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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墨白笑笑,“自然不是。凝香楼突然在国都出了名,且还声名大噪,如此大的动作,怎能传入我的耳里。我方才在外,仅是想吩咐伏鬼去将凝香楼的主子请来竹院一叙罢了。”
凤瑶微微一怔,一时之间没说话。
颜墨白的性子,她自然是知晓的,是以,凝香楼的姑娘再好,他也不会真正瞧上眼来,且他此番主动邀请一个凝香楼的主子,自然也不会因为那凝香楼生意极好,经营模式极为新颖,毕竟,他不缺银子,也不会在意国都的商贾谁的生意做得好,如此一来,他突然屈尊降贵差人去邀那凝香楼的主子来竹院,定是因为那凝香楼的主子绝非寻常之人。
思绪至此,凤瑶心头也稍稍通明开来。
则是片刻后,她才敛神一番,缓道:“那凝香楼的主子,有问题吗?”说着,嗓音稍稍一挑,“又或者,你与他相熟?要不然,竹院之地这般隐秘,你又怎会主动将这竹院之地暴露给那凝香楼的主子?”
颜墨白面色分毫不变,笑得从容,此际也不打算与凤瑶绕弯子,仅道:“是啊,的确是认识,且还是你我的故人。”
凤瑶神色微动,思绪层层的开始翻腾,刹那之间,一切了然。
她心口止不住的紧了两下,随即便释然的笑了。
“倒是当真难得了,兜兜转转的,竟都转到国都来了。”凤瑶笑道。
颜墨白柔和观她,“凤瑶猜出他来了?”
凤瑶点点头,继续道:“既是故人要来,自然得好生招待了。墨白,今夜且让后厨的人多备些酒菜吧,到时候好生聚聚。”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晚风浮动,颇有几分凉爽之气。
悦儿他们用完晚膳后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徒留姝儿腻在了颜墨白怀里,待颜墨白抱了许久,她才逐渐有了困意,缓缓睡了过去。
此际,夜色已是稍稍有些深沉了,奈何那故人仍是未来,伏鬼也未归。
待将姝儿放在榻上并盖好被褥之后,凤瑶便与颜墨白一道出了门来,两人牵手一道站定在一株花树下,相视而笑。
空中皎月如盘,清辉自树缝洒落下来,与周遭的灯笼光影交融成片,越发衬得周遭静谧而又安宁。
凤瑶沉默一会儿,才出声道:“这么晚了,那人还不来,今夜该是不会来了。”
颜墨白勾唇笑笑,“不然。许是听着你我召见,要好生精细的打扮一番才来,而既是要打扮,自然得费些时辰。”
凤瑶怔了一下,轻笑两声,也不说话。
其实来不来都已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故人皆安,过得极好,自然,心头便极为畅快,也算是为他高兴了。
终究是相识一场,且也曾同生共死过,是以,这份绝境之中一道扶持着走出来的人,只要闻说他过得好,她自然也会为他高兴。
思绪至此,便也不再往下多想。
此际,周遭的风也稍稍有些大了,颜墨白担心她受凉,便想劝她入屋先歇着。
凤瑶摇摇头,微微而笑,“我哪有那般娇贵,”说着,嗓音一挑,略是无奈的道:“你也莫要太敏感,太担忧我了,我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柔弱。”
颜墨白缓道:“你是我的娘子,我不担心你担心谁,且如今外面的风的确有些大,你先等会儿,我进去给你那件披风来。”
说完,待凤瑶点头后,他便转身回屋,随即迅速拿了件披风过来为凤瑶披上。
却是刚好正这时,沉寂无波的气氛里,不远处便突然扬来了一道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略是有些凌乱,大概有好几个来人。
凤瑶与颜墨白皆是抬头循声望去,不久,便见几个人正朝这边行来,且待得他们稍稍离得近了,凤瑶才见那与伏鬼并排同行之人满身红衣,墨发披散,整个人走路的步伐缓慢妖娆,着实特殊之至。
凤瑶怔了一下,片刻之际,面上逐渐染了笑意。
则是不久,那几人已是站定在了凤瑶与颜墨白面前,纷纷弯身而拜,恭敬行礼。
凤瑶目光径直朝那满身红衣的男子望去,却恰巧迎上他那双修长的眼,只见他那双眼里媚笑盈盈,风情之至,而这种风情,也与她记忆中的风情稍稍重合。
凤瑶深吸一口气,按捺心神一番,面上的笑容也越发深了一重,缓道:“许久不见,你倒是越发风情了。”
第798章 不听话了
他目光滞了滞,片刻便轻笑一声,“风情二字形容一个男儿,可并非好话呐。皇后娘娘若是当真想表扬柳襄,倒是可以说柳襄俊美无俦。”
他这话略微卷着几许调侃,说完,目光在凤瑶与颜墨白身上扫了一圈,随即便稍稍敛神下来,略是幽远怅惘的道:“的确是好久不见了。柳襄本是卑微之人,低如蝼蚁,此番在国都开个凝香楼,不过是想多赚些银子养家糊口罢了,却没想到皇上与皇后娘娘还记得柳襄,专程召柳襄来见,柳襄惶恐,着实受宠若惊了。”
凤瑶缓道:“这才一两年的功夫,本宫与皇上怎会将你柳襄忘了,你如此这话,莫不是想说本宫与皇上容易健忘?”
柳襄笑笑,垂头下来,“柳襄不敢。”
凤瑶与颜墨白对视两眼,也无心在此与他多言,仅是将他邀着一道朝竹院的大堂行去。
此际夜色已是深沉,凉风习习,一路上,三人皆未言话,但气氛却是安然静谧。
待入得大堂后,凤瑶便招呼柳襄一道坐下,柳襄这回也不矫情了,恭敬道谢之后便自然而然在圆桌旁坐下,这时,颜墨白吩咐侍从传膳,仅是片刻,圆桌上便摆满了丰盛菜肴。
柳襄媚眼如丝的朝凤瑶与颜墨白道:“多谢皇上与皇后娘娘招待,柳襄不胜荣幸。”说着,慢腾腾的自怀中掏出一只锦盒朝凤瑶与颜墨白递来,“许久不见,柳襄也不知该送皇上与皇后娘娘什么见面礼,思来想去,便还是为二位准备了一份薄礼,还望皇上皇后娘娘莫要嫌弃。”
在旁侍奉的侍从急忙将柳襄手中的锦盒接过,转而递到了颜墨白与凤瑶面前。
颜墨白抬手接过,慢条斯理的将锦盒打开,则见锦盒内正放着两只圆玉,且玉色的质地上乘,色泽通透,该是价值不菲。
凤瑶轻笑一声,忍不住朝柳襄打趣,“近些日子可是当真赚了不少银子?你此番出手倒是大方。”
柳襄眼角一挑,笑盈盈的道:“皇后娘娘言重了,柳襄是何人,娘娘自然是清楚的。此番送皇上与娘娘的这两块圆玉,是柳襄曾经游历在外是偶然得的,没费什么银子,且这圆玉寓意甚好,柳襄又别无长物送给皇上与娘娘,便将这两只圆玉带来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反正皇上与皇后已是见过了天下奇珍异宝,无论柳襄送什么给你们,你们都不会觉得惊奇,也不会真正看在眼里,如此,柳襄送一对圆玉给二位,只要心意尽到了,便成。”
凤瑶缓道:“也不是说要送什么礼物,只是故人相见,在意的是感慨与欣悦,此番你柳襄能来,便是不送礼,本宫与皇上都是高兴的。”
柳襄将这话全然听入心里了,面上的笑容稍稍凝固片刻,而后便又像是无事人一般咧嘴轻笑出声,“柳襄就知晓皇上与皇后娘娘也是有情有义之人,是以才将凝香楼开在大周国都,如此,天子脚下,故人照拂,柳襄便是无官无职无权势,但也不会有人轻易将柳襄赶走。”
颜墨白神色微动,“正经做生意,无论在何地,都不会有人赶你走。除非,柳襄公子仍如以往那般开秦楼楚馆,纸醉金迷,如此,有些地方那些性情直白的官臣,自是容易封了你的楼子。”
柳襄无奈的摇摇头,“皇上不知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疾苦,柳襄去年辗转两个地方开店,都因生意太好而被同行挤兑,惨淡收场。是以,不是正经做生意便无人赶你走了,无论哪个地方,都是有街痞地头之蛇的,称王称霸,那些人大多占了官家身份,他们要挤兑柳襄,要封柳襄的楼子,柳襄也拦不住啊。”
凤瑶面色微有起伏,下意识朝颜墨白望来,颜墨白修长的指尖则是慢条斯理的摩挲杯盏,慢腾腾的道:“天下大安,但一些地方的街头地痞,自是不曾真正费心去整治。柳襄公子这席话,倒是提醒到朕了。”
柳襄顿时有些诧异,忙道:“皇上,柳襄说这些,并非是要针对什么,柳襄只是随口说了柳襄去年的一些经历罢了,若言语有何不周之处,还望皇上见谅。”
颜墨白懒散自若的道:“柳襄公子的话并无不周之处,你也不必多虑。且先行用膳吧,既是故友相聚,便不必太过拘于礼数,随意便好。”
柳襄这才稍稍放心下来,点点头。
随即抬手亲自为颜墨白倒了酒,而后正要为凤瑶倒酒,颜墨白则缓道:“皇后已身怀有孕,不可饮酒。”
柳襄怔了一下,手中的酒壶僵在半空,却待反应过来时,他面上的笑容顿时灿然柔媚,轻笑道:“恭喜皇后娘娘与皇后了,倒是好事成双,的确是大好。柳襄前些日子只闻皇上娘娘早已诞了一位公主,未料皇后娘娘再度有了皇嗣,皇后娘娘与皇上都是福气之人。”
说完,才坐了下来,仅朝自己的杯中倒满了酒,随即主动举着朝颜墨白与凤瑶道:“柳襄在此,先敬二位一杯,愿皇上与皇后娘娘一家恩爱谐和,幸福长久。”
凤瑶以茶代酒,与颜墨白同时举杯。
颜墨白慢腾腾的道:“多谢。”
整个用膳的气氛,皆是轻松愉悦,却又染着几分年轮似的厚重。
大抵是都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是以此番终于再见,谈论的事也终究不曾触及到曾经的那些歃血与狰狞,仅是捡了一些不轻不重的话题来随意言谈。
则是许久后,膳食完毕。
颜墨白差人将桌上的所有菜肴全数撤下,柳襄也转头朝窗外瞅了瞅,犹豫片刻,正打算告辞。
却是离开的话还未真正道出,凤瑶便已朝他问:“说了这么久有的没的,本宫还不知你近些日子过得究竟如何,可有成家?”
柳襄神色微动,稍稍将到嘴的话噎了下去。
则待沉默片刻后,他面上露出几分释然与幸福的笑容来,缓道:“回娘娘的话,柳襄已是成家了。”
凤瑶心生宽慰,微微而笑,“何时成的?”
“去年腊月的时候成的家,内子是大旭晏城的人。当初柳襄在晏城开楼子的时候,她便被她的家人卖入楼子里打杂,柳襄本是没将她瞧入眼里,奈何她性子着实机灵外向,这一来二去的相处,便熟识了,也喜欢上了。”
凤瑶满意的点点头,“何时带来一见吧。都是生死之交的故人,以后也好走动走动。”
柳襄怔了一下,抬头朝凤瑶笑道:“虽为故人,但终究身份有别,今日能再见皇上与皇后娘娘一面,便已是柳襄之幸了,但至于以后走动交往的话,请恕柳襄胆儿小,着实不敢。柳襄如今,与内子生活得极是富足安稳,日子清闲得当,也不愿再受什么波澜了,是以,今日柳襄来见皇上与皇后娘娘,便是打算将过去的所有彻底作别,彻底忘却的,以后,柳襄就仅是凝香楼的老板,再无其余身份,也无任何高朋阔友了。”
说着,似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只是,如今柳襄终究是在皇上与皇后娘娘的眼皮下做生意,但若偶尔之际,柳襄的凝香楼遇得难题,那时,还望皇后娘娘与皇上能稍稍差人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