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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快看看这丫头有没有的救吧!”蓝衣太监摆了摆手,表示不愿争吵。害怕外头忽然有人进来,他不敢解开萧潇身上的绳索,只能暂时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灰衣太监努嘴嘀咕。伸手把萧潇的胳膊拉到自己怀里,闭目凝神把脉,紧皱的双眉渐渐舒展开来,嘴里低声道:“还好,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十殿下该不会怪罪咱们吧!”蓝衣太监悔不及当初。
“十殿下?他交代了,要给这个丫头一个教训,如今我们没有弄出人命,他怎可怪罪咱们……倒是……我担心的是六殿下。”灰衣太监愁容满面。
“是啊……六殿下说,尽力保她无事的!”蓝衣太监扫了一眼萧潇手指上溢出来的鲜血,恨不得是自己承受那拶指治罪。
两人你一言一语。追悔不已。萧潇手上有伤,跟夏侯天明无法交代,两个太监都是从夏侯天明宫里出来的人。有幸分到了武德皇帝身边伺候,哪晓得大太监苏玉海是个狠毒的人,天天让他俩在暴室当差,得罪了不少人。
外头响起了几个嘈杂的声音,两太监立马将萧潇重新抱上老虎凳。蓝衣太监故意吊高了嗓门儿,训斥道:“敢跟苏公公作对……”
“活腻了啊!”蓝衣太监随即符合。
“也不瞧瞧在哪儿,皇宫!皇宫能聚赌么?”
“剁手!”
两人一唱一和,刚吃完饭的三人听了,反而替萧潇叫屈,纷纷劝道:“算了算了。咱干嘛非要跟一个孩子较劲……苏公公爱怎么处置,咱照做就是了!”
灰衣太监和蓝衣太监互望一眼,眼神交汇。暗暗松了一口气,点头不语。
东暖阁。
黄天云诚诚恳恳地跪在母亲黄莺面前,一脸坚决。
“我早说过,不要和太子扯上关系,就连六殿下也不行!”黄莺怒容满面。手上拿着一条细长的竹编,她见儿子跪在面前一动不动。料他铁了心来求自己去救萧潇,愈发耐火,扬手便要责打。
“母亲!”黄天云冷着脸,他收回握住母亲手腕的手,垂眉敛目道,“请听孩儿一言,然后再打。”
黄天云和黄莺争执起来,屋里早已经没了宫女和太监。四下无人,黄莺才会动手教训自己的亲生儿子,她被黄天云挡住甩鞭的动作,不由得双眉一竖,厉声道:“你这个逆子!”
啪!
长鞭抽打在黄天云身上,他毫无闪躲的意思。
黄莺急红了眼,手起手落,继续抽打……黄天云生生挨了五下之后,外裳已经破了一道口子。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黄莺浑身颤抖,握鞭的右手愈发都得厉害,她粗喘着气,断断续续道,“我,我绝对不会去向皇上求情的……我也没那个本事,聚众设赌,本就是死罪,苏玉海没有下死手,已经是萧潇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请母亲救救她,孩儿再无其他话可说。”黄天云无比坚定,抬眸凝着黄莺满脸羞愧之色。
黄莺仿佛脱力一般,松开了鞭子,瘫坐在暖踏上,虚弱道:“你是要逼我么?”
黄天云默不作声,恭恭敬敬地扣了一个响头。
萧潇聚赌的事情,在宫外游玩狩猎的老六夏侯天明并不知情。夏侯天明每半个月进宫陪威武皇后练剑,今天他本来已经出宫,黄玉忠斗胆在南门白银大道上将他拦了回来。夏侯天明在黄玉忠的解说下,大致了解了前因后果,风风火火地赶来东暖阁见黄天云,两人在一楼侧室商议,没想到惊动了二楼黄莺。
黄莺一再叮嘱过黄天云少与太子、六皇子来往,这下见了兄弟二人窃窃私语,大动肝火,只是碍于夏侯天明在场,没有当场发作。
“萧潇确实帮过为娘,只是她重罪难饶,此事牵扯甚广,司仪局十二厅公公都参与其中……”黄莺略缓和了情绪,冷静下来,解释道,“六殿下尚且没有办法,何况是我。云儿,你……你最好也莫去管这件事。”
黄莺觉得事情不简单,似乎隐隐约约和凌妃有关,否则谅谁都不会去管一个七岁丫头的事。
黄天云再次哀求道:“母亲常训示孩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若无萧潇,恐怕东暖阁至今还是个冷冰冰的宫殿。”
“别说了,你先退下。”黄莺谋华一闪,沉声道,“一会儿你的父皇便要来了,你先回去吧。”
黄天云怔住,忽然醒悟过来,欣喜万分道:“孩儿告退!”
黄莺的目光紧紧跟在黄天云身后,见他走远之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默许了儿子会去设法救萧潇,只是如何去救,她心里毫无计策。
第126章脱困
黄天云舒缓了一口气,离开东暖阁,立即往万卷书院西阁方向走去。于书院前碰见了薛公公,他想起这里的太监来自各个宫殿,便有心打听。
“薛公公,本王有事相询。”黄天云拱手作揖。
“诶呀,殿下,折煞老奴了……殿下但说无妨!”薛公公赶忙扔了拂尘,跪拜下来行礼叩见。若是让别人看见堂堂十殿下给他行礼,这脑袋肯定保不住的
黄天云直奔主题,向他打探苏玉海所设的暴室。
“苏公公有个规矩,他的地盘上从不要人性命,就算有心取人性命,他也会叫人拉去偏门秘密处刑。一般进了暴室,只会重伤,没有性命危险。”薛公公如实相告,随后不解道,“殿下,今儿怎么问起这个了,莫非是有人怠慢了殿下?殿下想请苏公公代为惩戒么?”
“非也,只是我母亲宫里有人犯事,被关进了暴室,母亲想重新把她接回去伺候。”黄天云摇头道。
薛公公恍然道:“原来殿下是想问,怎么把人从暴室接回来啊!这个好办,只要去求皇后娘娘,让王达公公跟苏玉海公公说放人。”
“一个宫女,怎可去叨扰皇后?”黄天云心头的希望之火登时熄灭,母亲黄莺最不愿听的就是皇后,他自然不能去凤仪宫求情。
薛公公眼珠子一转,黄天云即使没说萧潇被关,他也猜出肯定是那个丫头。宫里头宝物流失到曦皇城寻常商铺贩卖,揪出了司仪局十二厅诸多赌徒,苏玉海早就想整顿宫里的风气,这下正好旧账新账一并发作。关进暴室的人,从没有竖着出来的,亏得苏玉海手下不够狠毒,发明各种折磨人的刑具。只伤人皮表,不会害人丢了性命。
“算了,我自己再想想办法。”黄天云喟叹着,不理会薛公公狐疑的目光,大步登上石阶,向着万卷书院西阁走去。
夏侯天明依约在西阁二层等候,见黄天云垂头丧气,明白他未能说动莺娘娘跟皇上求情。
“本王答应过母后,不插手宫内琐事;再则,母后最痛恨后宫骄奢淫逸。聚赌豪赌罪不可恕……这次,恐怕不能跟母后求情了。”夏侯天明惋惜地摇了摇头。
黄天云蓦地沉下头。夏侯天明是皇后亲生,他都不能出面求情了。那自己的母亲又算得了什么呢?
两少年相继凭栏而望,入目都是皇城的金碧辉煌、气势磅礴,而心中却在嗟叹,连一个宫女都没法保全。
暴室之中,萧潇昏迷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悠悠转醒。面前两个太监松了一口气,生怕她熬不过今晚,但从萧潇无比愤恨的眼神和粗喘声看来,她生命力还很顽强,死不了。
“苏公公呢?”萧潇张了张嘴,喉咙火辣辣地疼。
“苏公公还没回来。你等着。”蓝衣太监态度和善。
萧潇可没感激他的态度,继续在老虎凳上挣扎。屋子里五个太监,包括那个给苏玉海出点子用烙铁吓唬萧潇的人。一齐围着萧潇,五人都仅仅看着萧潇,没有阻止他的行动。除了双手十指染血,萧潇还被五花大绑着,挣扎的力度稍有不对。就滚到了地上,痛得“诶哟哟”乱叫。
“公公们。你们行行好,我有很多银子,只要你们放过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萧潇不想受罪。
五人毫不动摇,继续用冷漠的眼神招待萧潇。
“我有五百两!”
当中多数人神色微讶,有人问道:“是赌资么?我们可不敢分赃啊……”
“我有一千两!”
“……当真?”终于有人意志不坚定了。
萧潇正要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不料响起另一个尖细的嗓音道:“哼,敢贿赂老奴身边的公公了,胆子不小!”
面对忽然出现的苏玉海,萧潇瑟瑟发抖,首先就觉得十指仿佛被万蚁啃噬,非常难受。
“松绑。”苏玉海柳眉一湾,竟笑得十分和蔼。
萧潇不明所以,那灰衣、蓝衣太监得令,立即为她解开了身上的绳索。她哆嗦起来:“苏公公,我,我可以走了么?”
苏玉海点头默许。
“我真走了啊。”萧潇依旧不放心,生怕苏玉海耍花招,放自己逃跑然后又抓回来,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太监身体有缺陷,难保心里扭曲,拿人当玩耍的工具。
“难道要我背你出去?”苏玉海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声音再度高了上去,他凝着萧潇疑惑的眼眸,大抵猜出了她的忧虑,略作解释道,“是闵妃娘娘向皇上求情,把你召回宫的。”
闵妃?萧潇纳闷,她可从来不认识什么闵妃。
“哼!”苏玉海最后几乎是用哄人的法子,才把萧潇推出暴食。至此,萧潇成了第一个从暴室里竖着走出来的宫女。
萧潇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向前移动,苏玉海关人的暴室十分隐蔽,以至于萧潇走来走去在周围打转,迷了路。蓝衣太监叫灰衣太监盯梢,瞧瞧给萧潇指了方向后,见她不肯相信自己,于是表明身份,说夏侯天明曾是自己的主子。
萧潇白了他一眼,没有力气骂人,将血迹斑斑的手举到蓝衣太监面前,做无声的抗议。
东暖阁。
黄莺经过一番细心装点后,一面恭守在殿门前等待武德皇帝驾临,一面细细打算着如何替萧潇求情。约摸两柱香时间后,武德皇帝在一群宦官簇拥下,跨进了东暖阁。
“参见皇上!”黄莺酝酿好一腔热泪,见了圣颜色,立即俯身盈盈下拜。
武德皇帝似乎心情大好,不似前段时间因为朝政而恼羞成怒,此时他一边向前作势搀扶,一边笑道:“爱妃,朕这儿有件趣事,正要说给你听……这,爱妃莫非受了委屈?”
黄莺啜泣着,摇了摇头,道:“臣妾没有委屈,只是皇上甚少来东暖阁,臣妾喜不自胜。”她可不敢在皇帝兴头上跟他求情,扰了兴致,容易适得其反。
“没事就好,随朕进屋。”武德皇帝挽着黄莺的手进了正厅,嘘寒问暖,又叮嘱服侍她的宫人一定要恪守本分,额外嘉奖了主事太监林忠。
第127章抢占先机
武德皇帝已经有近半月没有传召黄莺侍寝,今天破天荒地传了敬事房的魏公公来东暖阁送礼,要黄莺伺候接驾。黄莺本来准备了新奇的歌舞,但是儿子黄天云给她临时扔了一个包袱,只好作罢。
“皇上,刚刚要对臣妾说什么?”为武德皇帝布菜时,黄莺抬眸试探道。
武德皇帝尝了一口鸡汤,赞不绝口道:“嗯!莺儿的手艺愈发精进,煲汤甚合朕的心意……哦,也不是什么大事。闵妃跟朕求情,要了一个小宫女到自己荣华宫里。”
黄莺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闵妃宫里服侍的宫女、太监虽然没有凌妃东陵阁的多,但也比自己的东暖阁多了两三倍,怎会无端端地又去要一个小宫女?
小宫女……不会是萧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