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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问的一时哑口无言，他像是一早就知道我会是这个反应，不等我说话又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孤不能吃白竹？”。
“呃……”，这个我是真的编不出来了，白竹这件事大概只有德公公与秦太医，还有我知道。
因为这件事若是被旁的人知道了，对冥夜就是极大的威胁，所以皇宫中几乎没人知道。
“你怎么不说话？璃儿？”，我猛然抬头，不确定的看向他，努力的回想他刚才是叫的璃儿，还是嫣儿。
可是，除非我是幻听了，否则他刚才明明是在叫我……璃儿……
我看着他，浑身抖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在看到我这个样子的时候，似乎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冥夜抬头抚上我的脸颊，眼中是我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过的柔软，他盯着我很久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认真仔细的一遍又一遍的抚过我的眉眼，好像怎样都看不够的愣愣的盯着我。
我在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的时候，突然就慌了，下意思的想要低下头去，我已经……已经不是璃儿的样子了……
可是，他却抵了我的下巴，让我只能看着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的……”。
他反复重复着这几个字，连抵着我下巴的手都有些微微的发颤。
我再也没有办法去假装，伸手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这双手一直都是暖的，那么暖的，可现在为什么这样的冰凉……”。
听到我开口说的话，冥夜看着我，眼中的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却笑出了声，“你都不在了，这双手又要为谁暖……”。
“可是……我已经……已经不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璃儿了……
“你是……一直都是……从来都没变过……”，冥夜的目光坚定，没有半点怀疑，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毫不犹豫的吻住。
那个吻是久别了的缠绵，是绝望中的人看到的一丝曙光，是即将溺死的人看到的一棵救命稻草……
那些思念、伤怀仿佛只因着那一个吻便得到了救赎，得到了安放……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透过窗户倾泻进来，将一切都照的生机勃勃，我看向身边还在熟睡着的人，才真的觉得那些不过一场噩梦。
如今醒来，一切都不曾变过，我伸手去描绘冥夜好看的眉眼，觉得这样……真好……
大概是我将他吵醒了，他只是微皱了下眉，却并没有睁眼，伸手将我的手抓住，紧紧的贴在了胸口上。
他说我不在，那双手要为谁暖，如今我回来了，那双手真的就如他所说的暖了起来……
我挪了挪身子，往他怀了蹭去，他伸出手环住了我，若是可以，我们就这样相守一辈子，可好……
我心中想着，便看向冥夜，他依旧闭着眼睛，却冲着我点了点头，就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后来问过冥夜，为什么会这么肯定我就是璃儿的，他想了一会儿说，其实从灵月节上的时候，他就有过这样的想法。
只是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想我想疯了，但凡有人有一点像我，他就觉得是我。
可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去怀疑，祈福时我说的那些话，那明明就是我们第一次去月华寺祈福的时候我说的，一字不差。
还有灵月节上我许的那个愿，买的那面月光吟，还有后来的很多事情，即便都是巧合，也不禁让人愕然。
冥夜说自己一面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一面又觉得我就是璃儿，直到那一日在书阁，他无意间看到了我放在桌子上的那本书。
才开始真正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想着大概不是他疯了，而是我是真的回来了。
所以，才有了后面那么多的试探，直到他故意让德公公命人在汤羹里加了白竹，看到我那个紧张的要命的样子，他终于可以断定，我就是璃儿无疑……
我听他说完，忍不住的打了他一下，问他是不是傻，竟然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要是我刚好没看见怎么办。
他只是笑，然后他说……我的璃儿一定会看见的……
还真是不一样的嘴脸呢，我扬了嘴角笑了一半，突然就想起那一日他让我整理朝服的样子，忍不住的心里就压了火。
翻出我所有的衣服，告诉他要是他不帮我都叠整齐，以后都不要来见我，可见他笑眯眯的点头答应，我又着实的没了脾气。
而且，我以为是给自己出气了，可哪知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那衣服叠的，我觉得比宁蓉叠的还整齐……
像是那无尽的思念，怎样都不能释怀，冥夜这几日都一直要我跟在他身边，到哪都带着我。
竟然说要让我跟他一起去上朝，还说让我在后殿等着他，这样他一下朝便能见到我了。
我完全无言以对，只是忍不住冲他犯了个白眼儿，你是想让那些群臣们再参我一本，说完祸乱朝纲吗。。。。。。
大概是觉得我说的极为有理，也就不再要求了，可那脸上明明就些满了不高兴，跟个小孩子似的。
我看他把我当嫣儿的时候，可是一本正经的很，从月华寺回来还对我避而不见，害我着实难过了好久。
想想都觉得来气，冥夜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一再的向我强调，所谓不知者不罪的道理……
还说，谁让我一开始不跟他说实话，我只能说我若是一开始就跟你说实话，这会儿都人头落地了也不一定。
我这样一日一日的跟在冥夜的身边，冥夜对我的态度也突然有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身边不明就理的人，都十分的疑惑，尤其是洛贵妃她们，更是恨不得将我给生吞活剥了。
特别是那洛贵妃，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在凌婕妤被毒死这件事上作作文章，动不动就来找冥夜要个说法，弄得冥夜不胜其烦。
我看他那个样子，也觉得这事还是得我来解决才行，如今我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嫣儿了，也得好好的跟她们算算这笔账了。
还有梅儿，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护着我，白白被她们拿走了一条性命。
我让冥夜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他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知道了我是谁之后，果然就不一样了，简直就是有求必应……
这件事，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毒死凌婕妤的，十有八九就是洛贵妃，其他人就算再不满意，也不敢随便就要了别人的命去。
还有之前那凌婕妤肚子里的孩子，再怎么说孩子也是无辜的，没想到这洛贵妃竟能这样的心狠手辣。
现在，就是怎么样才能让她承认，或者让她无话可说。
这可不容易，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这些年还坐上了贵妃的位子，可见她有多么的有心计。
我正想着要怎么才能让这个洛贵妃就范，突然门就开了。
冥夜刚刚被德公公叫走，说是有一封什么密报，神神秘秘的就走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转头去看，却看到来人并不是冥夜，而是……德公公……
还没等我起身，就见德公公将门关好，转身”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我的面前，我真真儿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下了一跳。
“德公公，你……”，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德公公这架势了，每次这样都是有事求我……
“老奴给娘娘磕头，给娘娘请安”，德公公说着，就真的“当当当”的在上磕起头来。
我半天没明白他的意思，但听他唤我娘娘，忽然就明白了，他大概是看出了什么，忙上前想要扶他起来，却被他拦住了。
“老奴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娘娘，真是就是现在死了也甘愿！”，德公公老泪横流，弄的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老奴谢谢娘娘！谢谢娘娘回来了！谢谢娘娘让皇上又活了过来！谢谢娘娘让皇上那个永远都不能再成真的梦成了真！”。
德公公一边磕头一边说着，听的我心里突然就不好受起来，“德公公，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替我这样好的守着他”。
听我这样一说，德公公更是激动的不能自已，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的给我磕头……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索性
德公公跟我说了一些我离开之后的事情，说冥夜本来是想要放云尘走的。
可是，云尘却说什么都不肯走，还求了冥夜将冷宫旁边的小院给了他，并且保证此生再也不踏出那小院一步。
冥夜没有同意，却也没有拒绝，只是并没有派什么人去守着那小院。
德公公说他总觉得，很多时候冥夜甚至是希望云尘能反了他的……
可是，云尘自打那一日之后，像是真的就断了那念想，真的就再也没有出过那小院一步，冥夜与云尘从此也再也没有见过面。
至于后宫，德公公说我其实也知道个大概了，现在这后宫里，几乎就是洛贵妃一人独大。
倒不是因为皇上有多么的喜欢她，毕竟自从我离开之后，冥夜也只是忙于前朝之事，后宫是极少过问的。
而且，洛贵妃之所以能在后宫中这样的嚣张，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沾因为了我的光……
至于那个凌婕妤，德公公说那一晚是凌婕妤的生辰，凌婕妤特地派人来，求了皇上去陪她好好的吃一顿饭，冥夜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那一日，凌婕妤借着自己的生辰敬了冥夜很多的酒，冥夜也没有拒绝，结果就喝的有些多了，再后来德公公就在凌婕妤的宫外候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德公公进去伺候冥夜早朝的时候，刚一进门儿就看见冥夜整个人周身就像结了一层的冰，让人看着都不禁背脊隐隐的发凉。
后来，德公公才知道那一日冥夜是喝多了，凌婕妤竟不知道士从哪里弄了一身与冥夜当初送我的那身衣裙，一模一样的衣裳穿在了身上。
冥夜醉的厉害，一时之间竟真的就将她看成了是我，结果就……
后来，冥夜就再也没有踏入过凌婕妤的宫中半步，就算后来凌婕妤有了身孕，冥夜也只是吩咐了德公公，让下面的人好生伺候，别的也没说什么。
至于那个莲妃，仗着她的父亲是朝中的重臣，在后宫也是耀武扬威的，只是冥夜从来也不饶她，但凡是犯了错便会狠罚。
可是，这个莲妃就像是不长记性似的，罚完再犯，犯了又再罚的，久而久之冥夜也就懒得去理她了，只要她不犯什么大错，就当没她这个人。
还有那盈嫔，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却倒也是最安生的一个，无非就是偶尔会闲来无事添个油，加个醋，看个热闹什么的，说到这个，我倒是深有体会的……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冥夜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当初还要将她们一个一个的都收进王府里去。
德公公听了我的疑问，不禁有些无奈，如果我今日不问，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莲妃，凌婕妤还有盈嫔竟然都是当初圩勉要赐给云尘的……
而冥夜那个时候，只是害怕我会伤心，才帮云尘统统都挡了下来，圩勉只当冥夜也是个好色之徒，没有多想也就同意了。
这个傻瓜，到底还瞒着我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做了这么多却又一句也不肯说，要是我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