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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全,你想失血过多然后死在这里吗?!”顺着掌心流淌下来的血一滴滴的好像没完没了,苏天安觉得更烦了,他朝叶全大声吼着。
第九章—醒悟
当看到几个老外把鸟笼的门撬开时苏天安就发现他似乎玩得有些过火了,本来只是打算好好让叶全出丑难堪,不过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一想到叶全会被几个家伙碰到他就觉得恶心,那可是他的人。
匆匆忙忙赶下来,看到的就是男人手里握着破碎的酒瓶像是一堵坚硬的墙一样站着,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胁迫就退缩半步,叶全的心脏有一块地方比钢铁还要坚硬,那一刹那苏天安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就像是他的心脏被一颗子弹给贯穿了。
“满意了?高兴了?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样子,你能不能开口告诉我,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开心?”仍然没有放下手里的碎酒瓶,叶全紧紧盯着苏天安,一字一句的质问,“任性,蛮横,愚蠢……我这个样子,有没有让你觉得满足?”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发子弹,砰砰砰地射进了苏天安的胸口。
他以为他会觉得开心,尤其是看到这个傲气的男人陷入狼狈的时候,他一边想象着叶全会在他的逼迫下屈服,哭着在他脚边求饶:一边又在看到叶全的毫不退缩时被惊艳,被震撼。如果叶全真的变成一个会跪地求饶的男人,或许那就不是叶全了吧。
“就算你要骂我也把酒瓶放下来。”
“放心,我不会死在这里脏了你的房子。”手缓缓放了下来,握在手心的碎酒瓶因为失去支撑而落在了地上,混着鲜血滚落到了苏天安的脚边。
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来抹了把脸,脸上的红酒渗进了他的眼角早就模糊了他的视线,身上的黏腻和手心传来的阵阵刺痛都让人感觉糟糕透了,这可真是一次让人印象深刻的首场演出。
向来狂妄霸道的苏天安只能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他或许可以说一些什么,也可以做一些什么,但是他头一次不知道现在他可以干吗,应该干吗,毕竟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太部分的地方也按照他的计划达成,可是没有觉得满足也没有觉得开心,倒像是心脏被人挖了一块空洞得厉害。
“叶全——”
熟悉的声音让叶全抬起头来,一脸紧张的陈嘉树从不远处拨开人群大步跑了过来,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直接就冲进了鸟笼里。
这个时候不需要什么询问或者做其他无盖的事情,陈嘉树很直接地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叶全的身上,今天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以后可以去了解,而现在,陈嘉树只想立刻把叶全从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带走。
“我们走。”搂着男人,陈嘉树没看苏天安一眼带着人离开了鸟笼,鞋子踩在地上的碎玻璃上发出锋利的声音,从手心滴落的血弄脏了陈嘉树的外套。
是血还是红酒?如果连这样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的话,就白活了三十多年。
“叶全。”在他们身后的苏天安刚刚朝男人的背影喊了一声,陈嘉树回过头来冲苏天安的下颚就是狠狠一个拳头,直接把人揍到了地上。
“别喊他的名字,你不配。”陈嘉树压着心里的火,如果不是不想继续在这里逗留,他发誓他要把苏天安这个蠢货给揍进医院里躺着。
看见老板被打了,旁边的保镖一拥而上,苏天安冷笑一声抬起手来:“都滚开!”他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下手可真狠啊,陈嘉树。”
“没有下一次了,苏天安。”陈嘉树指着苏天安发出警告,他们的粱子在这一刻正式结成。
忍着揍人的心情,事情有轻重缓急,陈嘉树回过身带着叶全朝门口的方向走去,苏天安在背后一直看着叶全的背影直至那两个人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他低声呢喃道:“事情可不会就这么完了。”
双手慢慢握成了拳头,人生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心脏被锤子扎一样的痛。
对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与其说是心有余悸,不如说是让叶全感到有些混乱;与其说是手掌受了不轻的重,更准确的讲是和苏天安之间伤人伤己的关系更让人感到痛楚。
他,苏天安,陈嘉树。
是不是再也回不到梦里那六年中让人怀念的美好时光了?
他是不是把现实想象得过于美好了?
他是不是,有一些过于贪心了?
从医院包扎回来都已经半夜一点多了,叶全从未如此的疲倦过,身体和心理的疲惫让他一回到家在陈嘉树的帮忙下冲洗干净身体后就直接躺在了床上,甚至于听到陈嘉树打电话责备李倩,明知道李倩可能也是被蒙在了谷里也没力气起来为经纪人说些什么好话。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听到陈嘉树在他耳边说着三个字——对不起。
“和你没什么关系,跟我道歉做什么?”睁开眼睛后就看到陈嘉树坐在他的身旁,叶全伸出自己的伤手,隔着一层层的白纱布轻轻抚摸着陈嘉树的脸颊。
“我会处理的,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很抱歉我没有能保护好你。”话语里是藏不住的愧疚和心痛,明明才说好要守护好他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可转眼间他想要守护的男人就伤痕累累的出现在他眼前。
在叶全受到伤害时,他在哪里?做些什么?陈嘉树几乎要发狂。
“我也是个大男人了,保护不好自己也有我的责任,你不用因为今天的事情就把我当作一个会随时摔碎的瓷器瓶子。”叶全笑着反过来安慰起陈嘉树来。
陈嘉树露出一丝浅笑,揉了揉男人的头发:“睡吧。”
这一晚对他们三个人来讲或许都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美好夜晚,看着男人闭上了眼睛,陈嘉树拉下了房间里的灯,他没什么睡意,只是小心翼翼地搂着叶全不碰到对方的伤手,双眼在夜色里渐渐变得有些冰冷。
平时不发威,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一个好惹的人。
人去楼空的宴会厅里只剩下一片狼藉,苏天安独自一个人坐在鸟笼里的钢琴上,这架美丽的水晶钢琴被鲜红的酒浆涂抹得一塌糊涂,干涸的红色浆液如同被撕碎了的玫瑰花黏贴在琴身上,闭上眼睛的时候苏天安仿佛能听到那个男人坐在钢琴前弹奏歌曲时的美妙音符。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细细品着,坐在了狼藉的钢琴前双手按下琴键,几个简单的音符在空旷的屋子里回响,瞥见一个人影从远而近的渐渐靠近,苏天安不甚在意的继续随意弹着几个音符。
“我已经尽力拖住陈嘉树了。”李臻站在鸟笼的外面,满然的污秽和杂乱让他很难想像这里前不久刚刚发生过什么,地上的一些血迹让他像是刺痛了一样微微眯了眯眼睛,犹豫着问道,“你没把叶全怎么样吧?”
“他是你的情敌,你不希望他死吗?”苏天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臻,明明是叶全的老板却私底下和他联系表示愿意和他合作,即使爱着陈嘉树这也算是一种背板吧。
“我只是……只是想教训一下他,可没想着要杀人。”手指用力抓紧了衣服角,李臻深吸一口气严肃的表示,“苏总你也应该知道有些界限不是我们可以跨越的。”
“呵呵,放心吧,我也没打算要杀人或者是怎么样。”真是开玩笑,他一点也没有想要伤害那个男人,好吧,虽然他好像的确是伤害了不止一次的样子,苏天安说道,“你就不怕有一天陈嘉树知道你背地里暗算叶全他会怎么想?”
“只要你不告诉他,他就不会知道,而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早晚都会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而不是……和一个男人搅和在一起!”
苏天安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转过身面向了鸟笼外的李臻:“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其他人得到吗?李臻你还真是人如其名的天真,假使出现在陈嘉树身边的是个女人,你就能轻松的接受对方会和你暗恋了多年的男人发生关系,结婚,并且生下孩子吗?你能吗?”
“这和你没有关系。”
“人都是自私的,承认这一点没什么让人羞愧的。”苏天安站起来从鸟笼里走了出来,他走到了李臻的身旁,侧头对男人低声说道,“与其怯懦的在背后等待着为什么不干脆告诉陈嘉树你爱他呢?”
“苏天安,你什么意思?!”对方总是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李臻觉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我们继续保持合作关系吧。”
李臻蹙起眉头:“为什么?”
“除非你想让我告诉陈嘉树,你暗恋他并且暗中陷害他喜欢的人。”苏天安笑着拍了拍旁边有些僵硬的男子,哼着轻快的歌儿离开了大厅,“你是我的,宝贝,我们终究会走到一起,因为这就是命远……”
第十章—温馨
本周是四进三的关键比赛,也是歌唱比赛的倒数第二场,叶全原本定好采用钢琴弹唱的方法在比赛中冒险演唱一首自己的原创歌曲,比赛进行到这个阶段名次对他来讲已经没有多少意义,在正式出道之前他更想借着电视台的平台把他创作的歌曲唱给观众听,只是右手突然受了伤导致原本的计划不得不进行更改。
“也不是一定更改歌曲,手虽然没有办法弹琴但是你还可以唱歌不是吗,钢琴的话可以交给别人。”
帮叶全把外套脱下来挂在了衣架上,陈嘉树像是全职保姆一样又帮着男人倒了杯水,虽然他们各自有家,但从那天的事情之后陈嘉树就把叶全的宿舍当成了自己的家,只要闲暇的时候就一定会回来,因为他知道受了伤以后叶全基本也不会外出,在家里就一定能找到叶全。
“这个我也考虑过,只是始终不是自己弹琴的话总觉得会少了一点感觉,不过现在更改歌曲的话不但编排要重新来一遍,乐队方便也要进行沟通,时间根本不够了。”叶全轻轻碰了碰自己包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右手,权衡之下说道,“重新找个人弹钢琴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嘉树你那边有合适的人选吗?”
陈嘉树坐下来搂上了男人的腰,然后笑着指了指自己。
“你?”叶全狐疑地望着陈嘉树,“我相信你绝对会弹钢琴,不过作为豪门传媒的幕后大老板在电视上亮相,还是为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你确定你可以?”
食指朝叶全挺直的鼻粱轻轻上一刮,陈嘉树捏着男人的下颚:“怎么,为夫为心爱之人弹个钢琴伴奏都不可以吗?”
“去你的为夫!”老不正经的家伙,叶全笑着一个手肘子撞了过去。
“是是是,女王大人,小的说错了,你别生气,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摸了摸叶全平坦的小腹,陈嘉树在男人手肘子撞过来之前就赶紧跳开跑了,“我去放水洗澡。”
叶全瞪了那个乱说话的家伙一眼,眼里却也忍不住渗出一丝丝清甜的笑意来,还记得那六年里的最开始,少年陈嘉树给他的感觉就是嘴巴不饶人又和大部分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渐渐熟悉以后才发现这家伙肚子里的黑水可不少,更不是一个死板不能开玩笑的男人。
那场由苏天安引起的闹剧虽然已经过去了,但从事后豪门集团对这个演出的调查来看陈嘉树并不打算让这事情蒙混过去,得出来的结果是一个圈子里的老板向李倩提供了这一次机会,因为那个老板此前并没有什么不良记录,李倩没怎么细问就接下了这个看似普通的演出。
他们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