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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2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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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入耳,徐桂春心底发沉,各种情绪层层交织,举棋不定。
  她蓦的回头扫了一眼榻上那躺着的女子,牙齿一咬,终归是道:“爹爹,救人一命就当时做好事了。那姑娘也是可怜人,本是好好的姑娘却伤成了那样。我徐桂春此生已是被夫家抛弃,已是不幸了,而今既是遇见那姑娘了,自然也不能抛弃人家,总得尽自己之力,好生待她才是。我还是信善有善报,那姑娘,看着不像恶人。”
  老头儿顿时一噎,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死脑筋!我说的话你怎就不听!你怎知道她不是恶人?万一咱当真将她治好了,一旦她那些仇家追来,咱都得为她陪葬。桂春,为这么个不相识得人如此付出不值得,你就听我一句劝。”
  徐桂春并未将这话听入耳里,仅是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只锦帕来。那只锦帕正包裹着一物,徐桂春小心翼翼的将锦帕掀开,露出了一只玉镯。
  她满目的不舍,心疼连连,犹豫片刻,却终归还是咬牙一番,将玉镯递到老头儿面前,“咱家没银子付诊金,那便将这东西抵给庞大夫吧。”
  老头儿倒吸了一口冷气,气得跳脚,情急之下,气息未匀,蓦的咳嗽起来。
  “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你夫婿送你的聘礼!这可是富贵人家给出的值钱东西!你当真不要了?万一你夫婿突然心软接你和孩儿回去了,要看这东西,你到时候如何拿得出!”
  徐桂春满目哀伤,绝望的摇摇头,“他都将我往死里打了,将我和孩儿如死狗一般扔出来了,他那般绝情,定是不会再接我和孩儿回去了。这东西,不要也罢,留着反而还是挂念。”
  老头儿满面起伏,并未言话。
  待得半晌,周遭风雨越发大了,冷风簌簌的灌入屋子,差点将屋内的烛火全数吹灭。
  老头儿叹了口气,嗓音也突然变得无奈悲凉,“也罢,那薄情寡义的崽子,将他的东西送出去也好。你也莫要太过伤心,明个儿那猪肉贩的儿子便要过来看你了,那人虽不及你夫君权势富贵,但好歹也是老实人。你以后和他在一起啊,老头儿也放心。”
  这话一落,伸手将徐桂春手中玉镯接过,死死的捏在了掌心,随即急忙转身,不敢让自家闺女看见自己眼中悲伤愤慨的老泪,随即便撑好了破烂的油纸伞,一深一浅的踩着雨水朝院门行去。
  “风大,观好屋门。你既是要救那姑娘,老头儿我也顺着你就是了。但明日那猪肉贩的儿子来了,你可要好生应对,莫要将这事搅黄了。”
  他头也不回的出了声,语气里尽是无奈与嘱咐。
  徐桂春鼻头一酸,目光静静落在老妇那佝偻的背影,泪雨连珠。
  待合上屋门,便见自家儿子已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正抬头小小的眼睛,一言不发的望她。
  “全儿醒了?”
  她猝不及防的怔了怔,急忙擦了眼泪蹲身下来,朝自家儿子笑笑。
  孩童静静凝她,虽是小小年纪,但面色却是极为的愤怒冷冽,而这股子的冷冽,竟是全然超出了他的年纪,活生生将他衬得成熟至极。
  这孩儿自小便不被他爹爹宠爱,自小便见惯了她被自家夫君辱骂欺打,甚至三天两头浑身上下都是青肿成片,许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自家这儿子,也比同龄人不苟言笑,满心恼怒,是以一直性子都孤僻清冷,不愿与人接触与言话。
  她心底了然至极,却也亏欠自己,她满目宽容亲柔的望他,却是片刻,他一言不发的转身小跑,自行上了小榻,钻入了被褥,不说话了。
  徐桂春叹息一声,这种场景已经历得太多,心底也早已麻木。她也不再多言,嘱咐自家儿子盖好被子,随即便行至主榻,再度开始用酒水为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擦拭身子。
  夜雨急促,瓢泼倾盆。头顶的瓦片,啪啦作响,猛烈之中,似要被雨水击穿一般。
  她心生无奈,却又担心这屋顶当真塌了。
  待得战战兢兢的过了不久,屋外不远,竟突然有厚重连串的脚步声响起,随即,她便隐约听见自家邻居恭敬紧张的道:“各位官爷,你们这是……”
  话还未说完,便有人刚毅清冷而道:“我等奉皇上之令,搜寻民宅。你们莫要害怕,我们搜搜便走,绝不会为难你们什么。”
  这话入耳,徐桂春胆颤心惊。
  前两日才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全城厮杀,而今再遇官爷搜人,她顿时心生惊恐,甚至下意识那些官爷搜寻与自家榻上这女子有关。
  她蓦的垂眸下来,借着隐隐灯火将榻上女子打量一眼,随即心底一横,顿时手忙脚乱的搬着榻上的女子藏入了破旧的衣柜里,随即再用破旧的毯子将其全数掩好。
  待得一切完毕,她已是满身冷汗,甚至还不及整理好乱糟糟得床榻,便已然有人敲响了门外的院门。
  她眉头大皱,神情惊然,待得强行深呼吸几口后,才打着油纸伞出去开门。
  院门外,一片火把萦绕,那些精卫手中的火把将周遭照得通明,也极是难得的为这暴雨之夜增了半许摇曳的暖意。
  那立在最前的兵卫,依旧如与她邻居说的那般开口,说是要搜寻院落。其态度倒是略显平和,并无锋芒,然而即便如此,她却仍是吓得四肢发软。
  她紧张的点了点头,不敢多言。
  兵卫们见她紧张发抖,也以为是她被这精卫的阵状吓住,倒也不曾太过上心。
  仅是片刻,精卫们便全数入院,开始大肆搜寻,只是脚步声却放得稍稍轻缓,甚至还朝自家老母也略微有理的打了声招呼。
  徐桂春满心担忧,跟着几名兵卫入了自己的屋子。
  自家屋子本是破败,加之雨水滴入,地上仍是湿润片片。又或许是见得有孩童在场,兵卫们动作也未太过凌厉,反倒是略微放轻,只是,待得那些兵卫正要去打开她那只破旧的柜子时,她瞳孔一缩,心口一紧,整个人僵在当场,犹如窒息一般。
  她心脏陡跳得厉害,似要全数跳出嗓子眼一般,奈何即便如此,她却无勇气去打断那些兵卫的动作,整个人,也仅得僵立在原地,大肆在心底祈求老天保佑。
  则是片刻,那些兵卫终归还是极为干脆的打开了柜门,而柜门里,乱糟糟的毯子堆积在柜子内,他们面上并无异色,仅是要机械随意的去伸手揭那毯子,却也正这时,院外突然有人呼喝,紧然阴沉,“院外有异,追。”
  这话吼得极为大盛,仓促焦急。
  瞬时,兵卫们靠近毯子的手顿时一僵,整个人也蓦的转身,随即几人纷纷迅速蹿出屋子,眨眼便消失在了院门外。
  徐桂春顿时脱力,整个人瘫软在地,浑身发抖。
  老妇也从主屋摸黑过来,紧张的扶起徐桂春,焦急担忧道:“桂春,你这是怎么了?”
  徐桂春深呼吸了几口,强行镇定,“娘,快些去将院门合好。”
  这话一落,自行强行的挣扎着站起身来。
  老妇不敢耽搁,急忙出屋合了院门,待得老妇返回自己的屋子,徐桂春才急忙将柜中得毯子揭开,将瘫软成团的昏迷女子扶着上榻。
  这女子双目紧闭,但脸颊却透着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也发烫至极,若是再不救治,定当没命。
  她来不及多想,再度急忙开始为她擦拭酒水降温,老妇垂眸扫了一眼女子容貌,低声道:“这女娃生得倒是好看,比咱楚京的流羽姑娘还好看。当时我在街上见流羽姑娘乘车出行,只觉那流羽姑娘便是好看至极了,不料这女娃,竟是比流羽姑娘还好看。但就不知,这女娃是哪家的闺女了,竟是如此遭罪。”
  “娘,我看这姑娘满身不凡,说不准方才那些兵卫便是搜她而来。我们救人也是行善事,便是再怎样,那么多兵卫为难一个姑娘家终是说不过去了。你且莫要与街坊提及这位姑娘,莫要将这姑娘之事传出去了。”
  “放心,为娘不是长舌之人。这女娃我瞧着也喜欢,就不知这女娃究竟是好是坏了,唉。”
  老妇心底也疑虑重重,举棋不定,若说不担忧这榻上女子的身份与善恶,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此番救都救了,总不能如阿猫阿狗一般再丢出去,好歹也是一条命,倘若当真丢出去的话,这女娃定也是死路一条。
  心底终归还是有方柔软,老妇叹息几声,不再言话。
  灯火摇曳,光影重重而动。
  待得不久,老头儿与庞大夫冒着雨回来了。
  眼见榻上女子高烧严重,庞大夫啧啧两声,不敢耽搁,当即开始施针喂药。待得忙活儿完毕,时辰竟已过去许久,天色都已略微明亮。
  庞大夫伸了伸僵然酸涩的身子骨,随即又再度把了把女子的脉,终是松了口气,“缓过来了。”
  徐桂春一家急忙道谢。
  老头儿举着伞,开始送庞大夫出门。
  天色微明,瓢泼了一夜的大雨,此际终于稍稍小了一些。
  庞大夫拖着酸涩的身子往前行,待出得院门后,他稍稍顿住,目光朝老头儿落来,“方才一直忙活儿,倒是没空问你。此际我倒是要好生问问,徐老头儿,你家那远房亲戚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她那身上的伤口,可是剑伤呢。”
  老头儿被这话问住,噎了片刻,随即便道:“那娃子入城投靠我时,在城外遇了山匪,遭了剑伤。唉,也是可怜的娃子,太遭罪了。”
  庞大夫了然的点点头,“我瞧那姑娘长得倒是好看,此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对了,我家那兔崽子刚过二十,倒也不曾讨得媳妇儿。你也知晓,我就那么一个兔崽子,心底也焦急,待得你那亲戚好了,你且安排安排让我那儿子与你那亲戚见见面,若是事儿成了,聘礼啥的少不了你家的。”
  这话一落,竟还掏了最初徐老头儿给他的玉镯朝徐老头儿递来,“这东西你也先收着,这次的诊金我也不收了。”
  徐老头惊了一下,极为不自然的道:“庞大夫,这许是不妥……”
  “这有啥不妥的。又不是硬要让两个孩子处在一起,不过是让他们见见面,试试便成。若是互相当真看对眼了,到时候嫁娶了,也是一桩好事不是。”
  说着,便将玉镯执意塞在了徐老头手里,“这东西你收着,我走了。若你那亲戚身子骨还有何不妥,尽管找我就是。”
  嗓音一落,不再耽搁,当即背着药箱离去。
  徐老头儿静立在原地,面露无奈,心底也增了半许鄙夷。
  待回得徐桂春的屋子,他将玉镯交上。
  徐桂春怔了一下,“庞大夫竟如此好心,未收诊金?”
  徐老头儿冷哼一声,“那老东西本就是见钱眼开的人,怎会不收诊金!此番退回这银子,是因那老头儿看重了你榻上那女娃子,欲要给他儿子招媳妇儿。”
  说着,咬牙切齿的道:“当初我想将你说给他那儿子,那老东西机会都不给,而今瞧那榻上的女娃子生得好看,就打起了主意!也不想想这女娃子生得如此好看,最初的衣着也极是不凡,岂是他家头那败家子配得上的,呸。”
  徐老头儿唾弃不已,心底着实还记着以前的旧账。
  倘若以前那庞大夫能松口,将他家的闺女引荐给他儿子见见,若是事成了,便也就没有后来之事了,自家这闺女,也不会嫁入高门为妾,甚至还落得个扫地出门的下场,受尽了街坊的鄙夷白眼。
  “那些事已成过去了,爹爹还在耿耿于怀?”
  徐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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