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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脱了鞋子上来。”绯云忙迈着碎步向萧潇走近几步。
她知道卧月台的规矩,只怕这个胖丫头不过来,自己就唱不出新戏。
萧潇早就想试试体验一下卧月台的感觉,一下得了绯云姑娘的首肯,双手一拍,雀跃着踢掉了小鞋。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萧潇傻乎乎低头数台阶,每走一步都脚底生凉,但心里却暖烘烘的。
亲,白玉台阶……不是大理石的。
“快点。”绯云的耐心有限,她急着看宁流歌出糗,哪里允许半道跑出的丫头耗费时间。
宁流歌只是握着执教长鞭,站在卧月台正中,目光冷漠的看着萧潇。
“我叫萧潇。”先自我介绍好了。
看到一众美女围绕在周围,萧潇开心得不得了,有种“百花丛中笑”的幸福感。
绯云抿了抿晶莹的丰唇,自然不屑跟一个胖丫头报花名。其他姑娘也是跟着她的样子,只是用淡淡的眼神招待萧潇。
“我是平州宁流歌,丫头以后可以叫我一声宁姐姐。”一如当日对小刀那般说。
绯云目光一凛,十分介怀宁流歌的话。
宁流歌允许萧潇叫她姐姐,在绯云看来,不是抬举胖丫头,而是把自己和一个童婢划在了一起。她不但对宁流歌有意见,对占了便宜的萧潇也产生了一丝恨意。
其余舞姬面上的不满更加明显。
“我还是叫你宁上师吧。”萧潇张张嘴,伸了伸舌头,做个鬼脸。
绯云一副“算你有自知之明”的样子,视线离开萧潇,讪笑着接近宁流歌。
“胡旋舞,在这里跳不了,卧月台毕竟不大。”宁流歌知道,今天不跳,这群傻女人不会轻易放她。她隐约自嘲起来:到底她是被请来当教习上师的,还是被请来表演的丑角。
绯云应声说:“那宁姐姐不妨为绯云指点一下,刚刚绯云那段舞还有哪些可以改进的地方?”字面上说的十分尊敬,极其谦虚好学的样子。
“难道要我说第二次?”宁流歌含笑道。她开始佩服起绯云的毅力,为了亲眼看到自己跳舞,竟然托了这么长时间。她也乐得清闲,正好许久没人向她挑战,就默许绯云继续放肆。
绯云不愧是前厅当红的姑娘,迎来送往的,什么样的客人都有。往日无赖见得多了,跟宁流歌这么磨着,她还不觉得烦。
“宁姐姐可能没看仔细吧,要不要绯云再跳一次?”绯云双手搅着香帕,轻笑着向后退了两步,准备再舞。
“不用了。”宁流歌淡定地抬抬眼眸子,望了望天,又收回视线,轻蔑道,“倒也不难,一看就会。”
一看就会。
好嚣张的女人……萧潇听了都替绯云跺脚。
明明是绯云想揭短,说宁流歌看不懂她的舞步,即使看出来了,也不一定能照样跳出那一套灵狐舞。
这下,宁流歌巧嘴一张,加上轻蔑的语气,倒是在说绯云故意卖弄,还跳了个不入流的灵狐舞,难登大雅之堂。
“……”绯云一时哽住,却很快恢复了得体的姿态,笑道,“宁姐姐,请!”
日头这时已经爬上三竿,沐浴在阳光下的一众舞姬,纷纷向后退着,让出一片空旷。
有几缕长发垂了下来,盖在脸上,下面是一张近乎完美的脸——不知不觉间,从萧潇的角度看过去,作势起舞的宁流歌,有点像玉漱公主。
那个在电视剧《神话》里长袖点墨,以舞绘画的女子。
仔细看,宁流歌比女演员白冰还要靓丽,多了一种冷漠、傲然的态度。
玉指一曲,提着裙角悠扬地向外一抛……那个白衣女子翩然起舞,若微风拂面,她闭着眼用心跳着,完全陶醉在一动一静之中。
甩、掸、拨、勾、挑、抖、打、扬、撑、冲,皆能舞得恰到好处。
宁流歌用的水袖比绯云长出了一倍,每每做到掷袖、抛袖的动作,那洁白的水袖都能荡出卧月台外,险险地掠过水面……
陡然抽回长袖,又没带上一点水珠。
萧潇几乎看得呆了。
绯云不以为然地抖了抖香帕,觉得不过如此。
在其他舞姬眼中,却是不同的想法。一样的灵狐舞,绯云素日跳过无数遍,变不出别的花样,美则美矣,毫无新意。
同样的步子,在宁流歌脚下,点、迈、屈伸……却有了不同的演绎。
如梦如幻,“灵狐”二字已经无法形容这飘逸如仙的舞步。
一个舞姬赞叹的舒了一口气,她不能说出来。毕竟,她和绯云再前厅是成天要见面的。
“仙狐。”萧潇替那个舞姬心疼,小嘴一张替她说了。
绯云听到,冷不丁地瞪了萧潇一眼。匆匆一瞬,已经有了要对付胖丫头的想法。
轻纱满屋,宁流歌骤然收力,缓缓停下舞蹈。
只有萧潇为她拍红了掌心,其余等人都只口头称赞。
“见了宁姐姐的舞,我才知道什么叫‘一舞惊鸿’呢,真是开了眼,以后你可一定要教我。”绯云哪里会放过刚刚那些舞姬脸上的表情,她都记在心上,视线所及,落在那个叹气的女子身上。
这一眼,萧潇都感觉一阵恶寒。
那个被绯云笑看着的女子,嘴角一动,蓦地露出苦涩的神情来。
第23章 踏水无痕救命恩
更新时间2012…12…14 11:49:50 字数:2089
舞已经跳完了,绯云不能再说什么,否则就是跟宁流歌扛上了。
于理不合。
花姨娘最恨不懂规矩的姑娘。
“姐妹们,我们以后还得多加练习才是!”绯云背过身,对那些闭嘴装空气的舞姬说。
萧潇坐在白玉栏杆上,晃着没穿鞋的脚,看不到她的表情。
应该会恨得牙痒痒吧。
宁流歌轻轻摆了摆手,整理着自己的裙摆,笑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时辰不早了,妹妹们还有别的功课吧。”其实还要过上一刻钟才下学,她只是不想再看到绯云。
“你怎么还在这里?”绯云转身,面上冷了下来。
对宁流歌,她不敢公然发作,但是对于萧潇这个胖丫头,她可以肆无忌惮。
“我就走,马上就走!”萧潇做了个鬼脸,心里大叫不好。
过河拆桥啊!这是过河拆桥呢!
虽然自己是一座废桥,根本没有利用价值,绯云也没因为她的出现而成功达到看宁流歌笑话的目的。不过总归因为那一句“跳吧,跳吧”而推动了故事情节发展吧!
萧潇为自己不值,凉冰冰的脚丫悬在白玉栏杆外晃了晃,正要往回收。
“臭丫头!”这紧要光头,沈老妈子居然使出河东狮吼的威力,吓得萧潇上身一抖。
白玉栏杆足够宽敞,萧潇这一抖还没事儿,坐得稳。
宁流歌跳完出自绯云的灵狐舞,一直关切地注视着萧潇,那一阵孤独的掌声让她心头一热。刚才沈老妈子那声震怒,惊得萧潇身子一抖,她的心忽然悬到了嗓子眼上。
萧潇自己也冒了冷汗,双手拼命抱住栏杆。
好险好险。
宁流歌如释重负地摇了摇头,转过身,收拾自己的白色水袖。
“是我让她上来的。”绯云脸色不善,白了沈老妈子一眼。心里嘀咕着:这个老东西是不是一早躲在旁边看她笑话了。
沈老妈子没敢走近,垂眉敛目的站在远处,知道绯云话冲,许是正在气头上。
“你快走,还磨蹭什么。”绯云的气没地儿撒,就向萧潇甩了甩袖子。
那绝对是轻轻的一甩。
萧潇好不容易坐定的胖身子又摇摆来,她自己也没感到袖子挥来的力气,反正就是表情一呆,迎头就往明溪里栽去……
两眼一闭。萧潇的心噗啦一凉。
可恶的水面!
萧潇始终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碧绿色溪水。确信自己要摔出个“湿身”的结果以后。她默默计算着‘颜面扫地’的时间差。
四周都是乱糟糟的惊呼声。
最尖锐的声音出自绯云,她并不是故意的。旁的,萧潇还听到沈老妈子经典的狮吼音。
一道白皙的柔光从她眼前晃过。
就在看清是白色的那一刹那,萧潇还看到了一个女子……
她震袖而起,脚尖稍稍用力一踮,便腾身跃出了卧月台。白色锦缎绣月鞋映入碧绿的溪水,成了妖冶的墨绿,快落入水面时,女子又屏息提身,毅然跨出第二步,露出另一只月鞋。
水面忽的荡开一圈涟漪。
就在众人惊讶之余,女子振臂一挥,洁白的水袖倏然冲向正在坠落的萧潇。她腕转倾斜,巧劲一勾,竟是把胖嘟嘟的丫头裹在了又宽又长的水袖中,说时迟那时快,萧潇的圆脚已经没入了冰凉的溪水中。
脚底一凉,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添了一口。
萧潇来不及反应,身体又被人奋力拉了上去,视野里的景色匆匆改变……
弹指瞬间,她已经从鬼门关外免费旅游一圈,安全返回。
“上……上……上上……”那群合不拢下巴的舞姬,已经陷入癫狂,呆的结结巴巴,已经叫不出宁流歌。
绯云一时呆坐到白玉栏杆上,红唇张了张,没发出任何声音。
远处的沈老妈子一叠声,怪叫着“不好了,胖丫头掉水里了”就抛开,显然没有看到后边这惊心动魄的两秒钟。
萧潇惊魂未定,她是不会游泳的人,属于遇着水保准会挂掉的那种“旱鸭子”。
“你怎么样?”有人关切地走了过来。
痴痴地抬头看去……
宁流歌的出场方式,在萧潇看来,就像圣经里圣母玛利亚出现的场景。身后的朝阳照得她像是浑身披上了一层金光,透着神圣的气质。
“……”萧潇咽了咽喉咙,她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这个救命恩人。
宁流歌的面额略微湿了些,显然出过冷汗。
萧潇肩膀稍稍挣扎了一下,就从白色水袖的包裹中挣脱出来。她惊叹着武林神功,庆幸自己暂时保住了小命。
想到这里,萧潇鼻子一酸,十分难得地红了眼。
宁流歌收拾好水袖,顾自走到一边,俯身拾掇起执教长鞭,不顾舞姬们一脸崇拜的目光,径直从她们面前走过。
一双月鞋所过之处,竟无半点水迹。
“好功夫。”绯云的声音有些发颤。
萧潇恢复过来,胸膛一上一下起伏着,激动道:“宁上师,这是哪门哪派的功夫?”她以为金庸老人家在书里描写的武功都是唬人的,没想到真的会有“水上漂,不湿鞋”的奇葩功夫。
宁流歌十分开怀地笑了两声,无奈道:“萧潇,你比我想象中的胖一点。”
人胖遭人嫌啊!
萧潇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下巴耷拉着。
宁流歌摇了摇头,顾自走下卧月台。她太低估了萧潇的体重,以为六岁小女孩不过三四十斤,这才没掌控好抛、勾的力度,让萧潇一只脚没进了溪水里。
这是她第一次失手。
转身,见萧潇正望向自己,宁流歌抿着嘴,苦笑着离开。
绯云扶着白玉栏杆缓缓站了起来,眼中已经没了刚才的凌烈,此时眼神空落落的,看来是被宁流歌的身手折服了。
真人不露相,一露相就类似“开挂”,无敌的。
“你走吧。”态度极好。
萧潇悻悻地摸了摸肚子,确认夏侯同学给的盘龙玉坠还在,就猫着腰从绯云姑娘眼前溜开。
右脚湿了,但她还是穿上小鞋,屁颠屁颠儿地奔回轩园。
萧潇哪里会放过这一出“踏水无痕”的好戏,一定能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