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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姨娘不敢违背郑东流的意思,只得挥了挥手,让壮汉取来板子准备动刑。郑绵绵为小刀送完桂花糕,得知沈氏事情暴露,转念便想到雪萍联合小刀设计了沈氏,不过她此时哪儿有胆量站出来说话。沈氏的确下毒害死了花姨娘心尖尖上的人红人绯云,郑绵绵知情不报已经是一大罪过,她若出来替沈氏求情,肯会惹火上身。
伏在三楼栏杆上向下探的小刀亦听到了郑东流扬言要打沈氏。他抬眸凝着对面同样紧张的雪萍,做了一次焦虑的眼神交流。
“诶哟!”沈氏痛呼出声,她刚挨了壮汉手中的板子一下,立即向花姨娘告饶,“姨娘救救老身!老身下次再也不敢了……”
沈老妈子可没时间去想是谁设计了自己,导致事情暴露。就算是小刀,她还以为上次自己瞒过了他;而雪萍这丫头向来害怕自己,根本没有胆子和自己作对。
“换甘蔗吧。”郑东流厉声道,他瞥见花姨娘紧张的神色,笑道。“我瞧后院备着许多甘蔗,忽然想起咱们卧月楼还有这种新奇的法子,就让……让她来打吧。”他扬手一指。赫然指向躲在众人后边的郑绵绵。
郑绵绵自知躲不过,接过家丁迅速递上来的一根甘蔗,向趴在老虎凳上的沈氏鞠了一躬,愁眉苦脸道:“沈妈妈,得罪了!”
“啪!”第一下。沈氏被打懵了,她甚至没来得及呼痛,又挨了第二下。
睨着眼底的刑罚,小刀心如刀绞,他的不安与躁动,引起对面雪萍的注意。她终是放心不下,绕过回廊走到他身边,关切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要不,我们进屋再说。”
小刀摇了摇头,推开雪萍的搀扶,弯出一个勉强的笑意,拒绝道:“不碍事。只是想起姐姐你也挨过甘蔗。”
底下沈氏屁股被郑绵绵手里的甘蔗大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几度昏死过去,都让郑东流命人用冷水泼醒,继续受刑。郑绵绵起初不敢用力,但被郑东流看出端倪,呵斥了几句,生怕自己也被责罚,遂放手去打沈氏,没几下就断了一根甘蔗,一旁家丁似乎早有准备,忙不迭地又递上来另一根。
花姨娘看着血腥场面,皱眉侧过脸不去看那奄奄一息的沈氏。好歹,沈老妈子是她的奶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沈氏挨打,花姨娘甚至举得郑东流在打自己的脸面。
近距离围观沈氏受罚的,大多数是平时受她欺凌的家仆女婢,一些前厅姑娘受过沈氏的气,见了此等场景,冷哼一声再不理会,或在自己门前冷眼旁观,或三三两两扎堆奚落沈氏早该有此下场。
“花姨娘一定能猜到是我们两个设计。”小刀若有所思地望着底下那惊得面色惨白的花姨娘,他在担心花姨娘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会念及主仆旧情绕过沈氏,转而发落自己和雪萍。
雪萍轻哼一声,担保道:“你放心,如今你我都是卧月楼的红人,虽不算顶梁柱,却也为花姨娘撑了不少脸面,区区一个沈氏跟我们还不能相较的。”她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早不复当初和萧潇在一起时候那个唯唯诺诺的懦弱样子。
小刀怔怔地望着这个发狠的女子,舒了一口气低叹道:“雪萍姐,你恨她吧。”
雪萍不答,只是呼吸沉重了些。
“算了,就这样吧。”郑东流开口,饶了第三次昏死过去的沈氏。
花姨娘如蒙大赦地睁开了眼,偷偷扫了沈氏一眼,立即骇得抽回视线,起身由鹦鹉搀扶着回了自己的屋子。趴在老虎凳上的沈氏早不省人事,郑绵绵握着甘蔗的手依旧在颤抖着,她双眼红肿,显然是一边动刑一边哭的缘故。
众人见花姨娘和郑东流已经离开,郑绵绵也停下了责打沈氏的动作,甚觉无趣,低估了几声随即三三两两结伴退下。宁流歌和宁流烟在众人退去后,静静地站在沈氏背后的那一块平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郑绵绵手执甘蔗,蹲下痛哭。
就在众人都以为沈氏挨了三十六仗甘蔗,必死无疑,半月后,经过郑绵绵尽心服饰调养的沈老妈子居然奇迹般地再度站了起来,只不过,她再没了往日颐指气使的狂妄,相反,呆滞的目光中包涵了无尽的恐惧。
花姨娘见沈氏康复,十分欣喜,成日在佛前祝祷。她私下花了巨资去请大夫悄悄为沈氏诊治,每日人参鹿茸当归补药,这才有了沈氏今日的身子骨。
不过好景不长,就在沈氏能够下地活动后的第三天晚上,沈氏突然心梗身亡,死不瞑目,吓得郑绵绵一度不敢独自一人睡觉。据后来的传言,说是沈氏经常被噩梦惊醒,大抵是绯云姑娘冤魂前来索命等云云。
第119章记挂之信
沈氏暴毙那晚,远在千百里之外的萧潇睡梦中忽然哈哈而笑,那笑声极为阴森可怖,吓得正在失眠的木公公滚下床来,哆哆嗦嗦地点亮了屋子里所有的油灯。
等萧潇断断续续的笑声消停之后,木公公依旧不敢入眠,将隔壁两个公公吵醒,让他们捧着被铺到自己房里陪着一起睡下。
“呃!”第二天一早,木公公房里就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声,
萧潇忙抬起脚,揉了揉眼镜。咦?地上怎么突然多出来两个人了?
木公公被这一声惊叫吓醒,看清是萧潇醒来,一脚在踩了床边那个小太监的裤裆处,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道:“你总算醒了!”
那个被萧潇踩了裤裆的小太监蜷缩着身子,脸色惨白,看来那一脚威力很强大。萧潇眨巴眨巴眼睛,似乎还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她抬眸望着一脸头痛表情的木公公,疑惑不解道:“这是……他们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木公公被那小太监的呼痛声闹的心烦,呵斥道:“鬼叫鬼叫,你是不是没阉干净啊?让一孩子踩一下又怎么了,会死还是会残?”
那个倒霉的太监立即忍住了呼喊,闭着嘴,红着脸,一手捂着裤裆一手拉着被铺,在另一个太监的辅助下退出了屋子。开玩笑,太监就算受了阉刑,也有没阉干净的时候,若要较真,万一木公公真拉着他去敬事房再走一趟,岂不冤死。
萧潇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刚才一脚踩到了太监的哪个部位,嘟起嘴,眼珠子一转,尴尬道:“呃。我好像猜到他的子孙根了。”
“胡说!”木公公立即打断了萧潇的话,转而问道,“你着孩子怎的说起梦话来,没完没了的,昨夜梦见了什么,竟然笑了一夜,吓得我不敢入眠。”
萧潇旋目一想,自己并没有梦游、说梦话等记录,昨晚难道真的很吓人么?
木公公见她一脸茫然,知道她根本想不起来梦中场景。只得骨子穿好衣裳,甩了拂尘,表示自己先去安排一整日的差使。萧潇慢悠悠地收拾了被铺。将自己的脏衣服丢进篮子里,洗漱之后,提着篮子去找伙房的胖丫。
“你去吃饭,衣服放这里吧。”胖丫瞥见萧潇的小鞋那一刻,立即追了出来。接过她手上装衣服的篮子,亲切道,“前儿的衣服已经洗好晒在杆子上了,我还没来得及收下,你一会儿搬个凳子自己手啊!”
萧潇无比感激地看着胖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在一堆密密麻麻的粗布衫中大致找到了自己颜色鲜艳的衣裳。在这大冬天里,再没有什么事情比不用自己洗衣服更幸福了!
用过早饭后,萧潇来到蹲着搓衣服的胖丫身边。有些不忍心道:“我衣服挺干净的,不用这么用力洗啦!再说了,我衣服很多,穿脏了,大不了扔掉……你。你还是别帮我洗了。”
胖丫憨笑着回应道:“你求木公公让我不用洗碗,我除了烧水劈柴。没别的事情可做了,给你洗洗衣服,你还不高兴么?”
姐姐,你对我太好,我真过意不去啊!萧潇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我以后三四天换一身把,冬天的衣服耐脏。”
胖丫哈哈一笑,点头让萧潇随意。萧潇搬来凳子去一竿上收下自己的衣服,装入空出来的篮子里,正要跟胖丫道别。
“萧潇。”胖丫开口,伸手拉住了萧潇的裙摆,示意她蹲下来,继续道,“我听说武宫女的考核已经结束了,正要分派宫殿呢,水木姑娘应该入选了,如果你想见到她,可以去求一求木公公,看他有没有办法,把水木姑娘讨来到咱们巧匠厅!要不,就在司仪局里也可以啊。”
萧潇一头黑线,胖丫自从受了木公公的恩惠,不用洗碗之后,似乎觉得木公公是无所不能的神人,事事都想着他。不过她没忍心打击胖丫,只说自己会尽量找木公公帮忙。
好不容易哄了胖丫,萧潇从伙房脱身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她提着篮子屁颠屁颠地滚回房间。抬腿踹门,房间里却站了一个身材瘦削的少年。
“哟,十皇子!”萧潇被这不速之客吓到,但还是装作镇定的表情,她抬步走进屋子,完全当那少年是空气一样,在他跟前左后忙活,叠叠被褥,扫扫地。
“很清闲么。”黄天云脾气极好,他还没被萧潇激怒,反而十分配合地抬起脚,让萧潇拖地。
萧潇白了他一眼,干巴巴道:“十皇子应该事务繁忙吧?威武皇后寿诞将至,我看六皇子都鸡飞狗跳了。”
对于这个母亲刚刚获得圣宠的黄天云,萧潇并不惧怕,小孩儿瘦不拉几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总要装出大人的样子说教自己。
黄天云讪笑道:“六哥是皇后亲生,自然要尽孝心,我母亲是东暖阁莺娘娘。”
萧潇拖地的动作一顿,心想:这老十算是有心眼儿的,自己的娘和老大老六的娘分的一清二楚,从话里分析,他是不愿意替皇后送贺礼的。
“六哥脱不开身,叫我带话给你。”黄天云粗喘了一口气,递了一封书信过来,被萧潇无视,猛地想起夏侯天明说她不识字,就浅笑道,“你忙着收拾屋子,我替你看看,是太子写给你的。”
得了萧潇的默许,黄天云拆开了信,仔细扫视着信上的内容,眸色深邃起来。
“说了什么?”萧潇直起腰杆,从黄天云手里抢过信件,经过不懈努力,在木公公的亲自督教下,她已经认得了一箩筐的字,不过夏侯天桓的信内容实在太过拖沓,字体又小,难以一眼辨认。
觉察出萧潇的不适,黄天云笑道:“大哥说让你在宫里好好听木公公的话,不要惹是生非,也不要去万卷书院走动,最近皇后寿诞快到了,那边有各宫侍卫把守,怕你行事招摇,得罪了人可就不好办了。”
“你胡说!”萧潇厉声反驳。
黄天云眸华一闪,对自己胡编的话坚信不疑。夏侯天桓的信当然不是说这些的。只不过萧潇抢了信去看,也只认得“木公公”、“皇后”等简单词汇,并未对黄天云的解说起疑。
第120章心有所系
卧月楼中喧哗依旧,并没有因为任何一个人的离开而变得安静。萧潇无故失踪、水木和胖丫赎身如此,沈老妈子死后仍是热闹的光景。
只有花姨娘和郑绵绵相互陪伴,在沈氏房间里烧过一次纸钱,可是祭奠仪式被手眼通天的郑东流发觉,两人挨了好一顿教训,这才再也不敢提任何有关于沈氏的话题。
“义父。”宁流烟等众人都散去之后,环顾四周,俯身向郑东流行了一个礼,低声道,“不知义父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郑东流方才和花姨娘发生了激烈争论,此刻脸红脖子粗,闷哼了一声,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