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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分毫未有耽搁,抬手便朝伏鬼震去。
此番动手,无疑是未留情面,掌风携着的内力也有八成。她并非是想杀了伏鬼,只是怒从心口来,抑制不住的下来狠手,奈何刹那之际,眼见伏鬼即将被掌风住,却是顷刻之间,伏鬼竟突然闪身一旁,险险避开了凤瑶掌风。
“望娘娘三思。”待得立足站稳,伏鬼再度道了这话。
凤瑶忍不住冷笑,心中已是大沉,随即目光一狠,再度朝伏鬼抬掌震去。
伏鬼面色陡变,眉头紧锁,无奈之至,这回,他依旧选择闪身而避,有意硬着头皮与凤瑶纠缠,企图让凤瑶在打斗与发泄之后彻底平静下来,只是这次,凤瑶却仅是朝他虚晃一招罢了,待得他闪身越发退开之际,凤瑶顿时收势,当即跃身朝院门方向跃去。
“娘娘!”伏鬼顿觉不好,立即追赶。
两人一前一后也仅是越开三丈距离,突然间,遥远之处竟蓦地又震动之声响起。
那声音,依旧突兀震撼,震耳欲聋,似要将阴沉的天都震出一个窟窿来。凤瑶与伏鬼皆是双耳发鸣,双双抑制不住的跃身而下站定,面色紧烈,思绪翻滚,一时之间,回神不得。
待得半晌之后,两人才难得同时回神朝对方望来,神情皆紧烈阴沉,厚重得不能再厚重。
“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将那震动声出自何方告知本宫?”凤瑶问,嗓音有些嘶哑。
伏鬼面色极为难得的白了一层,似是心事重重,更有些不敢面对凤瑶阴沉审视的目光,他缓缓垂头下来,沉默片刻,“属下的确不知那震动声出自何方,方才暗卫出去也未查到任何异常。”
凤瑶满目复杂的点头,勾唇冷笑,“当真是听话的臣子。”
伏鬼执意如此,她奈何不得,但今日那般巨响列而连三发生,便足以证明,国都或是大周营地,定出事了。甚至许是今日,两军便已交战,且瞧伏鬼这般守口如瓶的模样,想必颜墨白定非完全处于有利的势头,说不准,已被大英太上皇算计,略是败退。
她早就与他说过的,让他莫要太过轻敌,奈何那厮总是不听她的话。她也提醒过他的,说那大英太上皇有意差人在国都内炼制丹药,此举极是怪异,不得不防,且如今大英太上皇身边还有墨玄为其出谋划策,那大英太上皇,又如何能全然处于下风?
甚至,即便大英国都城内的大军如今已是断粮,但许是恰恰正因断粮,国都城内的大军才会越发士气大增,有意拼死搏斗,从而个个都狠烈勇猛,令大周之兵抵挡不得。
凤瑶面色越发的白了一层。足下当即而动,极为干脆的转身,朝院门方向行去。
伏鬼紧着脸,再度上前阻拦,却是不曾靠近凤瑶,凤瑶袖袍中的匕首已是出鞘,恰到好处的抵在了他喉咙。
伏鬼下意识站定,眉头紧锁,犹豫片刻,无奈刚毅而道:“娘娘便是将属下杀了,也不可出这院门。主子既是说了要让娘娘安然住在这竹院,娘娘便不可外出,便是娘娘将伏鬼杀了,外面的暗卫,也不会让娘娘出院。”
是吗?
凤瑶阴沉着脸,并未真正将他这话听入耳里。
伏鬼与颜墨白皆对她死守严防,自然能将她禁足,但这二人也恰巧忘了,这些人虽能难住她姑苏凤瑶,但却不敢让她姑苏凤瑶受伤半许才是。
这般法子,虽是个破败阴招,但如今急于出去,便也只有此法可用。
思绪至此,仅是片刻功夫,凤瑶的匕首蓦地从伏鬼脖颈前收回,而是径直横在了自己脖子上。
伏鬼瞳色终是陡变,:“娘娘不可。”说着,竟想眼明手快的过来抢凤瑶手中的匕首,幸得凤瑶早有防备,足下大退几步,蓦地拉开与伏鬼之间的距离,眼见伏鬼还要迅速往前,她冷吼一声,“莫要再靠近,否则,本宫的匕首便下力了。”
这话一出,伏鬼半信半疑的顿住,满目复杂的凝她,“长公主这是何必?”
凤瑶浑然未有多言之意,“便是你如今什么都不说,本宫也能料到你家主子如今处境并非大善。你愿对你家主子之言全然遵从,但本宫却不能对你家主子身陷险境而无动于衷。你要留在这竹院,自行留便是,本宫便不奉陪了。但若你也想与本宫一道救你家主子于水火,那你就闭嘴,仅需跟在本宫身后便是,日后你家主子怪罪起来,本宫定为你开脱,保你无罪。”
伏鬼怔在当场,面色凝重得不能再凝重。
他心口早已是起伏成片,纵是面上看着还并无太大慌乱。只是,今日接连响起的那两道剧烈的响声,也早已打乱了他心底所有的坚持与镇定,如今执拗的站在这里,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凤瑶扫他一眼,不再耽搁,稍稍收下匕首便气势冲冲的朝院门方向行去。
这回,伏鬼终究未再阻拦,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凤瑶也顾及他不得,迅速往前,待刚出院门,果然是见几十名暗卫齐齐跃出,纷纷以身挡在院门外,所有人如同练习过一般开口便整齐划一的道:“请娘娘回院。”
凤瑶冷笑一声,“让开。”
暗卫们全然不动,纷纷埋头。
凤瑶扯声而候吼,“本宫知你们都是忠心耿耿的好二郎。但如今你们主子正蒙受危难,性命不稳,如今紧急之际,当以紧急之法而论,不得愚忠!本宫如今便以大周帝后的身份命令你们,速速准备烈马,随本宫一道出征。”
大气威仪的一席话,震得在场之人惊得不轻。
纵是闻说过大旭长公主事迹,但却也从不曾亲眼见过她这般威仪四方之时。
只是即便如此,他们心有迟疑,纷纷面面相觑,却仍是无人而动,待得两方正待僵持,突然,伏鬼已是迈着极沉的步子行来,低哑着嗓子吩咐,“娘娘有令,尔等还不照做?”
瞬时,暗卫们愕然的朝伏鬼望来,眼见伏鬼满面阴沉,似是并非玩笑,众人这才恭敬称是,随即四散开来,去牵马匹。
冷风凛冽,天空之中,竟再度有白雪飞扬。有些径直飘在凤瑶的头顶与大氅,碎碎扬扬,再加上凤瑶那张清冷之至的面容,顿觉让人冷气逼人,不敢靠近。
伏鬼静立原地,极为难得叹息一声,“属下对主子忠心十几载,终是在最后这一年,几番违逆主子之令,满心愧疚。”
“忠心虽好,但若愚忠的话,便不是在帮你家主子,而是在害他。伏鬼,你并未做错什么,不过是局势所逼而已,也不过是你也与本宫一样,极其在意他之安危罢了。”
凤瑶道了话。
伏鬼叹息一声,摇摇头,所有的怅惘与复杂,全数被他压在了心头,一言不发。
仅是片刻,暗卫们不知从何处已是寻到了马,纷纷策马而来,踢踏飞跃。
凤瑶也不耽搁,与伏鬼对视一眼,便专程令几名暗卫留下守着院内的曲铮,其余之人,全数策马而行,与她离院。
冷风簌簌,飞雪漫天。周遭之处,冷凉成片,仿佛要将人冻成冰雕。凤瑶策马未行多远,阴沉的天空,突然有大鹰振翅而来,众人皆是一怔,纷纷抬头,则见头顶大鹰的翅膀宽大如盖,极是有力,一摇一动之间,竟也是顺带掠来了大风,凉人彻骨。
“黑鹰?”
凤瑶神色微变,目光将那大鹰盯了半晌,才确定那是黑鹰。只道是不过与这黑鹰几日未见,此番突然再见,这黑鹰本是光秃的身子竟已是毛羽大丰,黑色的羽毛噌亮,哪里还有前几日那般可怜光秃的半分滑稽。
长空之中。黑鹰鸣叫了一声,似是极为高兴,翅膀震得越发迅速,顷刻之间,肥肥的爪子便径直落定在了凤瑶肩膀,脑袋也开始微微垂下,在凤瑶脖颈处的发丝里亲昵的蹭来蹭去。
凤瑶腾出一只手来,忍不住摸了摸它脑袋,叹息道:“皆道牲畜无情,不料你倒是有情。此番既是来了,我们便一道上路,你家主子,出不得半分闪失。”
这话说得极低,略是有些喃喃。待得嗓音一落,她的手便再度握定在缰绳,扯声而道:“速度快些,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赶至大周营地。”
这话说得威仪,气势也是十足。
在场暗卫们策马飞奔,刚毅整齐而道:“是。”
奈何此番之行,上百暗卫成群而动,阵状极大,待行出竹院不久之后,竟见前方不远,几十面鲜红的旗帜迎风腾飞,气势宏伟,数百黑压压的铠甲兵卫坐在马背整齐划一的驻定,密密麻麻的将前路全然挡死。
凤瑶一行被迫停下,两军相视,气氛诡异沉寂,鸦雀无声。
第699章 营地如空
阴风烈烈,阔天暗沉。
周遭之处,飞雪肆虐,
黑鹰探了探脑袋,大抵是察觉到了危险气息,双眼也变得鹰厉,双翅逐渐开始震动,颇有几分要上前干架的架势。
凤瑶立在马背,一动不动,目光朝前方落去,心头微诧。
只见前方那挡道的密集大军,旗帜翻飞,气势严壮,而那大军当前立在马背之人,则是满身戎装铠甲,头盔上的红色流苏被冷风吹得肆意飞舞。那人,身材看似略微细瘦,只是银色铠甲加身,显得满身清冷。此番离得不算远,自也能将那人面容看清,只是无论如何,凤瑶都未料到,这才刚出竹院不久,竟会遇上这么个故人。
是的,故人。
那人,面容俊然昳丽,鼻梁高挺,唇瓣则是极薄,颇有几分寡淡的意味,只是偏偏这人的容貌俊俏,略是风雅,只奈何,那人的双瞳却是阴沉煞气,隐隐发红,就像是暗夜中发红发亮的狼眼,似是随时都要窜过来将人撕碎。
这人,是百里堇年。只是明明面容是他,但这厮眼中的气质,却又浑然陌生,不像是当初那个言笑晏晏的百里堇年。
“这倒是巧,荒郊野外,竟会遇得故人。”凤瑶漫不经心的开了口,手指已自然而然的探入了袖袍,握住了匕首,“多日不见,皇上可还安好?”
那人眉眼一皱,清冷的面上似是有些诧异,却是片刻之后,那人冷声而笑,脱口的嗓音如鬼如魅,毫无半许往日的温和,“你认识朕?”
他脱口便是这话。凤瑶怔得不轻。
目光再度自己将他面容扫视,仍旧是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嘴鼻,但那人眼中散落着的诧然与杀伐之气,却是依旧突兀刺眼。
这厮,竟不认识她了?
“皇上不认识本宫?”凤瑶按捺心神的问。
那人冷笑一声,“自当是认识的。大旭的长公主,大周的皇后,朕怎能不认识。这些日子,大旭长公主的画纸已是传遍营地,朕对长公主早已记得熟稔,呵,本是清秀的佳人,只可惜下一刻,便要成断头的孤魂。”
他就这么冷沉阴笑的将凤瑶望着,嗓音一落,手中噌亮的长剑便已稍稍扬起,威仪而吼,“今日谁得大旭长公主人头,赏黄金万两,良田千亩,士位加升三级。”
凤瑶眼睛稍稍一眯,在百里堇年身上看到的全是陌生。
这厮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亦或是被大英太上皇折磨成了这模样?遥记当初百里堇年即便嘴脸暴露,阴狠歹毒,自也不是如此模样,似如与她浑然不相识一般,再加之那厮血红着眼,犹如狂狮猛兽,凤瑶心底不住的猜测,难道这厮中了蛊?失心而狂的蛊?
正待思量,前方大军已纷纷亮出刀剑,策马狂奔而来。
伏鬼顿时策马上前,并排立定在凤瑶身边,“此地不宜久留,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