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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恭敬道:“那时,在下定全力复出,帮皇上与皇后娘娘平息风云。”
颜墨白轻笑出声,“墨玄公子可要记得你这话,日后莫要食言了。”
“皇上与皇后娘娘放心,在下说过的话,自然都是作数的。”
凤瑶缓道:“好了,说清楚便行了,二位还是回位坐下吧,今夜既是要为东临公子一家践行,自然不必太拘于礼数了。且抛开身份之别,大家都是同生共死过的挚友,无需太过拘束。”
墨玄这才点点头,牵着自家夫人重新坐定下来。
整个用膳的气氛,皆是怡然谐和,颇有几分老友相聚似的松散,且用餐的时间也极长极长。
直至夜半三更,一行人才聚完聊完,这才散开。
翌日一早,东临苍与杨娴也未再过来出言告辞了,仅是天刚刚亮的时候,一家人便已乘车离开。
颜墨白照例回了宫中上朝,归来之后,墨玄也言道明日离开。
颜墨白淡笑着点头。
墨玄长松了一口气,开始吩咐人将所有的细软与贵重的药花药草打包,则是第二日清晨一早,墨玄一家子也彻底乘车离去。
本是热闹的竹院,也因东临苍与墨玄的离去而骤然变得清冷。
凤瑶突然有些不适应了,坐在软榻呆呆的望着窗外,不说话。
颜墨白缓步过来,坐定在她身边,柔声问:“怎么了?”
凤瑶这才回神过来,扭头朝他微微而笑。
“没怎么,就是突然觉得,这竹院清净不少,一时有些不适应罢了。”说着,神色微动,话锋也跟着稍稍一转,“终究是人各有志,我们不能去干涉太多了,也只望以后的日子,大家都能安稳过日,再不兴战事,也再不会经历任何危险。”
毕竟,都是从生死中走出来的人,也着实该好好生生的享享福才是。
颜墨白抬手过来牵了她的手,缓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此番离别,自然也是为以后的相见做准备。待得我们的姝儿与祁儿大了,也待悦儿她们能独当一方了,我们,便也可去过神仙眷侣的隐居日子了。”说着,轻笑一声,“不瞒凤瑶,墨玄隐居的那地方,地势略是平坦,且依山傍水,风景宜人,我最初便瞧上他那块地儿了,以后,我们也去建几座屋舍,与墨玄为邻如何?”
凤瑶略是无奈的道:“你才刚利用完他,这会儿又想打他那块地的主意了?”
“自然是没打他那块地的主意,不过是去修修屋舍罢了,也好去给他做个伴儿。毕竟,那地儿就墨玄一家住着,夜来之际,清清冷冷,我们过去陪他,他怕是得偷着乐。”
凤瑶眼角一挑,扫他两眼。
他则懒散而坐,笑得自然。
凤瑶对他这话也不至于评,只道是如今说这些,自然是为时尚早。
毕竟,当初虽早已计划与颜墨白一道去游山玩水,闲暇而居,但却终究不曾料到,此番突然有了孩儿,便就突然束手束脚,撒手不得了,许是当真要如颜墨白所说,得姝儿他们都长大了,她与颜墨白才能真正的放手离开吧。
也只道是……可怜父母心。身为人母人父,到了这阶段,思绪与心境都会因着孩子们而变化,从而,心有挂记,心有软肋,便注定无法真正放开一切去外出游荡。
墨玄与东临苍一走,凤瑶也强行搬回了宫中居住。
接下来的日子,她成日与孩子们呆在一起,颜墨白心疼她累着,每番稍稍入夜,便不会让她再与孩子们在一起了,只是牵着她一道在宫中逛逛,又或是出宫去闲散走走。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着,安宁而又平淡,则是转眼之中,姝儿已是六岁的年纪。
且姝儿终究不愧是颜墨白的女儿,聪明伶俐,这么小便已能将悦儿等人唬得团团转。
凤瑶倒是担心起悦儿几人来了,偶尔之际,也会忍不住朝颜墨白道:“我看你以前是白担心姝儿了,如姝儿那般狡猾的性子,怎能被悦儿几人困住。”
颜墨白轻笑两声,也不反对,仅道:“哪有母亲像你这般说自家女儿狡猾的?这可不是个什么好词。”
凤瑶叹息一声,“随口说说罢了,但姝儿那性子,的确精明得很呐。”说着,嗓音稍稍一挑,“我倒是越来越担心起悦儿他们来了,日后可莫要被姝儿欺负了,且也担心姝儿太过强势太过精明,全然不像个女儿家了,她这性子若是一直不改,日后哪家男儿敢娶她啊。”
“我颜墨白的女儿要嫁人,自然是看上谁人,便嫁谁。何人敢不迎娶她?”颜墨白自然而然的回了话。
凤瑶忧心忡忡的道:“就是因为你有这般念头,且有时常给姝儿撑腰,才让姝儿扭曲性子了。”
颜墨白缓道:“凤瑶莫要担心,身为女子,性子强硬一些没什么不好。如此一来,才不易被人欺负。”
凤瑶欲言又止,随即再度叹息一声,无心再多说,仅朝颜墨白道:“罢了罢了,顺其自然吧。只是,你也莫要光顾着姝儿了,祁儿与悦儿他们,你也多看着点。”
颜墨白温和点头,随即牵起了她的手,只问:“今日,你想在宫中逛逛,还是出宫去走走?”
凤瑶眉头一皱,扭头朝颜墨白望来,“你忘了今日是柳襄儿子的生日宴?那小子可半月前就送来请帖了,我们正午没空过去,今夜正好无事,可过去逛逛。”
颜墨白也未反对,仅差人准备了一些贺礼,领着凤瑶一道出宫。
因着微服出巡,是以也不曾惊到柳襄府中的任何人。
柳襄在商场上做得久了,性子也越来越圆滑,几番过来朝凤瑶与颜墨白敬酒。
则待一切完毕,夜色已深,凤瑶二人才缓缓回宫。
翌日,颜墨白上朝去了。
凤瑶也起得早,开始差人将姝儿寝殿大肆布置了一番,则是一个时辰的功夫,姝儿的寝殿顿时纱幔飘垂,耍玩儿之物也彻底换成了布偶或娃娃之类。
她是有意让自家姝儿好生做个女儿家的,也着实不希望自家姝儿当真喜好权术,日后踏上政权之路。
颜墨白就是太顺着姝儿了,总觉得以后无论姝儿喜欢什么,他便给她什么,以至于姝儿小小年纪竟极为喜欢看侍卫武斗,常日玩耍之物也不是女儿家喜欢的东西,反倒是一些棍子绳索之类,她着实是忧在心头,深觉颜墨白要将自家女儿宠歪性子了,且她此生也只希望姝儿能安安稳稳找个与她情投意合的男儿,从而安稳一生,幸福的过着,如是而已。
毕竟,女儿家家的,走上政权之路会极累极苦,汹涌不定,且她的所有儿女当众,连悦儿他们都无姝儿那般鲜明的性子,是以,她此番也务必要出面稍稍干涉,将自家女儿的性子扳正了。
好歹,姝儿也得像自家那悦儿一样,喜欢琴棋书画,日后做个淑雅之人才是。
只可惜,凤瑶本是如此计划,奈何姝儿在御花园与悦儿几人玩耍回来之后,眼见寝殿的东西大多变化,当即朝嬷嬷质问。
嬷嬷不敢说谎,将凤瑶抖了出来。
姝儿也不来与凤瑶争论,反倒是直接在颜墨白早朝之后必经的那条路上等自家爹爹,且一见颜墨白被宫奴簇拥着过来,她急忙小跑着迎了过去,两眼发红,泪水大溢,整个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顿时让颜墨白心疼得不能再心疼。
“怎么了这是?”
颜墨白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急忙问。
姝儿也不大哭大闹,只是委屈得一直落泪,摇着头,不说话。
颜墨白心疼之至,当即抬手轻拍她的后背,急道:“姝儿怎么了?告诉爹爹可好?可是谁惹着你了?”
姝儿这才瘪瘪嘴,强忍着眼里的泪水,低声道:“爹爹,是娘亲差人将姝儿殿中那些喜欢的东西都收走了。姝儿知娘亲一直不喜欢姝儿,一直都觉得悦儿姐姐他们比姝儿懂事,觉得祁儿弟弟比姝儿好,姝儿知晓自己不好的,也想一直变好让娘亲喜欢的。”
说着,哽咽一句,“在这宫里,只有爹爹和嬷嬷对姝儿是真正的好。”
颜墨白顿时听明白了,没料到自家这小东西倒是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第802章 希望改变
只道是凤瑶差人收走了她寝殿的东西,她不去找凤瑶哭闹,反倒是专程来找他这个常日里快将她宠上天的爹爹,如此,自家这小东西啊,自然是要假借他颜墨白的手来达到目的呢。
心思至此,颜墨白顿时意味深长的笑了。
姝儿眉头一皱,低声道:“爹爹怎还笑了?可是爹爹也觉得姝儿不好了?”她可怜巴巴的将颜墨白凝着。
颜墨白心头柔软,抬着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自然不是。爹爹怎会觉得姝儿不好,只是,你娘亲如此对你,自然也是有她的担忧,她也只是在担心姝儿而已,生怕姝儿会长成男儿的性子。”
姝儿有些不解,“姝儿本就是女儿家,怎会长成男儿。”
颜墨白抱着她缓步往前,“那姝儿你觉得你的那几位哥哥可有你这般凶?姝儿在哥哥们面前,是哥哥们被你欺负,还是姝儿被哥哥们欺负?”
姝儿下意识的道:“可是是哥哥们自己太笨,姝儿随意说几句,他们都会听,随意哄他们几句,他们也会信,是哥哥们太笨了,没姝儿厉害,后来还好意思去娘亲面前告姝儿的状。可姝儿何错之有?是哥哥们自己笨哭的,又不是姝儿将他们弄哭的。”
颜墨白无奈的摇摇头。
纵是自己握得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面对自家这个女儿,着实是难以招架。
“那姝儿你看看悦儿姐姐如今是何模样?你可有悦儿姐姐的半点公主淑仪?”颜墨白又开始朝悦儿身上将姝儿引导。
只道是这些日子,悦儿也是越发的懂事乖巧,纵是偶尔之际也会在他面前玩闹,但更多时候则是淑仪得当,颇有公主贵然之风,气质独特。
奈何这话一出,姝儿仍是不解他话中的意思,开口便答,“悦儿姐姐成日在殿中抚琴,无聊得很。姝儿让悦儿姐姐随姝儿一道去御花园爬假山,悦儿姐姐说女儿家家的不能爬山,可哥哥们都能爬山,为何女儿家就不能爬了?悦儿姐姐自己将自己看得太弱了,即便是女儿也能刚毅不曲才是。”
说着,眼泪更是落了下来,可怜兮兮的朝颜墨白问:“爹爹与悦儿说这么多,可还是如娘亲那般认为悦儿不学无术,认为悦儿没有哥哥姐姐们好?”
颜墨白一时之间没回话。
此番听自家女儿一席话,倒是终究发觉,自家女儿这性子,许是着实太有男儿风范了。
他如今终于明白凤瑶的担忧了,也深觉自家的女儿长大后虽可在意江山权术,但自然也不能失了女儿家的尊仪才是,要不然,自家女儿与蛮狠莽夷之人有何分别?
他颜墨白的女儿,自当是能文能武,气质高雅,怎能如个夜叉男儿一般不受人倾慕尊崇?
思绪至此,颜墨白才缓道:“爹爹自然不是认为悦儿没有你的哥哥姐姐那般好,而是,悦儿聪明伶俐,爹爹最是喜欢。”
悦儿这才停止哭鼻子,抽抽搭搭的朝颜墨白问:“当真?”
颜墨白微微而笑,“自然当真。”
“那爹爹可否让娘亲将今日从姝儿殿中的那些东西送回去?”姝儿又问。
这话全然是在颜墨白意料之中,颜墨白缓道:“姝儿要将那些东西拿回去,自然是可以。只是,姝儿得答应爹爹一个要求。”
姝儿小脸上顿时闪现戒备之色。
颜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