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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按捺心神一番,委婉的朝花谨宽慰了一句。
花谨呆呆的将她望着,瞳孔再度有些抽神,也不知他是否将她这话听进去了。
凤瑶也不多呆,仅再度与他随意道了两句,便回了主殿。
则是不久,颜墨白也已归来,神情面色并无任何变化,凤瑶仅道:“收拾完那楼兰皇帝了?”
颜墨白轻笑一声,“凤瑶怎能将此话说得这般直白。”
说着,便优雅过来坐在凤瑶身边,缓道:“今日与楼兰帝王与楼兰国师相见,谈不上收拾这二人,只是给这二人种了点蛊,顺势,再约法三章,定了些条约罢了。”
条约?
凤瑶一怔,“什么条约?”
颜墨白缓缓伸手从袖袍中掏出一只明黄的文牒递在凤瑶面前,凤瑶愕然的朝他扫了一眼,随即便抬手将文牒接过,展开一看,则见上面竟密集的写着楼兰每年需要对大周上供之物。
“你倒是狠得下心。楼兰皇帝如今还未坐稳宝座,你便要他每年上供这么多东西。楼兰皇帝若是无作为的话,怕是要被你整得倾家荡产。”说着,将文牒守好,还给颜墨白。
颜墨白慢悠悠的将文牒接过塞入袖中,“既有起义当帝王的野心,那自然得承受这份儿帝王之重。再者,楼兰帝王与楼兰国师也非等闲之人,至少,能从一个平头百姓一跃成为一国之主甚至一国太师之人,心头没点城府,自然是不可能的。”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是以,既是对待野心之人,自然得用狠点的法子,若不然,楼兰帝王心头没什么压力,傲烈之心越发膨胀,日后自然得坏事。”
凤瑶默了片刻,略是认真的点了头。
只道是天下诸国本是如此,一旦为君之人,自然得狠心,要不然,仁义之人总得被欺负,被推翻,就如,她父皇一样。
“你考虑周到。对楼兰帝王狠点,对你我而言自然不是坏事。如今天下好不容易太平,我也不希望任何一国再度打破这般平衡了。”凤瑶再度沉默片刻,低低的道了话。
眼墨白微微而笑,抬手轻柔的拥她入怀,“放心。群雄角逐的时代早已过去,以后,天下皆安,我也不会让诸国再生战乱。至少在我颜墨白有生之年,我会让诸国平稳得当,风调雨顺。”
凤瑶依偎在他怀里,不说话。
颜墨白神色微动,想起了殿外的花谨来,又道:“凤瑶今儿可有找花谨聊过?那小子一直坐在殿外发呆。”
凤瑶点点头,“聊过了。那小子对离开之意也开始动摇了。”说着,叹息一声,“随他去吧。终究是太过情深之人,我们也不好劝他什么,只要他明白他自己在做什么,不后悔便成。”
颜墨白思量一番,缓道:“虽会动摇,但终究还是会回大旭。”
凤瑶一怔,“何以见得?”
花谨那小子今儿都在问她他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该在这时候离开尉迟雪蛮了,就论这点,花谨也是极有可能反悔的再回尉迟雪蛮身边的。
颜墨白勾唇而笑,从容淡定,“凤瑶还是没看透花谨的心思。如今的花谨,早已不是以前的花谨了,经历了情爱,经历了生死,又怎会当真还是原来那个少不更事的少年郎。如今他有意跟随我们回大旭,明面上是要给尉迟雪蛮一个清净,不再缠她扰她,但他又何尝不是以退为进,孤注一掷的想试探他在尉迟雪蛮心中究竟有无地位。他如今心思动摇,不过是舍不得尉迟雪蛮罢了,但他试探之棋既是落了子,那边再无收回棋子一说,他定会随我们一道回大旭,但若尉迟雪蛮当真不来与他见面,当真不来大旭找他,许是三五年之后,他真会彻彻底底的忘记她。”
凤瑶心有诧异,面露复杂,一时之间,未言话。
颜墨白也不多说,仅是牵了她的手,继续道:“今日在殿中可闷?要不要外出走走?”
凤瑶摇头。
“今日便在殿中好生休息吧,明日还得乘车赶路。”
颜墨白笑笑,温柔点头。
时辰逐渐逝去,待得夜色临近之际,花谨仍还坐在偏殿门外,一动不动。
凤瑶本要差人去唤他入殿休息,颜墨白则适时出声阻止,只道:“此际随他去最好,他想通了,自然会入殿。”
凤瑶未再坚持,仅是与颜墨白一道上榻入睡。
奈何花谨一宿之间都未入殿休息,他就这么一直在殿外坐了一天一夜。
待得翌日的太阳重新升起,晨风清爽的浮动,空气里卷着隐约的花香,这时,花谨才终于回神过来。
他开始唤人推他入得偏殿,开始唤人为他准备洗漱之物,开始换衣,开始净面梳发,开始独自用早膳,开始尝试着与殿中伺候的宫奴低哑言话。
只是他太累太累,眼中被红血丝布满,整个人状态极其不好,但他却又像是想通了什么,心境比前些日子好了一些,至少愿意主动与人交流。
待得早膳用完,他差人将他推出殿门,难得主动的隔着殿门朝颜墨白与凤瑶提醒,“长公主,摄政王,时辰已是不早了,该启程回大旭了。”
凤瑶与颜墨白正用膳,心有惊愕,待沉默片刻,扭头朝颜墨白笑,“果然还是你猜得准。那小子还是要随我们回大旭。”
“落下之棋自然无收回之理,花谨,也学聪明了的。”颜墨白漫不经心的评论。
凤瑶未与他多言,仅抬头朝门外的花谨回了一句,则待早膳完毕之后,她便被颜墨白牵着缓缓出了殿门。
一行人开始整装朝王宫宫门的方向行去,此番在楼兰国都呆了些时日,购置的小东西也有些多,一共装了六个箱子才将杂七杂八的东西装完,随即由兵卫们抬着一道往前。
而待抵达王宫宫门外,便见此行携来的一万兵马已是集结完毕,黑压压的立在宫门外静静等候。而楼兰皇帝与楼兰百官也早已在宫门外静立等候,眼见凤瑶与颜墨白出来,除却楼兰帝王之外,纷纷弯身恭敬行礼,“拜见大周皇上,皇后娘娘。”
楼兰帝王当即上前朝颜墨白迎来,“大周皇上与皇后此番离去,朕特意差百官来送。只是,此番归路漫漫,不知大周皇上与皇后还有哪些需要,朕可即刻差人去置办。”
颜墨白勾唇笑笑,“皇上莫要客气。此番朕与皇后在楼兰玩儿得极是高兴,皇上与国师皆招待得周到,待回得大旭,朕会好生念着皇上的。”
好生念着他?
楼兰帝王脑门上骤然生出薄汗来,当即垂头道:“客气的是皇上。此番本还想多招待皇上与皇后几日……”
不待他后话道出,颜墨白担忧凤瑶受风,当即出声打断,“无妨,皇上已是招待周到,朕并无不满。再者,此番虽是离别,但日后相见自然也容易,呵,留步吧。”
说完,不待楼兰帝王的反应,便牵着凤瑶缓缓往前。
待得颜墨白与凤瑶彻底坐上马车,花谨也被抬上了另一辆马车,伏鬼当即吼了声出发之后,眼见颜墨白一行人浩荡离去,楼兰皇帝才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第772章 一家团聚
楼兰国师眼明手快的将楼兰帝王扶住,担忧道:“皇上怎么了?”
楼兰帝王额头全是汗,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一声,“朕好歹也是马背上长大的人,行事不羁,却还是没那颜墨白的魄力。他那般瘦削之人既能当得起天下霸主,自是有道理的,就论他言笑晏晏中威人杀人的本事,朕都是及不上他的。”
楼兰国师心中通明,也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颜墨白方才离去的那几句话,比如‘朕会好生念着皇上的’,比如日后相见也是容易之类的话,无一不是在含沙射影的威胁自家圣上,只是明知这点,连他这般圆滑之人竟也想不出任何正当理由来反驳。只道是,论及气势与威仪,腹黑与手段,那大周皇帝颜墨白都是天下翘楚,无人能及,便是他,也心生折服,钦佩万分。
“无论如何,这大周帝王都是离开了,如此对我们而言,也是好事。”待得半晌后,楼兰国师才低低的回了话。
楼兰帝王自嘲而笑,“虽是走了,但蛊毒却留下了,也算不得什么好事。”
楼兰国师当即道:“我楼兰也算是人才辈出,那大周帝王虽对我们种下了蛊毒,但后面的日子里,我们也可找人好生研制解药,一旦将解药研制出来,我们自然脱险。是以,无论如何,此番大周帝王领重兵而来,却未真正对我们不利,便是最大的好事了,皇上也莫要太过忧心,如今已在大周帝王眼皮下安然渡过,日后,皇上与楼兰定也会越来越好,摆脱大周帝王的牵制也是指日可待。”
是吗?
楼兰帝王满目幽远的望着颜墨白一行人消失的方向,心神起伏,却是并未言话。
楼兰国师抬眸朝楼兰帝王扫了扫,眼见楼兰帝王毫无言话之意,他也面露复杂,随即故作自然的将目光挪开,未再出声。
颜墨白一行走得极慢,依旧如最初来楼兰之际那般懒散缓慢的行路。
凤瑶半躺在马车里,目光朝颜墨白落来,慢腾腾的笑,“这都要离开了,你还要对楼兰帝王说几句威胁的话,说来啊,楼兰帝王此番寿辰邀你去楼兰赴宴,着实是在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许是他不差人送邀请的文书来,你也不会去楼兰给他下马威。如今倒好,楼兰帝王是里外都没捞到好处。”
颜墨白勾唇笑笑,“如今天下诸国,仅他楼兰一国尚且安好,我不曾灭他楼兰,不曾夺他帝位,便已是在对他手下留情。如今,他虽没落得什么好处,但自然也可稍稍放心,不必一直想着我会领兵攻打他楼兰之国,如此,也算是好事。”
凤瑶眼角一挑,思绪稍稍而转,未再言话。
颜墨白拿了一块面前矮桌上的糕点朝凤瑶递来,缓道:“你早膳吃得不多,还是再多吃点糕点,免得饿着了。”
凤瑶缓缓摇头,轻笑一声,“你近些日子也是奇怪,竟是总觉得我吃得少。说来,我有时食欲大开,吃得的确多,就如今早出发之前,我吃的东西也多,怎在你眼里又变成吃得不多了?两碗羹加几大块糕点,竟还少?”
“也不是太少,但也并非真正的多。再者,能吃是福,你如今身怀有孕,更该多吃些才好,千万不可饿着。”
凤瑶白他一眼,“御医都已说过要少食多餐,但也不可吃得太多,你本也是略通医术之人,自该是知晓这点。”
眼见凤瑶执意不吃,颜墨白无奈的笑笑,也不打算多劝,逐渐将手中的糕点放下。
凤瑶扫他两眼,随即撩着车帘子朝外一扫,这才见不知不觉间马车竟已是行到了楼兰国都的城门口。
“这就要出城了呢。尉迟雪蛮若是再不来,花谨便当真得失望了。”凤瑶朝外瞅了一会儿,随即扭头过来朝颜墨白道。
颜墨白漫不经心的端着茶盏饮茶,笑得自若,“自打离开尉迟雪蛮的那一日开始算起,花谨已是失望了好几日了,便是昨个儿一天一夜里都坐在殿门外失望,是以,花谨早已在失望中摸爬滚打了好几日了,便是尉迟雪蛮终究未来,花谨也不会绝望到哪儿去。毕竟,最绝望的感觉都已承受了,便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
凤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花谨这些日子的确是一直闷闷不乐,一直都在失望。既是都失望了这么久了,自然也不差今日这离开之际的失望。
她敛神一番,朝颜墨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