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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墨白艰难嘶哑的回道:“微臣知晓,是以此番最是安全之法,则是,趁街道行人不多,遇见你我的人不多时,便及时寻找一处破败寺庙,由寺庙中的乞丐,为你我去楚京跑上一趟。”
这话一落,扣紧了凤瑶的手腕,目光朝前方一落,“长公主,随微臣来。”
凤瑶蓦的噎了后话,硬撑着随他朝一侧的巷子拐去。
待行至巷子尽头,再攀了一截上坡,则是不久,一座破败寺庙便已出现眼前。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颜墨白似是知晓她心中诧异一般,低沉嘶哑而道:“大周之人,喜欢将寺庙修在东面的高地上。只要认准大概方向,一路行去,并不会错。”
是吗?
凤瑶瞳孔一缩,心底的疑虑也逐渐消却,而待随着颜墨白踏入寺庙内,便见庙内一角的杂草堆里,正蜷缩着两名乞丐。
许是察觉到了外人来闯,那两人极是敏感,当即翻身抬头而起,随即满目戒备的朝凤瑶与颜墨白望着。
天色昏暗,庙内的光线越发暗淡,凤瑶心底也增了几许防备,奈何颜墨白却如无事人一般,带着她仍旧往前。
直至,那两名乞丐惊恐的用手中的棍子抵在前方时,颜墨白终是携着凤瑶驻了足。
“你们想作何?”
两名乞丐瑟瑟的靠在一起,戒备重重的问。
颜墨白稳住身形,却似不打算任何的拐弯抹角,反倒是薄唇一启,开口便道:“有笔生意,你们做还是不做?”
乞丐纷纷一怔,待得面面相觑一番后,左侧那满身脏腻之人开始试探而问:“什么生意?我们都是讨饭之人,做不来什么生意。”
“倘若,此等生意完毕,尔等可取万金,甚至,还可加官进爵呢?”
乞丐们瞳孔蓦的一亮,身子也因太过震撼与激动显得稍稍发抖。
“有这等好的生意?”他们问。
颜墨白指尖微动,缓缓自怀中掏出两枚玉佩朝乞丐们递去,“此处两枚玉,皆价值连城,当得万金皆不成问题。你们且携着这两枚玉,入得楚京,将其中一枚玉交由楚京兵马大元帅,告知其我正于这寺庙等他。只要此事完毕,这剩下一枚玉,你们,可自行收下。”
“兵马元帅?这人倒是权贵得紧,岂能是我们这些人接触得了的。”
“你拿这玉去,兵马元帅府人,定不拦你们,甚至,还会好吃好喝招待。”
这话入耳,乞丐们顿时越发戒备,“你究竟是何人?”
颜墨白略微艰难的勾了勾唇,“不过是兵马元帅的远亲罢了,本外出游玩儿,不料遇了山贼。是以,我才会与我娘子,流落在此,寻找帮助。若尔等没胆子去楚京,也没胆子收这玉佩,那我,去另外找人便是。”
这话一出,携着凤瑶便要转身,未料刚一动作,两只玉便已被乞丐抢了过去。
“这玩意儿当真这般值钱?”
乞丐们骤然兴奋,一人分得一玉,兴然打量。
眼见乞丐们那等见钱眼开嬉笑的模样,凤瑶眉头一皱,心底也略生担忧,只道是,凭这两名乞丐的反应,无疑是见钱眼开,说不准一旦玉佩得手,过河拆桥也说不准。
她指尖微微用力,开始捏了捏颜墨白手指。
他开始指尖回握,示意她宽心,随即薄唇一启,继续朝那二人嘶哑缓慢的出声,“玉佩提前淬毒,弑心之毒,烈心烈骨,三日之后便可毒发,浑身血管爆裂而亡。只是,想来三日的时辰,也该是能让你们撑至楚京,从而在兵马元帅那里拿得解药!”
“你竟敢害我们!”
乞丐们瞳孔一颤,心口一紧,整个人面露狰狞,恼得不轻。
他们即刻怒意重重的将手中的玉佩一扔,随即满目震怒的朝颜墨白落来,“病秧子!都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了竟敢还来害我们,找死!”
尾音未落,二人握紧了手中长棍,挥起便独独朝颜墨白打来。
第346章 窃取之为
凤瑶瞳孔蓦的一缩,僵硬的身子骤然紧急戒备,眼见乞丐们手中的棍子当即要挥到身上,她牙齿一咬,顿时想抬手接住乞丐们的棍子,不料未及动作,颜墨白已先她一步抬手而起,修长的指头硬生生的接住了乞丐们的棍子,随即两手成爪,趁势而上,顷刻之际便已扣住了两名乞丐的脖子。
瞬时,乞丐们面色大变,方才还满是怒意的脸此际骤然化为惊恐,随即当即颤抖而道:“好汉饶命!饶命!”
凤瑶眉头一皱,浑身的戒备终是稍稍松懈。
颜墨白瞳色深邃厚重,却似对乞丐们的话犹如未觉,指尖持续用力扣紧,待得乞丐们吓得浑身发抖并越发嘶声告饶之时,他终是稍稍稳住手中力道,嘶哑阴沉得如魔如鬼的道:“我历来宽宏慈悲,此番本是想让尔等助我,从而顺势让你们改变命运。却是不料,尔等敬酒不吃,竟吃罚酒。如此一来,你们既是如此不识好人心,甚至还敢对我动手,我自然,饶不得你们性命。”
一听这话,乞丐们瞳色越发惊恐,身子也越发颤得厉害,两只腿抖动如筛,若非强行而撑,早已是支撑不住软倒在地偿。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也误会好汉之意,望好汉见谅,饶我们一回,我们下次定不敢再犯。”待得颜墨白的话刚刚一落,乞丐们再度惊恐颤抖的告饶。
这话一出,颜墨白也未耽搁,待得深邃的瞳孔朝乞丐们打量几眼后,便已指尖而动,瞬时松了乞丐们的脖子撄。
乞丐们一得解脱,双双大松一口气,却因惊惧得太过厉害,后怕之意浓烈起伏,一时之间,两人双腿一软,整个人终是软倒在地。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分毫不敢在颜墨白面前多呆,当即惊恐无知的手脚并用的紧急爬远,待得离颜墨白几米之距后,他们才稍稍停歇下来,后怕惊恐的喘气。
“虽为乞丐,若一直仅靠乞讨生存,受人白眼鄙夷,此生未免太过无用。我也一直相信,这世上之人,无论何人,心底皆有野心,亦如你们,想来早已是厌倦乞讨,盼着改变此生,从而,权势与富贵,应有尽有。只不过,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从天上掉下,而是得看你们,是否有胆子去拼,去搏,甚至去赌。”
冗长的一席话,嘶哑而又平缓,只是纵是这话说得并未太过威仪刚烈,然而落得乞丐们耳里,却是另一番震撼。
行乞为生,的确受人白眼,受人鄙夷,历来不曾抬得起头来。
在食不果腹饥饿大起之际,他们唯独得靠睡梦来缓解,甚至于,那些权势与富贵,也不住的在梦里出现过多次,更也曾向往过多次,奈何,命运便是如此,并无所谓的机会与转折降临,从而,一直行乞,一直卑微如蚁。
所谓的拼搏,若能改变命运,他们自也愿意去孤注一掷的尝试。只不过,如今这单子买卖,无疑是极为特殊,且此事并非如此简单,再看如今这入得庙里的二人,满身是血,狰狞之至,再加之对面那男子满身气度,看似也是练家子,如此二人,若说遇上了山贼,他们自也是有些不信,只因他们心底极是清楚,这周遭的山贼,历来都是劫财,鲜少伤人性命,是以,这满身是血的二人,极是可能不被山贼所伤。
思绪翻腾延绵,心有惊恐,无法平息。
乞丐们并未立即言话,满面复杂,仅是面面相觑,皆是凝清了对方面上的惊诧与疑虑。
“我们若当真将这玉佩送至楚京的兵马元帅手里了,当真便能在兵马元帅那里得到解药?”仅是片刻,其中一名高瘦的乞丐回神过来,目光畏惧躲闪,颤抖而问。
颜墨白兴致缺缺,也全然无心多言,“确为如此。你们若将玉佩送至楚京,无论是解药还是荣华,那兵马元帅自会报答于你们。但若你们生有异心,胆敢携玉逃亡,后果,自也是血管爆破而亡,死相惨烈。”
说着,嗓音一挑,“摆在你们前面的,便仅有这两条路,就看你们要如何抉择。但凡富贵荣华,自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自当用胆子去豪赌,只是此番,富贵与荣华,就摆于面前,就看你们,敢还是不敢去接下。”
乞丐们神色越发云涌,并未立即言话。
二人再度对视,颤抖沉默。
则待周遭沉寂半晌后,乞丐们终是纷纷将目光朝颜墨白落来,紧着嗓子道:“好汉所给的这机会,我们接下便是。”
这话入耳,凤瑶目光一深,待朝两名乞丐扫了一眼后,便下意识抬眸朝颜墨白望来。则见,他苍白的面色淡定如初,从容之至,整个人虽是依旧看着疲惫虚弱,但却对乞丐们这话似也无半点的诧异。
“如此便可。天色不早,事不宜迟。”
仅是片刻,颜墨白嘶哑平缓的出了声。
乞丐们神色微变,顿时回神过来,抬眸朝庙外的天色扫了一眼,眉头微蹙,欲言又止,但又见颜墨白态度坚持,似是不容更改,他们终还是压下了到嘴之言,紧着嗓子应话道:“我们此际便出发赶往楚京。”
这话一落,不敢耽搁,当即将手中的玉佩小心翼翼的塞在怀里,随后二人互相搀扶起身,即刻朝庙门而去。
待得乞丐们彻底消失在庙外远处,凤瑶才回神过来,目光朝颜墨白一扫,正要言话。
颜墨白则先她一步缓道:“今夜天儿冷,许是要下雪,长公主且过来与微臣一道将那堆火烧旺,今夜,便靠这个取暖。”
凤瑶到嘴的话下意识噎住,却也正这时,颜墨白已重新牵了她的手,拉着她踉跄缓步的往前。
两人皆满身疲倦,双腿沉重如铅,此番再度往前,虽是仅仅几步,但也像是走了极远极远一般,浑身酸涩难耐,疲乏之至。
待终于行至乞丐们生的那一小堆火前,颜墨白与凤瑶终是坐下。
凤瑶满身酸痛,两手都快抬不起来,仅是皱眉朝火堆凝着,全然无心无力去动作。
颜墨白似也本不打算让她来添柴生火,仅是自行开始就着一旁的枯枝一点一点的朝火堆里加,仅是不久,本是小堆且有呈熄灭之势的火苗,此际终是旺盛而起,赤红的火苗子也开始四方摇曳起来。
整个火堆,骤然生旺,那一股股暖意扑面而来,也顺势将满身的凉薄与寒气全数冲散。
凤瑶终是全然放松下来,后背依靠着石壁,整个人疲倦不堪。
她双眼静静的凝着火苗,瞳孔被赤红的火映得跳跃。待得片刻后,眼见颜墨白停歇了手中添柴的动作,随即也学着她的样斜靠在石壁上后,她才神色微动,低沉而道:“摄政王觉得,那两名乞丐,可靠否?”
颜墨白转眸扫她一眼,嘶哑平缓而道:“这世上之人,何人可靠?想必便是至亲至髓之人,都不一定可靠,如此,那两名乞丐,又岂能可靠。”
“既是如此,你还敢将你那两枚玉佩交给他们?你该是知晓,万一那两名乞丐生有异心,将玉佩带走变卖,亦或是中道被人发觉,从而引来大周异心之人,如此,你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凤瑶瞳孔一缩,脱口的嗓音越发一沉。
她的确心有忧虑,只觉将这等是交给两名乞丐去做,并非妥当。
毕竟,生活在穷困与卑微中的乞丐,对金银的向往最是严重,一旦那二人当真见钱眼开,分毫不顾颜墨白所谓的淬毒而铤而走险,那时候,玉佩流走在外,本是容易泄露身份,且若那乞丐二人口风不紧,她与颜墨白,自也是后路堪忧。
心思至此,一股股复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