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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好人,也有坏人,而且多半他父母也会很快知道,到时候就必须做一些必要的措施。
“对了,安安,你不是囔囔着要出院吗?”一口闷了两大杯水,徐至忽然转头过来看我。
我愣了一下,而后点头,我确实有些待不下去,身体恢复的速度比想象中快。
徐至就坏笑了一下问我,“我们换个地方呆着去?”
他这么问的时候,我有些懵,“换哪儿?”
“笨啊,当然是鉴定中心啦,我们要确保没有其他人搞事啊!”
徐至说得义愤填膺,我倒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想。
“去嘛去嘛,反正在这边也没什么事情做。”徐至撺掇着我,攻势猛烈。
其实我有这么想过,但总觉得如果真这么做,有些太当回事了。
不过我也挺怕结果会有什么问题,与其让别人拿到第一手资料,她不如像徐至说的,去蹲点。
去鉴定中心的话,也不需要出院,只是换个病房罢了。
本来鉴定中心已经要和医院分离了,新的办公场所正在装修,这个鉴定中心已经不属于这间医院,现在只是临时借地,在医院大楼的顶层,而下面还是病房。
不过托某些办事效率不高人的福,我蹲起点来不费吹灰之力,还特别理所当然。
徐至去办了简单的手续后,我们就从高级病房搬到了普通病房。
虽然要和别人共用,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因为我一整天几乎都不在病房里。
来鉴定中心的人不多,但也有好几个。
我和徐至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看见有两组三个人在中心大厅前闹。
情况,大概和我、陆承北以及俆若言差不多,不过他们的情况更复杂一些。
吵架的有一对是男方出轨,但是遇难了,留下了一封遗书,信中有提到小三和这个孩子,正妻虽然悲愤,但还是让小三带着孩子来做亲子鉴定。
说起来简直就跟一步戏一样跌宕起伏,我和徐至唏嘘不已。
另外一对就更夸张一点,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女方出轨,小三死活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正牌男友只要孩子,于是就吵吵囔囔地来做亲子鉴定,据说还要打官司。
在对方等待的时候,徐至跑过去和人聊天,就问那个正牌男友,“如果不是你的孩子,你还要吗?”
那个正牌男友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说要。
这倒是让人意外,难不成只要是女朋友的骨肉,他都觉得好吗?
就在我想将疑问问出口的时候,这个男友幽幽说道,“如果是他们两个的孩子,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几乎是咬牙说的这句话,听得人不寒而栗。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这个男人一定是疯狂地爱着他的女朋友,所以在对方出轨后,才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我忽然觉得,俆若言好像顺眼多了,起码她没有闹得相当厉害。
当然,有一点是不可忽略的,那就是她和陆承北都是公众人物,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就在这种敏感的地方掐起来,所以俆若言才会去找我吧。毕竟和陆承北比起来,我好捏多了。
“安安,看来会来这里的都是厉害角色啊。”徐至小声地对我说。
我讪讪笑了一下,我想说,我们也在这里。
报告要三天才能出来,我和徐至去的时候,刚好是第二天。
在鉴定中心要关门的时候,我们碰到了陆承北的那个朋友。
他说他这几天都会在实验室,跟闭关一样,目的就是给出最科学的鉴定报告。
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就觉得陆承北肯定有和他交代了什么,不过我看他的样子挺靠谱的,一身正气,应该不会做什么手脚。
当然,我并不是不相信陆承北,只是觉得凡事皆有可能,只是想想又没什么,权当一种情况来考虑。
这个想法我没有和徐至说,他说不定会损我一顿。
其实这个鉴定结果,对我是最有效的,因为他们双方的拉锯刚好能给我一个最公平的答案。
第二天,我和徐至早早就来等。
一般来说,这种鉴定报告在生成后,还会再二次校验,而后才通知接受鉴定的人。
所以等在门口的我和徐至,应该会是最早知道的。
昨天陆承北的朋友说,早上就可以生成报告,然而我和徐至等得快到中午,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有些纳闷,我俩连午饭都没吃,继续等着。
大概在午后一点的时候,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百叶窗难得地射进金色的阳光,虽然很快光线又黯淡了下去,但我总觉得是在昭示着什么。
鉴定中心里有人影在走动,我下意识站起来,就刚好和走出来的专家照了个面。
看到他表情的第一眼,我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沉了下去。
虽然他还什么都没说,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疑惑和忧虑。
等到他从自动玻璃门里出来后,徐至当先迎上去,开口就问,“怎么样,怎么样?鉴定结果应该是没有任何关系吧?”
陆承北的朋友皱眉望向徐至,而后看了我一眼。
他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使我心里的感觉更加糟糕,究竟是什么结果才会让他露出这种表情。
仿佛需要酝酿一般,沉吟了好一会儿,对方才说道,“相似程度百分99。9。”
第209章 我没有骗过你
“你说……什么?”
仿佛全世界的颜色都顷刻褪去一般,我忽然就不懂得这个数字的意义。
徐至站在一边,他显然也是很震惊,半天才问得出一句,“这个结果,准确?”
他并不是在怀疑陆承北朋友的业务能力,只是这种事情让人太难以置信。
“我一开始也觉得这个结果肯定错了,又独立做了一遍,但是测出来的结果是一样的。”
说到这,陆承北的朋友又补充了一句,“这三天我和另外一名鉴定员都在同一间实验室里,没有其他人进去过,接受鉴定的样本我也都确定过,来源都是可靠的。”
“你的意思就是,俆若言肚子里的孩子,是陆承北的?”
眉头拧成一股绳,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陆承北的朋友表情很微妙,犹豫着点头:“数据的结果的确如此,我和想说是搞错了,但是很抱歉,这就是事实。”
说完这句话,他表示失陪,去旁边打电话,估计是打给陆承北的。
过了没多久,先来的是俆若言。
她一脸不可一世,简直就是拿着鼻孔看人。
俆若言径直朝我走过来,她显然已经知道,从眼角到眉梢都是满满的鄙夷,她这种胜利者的姿态刺痛着我的眼睛,但是比起眼睛的不适,心中的空洞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空荡荡的,没有回响,一直往下沉,往下沉,没有谁能止住我这颗心的下坠。
徐至在我旁边,他忽然抓住我的臂膀,似乎是想让我镇定下来。
可是,我要如何镇定,我曾经尝试着去相信陆承北,在俆若言面前也是各种据理力争,现在想想,我就跟一个小丑一样。
“终于真相大白,程安安,这次你服不服?”
俆若言的嘴脸让人生恶,我没说话,徐至应的声,他将我稍稍挡在身后,就冲俆若言说道,“有什么好牛逼的,你以为有个孩子就有了全世界?”
闻言,俆若言一点都不生气,而是笑着说道,“那可不敢说,但是我有孩子,程安安没有,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她说完,就娇媚地走到大厅中央,她的那位鉴定专家刚好走出来,将手中的报告交给她。
“三天的时间,也是值得等的。”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俆若言显然觉得她自己是最大的赢家。
我心情很复杂,想走,但是徐至拉住我,他低声对我说,“安安,不要在这里低头,阿北还没来,我们至少要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还需要听什么,鉴定报告会骗人吗?”
我此时并不想见陆承北,如果看到他,我估计会想打人。
因为我有一种强烈的,被欺骗的感觉。
有的时候,一旦一直深信着的某种观点被推翻,人的世界观就会一并崩塌,变得什么都不愿意去相信。
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宁愿自己辜负全世界,也不想再被蒙骗。
“安安,现在只是一面之词,难道你不相信阿北吗?”
徐至有些急了,他紧紧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
我倒是没想到,有一天徐至会比我更信任陆承北。
眼见余光瞄到俆若言一直趾高气扬地盯着我看,我登时也有些气不过,不就是等一个结果吗,好,我等!
陆承北姗姗来迟,我们两方人大眼瞪小眼,在鉴定中心门口的休息长廊里对峙着。
俆若言故意大声说话,说什么要给这孩子取一个好听的名字,不知道以后长大是长得像她自己,还是像陆承北。
我本来就不想听到她的声音,特别是她现在触及的还是如此敏感的话题。
但是我能怎么办,和她吵一架?
根本就没有意义,而且显得我有多在意这个结果一样。
当然,我绝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介意,然而,一直和陆承北不清不楚的我也没有立场来责难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我就更加沮丧。
我现在,连怒骂俆若言的力气都没有,就如同一个已经知道自己判了死刑的犯人,正等着最后行刑的那一刻。
内心无比绝望,却还要一分一秒地等下去,无法挣扎。
既无法坦然接受这个结果,却又无可奈何。
大概过了有一个小时,陆承北才从电梯口出现。
他走进来,模样看起来比前几天还要疲惫。
他踏步向我们走来的时候,俆若言当先迎了上去,对陆承北招呼道,“你怎么来得这么晚,难道就不想早点和你未来的孩子见面吗?”
俆若言这么说的时候,陆承北微微皱了皱眉,他抬眸望了我一眼,没有理会俆若言,而是将两位鉴定师都招到一边。
他们三个人低声交谈着什么,陆承北的朋友将鉴定报告交给陆承北,他皱着眉头翻看着,时不时说句话。
半天,才重新走回来。
我下意识站了起来,知道陆承北要宣布他的决定了。
俆若言揶揄地看了我一眼,自信满满。
陆承北走到大概离我有两米的地方停住,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样,承北,这下你该相信了吧?”俆若言故意说得娇滴滴的,那种样子仿佛是一个柔软的小女人。
陆承北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差错,但是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我不会承认。”
“什么?”他此言一出,俆若言立马变了脸色,“承北,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啊!”
她几乎要声泪俱下,这个情绪也是来得十分突然。
陆承北开始变得不耐烦,我有些看不下去,虽然俆若言是不讨喜,但是她怀了陆承北的孩子是事实,刚才陆承北那句话似乎也默认了他和俆若言发生过关系,只是觉得俆若言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可能是他的措施做得很好之类的吧。
但是同为女人,这种事情我不能忍。
“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
我此言一出,他们几个人都同时消声。
特别是陆承北,他看着我的眼神,简直觉得我不可理喻。
俆若言完全呆住了,大概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