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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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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关是边关,这里是这里,自是不必混为一谈。再者,你虽不怕冷,但你如今身子本是虚弱,满身是伤,此番最是不可在这时候再受寒受凉。”
  不待他尾音全数落下,凤瑶便平缓无波的出了声。
  说着,便极是干脆的扭头朝不远处的帐门望去,呼喝兵卫入内将暖炉点燃。
  帐外的兵卫全然不敢耽搁,当即踏步入内,待将帐子内的暖炉点好后,还一并在帐子里多点了几盏烛火,待得帐子终是全然通明,暖意微生之际,他们才急忙告辞退下。
  “多谢皇姐了。只是,臣弟终是将死之人,皇姐不必对臣弟如此关切与上心,本是没什么意义,更也用不着的。无论如何,臣弟大限将至,此番活着,也不过是仅吊着一口气罢了。臣弟,知晓的。”
  待得兵卫们彻底出得帐子,赢易神色幽远凄凉,终是再度道了话。
  这话入耳,凤瑶眉头一皱,却也不得不说,赢易这番话,并非是她所喜。待兀自沉默片刻后,她便满目复杂的望向帐中一角,低沉无波的出了声,“事情未到最坏的地步,你便也不可时刻都想着死。与其一直都凄然悲伤,还不如,好好生生的活着。赢易,你也终是我大昭皇族的子嗣,自当坚强而立,往些日子你在那般水深火热的宫中都强行撑下来了,活下来了,难不成到了此际,你要突然放弃了?”
  “以前宫中的环境与此际是不一样的。此际臣弟已是中了那大盛皇帝的毒,且毒素已是蔓延到了……”
  “那又如何!未到最后一步,你便得,好生撑着。如以前在宫中那样,好生撑着。本宫此际已是给你机会了,欲像护征儿那般护你,往日不曾拾起的姐弟之情,而今,本宫都已允诺你了,事到如今,你往日想要的,都可戳手可得,但你如今,终归还是要自己先放弃了?你要在本宫好不容易全然信你心疼你之际,放弃了?”
  “臣弟不是这意思,臣弟只是……”他语气略微着急。
  依旧是不待他后话道出,凤瑶便淡然幽远的出声打断,“不是这意思便最好。本宫此番过来,也不是想看到你自怨自艾,而是想看到你,好生的活着,撑着,撑到本宫为你找来解药的那天。”
  赢易满面复杂,瞳孔起伏剧烈,待得兀自挣扎半晌,他才垂眸下来,低声幽远而道:“臣弟,知晓了。只要臣弟这口气未咽下,臣弟,便会努力的活着。”
  这话入耳,凤瑶心底蓦的酸涩半许。
  本也以为此生之中仅对自家皇弟最是喜欢疼爱,却是不料,赢易的辛酸苦楚全数让她知晓得清清楚楚,才也突然发觉,她对与赢易,终是心软了,且正是因为心软,从而,才延伸到了心疼。
  是的,心疼。
  惠妃虽满腹蛇蝎算计,但赢易终是赢易,并不是惠妃,她姑苏凤瑶,终还是不能将对惠妃的憎恶与排斥,全然加注到赢易身上。毕竟,赢易未为难过她,也未负过她。
  心思至此,凤瑶强行按捺心绪,极是认真的朝他点了头,随即也不愿就此与他多言,免得心底的起伏与酸涩越发浓烈。
  她仅是转头过来迅速朝赢易扫了一眼,而后便道:“今日我离开时,你便执意让我夜里晚些时候再过来一趟,而今,我既是来了,你今日不曾说完的话,此际可要全数与我说了?”
  赢易点点头,“臣弟今日让皇姐晚些时候再过来,是想单独与皇姐说几句话,也不愿,让摄政王听到罢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略微担忧紧张的问:“皇姐当真喜欢上摄政王了?”
  凤瑶神色微动,对于赢易这番话,自也是不诧异。
  自打今日她离开之际,这赢易欲言又止的让她夜里再来这里一趟,她便知晓的,赢易防着颜墨白,亦或是,并非信得过颜墨白。
  甚至于,想必今日他飞鸽传书联合大周一道去夹击大盛,也不过是孤注一掷的想灭得大盛罢了,从而与大周互惠互利,只是他许是终归不曾料到,她姑苏凤瑶对颜墨白,竟会当真动情。


第392章 都是可怜(一更)
  思绪翻腾,一时之间,心底通明。待得再度抬眸朝赢易望来时,则见他眉头紧皱,那双苍白且略微稚嫩的面容上,聚满了忧虑与紧张。
  凤瑶凝他两眼,便故作自然的垂眸下来,只道是,事到如今,有些事自然无需再瞒,甚至要瞒,自也瞒不住撄。
  更何况,这赢易并非愚昧懵懂之人,有些事,他自然也是看得清楚。
  “自打经历大盛太子的情劫之后,我也以为,我不会再对任何人动情。但如今,那颜墨白,保我护我,且与我心意相通,若说动情,想必如今,我该是对他动情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你对颜墨白,不喜?”
  赢易瞳孔皱缩,面色复杂幽远,眉头,也越发皱得厉害。
  他朝凤瑶摇了摇头,矛盾重重的犹豫片刻,低声道:“臣弟并非不喜摄政王,而是,不敢喜欢。摄政王回大旭京都时,声名大噪,又以赫赫军功让父皇不得不特例封他为摄政之王,年纪轻轻便可官爵盖过在朝的元老,平步青云,就论这点,摄政王的心思与精明,自是常人难以相及。再者,摄政王在京都鼎盛的那几年,皇姐正与国师在道行山上清修,不知摄政王之事。但臣弟当初在京都却是知晓得清楚,甚至当时摄政王大权在握,春风得意,母妃与舅舅皆想拉拢摄政王,但母妃与舅舅皆不曾料到,待得几番努力与示好后,母妃与舅舅皆不曾拉拢摄政王,却被摄政王捉住了软肋,反过来被摄政王要挟,从而不得不诚服于他。”
  说着,嗓音越发幽远沉寂,“皇姐也是知晓我母妃与舅舅的性子的,如他们那般傲气之人,又如何能真正诚服于一个外姓王爷,而臣弟舅舅对摄政王的态度,皇姐也是清楚的,那般如墙头芝草,肆意顺从阿谀的姿态,绝非臣弟的舅舅所喜,不过是因,不得不诚服,也不得不讨好与顺从罢了。”
  冗长的一席话,被他以一种极是嘶哑的嗓音道出,这话语的语气也极是厚重,厚重得一字一句全数如重锤般锤入了凤瑶的心口,隐隐的,有些发紧,甚至发痛。
  只是即便如此,心底,终归还是坚信,坚信着颜墨白对她,并非逢场作戏,而是真正的情义延绵偿。
  毕竟,生死都共许过了,还能有什么,能比掏心掏肺甚至执意与她一起逃一起死而来得震撼与刻骨铭心。
  再者,她的感觉,不会错的,纵是也有失误之际,但对颜墨白的感觉,不会错的。
  凤瑶沉默片刻,发紧的心,逐渐开始稍稍释然松却。
  则是片刻,她便将目光幽幽的凝在不远的烛台上,一点一点的盯着那摇曳的火苗,平缓无波的出了声,“大旭朝堂上的人为何会诚服于颜墨白,这点,我已是知晓。颜墨白也曾与我说过,他掌握了朝中各大朝臣的软肋与罪证,是以才令得各大朝臣与他讨好恭顺。这些,他都与我说过。”
  这话一落,神色微动,转眸过来凝他。
  赢易猝不及防的怔了怔,面上略微卷着几许愕然,似在怀疑,又似在不懂。
  或许在他眼里,如颜墨白那种腹黑深沉的人,行事小心谨慎,又怎会任由他自己对她动心。只是,有些事虽为玄乎,但终究还是有句古话,互相磨合,日久生情。而她与颜墨白,便恰巧是不斗不相识,从而,再一点一点的延伸而远,互明心意。
  甚至还有一点也可以此来证明,那便是,她姑苏凤瑶便是经历了司徒夙的情劫,但也非全然无情,而颜墨白虽腹黑精明,行事步步为赢,但也非,无心。
  “赢易,你如今不过十五,不曾经历情爱,是以不知有些动心与动情,是会在心底控制不住的滋长蔓延。任由你是无心无情,但若遇到那个人了,所有的绝情冷狠,都会因那人而丢盔弃甲。”
  “所以,皇姐对摄政王,当真心仪之至,丢盔弃甲了?”
  赢易眉头一皱,犹豫片刻,紧着嗓子问。
  凤瑶眼角一挑,神色略微起伏,待得沉默片刻,点了头。
  赢易苍白的面色越发的怅惘叹息,但那紧皱的眉头,仍是不曾松懈半许。
  “皇姐既是对摄政王上心了,臣弟也不可再说些什么。只是还望皇姐对人,多小心提防,便是对待摄政王时,也不可全然相信。如摄政王那般人,终不是平水闲逸的人,臣弟知晓的,他心有角逐,心有天下,他是想,做这天下的霸主。”
  凤瑶神色微动,嗓音一沉,“这些话,你从何处听来的?”
  “或多或少,是从母妃那里听来的,且臣弟往日在京都城里,便也听说过摄政王私自练兵之事,只是当初大盛举兵来犯,父皇与太子皇兄皆为战事焦头烂额,是以无暇真正处置此事。甚至当初大旭而危,连皇姐都登上城楼拼命了,摄政王也依旧躲在府中,分毫不参与战事,就论这些,摄政王对大旭,皆无善意。而今,摄政王都已当上了大周帝王了,却与皇姐恩爱两合,臣弟只是担心,担心如摄政王那般冷血傲然之人,心中本是无情,也害怕皇姐你被他骗了。”
  凤瑶叹息一声,“你也说了,他已成了大周皇帝,且还有角逐天下之心,如此,他既是满心算计步步为赢,一旦他计上了大旭,大旭早晚,都是他囊中之物。甚至于,他若当真想要大旭,往日在京都时,他便可全数收了大旭,甚至将我与幼帝全数赶出皇城。毕竟,京中各大朝臣,皆讨好仰仗于他,他若想得到大旭,不过是,稍稍伸伸手就足矣了,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的与我接近,甚至于,为了我拼死而搏。”
  赢易面色微变,后话噎住,一时之间说不出来了。
  凤瑶抬眸扫他一眼,无心再就此多言,缓道:“有些事,无论担忧还是防备皆无济于事,毕竟,实力太过悬殊,便是防备也防备不得什么。你如今身子不适,便也莫要再考虑其它,好生放松心绪修养便好。”
  这话一出,赢易并未立即言话,待得沉默半晌后,他才低声道:“臣弟知晓了。”
  “嗯。”凤瑶低应一声,话锋一转,“你今日执意想让我夜里过来,便是想劝我防备颜墨白?”
  他再度点点头。
  “也罢。颜墨白之事便先到此为止了,你可还有其余之言与我说?”
  “没了。臣弟如今最是担忧的,便是担忧皇姐被摄政王利用。而今既是已然说清楚了,臣弟便也无话可言了,皇姐也该是累了,便也望皇姐好生去休息吧。”
  他放缓了嗓音,嘶哑平缓的出了声。
  凤瑶静静凝他,沉寂幽远的目光肆意将他打量,待得半晌后,才缓道:“将你伸出来,我为你把把脉后再离开。”
  赢易并未拒绝,极是乖顺的将手从被褥里挪了出来,凤瑶当即抬指而起,两根指腹恰到好处的落在了他手腕的脉搏。
  却待仔细把脉一番,则觉赢易的脉搏依旧虚弱无力,似如生气全然耗尽了一般,仅是吊着一口气罢了。
  虽明知把脉会是这般结果,只是心境,终是悲凉四起。
  她急忙故作自然的缩回手,垂了眸,一举一动皆故作表现得淡定从容,全然不愿赢易将她眼中的悲凉之色盯了去。
  “脉搏稍稍有力了,倒也是好征兆。你在此多加休息,待得悟净方丈将解药调制出来了,亦或是我与颜墨白在大盛公主那里得到解药了,自会即刻让你服下。”
  仅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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