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来了多久了?”叶全走上楼低头看了眼然上有些刺人眼睛的烟蒂,这家伙想抽烟抽死吗?
等到凑近了以后,叶全才发现陈嘉树的身上不仅仅有浓得厉害的烟味儿,还有一股酒味儿,果然他四处一看在他的门口位置发现了一瓶空掉的威士忌。
顿时就提高了声线:“你把一瓶威士忌都喝光了?!”
陈嘉树醉意朦胧地看着叶全,看着看着就伸手过去搭在了叶全的肩膀上:“本来打算……找你一起喝的……你很慢啊,小叶子……”
“喂,你稍微等一下,我扶你进去。”匆忙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叶全一边扶着跟烂泥一样几乎压在他身上的陈嘉树,一边把钥匙伸进钥匙孔里,“咔嗒”一声门开了,感觉到陈嘉树开始向下滑他直接一脚把门踢开,双手抱着陈嘉树进了屋子。
喘着气把人抱到了床上,叶全抱怨的说道:“上次你还嫌弃我重,你也不轻啊陈嘉树。”正准备回去把门关上,床上烂泥一样的男人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领子用力一扯。
整个人重心不稳然跌了下来,男人之间胸口和胸口没有太多肉的碰撞称不上美好,叶全的“喂”字才刚刚出口就被身下的醉鬼给堵住了,浓烈的烟酒味儿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呛得叶全一下子差点咳嗽。
莽撞又粗糙的吻星星点点的洒在他的嘴唇上,即使偏头避开陈嘉树也抱着他的脑袋啃来啃去,好像他是个可口的大苹果一样。
“你这个该死的醉鬼!”实在挣脱不开用全力抱住他的陈嘉树,叶全一咬牙一个手肘子就捶在了陈嘉树的胸口上,这一下子醉鬼终于老实了,闷哼一声双手松了力道,叶全也从陈嘉树身上爬了起来。
床上的醉鬼捂着胸口侧躺着,大口大口然喘着气看起来有些狼狈,叶全用手背擦了擦被陈嘉树咬破了的嘴唇:“你没事情喝那么多酒干吗,难闻死了。”
“叶全……”迷迷糊糊地喊着他的名字。
“你再乱来我就把你丢出去,现在给我好好躺着听见没?”外套丢到一旁,叶全卷起袖子从浴室里拿来了湿毛巾,他半跪在床边替陈嘉树擦了擦身上的汗,或许是叶全刚才带着威胁的话起了作用,陈嘉树虽然睁着眼睛但没有再动手动脚。
火辣辣的视线直勾勾的落在自己脸上,叶全的脸颊不由自主的微微泛红,随便替陈嘉树擦了擦以后他又给男人倒了杯白开水:“起来把水喝了。”
“你喂我。”居然指着嘴巴对叶全说道。
“爱喝不喝。”把水杯放到了一旁,叶全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地面,“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腰上突然一紧,低头就看到陈嘉树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了他,脑袋贴着他的背,一阵阵的热气透过单薄的衬衣喷洒在他的皮肤上,火辣辣的像是被酒精擦过伤口一样。
在叶全把人推开之前,陈嘉树低声呢喃了一句:“奶奶去世了。”
第三十八章—我爱上你了
叶全张了张口,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出来,他试着要把陈嘉树推开的手也在落在对方身上时变成了轻柔的安抚。
他也曾经失去过亲人,他知道在这种时候失去了一个生命里最为重要的人对陈嘉树而言意味着什么,叶全任由陈嘉树的双手缠绕在他腰间紧紧抱着,陈嘉树的力道很大,就像此刻他们漂浮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而他是陈嘉树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浮木。
一些温热的液体弄湿了叶全背上的单薄布料,透过布料微小的孔眼沾湿了他的皮肤,又钻进了他的毛孔里渗透进他的血液里,随着流淌的血液带着属于陈嘉树沉默的痛楚一同流淌进他跳动的心脏。
“砰——砰——”
像有力的鼓点一样,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敲开了心脏的某一处,让他看到了陈嘉树曾经在他睡梦里和他说过的话。
【人这么一直睡着其实也不错,自己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外界的烦恼和压力都不会再施加在身上】
【我没什么能够倾诉的人,偶尔和你唠叨一下也不要介意】没有人是完美的,也没有人会和钢铁一样坚硬不屈,他们都有一颗柔软的会受伤会流血的心脏。
只有在自己的生命里有重要的人离开过,体会过那种撕心裂肺般的让人窒息的疼痛,才能真的理解、真的明白今后的生活里不能再让任何一个重要的人轻易的离去,至少,不要让病魔以外的任何一个原因将其带走。
叶全轻轻抚上了陈嘉树勒住他的手,轻轻然握紧,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关心这头受伤的野兽。
他背后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减少了施加在叶全身上的力道,但没有放开抱着叶全的双手。
在最痛苦最难以接受这让人感到痛心消息的时候,一个人最直接的反应不是面对而是逃避,就像是受了伤的野兽流着鲜血仓皇逃开,只想找一个无人的温暖的角落把自己蜷缩起来,等陈嘉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叶全的家门口。
慢慢的等着,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
香烟一根一根麻木地抽着,浓烈的酒精试图麻木他痛得窒息的心脏,每当听到楼下有人经过的脚步声似乎都会精神一振,这一天里有无数的人从楼下路过,有他记不清的人顺着楼梯用奇怪的眼光扫过他上了楼,就是没有一个他等待着的想要看到的人。
一直到太阳将要下山的时候,疲惫将要化身绝望的魔鬼把他吞没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像是一道温暖的光照亮了他的眼前,在他耳边响起。
他已经听不清叶全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对方脸上丰富的表情,靠在对方的身上闻到了叶全那让人感到安心的温暖气息,那一瞬间他觉得即使天塌了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情。
陈嘉树静静抱着叶全,奶奶去世带来的伤痛与绝望的窒息渐渐离他远去,世界变得安静而样和,耳边只有来自怀里男人均匀小心的呼吸和代表着生命的心脏跳动声。
夜幕渐渐降临,他的世界却充满了淡金色的柔和阳光。
“让我……抱一会儿。”
“嗯。”
带着深深的疲倦,陈嘉树拥着怀里的男人最终垂下了沉重的眼皮。
。……
。……
生、老、病、死。
春、夏、秋、冬。
是他们无法抗拒的命运与轮回。
两天后,陈嘉树为因病去世的奶奶举行了葬礼。
叶全站在围绕在墓地的人群之后,那天他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没有了踪影,如果不是陈嘉树留下来的烟酒气息还没有彻底散去,他差店以为陈嘉树的奶奶去世都是假的,仅仅是一个虚幻的梦而已。
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完美,残缺的他们因为共同经历过的伤痛而依靠在一起,成就了彼此的完美。
天空被这感伤的气氛所感染,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一把把撑起的黑色大伞上,陈嘉树面无表情的站在坟墓前看着一捧捧被雨水浸湿的泥土覆盖在棺材上,从雨伞上落下的水珠汇成了断断续续的眼泪,滴答滴答地砸在地上沾湿了他们的裤脚。
雨水落在衣服上渗透皮肤的触感让叶全想起那天陈嘉树趴在他背上流下的眼泪,即使是最痛苦的时候陈嘉树也没有把他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人面前过。
这是一种坚韧,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残忍呢?
看到别人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时,他也曾暗暗的羡慕过吧,只是他们的身份迫使他们必须坚强,泪水即使流下也只能往肚子里吞咽。
簇拥的人群渐渐散去,一个一个的离开,只剩下陈嘉树和李臻还站在墓碑前,在旁边的李臻担忧地轻轻拉了拉陈嘉树的袖子,那人动也不动只是紧紧盯着墓碑上奶奶没生病前灿烂如春风的笑容。
“嘉树,回去吧。”李臻的声音轻轻颤抖,他离陈嘉树这么近却没办法帮这个男人分担一点点痛苦。
站在不远处一棵树后的叶全撑着手里的黑伞,他迈出脚步踩碎了面前因凹陷的地面而积压的水湾,一步一步然靠近着那个好像失去了知觉的男人。
发现了慢慢靠近的叶全,李臻回过头上前两步挡在了叶全的面前:“谢谢你,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视线越过李臻落在了陈嘉树挺直的脊背上,叶全朝那人喊道 “陈嘉树,奶奶想要看到的可不是你现在颓废的样子,她是最为疼爱你的人,让她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是会心疼的。”
“叶全,你不要乱吵好不好?”李臻皱起了眉头,他瞪着男人,这个家伙仅仅因为见过陈嘉树的奶奶几次就以为很了解陈嘉树和奶奶之间的感情了吗?
他又大喊了一声:“陈嘉树!”
声音穿过雨帘砸进了陈嘉树的耳中,那个原本一动不动的男人轻轻眨了眨眼睛,在李臻和叶全的注视下终于转过身来。
大雨模糊了每一个人的视线,叶全却清晰地在雨中感受到了来自陈嘉树的目光,情感似乎被轻轻触动,他柔声对那人说道:“走吧,陈嘉树。”
夹在中间的李臻左右看了看1他突然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异样感觉,而这样的异样很快就变成了现实,一直站在墓碑面前的陈嘉树突然丢下了手里的雨伞大步跑了过来,李臻眼睁睁然看着陈嘉树从他面前跑过抓住了叶全的手。
另一把雨伞落在了地上。
大雨里的陈嘉树拉着叶全向远处跑去,李臻往前走了两步却再也追不上他们了,他愣愣然站在原地,看着陈嘉树和那个男人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大雨中。
。……
。……
这算什么?
大雨淋湿了他们的黑色西装,淋湿了他们的头发,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前路根本看不清,紧紧拉着他手的男人仍然在不停地带着向前奔跑,叶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着陈嘉树在雨里奔跑,但是却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一直跑,一直跑到咆哮着波涛的海边才停了下来。
叶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抬头试图去对上陈嘉树的目光,那人面对着他,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吻了上来。
“唔——”雨水流进了眼睛里让人挣不开,叶全有些发抖地扶住了陈嘉树的肩膀。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年春天在自家花园的某一个下午,何曾相似的感觉,嘴唇被柔软温暖的事物堵上,身上的寒冷在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大脑里一片空白,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亮到让人感到刺眼的白光,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到他们趋于一致的心跳声。
“这算什么,陈嘉树?”
海风一阵又一阵的咆哮着,大雨打在他们的身上溅落起破碎的白色水花。
这男人捧着他的脸颊,大口大口然喘着气,胸口起伙不定:“我好像爱上你了——”
一道大浪打来狠狠砸在礁石上,叶全有些听不清陈嘉树在说什么,也可能是他幻听了,对吧?
“我听不见。”他说道。
“叶全,我爱上你了。”这一天陈嘉树凑在了叶全的耳边,把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
不同的是,把“好像”两个字给去除了。
“你说什么?”难以置信然看着对方。
“怎么办,我爱上你了。”嘴角挂着笑,陈嘉树伸手轻轻捋开了遮挡住叶全面容的头发,“小叶子,我爱上你了。”
“还没有听清的话,我再告诉你一遍……我爱上你了,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