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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颜墨白并未回话,周遭依旧沉寂,无声无息,压抑尽显。
却是片刻后,他那幽远平和的嗓音便再度响起,“凤瑶可是在怕我?”
怕他?
凤瑶心口一沉,终是下意识的睁开了眼。
“你莫要多想什么了,我仅是想和衣而眠罢了,并无其它。此番能与你同窗而眠,便已是在试着与你接触与亲近,我也已在努力,你又何必再如此逼我?”
说完,略微无奈的叹息。
颜墨白深眼凝她片刻,终是缓道:“此地寒凉,你如此和衣而眠,我仅是担忧你明日起来会受寒罢了。却不料,我本是好心,你则执意意会错了,难不成凤瑶心底本是略有旖旎,仅是听我一句话,便心思浮动,彻底想歪了?”
他这话可谓是全然站在一个正人君子的立场上,也顺势极是淡定的将她调侃了回来。
凤瑶猝不及防的再度怔了一下,瞳孔微缩,本是要打算侧头过来盯他,不料还未来得及动作,颜墨白便已恰到好处的用内力拂灭了帐内的所有烛火。
瞬时之间,周遭一片漆黑。
凤瑶眉头一皱,稳住身形,沉默片刻,再度低沉沉的问:“悟净方丈离开时,可有嘱咐你少动用内力?”
他并无隐瞒,平寂犹豫而道:“说过。”
果然是说过呢。
凤瑶心底越发一沉,再度低沉沉的道:“既是说过,日后拂灭灯火之事,便莫要再动用内力了。”
“嗯。”他这话回答得极是淡定自然,隐约之中,也展露出了几许极为难得的温顺。
这话一落,两人便再度沉默了下来。
周遭气氛,无声无息,压抑低沉,却也正是因为太过沉寂,颜墨白那积在她耳畔的清浅呼吸,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终是未再言话,全数沉默平息了下来。
又许是今日曾睡了一觉,是以此番再睡,竟也毫无睡意,头脑与神智皆是极为清明,甚至清明得像是超出了寻常的地步。
耳畔颜墨白那呼吸声一直极为匀称,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许久之后,突然之间,凤瑶陡然发觉,被褥在突然颤动,而身边那躺着的人,也在陡然发抖。
他那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也蓦地变得急促,异样尽显。
凤瑶心神一紧,终是再度掀了眸。
“颜墨白?”沉寂压抑的气氛里,凤瑶极是低声的问。
却是这话一落,身旁之人毫无任何反应。她心底越发一紧,忍不住稍稍加重了唤声,然而这话落下,身旁之人仍是毫无半许回应。
瞬时之际,她心头终是有些发紧发慌,顿时抬手去触身旁之人,然而待得手指碰到他的身子时,才觉指腹之下,仅着薄衣下的皮肉,竟是滚烫一片。
那种温度,强烈凶猛,刹那便灼瞳了她的指尖。
她心口当即猛跳,顿时侧身过来动手摇他,“颜墨白,醒醒,醒醒!”
心底太过的焦急难耐,紧张似是也要全然从身子骨爆发益出,是以不知不觉间,此番脱口之言也显得格外的紧张激烈。
奈何这话一出,却不曾唤醒颜墨白,反倒是惊到了帐外的一众精卫。
仅是片刻,伏鬼那发紧发沉的嗓音陡然响起,“长公主,怎么了?”
凤瑶蓦地抬眸循声而望,紧着嗓子道:“你家主子正发烫发抖……”
这话还未道完,帐外便扬来了一道道深深无奈的叹息,则是片刻,伏鬼压抑着嗓子道:“主子外袍宽袖中有枚雕花瓷瓶,望长公主将瓷瓶内的药道出一枚给主子服用。”
凤瑶早已是心境大变,起伏剧烈,此际也来不到多想了,当即起身点灯,并即刻捡起颜墨白那褪下的外袍,待将外袍宽袖中的雕花瓷瓶找到,便全然依照伏鬼之意来掏出了一枚雕花瓷瓶内的药丸,即刻塞入了颜墨白嘴里。
待得一切完毕,不久之后,颜墨白终是停了颤抖,整个人额头湿润,面色通红如灼,似是刚从水里捞出一般。
凤瑶发紧发颤的心终是稍稍松懈开来,连带本是一直紧张压制着的呼吸也稍稍缓和半许,又许是情绪起伏得太过厉害,是以大惊大愕之下,待得一切都全然消停,此际也才突然觉得浑身疲倦,额头微沾,而待伸手朝额头稍稍一抹,才觉指腹之下,冷汗重重,一片湿润。
灯火摇曳,指尖也被打落了半截光影。
然而那指腹上的汗水,则是略微泛光亮晶,稍稍有些刺痛双眼。
凤瑶眉头皱得厉害,本是消停的心,此际又再度异样重重的陡跳开来。
这种感觉,无疑是后怕与冷汗过后的空洞跳动。
她着实不喜这种感觉,似如整个人都未落到实处一般,心底空虚空洞得令人浑身再度抑制不住的发紧。
她沉默着,目光也开始静静的落在颜墨白那略微灼红的面上凝着。
待得许久后,她才再度抬脚上榻,而待稍稍在他身边躺好,他竟双目紧闭,似如全然无意识的挪着身子蜷缩了起来,此番虽吃了药丸,他身子虽无颤抖了,却是仅是片刻,他牙关竟也在冷得打颤起来,发出异样突兀的响动。
凤瑶沉下的心再度挑起,而后忍不住抬手触上他手腕的脉搏,细致把凝,待得片刻后,便觉,他脉搏极是起伏高涨,却又似须于表面,寒气乱窜,此等脉象,仅像是风寒的发烧之症,并无其它。
奈何,他牙关着实越发打颤得厉害,身子竟也有再度发颤的趋势,凤瑶终是心中一叹,犹豫片刻,随即便全然松神妥协,抬手而起,开始解自己的外袍。
她动作极慢极慢,略有考虑,而待全然将外袍褪下后,所有的挣扎与考量,也莫名的随着褪下的衣袍全然被褪下抽走,她终是满心平静下来,不再挣扎耽搁,身子也翻身过来,缓缓靠拢,整个人,极是轻微的贴上了颜墨白那瘦骨嶙峋的脊背,而后伸手,也全然将他围裹在了怀里。
仅是片刻,颜墨白似如察觉到了热量,不自知的开始朝凤瑶怀里钻,而待整个人全然缩在了凤瑶怀里后,他似才突然察觉了安全与温暖,满身的轻颤也逐渐消停,便是那牙关的打颤声,也逐渐的消却止住。
一切的一切,终于平息。
颜墨白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匀称如常。
凤瑶紧着的心终于消停,整个人也突然乏累疲倦,眼睛一合,竟连烛火都忘了拂灭而自行睡却,奈何待她全然熟睡,那缩在她怀里的颜墨白突然睁了眼,那双漆黑的瞳孔平静沉寂,哪有半点的睡意朦胧,反倒是清明一片。
他略微灼红的脸颊深邃重重,凝然幽远。
待沉默片刻后,他便抬手朝凤瑶一点,而后缓缓从凤瑶怀里挪出,径直下榻,待得一切完毕,便披了外袍径直出了帐篷。
帐外,冷风肆虐而动,凛冽阴沉。
伏鬼面色冻得隐约发白,眼见颜墨白出得帐来,他瞳孔一缩,顿时快步上前站定在颜墨白面前,低沉恭敬的问:“主子身子如何了?”
“悟净之药已是服下,自然无碍。”颜墨白回答得漫不经心,嗓音一落,便负手缓步往前,头也不回的道:“速传军中副将,军机帐内议事。”
伏鬼眉头大皱,面色微变,顿时紧着嗓子问:“长公主今夜去军机帐之举,便是不愿让皇上熬夜,皇上如何能枉顾长公主心意而……”
这话还未道完,颜墨白便陡然驻足,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微微朝伏鬼凝来。
他满身的凛冽气势,不怒自威,仅是稍稍一眼,便震得伏鬼下意识噎了后话。
“看来今夜之刑,对你伏鬼并无任何影响。此番之际,可还要去领罚?”
幽远无波的嗓音,依旧卷着几分漫不经心之意,然而若是细听,却也不难听出话语中那分毫不掩的威仪与逼迫。
第466章 三日之限
夜色极是深沉,天空漆黑如墨,静谧如渊,周遭肆意拂刮的冷风也如冷霜,一时之间,衬得冷夜越发的凉薄孤寂。
大周副将们紧急从被窝中爬出,迅速整理衣袍后便朝军机帐奔走,而待众人纷纷入得帐篷,才见帐内灯火通明,暖炉中的火苗肆意跳跃,而那满身修条的颜墨白,则正立在沙盘之边,神色幽远淡漠,不怒自威洽。
副将们皆紧了面色,一时间也有些摸不透自家主子情绪。只道是前两刻才吩咐他们回帐休息,这才疲惫得刚入酣梦,便被精卫急促唤醒而来。
他们着实不知究竟出了何事,只是眼见自家主子面色略微不善,是以众人皆心有惶恐不安,不敢耽搁与多言,仅是纷纷围拢在沙盘时,众人才强行按捺心绪,极是恭敬的朝颜墨白弯身一拜,唤了声“拜见皇上”。
颜墨白并未言话,目光依旧凝在沙盘正中,面色毫无半许起伏,似是全然未觉副将们的话。
副将们候了片刻,而后便小心翼翼的面面相觑,众人皆脸色各异,瞳中蔓着紧色,待再度僵持沉默半晌后,终是有副将壮着胆子恭敬出声,“不知皇上此际唤属下们过来,可是出了何事?”
这话一落,颜墨白才稍稍应声回神,那双深邃无底的瞳孔顺势朝那言话的副将凝来。
因着他瞳孔太过深沉,且还不曾演示的卷着几分极为难得的森冷凛冽,瞬时,也震得那言话的副将目光一颤,心有惊惶,随即急忙垂头下来不敢再朝颜墨白望来一眼,满腹的愕然与疑虑,此际也终是被他全数压下,再也言道不出半字来。
“今夜召尔等来,仍是要商议那老生常谈之事。”仅是片刻,颜墨白薄唇一启,漫不经心的出了声。
副将们皆神色微动,心思揣度翻涌,并未立即言话钤。
待得周遭气氛沉寂片刻后,颜墨白继续道:“此番驻扎在此已有八日之多,如今虽略知大英所在之处,但答案仍是不够明确。而今朕之意,便是寻找入得大英边境之事必得缩短,且务必在三日之内,朕,要听到大英所在之地的确切方向与路线。”
平缓幽远的嗓音无波无澜,然而脱口的语气则不怒自威,冷冽磅礴,透着几分不容人忽视与拒绝的大气与威胁。
副将们脸色陡然大变,有人紧着嗓子道:“皇上,三日时辰许是太短,这些日子属下们已是差了不少精卫出去暗查,皆是无果,而今若要在三日之内全然确定大英所在的方向,许是,许是无法实现。”
这话一落,便有另外的副将接道:“是啊,三日时间的确过短,皇上也知大英之国极是神秘,且世上鲜少人知晓大英所在之地,此番差精卫出去布网而搜寻消息,也无疑是大海捞针,但若要在三日之内便全然确定大英所在的方向,的确是……”
不待那人后话道完,颜墨白眼角微挑,漫不经心的出声打断,“整整八日,尔等皆未查出大英确切之地,而今朕再对尔等宽限三日,尔等仍有异议?”
那言话的副将陡然噎了后话,目光陈杂,面色发紧,未敢在言话。
在场副将们也心有惶恐,紧张压抑,纵是本想依照事实而回答颜墨白这话,但却又迫于颜墨白浑身的威仪与凛冽而不敢风多言。
周遭气氛,陡然沉寂了下来,无声无息之中,压抑尽显。
众人皆垂头下来,任由光影掩盖住满脸的紧张与无奈,待得片刻后,沉寂阴冷的气氛里,颜墨白那淡漠幽远的嗓音再度缓缓而起,“欲给你们足足十一日,你们都查不出大英之地的具体位置,如此,尔等还想朕给你们多少时日?半月,一月,还是半载?嗯?大英的确神秘,世上之人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