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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回家的路上,静夏被李小航和小胖联手给扔进了水田里,那时候田里才刚插上秧苗,绿油油的秧苗,活活被她给压倒了一大片。
静夏在水田里挣扎着,打了个滚之后才被暮夏费力的给拉着爬了起来,看着浑身脏兮兮,沾满淤泥的静夏,暮夏说:“先去河边洗洗再回家吧!”
静夏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但也清楚肯定是不能见人了,只得跟着暮夏先去河边洗洗干净再回家。
小胖和李小航是最卑鄙无耻的小人,因为他们竟然提前赶回去,到水田主人家去扭曲事实,说是静夏和暮夏故意破坏他们家秧苗。
那片水田是李小航前屋李奶奶家的,李奶奶是个很难缠的老太太,所以一听说自家的秧苗被破坏了,她早早的就在村口守株待兔。
静夏和暮夏回去的时候被李奶奶给拦了个正着,她用她那响亮的声音将两个不明所以的孩子给骂了个狗血淋头,暮夏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所以他很客气的跟李奶奶道歉,并说:“我们不是故意的”
但这样一句无力的道歉,哪能得到难缠的李奶奶的谅解,她依然不依不饶的谩骂着,骂到最后,竟然还说了句:“野孩子就是没教养”
隐忍许久的静夏,听到这句话终于火了,她上前一步,大声的喊着:“说谁野孩子呢!你才是野孩子,你全家都是野孩子”
这样骂人的句式,她还是从小胖那里学来的,三年级那会儿,她曾听小胖对着一学前班的小妹妹吼道:“说谁胖子呢!你才是胖子,你全家都是胖子”
他们的争吵声,不一会儿就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静夏越吵越凶,越吵越口无遮拦,结果最后脏话连篇,被很多大人指责说读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
暮夏在一旁脸色难看极了,因为那些大人不仅说静夏,他也无辜的被牵连其中,他们说他是个白眼狼。小时候有一次差点被他妈打死,多亏是李奶奶路过的时候看见了,叫来村里的人帮忙阻拦才逃过一劫,可现在他竟然如此的恩将仇报,破坏李奶奶的秧苗。
那一刻静夏绝望极了,就算她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她恨透了小胖和李小航,所以她要报复他们。
晚上,当大家都睡下了,再三确定暮夏睡着了之后,静夏偷偷的拿着舅舅打渔时用的矿灯跑到了小胖的家门口,拾起一个石头就朝他家窗户玻璃上砸去。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脆响亮,本来静夏就怕黑,在听到这清脆的响声之后,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趁着还未被发现之际,她飞快的往回跑去,惊魂未定的她,在关上院子门之后,听到了小胖爸那粗狂的怒吼声:“是哪个王八羔子啊!给老子滚出来”
第二天,路过小胖家门口,看到那扇用报纸遮起来的窗户后,静夏的心里开心极了。
其实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李小航,但由于他家离的比较远,静夏实在没那个胆量在夜晚跑到他家去,所以只得暂且放过他。
六年级的时候,暮夏终于以期末考试第一的成绩,打败了王静静,夺下班长之位。
上学的这些年来,王静静一直是暮夏学习上的竞争对手,每次考试她都稳居第一,无论暮夏怎么努力,总是会以一两分,甚至是零点五之差排在她之后。
当上班长之后,暮夏在班里的地位改变了很多,好几个以前总是嘲笑他的同学竟然变得客气起来,总是班长长,班长短的叫着。
而他们与小胖,还有李小航之间不间断的战争,也是结束在那一年。
傍晚,被炙热的骄阳曝晒了一整天的大地终于让人感到了丝丝的凉意,静夏坐在板凳上埋头写着作业,已经写完作业的暮夏正在一旁将刘二从山上挑回来的松树枯叶扎成小捆。
静夏抬头看了看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场景,那个蹲在墙角里被受欺凌的孩子,他终于慢慢的长大了。
但是,与静夏最初所想象的不同,在这个家里,暮夏的长大只是身躯上的一个变化,只是时间不断流逝的一个表现,并不代表他在这个家的地位会变。
林秀莲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生气的时候还是会对他又打又骂,或许是这么多年来已经习以为常,暮夏的心已经麻木了。
所以,不管被打的有多痛,骂的有多难听,静夏从暮夏的表情里看不到一点点的忧伤,时间与伤痛让他成了一头倔驴,就算被打死,他都不会低头求饶。
有时候静夏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跑过去阻拦,但是结局往往是,帮不了暮夏,她自己反而也会跟着遭殃,暮夏警告她下次不准靠近,不然就再也不理她了。
没办法,静夏只能躲得远远地,跑到菜地的河边大哭,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爱哭,虽然答应过暮夏以后他们都不哭了,可每次看他挨打,她都无法强忍住悲伤的泪水。
记得她哭的最凶的一次是四年级的时候,有段时间刘二和林秀莲因为一些事情大吵了一架,林秀莲闹脾气睡在床上不吃不喝,暮夏做好晚饭之后给她送去,可是碗筷却被她一怒之下给砸了,瓷碗砸到了暮夏的额头上,鲜血像泉水般的从他的额头上流到脸颊,然后滴落在地。
当时静夏都吓呆了,可是暮夏却很淡定的,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把地上打扫干净,然后用冷水把伤口清洗一下,再用破衣服随意的包扎给包扎好。
第二天,林秀莲终于忍不住饥饿的来袭,下床找饭吃,看到空荡荡的锅的时候,她又发起了怒火,她责怪暮夏没有做她的饭,拿起扫帚就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打完之后还罚他在外面跪着。
静夏哭着拉着暮夏不让他出去跪着,可是却被暮夏给挣脱了,他大步走到外面,二话不说就在门口跪着。
那时正值秋末冬初,外面还下着雨,暮夏在雨中跪了一个小时之后,因额头上的伤口感染并受了风寒而发起高烧,昏倒在雨中。
刘二回家之后把他送到了陈爷爷的家里,陈爷爷是村里唯一的老医生,大家感冒都是去他那里治的,静夏再次听见了陈爷爷沉重的叹息声,然后看着他拿起药水瓶和针管给暮夏打点滴。
暮夏昏睡了一整天,苍白的脸色,干燥的嘴唇让静夏感到无比的害怕,她以为他会一直这样睡着,再也不会醒来。
不过还好,次日清晨暮夏的高烧就退了,他醒来看到哭的跟个泪人似的静夏,直叫她白痴,他拉着她的手向她承诺,他永远都不会丢下她。
“静夏,认真做作业”
看到静夏在发愣,暮夏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把她的头给扭正,表情严肃的命令着她。
伴有一丝温热的夏风轻轻吹过,暮夏额头上的汗珠不断的往下掉落,静夏放下手中的笔,跑进屋子里拿出一条旧毛巾放在水中浸湿,走到暮夏面前,踮起脚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掉汗水。
看着他额头上那道被碗砸出的伤痕,静夏的心底闪过一抹哀愁,暮夏他是个多么好看的男孩子,可是那该死的疤痕根本不打算离开他。
“我自己擦,你赶紧去把作业做完”
暮夏从静夏手中拿过毛巾把脸上的汗水擦干后,继续去干活。朝他吐了吐舌,静夏回到椅子上拿起笔继续写着让她有些厌烦的数学题。
嘭!
一颗玻璃球被砸进院子,滚到了静夏的脚边,静夏捡起玻璃球往外张望了一下,看到的又是小胖那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发肥胖身躯。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小胖是中邪了还是怎么回事,三番四次的到他们家来,来就来嘛,他竟然破天荒的还总是一脸友好无害的表情,这让静夏不得不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又起了什么坏心思想整他们。
“喂,熊宝,你到底想干嘛啊?”静夏再次放下笔,冲门口的小胖嚷嚷着。
熊宝是小胖的大名,听说当时他妈妈好不容易才怀上他,宝贝的不得了,所以取名熊宝,第一次听到他大名的时候,静夏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她对暮夏说:“熊爸,熊妈加熊宝,合着那不是一家人,而是一家熊了!”
“我说唐静夏同学,你说话能小声点吗?成天跟个母老虎似的,你看看咱班男生,谁敢跟你说话”小胖不满的对静夏提出意见。
对于母老虎这个称呼其实静夏还是挺自豪的,至少在学校除了他和李小航,其他男生根本不敢欺负她。
“我是母老虎,我就是母老虎,碍你什么事了?”
静夏起身,凶巴巴的走到门口准备把院子的门关上,可是小胖却赶在她关门之前挤了进来,嬉皮笑脸的说:“别关门啊,我来找暮夏有点事”
静夏皱眉狐疑的看着他:“你找暮夏有事?什么事啊?”
小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暮夏说:“暮夏不是班长来着嘛,老师说同学有困难班长要主动帮助的”
本来还不是那么生气的静夏,在听到小胖这句话的时候,简直气的发疯。
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欺负暮夏多少次了,现在倒好,他竟然还有脸来找暮夏帮忙,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谁要帮你啊!你给我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静夏拽着小胖的手臂就把他往外拖,无奈小胖的体重根本不是她能轻易制服的,强拖了半天也没能把他给拖出去。
暮夏放下扎完的最后一捆松叶,站起身语气淡漠的问小胖:“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小胖见暮夏理他了,匆忙甩开静夏的手,跑到暮夏面前,支支吾吾的说:“那个,我……”
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
“暮夏!你别理他”
静夏懊恼的将暮夏拉到一边,提醒他:“你忘记以前他都是怎么欺负你的吗?”
“班长,我知道错了,我以前不该总是那样欺负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帮帮我吧!”小胖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他们。
静夏不屑的对他翻了一记白眼,这可怜巴巴的表情不但激发不了她的同情心,反而让她更加的厌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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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暮夏拍了拍静夏的头,理性的说:“先问问他什么事”
他这话一出,静夏就知道他帮定小胖了,她太了解暮夏的性子了,也就只得任由他去。他是班长,而且是乐于助人的班长,平日班里的同学找他帮忙,他都会义不容辞的给予帮助。
“说吧!”暮夏看着小胖,等待着他的开口。
小胖分明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却偏装的云淡风轻:“我妈说了,下次考试如果再不及格的话,以后就一分零花钱也不给我了”
“不给你活该,谁让你成天不学习了?”静夏站在一旁看笑话。
“谁说我不学了,我只是学的慢而已,再说了,你上星期的数学考试不是也才考了36分?”
小胖似乎忘记自己是来寻求帮助的,又跟静夏抬起了杠。
静夏的脸色愈加难看,她真想拿起扫帚把小胖给扫地出门。
在学习上,虽然她其他功课都还不错,可是数学就惨了,直到现在,考的最高的一次才69分,其中好几道选择题还是偷看坐她前面的王静静的。
平日里暮夏也帮她讲解过很多数学题,可是她的榆木脑袋就是不开窍,就算跟她讲一晚上,她也只是当时记住了,一到考试又忘了。
“考36也比你这考8分的强,全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