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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笑了,这个有着逆反心理的小子。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比他大很多么?不叫姐姐叫什么?
心里觉得好笑,却忘记了口中的馒头,不觉呛了一口,咳嗽起来。
“婉姐!婉姐!”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张。
抬头一笑,“原来……你是关心我的!”
沐熙脸上一红,“我当然是关心你的!只是你看不到罢了!只是看到别人对你的好!却看不到……”他虽然没说下去,苏婉却明白背后的意思。
“沐熙,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这里的人,你会怎么想?”苏婉转头望着他,试图看出他眼中的神情。
沐熙的眉心拧紧了,“这没什么!”
苏婉心中一叹,看来自己的秘密还是不说为妙。若是自己到通天观,治好了自己的失忆,要是他们的掌教有本领让自己找到回家的路,那么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可能跟沐熙就是最后的见面了。
想到这里,她笑道:“沐熙,你知道么,你是我在这里认识的最好的人,就好像我的亲人一样。”
望着她的眼眸,沐熙心中一阵激荡,那种眼眸清亮如水,看到她的清澈,他的心都变得澄澈无比。
婉姐,在我心中何尝没有将你当作我最亲的人呢?他却没有说出来。
苏婉望着他,拍拍他的肩膀,道:“沐熙,你知道么?跟你在一起,我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孤单过,因为你就像我最亲的弟弟!”
可惜她没有弟弟,看到沐熙的时候,就好像自己很早的时候,就见过他一样。
沐熙皱了皱眉头,“只是弟弟么?”
她笑了,这家伙就是那么小心眼。自己跟他相处的日子,该是最平静快乐的时候了。在王府的日日夜夜,总是担心会被别人算计,好容易对于庚有一点好感的时候,他却去出征了。
看到沐熙眼中的神情,她并不是不知道沐熙对待自己的情愫,那该是青涩少年的懵懂恋情吧。对于第一个走进内心的女孩子,总是有那么一点特殊吧,将来他有自己的生活,可是自己并不是能够待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我们走吧!”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轻尘。
“我们还是等等吧!已经有人向我们这里走来了!”沐熙站起来,将身子有意无意地挡在她的身前。
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几个黑衣人。
苏婉认出了带头的人,那正是之前在林中遇到的黑衣人中的副统领。
“想不到你们还是追来了。”沐熙瞪着对方。
谁知道,对方却望着他身后的苏婉,道:“苏美人,想不到我们再次见面了。”
“你们是王妃派来的?”苏婉死死地咬着嘴唇,心中暗自想到,若是没有沐熙,那么自己三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苏美人,你深受王爷的宠爱,就应该好好地在府中等待王爷归来,想不到你居然敢私逃出来?”
苏婉见到对方口口声声地说自己私逃,心中暗恨,想不到王妃做事如此地狠绝,居然要赶尽杀绝。
她咬了咬牙,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如此清楚?”
黑衣首领道:“哼!我们么?我们是府中的侍卫,奉了王妃密令,带你回去!”
“不要跟他们罗嗦了!婉姐,我们走!”沐熙拉着马儿的缰绳,将苏婉扶上马背。
“哼!慢着!好小子,你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黑衣人并没有认出沐熙的身份,“你该不会是她的小白脸了吧?”
苏婉拧紧眉头,“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我就让你好看!”
众人狂笑。
沐熙用力捏紧了拳头,回身道:“婉姐,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苏婉望着他眼中仿佛燃烧了一簇火苗,:“你……”
“我不许别人辱没你的名声。”说着,他猛然回身,身子好像柳絮一般飘过,已经消失在苏婉的面前。
犹如一阵青烟,沐熙在黑衣人当中如穿花蝴蝶般自由来去。不过片刻,他们就如醉汉一般躺在地上。
“你们方才可是说过婉姐?”他俊美的脸上露出了犹如鬼魅般危险的气息,他低头望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此刻才知道自己等人根本不是这少年的对手,他们的身手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他们深深后悔方才说过的话。
“你们一定见过刘安了,是么?”他低声说道。
黑衣人的眼中露出了惊骇的神情,似乎知道了眼前少年的身份。
“刘安一定是告诉过你们他的手指是怎么回事!”他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好像一只嗜血的小兽,此刻正面对着自己的猎物,那么地感兴趣。
“不可以!”苏婉想到了沐熙定然不会轻饶这些人,想到他的手段,她大叫阻拦。
“婉姐!我知道的!”沐熙回身朝着苏婉笑答。口中一声呼哨,黑马已经驮着她,奔向密林深处。
“你们方才出口侮辱婉姐,就该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锋芒。
黑衣人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更多的是他的睥睨。眼中的惊骇更深了,想不到他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男子。更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是云梦大寨的寨主。他们眼中的恐惧神情更深了。
“不过,婉姐不让我那么做!你们就只割去舌头好了!”
说着,眼中凌厉的神情再次出现。
刀光闪了数道,他的人影一闪,在原地已经失去了踪影。
只剩下,地上翻滚的黑衣人还在痛苦地翻滚着。N
第一百九十三章 登位大典(一)
“喂!**!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那是两人初见的时候,她误会自己是轻薄之徒。
再见的时候,她就是那样可怜兮兮地站在草堆中,好像一只可怜的小白兔。鬓发蓬乱如草,鼻尖上面出现了几个小红包。好像特意点缀的饰物,分明为她增添了一丝俏皮。
月夜邂逅,两人的心中从此多了一个对方。她是一个精灵么,为什么让自己二十余年来平静无波的心湖泛起了波澜。她是什么时候走进自己的心里的呢?他内心中也曾经为她的行为感到疑惑的时候,更多的是对她的牵挂。
想到这里,他笑了。那是祖母寿辰的时候,她居然想出了一个偷梁换柱的方法,居然将那个叫做“手机”的奇怪东西,放在锦瑟当中,奏出了动人清心的乐曲,就是那个时候吧,他的一颗心仿佛不停使唤了,居然甘愿为她放弃多年的修行。
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她是那么在意那件事情。她不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幸福,居然为了纳妾的事情,跟自己在喜堂拜堂成亲的时候,眼神中带着决绝,“洛珈!你我从此永不相见!”
那时候,他才知道,在自己看来在平常不过的事情,她居然那么伤心欲绝。竟然在成亲的当晚,离开洛府。
他知道她走了,或者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她不过是一个替嫁娘子。虽然不知道,那个原本叫做慕容嫣的女子,怎么会被她代替。只是他的心中真心喜欢的人是她,是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是那个在花园当中跟自己并肩而坐的女子。
手中握着她离开的时候,留下来的东西——手机。
当他无意间发现,那个奇怪的东西上面能够反射太阳光的平面,居然是自己浅笑,她不小心栽倒自己怀中的尴尬。
想到那个时候,她居然嘟着嘴巴,吵着说不漂亮的时候,是他按住她的手,不要让她删去。
爱情的滋味是什么呢?该是又苦又涩的吧。在没遇到她之前,他每天的功课只是诵经。与她相识之后,每日的功课是想她。
想她的蹙眉清愁,想她的一颦一笑,想她俏立在自己面前的甜甜轻笑。
在她离开的日子里,他曾经天真地认为,自己的生活会恢复从前的平静无波,恢复从前的心静无尘。可是他居然发觉他做不到。脑海中想的尽是她的倩影,眼中见到的尽是她的笑影。
夜深驻足她的床前,看到她清减的容颜,他心痛了。多少次,她在梦中轻唤自己的名字,多少次,在夜晚的时候,她从梦中哭醒。看到她的心碎,自己的心更是心痛若斯。
若她不是她该有多好,若她只是普通平凡的女子,他就可以跟她相守,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是,她不是!她从何处来,总归要回到何处去。自己在她身边有着太多的羁绊,这样对于他,对于她,都是一种难以解决的难题。他不能那么自私,那么地霸道地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只是,这一次,她又再次孤独帝离开。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找不到自己在她身边的标记。
她竟然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她是离开了吧!那么是师父吧!
他没有办法待在山上,没有办法留在那里。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失去了成为师父得意弟子的资格。
想到这里,他握紧了手中的东西,这格局叫做手机的东西,这是她离开的时候,唯一留下的东西。
“师父!我该怎么办?”他抬起头来,眼神有些迷惘,望着面前高高悬着的画像。
那是一幅通天观掌教的画像。画像上一位仙风道骨,须发皆白的真人,伫立在古松之下,眼神平和地望着他。眼神中带着期许,更带着看破众生的超脱。
“洛珈!你是一个悟性很高的孩子。是为师门下最有慧根的弟子。师父百年之后的衣钵,就要传给你了!你切莫要被世俗的儿女私情迷了心智,误了多年的修行。师父的话,你要牢记在心!”
记得下山的时候,师父面上带着慈祥的眼神望着他。
他点头应允,在他看来,师父的话该是多余的了。自己怎么会被俗世的情爱迷失了呢?自己的心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眷恋。纵然是自己的家人,那也是偶尔才会想起来的。
只是,这一次,当自己跟宁馨儿回山的时候,却没有料到一向精神矍铄的师尊,居然会一病如此。
纵然有师妹的华佗再世,仍然是无能为力。在百般医治无效的情况下,师尊阖然辞世。
走得那么匆忙,只是拉着自己的手,将象征着师门最重要的白玉扳指套在了自己的拇指上面。
指着头顶,有指着脚下。悟性如他,聪慧如他,自然知道师尊的意思,是要将掌门的位置,交给自己。要自己将师门道统发扬光大,遍及人众。
自从师父辞世之后,他就一直将自己关在静室当中闭关,不见任何人。
对于这个师尊的这个决定,他是理解的。只是他知道,他受之有愧,自己毕竟是一个心中带着尘埃,归来的人。通天观的百年基业,怎么能够放在自己手上,那是一个沉甸甸的胆子。
他更知道,这副担子除了自己,观中的师弟,师妹没有人能够挑得起。
只是,若是这样,他就要为此殚精竭力,为此奉献自己的全部身心。
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己就要将自己的心重新变得没有尘埃。将她的影子从自己的心中拭去,再也不可将她记在心里。
当他触及手中屏幕上面那个甜笑的女子,那个朝着他做鬼脸的女子的时候,内心中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情,自己是放不下她的。
一面是师尊的临终重托,一方面是情人的难舍难分。
他该何去何从呢?
静室门外,黑压压地跪着一群人。个个身上着着雪白的道服。头顶重孝。头上缚着洁白的孝带。
“大师兄,您就答应了吧!请您带着我们,将我们通天观的百年道统传承下去吧!”一位白衣道士面上带着痛心疾首恳切地道。
“请师兄登位,继承道统!”
“请师兄登位,继承道统!”
“请师兄登位,继承道统!”
“请师兄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