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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瑶缓缓将信笺守好,不打算还给伏鬼,仅是自行攥在手里,修长的指尖一遍遍的摩挲把玩儿,待得沉默片刻后,她才漫不经心的道:“本宫给你主子送去玉雕,他都不曾回信一张,倒专程给你寄来了两张信笺。”
这话说得虽是无波无澜,但若是细听,自也不难听出语气中夹杂的幽远失落之意。
伏鬼稍稍皱眉,犹豫片刻,再度出声道:“主子仅是担忧与娘娘书信来往平凡,娘娘会越发担忧他罢了。”
凤瑶心有起伏,对伏鬼这话倒是半分不信。只道是伏鬼这安慰人的话也极为蹩脚,漏洞百出,无疑是要强行暗卫,尴尬勉强。毕竟,倘若颜墨白当真不愿让她担忧,定会写让她安心的信笺送来,又如何会对她一字不写,杳无音信,反倒是给伏鬼送信送得这般频繁?
越想,心头的怪异之感越是有些浓烈。
凤瑶目光径直在伏鬼面上扫视,欲从他面上观察出什么来,奈何伏鬼却已恰到好处的垂头下去顺势避开了她的视线,不再言话。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气氛冷冽阴沉,压抑重重。
却又不久,那黑滚沉沉的天,竟是当真下起雨来,雨水并未持续太久,便有鹅白的雪花开始飘落。
一时,寒风越发大盛开,冰凉入骨,纵如伏鬼这般硬汉,也在这烈风中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下去歇着吧。”
凤瑶终是幽远无波的道了话,语气无波无澜,也无平仄,不添半分情绪。
伏鬼面露忧色,那双垂着的眼终是抬起朝凤瑶望来,神色突然显得有些复杂,却是沉默片刻,竟已敛神一番,恭敬平静的朝凤瑶道:“是。娘娘也在屋中好生休息,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属下便是。”
嗓音一落,他已不再耽搁,转身便踏步而离。
凤瑶忍不住趴在雕窗窗棱,目光幽幽的望着屋外的雨雪,一点点的望着对面屋舍的屋顶逐渐被覆上一层雪白,兀自沉默。
却是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遥远之处,陡然有大震之声响起。那声音威力极大,似如地面破开了一个大洞,猛烈厚重,甚至连带周遭地面都猛的颤了几下。
那股颤动之力来得极猛,凤瑶坐下的凳子也蓦地大摇,差点将她摔下凳子来。却待下意识伸手攀着雕窗窗棱稳住身形,才觉耳朵竟已出现大震过后的嗡鸣声,连带脑袋都略是有些发胀。她心头莫名的生了一股不祥,目光也下意识循声望去,心口震颤猛动,忍不住大唤,“伏鬼。”
短促的二字,竟是第一次唤得有些发紧发颤。
却也仅是片刻之际,伏鬼已大步而来,转眼便站定在了窗外,那双漆黑的瞳孔里卷着复杂与担忧,随即薄唇一启,正要言话,奈何后话未出,凤瑶已先他一步出声道:“方才的震动声,你听见了?”
伏鬼满面厚重,点头。
凤瑶抑制不住的吸了一口气,心中不详之感已是陡然漫遍全身,强行镇定,“速差人去查探何处发出的震动声。”
不知为何,心中不详之感在一遍一遍的怀疑着是颜墨白那里出事了,是以即便强行想稳住心神,却仍是徒劳。
伏鬼也未耽搁,应声便转身而离,却又是不久之后,策马来归,朝凤瑶缓道:“娘娘,属下差人一路打探,却无人发觉那震动声来自何方。”
“国都之地呢?可差人去查探国都是否发生何事了?或者大周营地里,可有什么事发生?”凤瑶心生诧异,阴沉沉的再度问。伏鬼则垂头下来,恭声道:“国都与大周营地也无任何事发生,如今两军也正相安无事。”
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道:“对了,长公主,方才暗卫一路探寻至大周营地,恰巧带回了一封主子为你写的信。”
这话还未落音,他已从袖袍中抽出一张信笺来。
那张信笺,仍如今日他拿出的那两张信笺一样有些褶皱,凤瑶面色也微微一沉,并未耽搁,却待伸手将信笺接过,迅速展开,则见信笺上正留着一排龙飞凤舞的墨字:大英太上皇将降,国都即将不攻自破。
这一排字,墨字飞舞,笔锋走势皆极为精妙好看。
字迹内容,也看似平和无波,仿佛一切都志在必得,大赢之势。只可惜……
“这信笺,是你家主子今日所写?”凤瑶漫不经心的问。
伏鬼缓道:“暗卫本是外出寻那震动之声源自何方,却待探寻至大周营地,便刚好遇见了主子,主子心头终是惦记着娘娘,便当场写了这信笺,差暗卫即刻送来。”
凤瑶神色一闪,面色越发一沉,一时之间,一言不发。
待在原地坐了半晌,她才稍稍将信笺折好放入怀里,缓缓起身,将大氅重新紧实的披在了身上,足下也缓缓而动,转身出屋。
伏鬼面色微变,顿时踏步过来自然而然的将凤瑶堵在屋门口,恭敬刚毅的问:“娘娘,你怎么了?屋外风雪太大,娘娘还是在屋中休息为好,免得在外受得风寒。”
凤瑶努力压制着情绪,深吸了一口气,低沉沉的道:“本宫本以为,你知本宫心境,从而不会欺瞒本宫。只奈何,便是伏鬼你,竟也能如此欺瞒。倘若不是今日那震动声突然响起,不是这封突来的颜墨白的信笺,你可是还要将本宫瞒着,困着,执意要让本宫断绝外界一切联系,甚至连你家主子受危,都无法知晓半分?”
眼见凤瑶面露阴沉与恼色,伏鬼眉头一皱,当即跪地恭道:“属下不敢。”
凤瑶冷笑一声,“你不敢?你口口声声说方才那信笺是你主子及时亲笔所写,只可惜,如今这天寒地冻,气温凉寒,刚写不久的信笺,墨迹便是干了,定也不会干得这般彻底。但你方才拿出的信笺,墨迹与你上次拿出的那两封信笺墨迹干湿一致,就凭这点,伏鬼,你便是在刻意期盼本宫,罪无可赦!”
嗓音一落,浑然不待伏鬼反应,抬脚便绕过他往前,奈何伏鬼反应也极为迅速,当即起身跟来,再度强行将凤瑶前路拦住,当即道:“娘娘误会了。属下方才给娘娘的信笺,的确是主子所写。许是主子这两日一直心系娘娘,早早便已将信笺写好,只是今日方巧见得暗卫寻过去,便将信笺交由了暗卫带来。”
“你方才不是说那信笺是你主子当场亲笔所写?怎又变成前几日所写了?伏鬼,你究竟想作何?甚至还打算极其对本宫欺瞒下去?”
凤瑶全然不待他尾音落下,便已出声呵斥。
她的确是怒了。
本以为一直安然待在这别院之中,努力让颜墨白安心,却不料,这主仆二人,竟也像是串通了要里应外合似的来瞒她。甚至这五日来,她虽有怀疑,但也不曾真正将一切都摊开来说,奈何直至如今,明明那远处的震动声极为诡异厚重,仿佛要将老天都震塌一般,地面也止不住的晃动,都到如此剧烈程度了,伏鬼还在瞒她,还在说国都与大周营地皆无事发生,甚至也不曾查到究竟是何处发出的震动声,更还能掏出一张颜墨白不知多早前便写下的信笺来欺瞒于她,有意让她安心。
那么大的震动声,倘若伏鬼当真要查,又怎会全然查不到?
只可惜啊,伏鬼之举,看似并无破绽,只奈何,却终究还是败在了这信笺上,从而也正是这封信笺,才让她全然笃定伏鬼是在瞒她。
整整五日啊,浑然未有半点颜墨白的消息,她就如同一个傻子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却是等来等去,终究还是错了。
她不该相信颜墨白的,不该相信他满腹自信的说着能安然归来的。
便是冒着性命之忧,冒着颜墨白担忧甚至不喜之势,也该强行跟在他身边的,而不是,留在这里让他宽心,从而,如同个傻子似的,被他全然蒙蔽,诸事不知。
第698章 离开竹院
所有的思绪,越积越烈,心口的陡跳凶猛之至,仿佛要将心脉都跳断一般。
凤瑶深吸着气,努力的想让自己平静,奈何都是徒劳,待德情绪大涌大腾得抑制不住时,她终究是再度踏步绕开伏鬼往前,满身凛冽与杀气。
“娘娘。”伏鬼低沉压抑的再度便她唤了一句,抬脚过来再度挡了凤瑶钱路。
“让开!”凤瑶阴森森的吼,落在他面上的目光阴烈冷狠,不留半分情面。
伏鬼眉头紧皱,却仍是坚持的静立原地,不曾让开半步,“娘娘切莫要冲动。信笺之事,属下定会彻查,倘若暗卫当真虚传主子的信笺,属下定不会饶他。望娘娘莫要生气,此事交由属下处理便是,还望娘娘回得屋内,莫要着凉。”
这话入耳,凤瑶面上漫出冷笑,终是对伏鬼全然失望。都到这时候了,这伏鬼竟也不说实话,甚至还有意拿信笺说事,将所有过错推到所谓的送信笺的暗卫身上,想来,倘若伏鬼与颜墨白联合一道的瞒她,是以伏鬼今日拿出的三张信笺,许是都是颜墨白同一时间早就写好,从而让伏鬼在适当之际将信笺分批拿出来应付于她,如此一来,便就根本没有什么送信得暗卫,信笺之事,也完全是伏鬼自导自演罢了。
心思至此,一股凉薄之意蓦地从心底蹿出。凤瑶稍稍敛住面上的冷笑,目光幽幽的从伏鬼面上挪开,沉默片刻,低沉道:“信笺之事,查不查都无所谓了。而今之际,本宫必得出院了,你若执意要拦,便是执意以下犯上的玩于本宫做对!”
伏鬼眉头皱得更甚,极是认真的道:“望娘娘三思。主子离开时,吩咐属下务必要将娘娘守在这竹院,娘娘若执意出去,属下若不阻拦,便是对主子的旨意抗旨不尊,属下前些日子已是对主子之令几番不尊,已让主子失望,如今无论如何,属下都不能外让主子失望。”
说着,眼见凤瑶面色越发不耐烦,伏鬼脱口的嗓音也稍稍变得发紧,“再者,娘娘也已答应过主子,定会在竹院等主子归来,如今之际,娘娘是要对主子承诺过的话食言了吗?”
好啊,这伏鬼竟又搬出颜墨白来变相的威胁她了!
凤瑶心底起伏,一股股怒意源源不断自心口冒出,她早已耐性赶紧,袖袍中的手已是紧握成拳,此际也全然无心无伏鬼继续对峙,她仅是满目云涌的朝伏鬼凝着,“你究竟让还是不让?”
伏鬼满面复杂,深邃的瞳孔内讳莫如深,令人观测不透。
“无论如何,娘娘今日都不可出得这竹院,属下奉命在身,不敢不从,望娘娘见谅。属下知娘娘担忧主子,但主子更担忧娘娘,此时事态并非严重,望娘娘稍安毋躁,安然等待,主子若有其余消息,定会差人送来,至于信笺之事,属下也会亲自去查明,若暗卫谎传信笺,属下也会对其严惩不怠。如今之际,没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主子历来精明,定不会出任何岔子,娘娘放心在竹院中等待便是。”
“让开!”不待他尾音全然落下,凤瑶再度阴沉沉的出声。
所有的耐性全然耗尽,这也是她给伏鬼的最后机会。
伏鬼满目深沉的凝她,“属下如今之职,便是要将娘娘守好,若娘娘执意要出竹院,除非,从属下尸首上踩过去。”
这话彻底点燃凤瑶心中的怒意,“你以为本宫不敢?”
说着,分毫未有耽搁,抬手便朝伏鬼震去。
此番动手,无疑是未留情面,掌风携着的内力也有八成。她并非是想杀了伏鬼,只是怒从心口来,抑制不住的下来狠手,奈何刹那之际,眼见伏鬼即将被掌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