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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4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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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沉寂如水,看着倒是稍稍有些四方安稳。
  但却是七日之后,那黑鹰脚上送来的信笺,再不是写的流水日常,而是短短几字:万事俱备,出发大英。
  那字迹,依旧是清秀俊雅,看着并无狷狂之意,奈何入得凤瑶眼里与心底,则是陡然如猛兽一般,噬咬心房。


第449章 蹩脚谎言
  该来的终还是会来。
  那颜墨白,终还是出兵,要攻大英了。虽不知他所谓的万事俱备究竟如何,但心底的紧烈之感,层层涌动,压抑心头。
  一旦那厮胜了,天下将再无大英,这整个天下,无疑将成他囊中之物。但若他败了,大周覆灭,血水飞溅,那厮,终会成白骨,会成一抔黄土。
  越想,一股股复杂沉重之感便积攒在了心头,犹如大石压顶,挥却不得。
  待得夜色宁静,凤栖宫中灯火通明钤。
  凤瑶斜靠在软榻,突然极为难得开始饮酒。
  甘烈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犹如烧心窝子一般,灼热之感极是明显,却是不久,沉寂压抑的气氛里,突然间,殿外有缓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则是片刻,那脚步声止在了殿门外洽。
  凤瑶神色微动,顺势抬眸朝那不远处的殿门望去,只见,灯火微微里,有一道被光影拉得极长的人影印刻在殿门上,正待心底略有揣度那门外之人的身份时,突然间,有宫奴在外恭敬的唤道:“长公主,皇傅求见。”
  许儒亦。
  凤瑶瞳孔微缩,心底了然。
  是了,而今宫中,何人能如此堂而皇之的靠近她的殿门,除了国师柳襄等人,便也只有数那许儒亦了。
  只不过,而今夜色已晚,寒风萧萧,那厮不在许府呆着,怎突然来宫中了?
  思绪蜿蜒,凤瑶修长的指尖摩挲着略微冰凉的酒盏,并未立即言话。
  则是片刻,殿外再度扬来宫奴恭敬紧然的嗓音,“长公主,皇傅求见。”
  这话入耳,凤瑶才顺势回神,随即稍稍回眸过来,按捺心神一番,低沉无波的道:“宣。”
  短促的话蓦的一落,那不远处的殿门,便被人轻轻推开。瞬时,有冷风骤然从那打开的门缝中灌了进来,顿时拂动了满殿摇曳的烛火。
  而在光影摇晃里,那许儒亦缓缓踏步,入了殿门。
  大抵是寒夜清冷,是以许儒亦浑身上下似也染了寒气,待站定在凤瑶面前时,凤瑶下意识抬眸凝他,才见他面容略有微白,墨发似是被寒夜的露水染得微湿,整个人着实是略微僵硬狼狈,冷意尽显。
  “皇傅夜里入宫,可是有何事?”
  不待许儒亦恭声而拜,凤瑶先他一步问出声来。嗓音一落,目光静静的凝在他面上,瞳色幽远。
  许儒亦并未立即言话,仅是静静站定在她面前,兀自沉默。
  待得片刻后,他才按捺心神一番,平缓恭然的道:“这几日,微臣已在京中与京外各处,四方招兵买马,大约召集了五万大军。”
  五万……
  这话入耳,凤瑶神色微动,心底略生诧异。
  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着急出五万大军,自是极为不易,且就不知这许儒亦花在这招兵买马上的银子,大概几何了。
  心有沉浮,凤瑶稍稍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低沉无波的道:“这几日,辛苦皇傅了。”
  “为大旭效力,本是应该,微臣不觉辛苦,长公主不必客气。”
  不待凤瑶的尾音全数落下,许儒亦便低沉幽远的回了话。
  “皇傅本为功臣,有些事本是该亲口谢你才是,本宫也不可太过忘了礼数。”凤瑶幽幽的将目光凝在殿中一角,并未耽搁,低沉平寂的出声,说着,瞳孔微缩,话锋稍稍一转,继续道:“皇傅这几日招兵买马共花费多少纹银?皇傅为国效力是皇傅衷心,但无论如何,大旭自然也不可花许家的银子。是以,皇傅且报个数出来,方巧前些日子在摄政王府地下室内收了不少的金银,自然可从中挪出一部分来归还给皇傅。”
  这话一出,许儒亦并未言话,那双稍稍隐在光影中的俊美面容缓缓溢出了几许起伏与挣扎。
  周遭沉寂,无声无息,清寂尽显。
  凤瑶候了片刻,眼见许儒亦仍是不回话,她终是再度将目光落在他面上,低沉无波的道:“皇傅且报个数吧。无论如何,本宫终是不能让皇傅与许家吃亏。”
  “长公主。”
  待得凤瑶嗓音一落,许儒亦便叹息一声,脱口之言幽远四溢,似是积满了厚重的复杂与悲凉,仅是稍稍一掐,便可掐出水来。
  “微臣自行提出为大旭招兵买马,这些日子一直兢兢业业此事。自始自终,微臣都是想帮长公主,想帮大旭,从不曾想过要长公主补给微臣什么。无论是客气之言,亦或是金银之物,微臣,都不曾想过要朝长公主索要。”
  说着,深眼凝上凤瑶的目光,嗓音一沉,继续道:“微臣所做的这些,仅是想让长公主越发明白微臣的心意。这些日子,微臣也冷静得够了,也曾尝试过克制情感远离长公主,但微臣终还是做不到。既是长公主不愿回应微臣,那便也望长公主莫要再拒绝微臣的心意,就让微臣这般远远的守护你,如是而已便成。也望长公主日后,莫要再对微臣太过客气,殊不知长公主越是对微臣有礼,便越是让微臣感到疏离,甚至距离。”
  冗长的一席话,幽远无奈。
  待得这话落下后,许儒亦便稍稍垂眸下来,不再朝凤瑶观望一眼。
  凤瑶满目深邃的凝他,也层层的将他的话听入了耳里,卷入了心底。
  待得沉默片刻,她神色微动,面色也逐渐漫出了几许决绝之意,随即薄唇一启,低沉道:“情之一字不可勉强,再者,许儒亦,本宫心底,已有人了。”
  许儒亦瞳孔蓦的一颤,浑身都僵了一下,随即抬眸朝凤瑶望来,强行镇定的问:“长公主心底之人,是谁?”
  说着,思量片刻,继续道:“司徒夙与长公主隔着血仇,长公主自不会喜欢他;摄政王又背叛了长公主,长公主也不会心系他,是以,长公主如今心底之人,又是谁?难不成,是柳襄?”
  他目光起伏不定,深邃重重,那清俊的面容卷着几分浓烈的审视与不甘。
  凤瑶故作自然的将目光挪开,敛神一番,整个人淡定自若,幽远沉寂的出声道:“颜墨白虽背叛过本宫,但这其中似有误会,是以,本宫对他,终是心有所系,并非全然放得下。”
  许儒亦目光越发起伏,僵立原地,不说话了。
  凤瑶心生叹息,也不打算多言。
  有些事,她帮不了许儒亦,亦或是也点醒不了他的执拗,既是如此,她便唯独只能用这种法子让他死心了。
  自始自终,她都从不曾想过要伤害他,却终还是不得不如此对他,只因情之一字无法勉强,更因许儒亦太过有情有义,是以,她才不可与他虚以逶迤,甚至于,欺瞒他的感情。
  毕竟,她也并非饥不择食之人,更何况,许儒亦这等正义之人,她说服不了自己对他虚情假意,变相伤害。
  如此,他有他的执着,她自然也有她的坚持。
  却是待得二人互相缄默半晌后,许儒亦紧紧垂头下来,幽远难耐的问:“到了如今,长公主都还放不下摄政王?”
  凤瑶瞳孔微缩,语气坚定,“是。”
  他心有不甘,几许紧着嗓子幽远磅礴的问:“微臣哪里比不过摄政王?为何微臣满腔情意,长公主不愿接受,摄政王对长公主虚以逶迤,却得长公主心系?”
  凤瑶终是叹息。
  “你并未有任何地方比颜墨白差。只是,感情这东西本就是这般莫名,难以言道。有些感觉有了便是有了,本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凤瑶沉默片刻,终是低沉无波的出了声。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话锋也再度一转,“许儒亦,本宫从不曾想过要伤害你,无论是在官场上还是情场上,本宫都不曾想过要让你难过。只是情之一字,本宫的确给不了你,也望你日后,莫要再对本宫存何心思,免得自己难过,也让本宫无奈。今夜,便是本宫最后一次与你说这些感情上的话,但望过了今夜,你以后莫要再在本宫面前言道这些了,近些日子,本宫也会去你府中拜访,好生与你娘亲一道为你挑选一门亲事。你年纪也已不小,已是成家立业的年纪,且又身居住高位,无论如何,本宫都会亲自为你挑选一位德才兼备且容貌姣好的女子,与你一道,相辅而成,恩爱两合,让那女子,一道陪你走过以后的春秋,开枝散叶,福泽你许家之门。”
  许儒亦瞳孔颤抖不定,袖袍中的手,早已紧握成拳,隐隐的发着颤。
  “微臣如今想娶之人,是长公主。”
  待沉默片刻,他强行按捺心绪,紧着嗓子道。
  凤瑶嗓音蓦的幽远几许,“如今虽是想娶本宫,但许是后面几日,你便不这般想了。许儒亦,放弃吧,就做个大旭的忠臣,可好?如此,本宫也会感激你,你我之间,仍是可回到以前的君臣亲近模样。”
  这话一出,许儒亦终是不说话了,整个人僵立在原地,神色起伏密布,似在悲凉出神。
  凤瑶凝他几眼,也未再言话,仅是安然而坐,兀自沉默。
  待得二人再度无声对峙半晌,许儒亦终是回神过来,薄唇一启,只道:“长公主之言,微臣记下了。微臣也未想过微臣心意会成为长公主负担,但若长公主当真要放弃微臣,抵触微臣,那便,用你之举,彻底,彻底让微臣死心吧。”
  嗓音一落,勾唇朝凤瑶自嘲而笑,随即稍稍抬手,将袖袍中的兵符放在了凤瑶面前的矮桌上。
  “这是那五万大军兵符,交给长公主了。微臣告辞。”
  说完,不待凤瑶反应,便挺直了脊背,转身离开。
  许儒亦也本该是个骄傲的人,骨子里也流淌着骄傲的鲜血。即便在情场上是个悲凉无奈之人,但终究,他不会将他最是狼狈的一面展露在人前,也纵是自己悲伤至此,失望至此,安然至此,他也能勾唇的笑着,挺直脊背的走着,虽看似是在坚强,似在破罐子破摔,但他此番之举,又如何不是在妥协。
  是的,妥协。
  死心的妥协,而后,用那自嘲的笑容,笔挺的脊背,稳稳的步伐,来强行掩盖自己的悲凉颓然,甚至于,自己满心慢情的苍凉与可笑。
  凤瑶静静的朝许儒亦的背影凝着,心底了然。
  直至他踏出殿门并彻底消失在殿外远处后,她才回神过来,低沉沉的唤道:“来人。”
  这话一出,殿门外顿时有宫奴小跑入内。
  凤瑶神色幽远,继续道:“传本宫令,差户部尚书清点国库,送百万银票入得许府,亲自,交由皇傅。”
  宫奴猝不及防怔了一下,片刻又急忙敛神,恭敬应声告退。
  待得宫奴小跑离开,凤瑶这才稍稍送神下来,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略微发胀的太阳穴,兀自斜靠在软榻上休息。
  因受许儒亦所扰,此际也再无饮酒之性了,凤瑶在软榻上坐了半晌,而后才稍稍起身入榻而眠,只奈何,神智清明之至,无论如何努力,都在榻上转转反侧,毫无睡意,直至,三更之际,她终是极为难得的有了几分睡意,却也正这时,殿外突然有宫奴小心翼翼的嗓音响起,“长公主?长公主可曾睡了?”
  凤瑶缓缓睁眼,沉默片刻,按捺心神的问:“何事?”
  这话一出,殿外再度扬来那宫奴紧张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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