两人一人捡了两个蜜饯放进嘴里。
酸甜的蜜饯在嘴里含了一会儿,郑绣才觉得嘴里好受了些。
又坐了一会儿,郑绣前一夜没睡好,泛起困来便准备午睡,薛直也没事做,干脆就陪着她一起睡下了。
郑绣睡前便觉得有些口渴,喝了整整一杯花茶才躺下。
谁知道躺下迷糊地睡了会儿,就被渴醒了。且不止口渴,身上还挺热。她轻手轻脚地起身在桌边倒了水喝,往床上一看,薛直满脸潮红,满头大汗,活像蒸桑拿似的。
她起了没多久,薛直也醒了,哑着嗓子道:“好热阿绣,怎么忽然这般热?”
郑绣去床边把窗子支开一半,道:“外头不热啊,也奇了怪了,怎么屋里这么热。”
薛直也起身喝水,没用桌上的杯子,就着茶壶咕噜咕噜猛灌了几口。
郑绣觉得身上黏腻腻地难受,再看薛直,已经耐不住热,脱掉了上衣,露出一身精装的腱子肉来。
郑绣也见过她上本身好几回了,昨夜还帮他洗了澡,也不避嫌了,只是拿着帕子不住地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