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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妈忍俊不禁,“发生了就发生了吧,我也相信他不会辜负你的,对了,九九,你怀孕了吗?”
九九用力摇头,“没,我还不打算要孩子。”
“避孕了?”
九九轻轻嗯了一声。
“你这傻孩子。”萧妈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生孩子当然要趁年轻了,你今年都26岁了,在不生孩子,以后生完孩子身材就没那么快恢复了,而且孩子也没那么健康。”
九九蒙了一下,萧妈已经开始长篇大论了,“你知道吗?九九,我就是27岁生的你,导致你的身体没那么健康,小时候你常常生病的,妈都担心你长不大,没想到现在也长那么高了,估计是光长身高不长智商了……”
兰仲文站在她们身后,闻言无声咧嘴。
亲妈果然是亲妈啊,讲起话来,毫不客气。
九九眼角瞥见兰仲文笑了,小脸一皱,这妈还是亲妈吗?把她贬得一文不值,这就算了,居然侮辱她的智商!
她不依了,嚷道:“妈,有你这么损自己闺女的吗?什么叫光长个子不长智商了?难道我很蠢吗?”
萧妈背对着兰仲文,不知道他已经进房间了,拉着九九的手说:“你还不承认自己蠢?人家兰家小子跟你同岁,从小走到哪被夸赞到哪,年年拿奖,又长得那么招眼,一出去,那就是闪瞎所有妈妈的眼啊,谁家不嫉妒啊?哪像你?到哪都被欺负,真不知道是说你性格老实好,还是说你智商有缺陷好,小时候我看着你被隔壁家小明欺负,我都帮你着急啊。”
九九鼓着嘴,不服气极了。
萧妈说就算了,还偏偏要带上兰仲文,兰仲文那丫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好吗?正常人家的小孩,十五六岁,能有他心计那么深吗?
他的生长本身就不科学,简直是全能型百度百科啊,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办到啊?叫出来给她看看?
九九一边听萧妈说,一边想自己的。左耳进右耳出,反正妈妈就只喜欢拿自家孩子跟优秀的孩子对比,习惯就好了。
虽然是拿自己的老公跟自己对比,但心里还是有落差的好吗?她萧九九就算过去呆了点,现在也变聪明了嘛,老妈这也太瞧不起她了吧。
一说到兰仲文,萧妈就跟捡了宝似的,那仿佛中了头彩的模样,骄傲到晃瞎九九的眼睛。
她滔滔不绝的称赞道:“现在想想,我当初送你去尖子班也是正确的,成绩没变好,倒找了个不错的对象,算是给妈挣脸了,你当初订婚的时候,你是不知道啊,咱们邻居家凡是有跟你同岁女孩的,都嫉妒坏了。”
看得萧妈那个爽歪歪啊,自己闺女听不太懂普通话,成绩不行,但男朋友可就厉害了,中考状元高考状元样样手到擒来,轻松到让那些每天熬夜复习的学生们捶胸顿足啊。
“到时候你两生的孩子,最好就是全像他,样貌好,成绩好,脑子好,总之样样好啊,要是全像他,妈出去就有面子了……”
九九郁闷的听着,远处的兰仲文捂着嘴,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看来萧妈对他这个女婿是十足十的满意啊。
九九瞪着远处的兰仲文,眼神幽怨。
这妈到底是她妈?还是兰仲文的妈啊?居然这么偏心。
今日,九九终于领教到了女人的三特点。
比老公。
比孩子。
比女婿。
精辟!
☆、第二十四章 认罪
时隔六年后,遗嘱案再度上诉!
全港哗然。
一夜之间舆论满天飞。
高等法院外围着一群记者,九九从车上下来。
清晨的露珠跌在她的短发上,洁白的肌肤,面容美得惊人,穿着黑色正装,清瘦高挑。
她将萧妈从车上扶了下来。
美丽的妇人穿着一身黑色旗袍,略显沧桑的眸子,蕴满坚定的力量。
女孩的手臂那么纤细,却那么地有力,扶着美丽的妇人,站在汹涌如海潮般的记者前面,背脊端得直直的。
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楞了一楞,下一秒,全数涌了上去……
“易女士,六年前的遗嘱案是个陷阱是吗?易女士,听说你被杜心毓软禁浅水湾的别墅里六年,请问这是真的吗?杜心毓有没有虐待你呢?”
“易女士,今日打的案子是遗嘱案还是萧亦娄先生的杀人案呢?萧亦娄先生是否被活活打死的?请问您亲眼见到了吗?场面是否十分血腥?”
“萧小姐,请问你就是头号钻石王老五兰少的未婚妻吗?六年前站在法院上与奶奶抗衡的少女就是你吗?当时你明明得到了百分之七十的财产,为什么要将财产拱手让给杜心毓呢?是否她逼迫于你?”
“萧小姐,她用什么手段逼迫你签合同呢?能讲两句吗?萧小姐……”
对过去那个遗嘱案子全港皆有疑惑,六年前,萧亦娄离奇死亡,后因庞大的家业割产不均,70岁高堂与20岁女儿在法院上争锋相对,怒骂撕脸,引起了全港的广泛关注。
六年前,遗嘱继承人明明是萧九九,她得到萧亦娄百分之七十的遗产,令所有人都震惊羡慕。
可是突然之间,她又把自己过继给二婶婶家,并将所有主事大权交给自己的二婶婶,令全港人民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已经成年了,就算现在不会理财,也可以先交给法律保管啊,为什么要拱手送给自己的二婶婶呢?
六年前这件事就是个疑团了,一直盘旋在各大港民心中,直到今日遗嘱案再度爆发,很多人因着六年前的遗嘱印象,认出了萧九九就是港岛头号钻石王老五兰仲文的未婚妻。
本身兰仲文就是全港关注的对象,因此,爆发遗产案再次上诉后,全港都认识了萧九九这个女孩,她就是前些日子兰少在邮轮求婚的旗装女孩。
穿着旗装的她那么冷艳妖冶。
穿着正装的她又那么灵毓高贵。
真的很有气质。
兰少秘密对外宣布,婚讯将会延迟。所有记者都找不到他,只好来法院堵萧九九,希望能从她口中挖点边角料。
彩色电视机前,沈羽轻凝眉看着混乱的场面,镁光灯不住闪烁,九九搀扶着易珈嘉称无可奉告,脸色略显苍白。
记者像汹涌的海潮向她们卷去,无数话筒摄像头挡在她们面前,令她们举步维艰。
萧九九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为了挡住疯狂的记者,蔚北北和乔漠充当人墙,呈大字型堵住疯狂拥挤的记者。
两人皆是面无表情。
沈羽轻的视线落在蔚北北身上,心神恍惚地看了他好一会。
他静静地看着,神情又恢复成一贯的淡然。
兰仲文哪里去了?
沈羽轻支颌沉思,最近他就像人间蒸发,不晓得是在玩什么把戏,怕先生帮的人缠上他?为什么?其实进先生帮也是有好处的,官官相护,到时候做生意就更容易了。
庄严肃穆的法院内。
九九挽着萧妈的手,颇有经验地对她说:“妈,等下律师问你什么,你如实相告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萧妈点头,面色凝重。
过道上。
雾霾斜洒了一地。
颀长的身影隐在过道尽头。
那人眉目如画,气度雍容,见到九九和萧妈,从转角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妈,九九,路上还顺利么?”兰仲文微笑,唇色妖娆如曼珠沙华。
“嗯,还好。”萧妈轻轻应道。
她望着窗外的阴天,面容平静,她的心思都在今天的上诉上,杜心毓这个黑心女人,终于要得到报应了。
萧妈的手紧紧攥着,她一定会把杜心毓的罪证在广大港民面前公布出来,还亦娄一个公道。
“乔漠跟北北还在外面堵记者呢,人太多了,很难脱身。”九九头疼的说,外面的场面有点失控,那群记者都跟疯了一样,刚才甚至要抓她的衣服,幸好被北北及时挡住了。
明明是十二月,气候寒冷,却偏偏把她闷出了一身汗,她拿出纸巾,一边擦汗一边问兰仲文,“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怎么没有见到你?”
“就是你刚刚被记者围堵的时候,我趁机跑进来的,我现在不打算面对记者,不方便现身。”兰仲文接过她手里的纸巾,骨节分明的指沾着纸巾替她擦汗,笑容溺爱。
九九明白,他正躲着先生帮那些人呢,最近刚接手代中,他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懒得去跟那群狐狸周旋。
顾融远远走来,一身潇洒。
他身后跟着英气凛凛的林律师,林律师今年四十来岁,带着副金丝眼镜。
六年前的遗嘱案他也知道,他对九九尙有印象,朝九九笑着点了点头,快步走到兰仲文眼前,笑着与他握手,态度谦恭,“兰少,欢迎大驾观临。”
“林律师你好。”他的笑容淡漠疏离。
林律师连忙点头微笑,伸手打开了身后的休息室,“先进来休息一下吧,再过十五分钟就开庭了。”
几人走了进去,林律师的助理去倒了几杯水进来,萧妈跟林律师在商谈等下的证词。
九九和兰仲文倚在窗边,两人肩并着肩,气氛温馨。
窗外的风将树木吹得剧烈摇晃。
她的身高只到兰仲文的唇边,几年不注意,他好像又长高了,大概有188的样子。
九九凝视着他,嘴角的笑容懒懒的,并没有说话。
六年前,也是在这间房间,她紧张地握着双手,脸色苍白。
六年后,她已能平静地面对,所以她真的成长了吧,这六年来,她经历太多事情了,也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成熟了起来。
兰仲文摸着她的头发,眼珠乌黑迷人,“在笑什么?”
“兰花儿,今天终于可以为爸爸讨回公道了,等上诉完了,我要去墓园看爸爸。”她终于有勇气去看爸爸了,从前以为是自己害死了爸爸,她一度的痛苦,无法从那蚀骨的痛苦中走出来。
“嗯,等下我陪你去。”
“好。”
兰仲文抿唇微笑。
九九面对着他的胸膛,伸出手,洁白的手指伸到他的心脏处,将他的领结调整好,“领带歪了。”
“嗯。”
庄严的法院上。
头戴白色假发的法官从旁边的门缓缓步入,他穿着黑红法袍,微微苍老的脸,一拍木槌——
开庭!
全体人员鞠躬。
被告席的门口被打开。
两个法警押着杜心毓走出来,她双手被扣,穿着宽松的狱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
像很多年前九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精神奕奕,端庄美丽。
她站得直直的,好像被扣押的人不是她,浑身散发出令人自卑典雅的贵气。
这就是名媛精神,纵容是入了狱,也不允许自己蓬头垢面见人,她们从小就受过教育,就算是死,也要体体面面的。
她冲法官鞠躬,笑容体面。
若不说她歹毒的心思和行为,九九真的挺佩服她的修养的,她可以对谩骂充耳不闻,可以忍辱负重,可以低眉顺眼,可以对别人的冷嘲讽脸置之不理,做到真正的心如止水,令人敬佩。
也许她也是没错的,她从上海跋山涉水逃到香港,认识了个心仪的男人,本来一家和乐融融。
可惜天意弄人,她老公跟萧二伯伯合作开发楼盘,是萧二伯伯太贪心,心术不正妄想发大财,建了个海水楼,想欺骗港民,事情爆发出来后,萧二伯伯逃之夭夭,让她老公负债累累,最后用自己的生命偿还债务。
萧家对不起她的老公,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