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姐给你留了饭,在后面,自己去吃。”
裎北把大衣往柜台旁边的报刊柜上一挂,闪神就窜到楼梯后面的房间里去了。
把室内中央空调的温度往上调了调,拎起裎北的亮黄色外套,反背过来把袖子叠了叠,顺手放在收款机旁边儿,弥蒙坐回柜台后面,就着铺开的书脊重新翻开那本书,细细对了对页数,翻了一页,又开始读起来。
“弥蒙?”
闻言,弥蒙头也没抬,低低的应了声,像是看书入了迷。
倒是裎北捧着个便当盒,夹着筷子,叼着根面条就从里面出来了,嘴里含着吃食,嘟嘟囔囔的,“情感问题,求救求救!”
“别弄在衣服上了。”弥蒙抬抬头,瞟了一眼他米白色的线衫,她复又低头继续看书。
“看上和喜欢一个意思么?”空气中弥漫着炸酱面特有的酱香味,裎北吃得太不温雅,吸溜吸溜好大的声音,倒是他自己吃得格外的畅快。
“应该不一个意思。”弥蒙看着书,分出半分心思跟他讲话,“看上大概是一个脸缘,一个好感,喜欢应该稍微再深刻一点儿。”
咂么了下弥蒙的话,裎北沉默了,到底是上了大学的人啊,讲得这么抽象化,哲理化干什么啊,他哪里能明白的了啊。
“唔,今儿的酱咸了。”裎北自顾自的说着,“你说要是你一开始看上一姑娘,她不领情跟了你哥们,现在分了,搁着你这儿该怎么想?”
“喜欢就让她跟了你,不喜欢就随其发展。”弥蒙淡然自若的揭过一页书,换了个姿势窝进沙发里,好不惬意。
“怎么这么土匪作风?”裎北吸溜着几根面条,酱都沾上了下巴,他倒是不在意,“我是富有绅士风格的现代男人。”
“男人?”
咂咂嘴,弥蒙皱着眉上上下下把裎北好一番打量,而后叹叹气继续看书,点都不点他。弥蒙小眼神儿一收,裎北就一副被身心重创了的可怜相儿,乖巧的躲远点儿,找了个暖和的角落安心吃面。
再说说另外快要郁闷得拆了房子的一边儿吧。
总的来说,对于这次分手,郑凯凯和羌蓉蓉多少都是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的。
郑凯凯是个很不上道的男朋友,但是浪漫的手段可是非一般的,当初不就是用了些花招什么的才把羌蓉蓉弄到手的么,当然,说弄到手什么的的确是不太好,毕竟他们两个也算得上是半个两情相悦吧。就此而论,其实羌蓉蓉也是个不上道的姑娘,怎么就能看上这么个不上道的人呢,答案无非也就是一时倾心或者虚荣心作祟罢了。
分手的理由有点儿白目。
郑凯凯哪会儿跟着一帮哥们出门玩了一圈儿,没给羌蓉蓉电话什么的,在羌蓉蓉那里相当于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了两天,无声无息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他们俩当时还算的上是热恋期呢,人没了怎么行啊,羌蓉蓉就急了,漫天遍地的打电话找人,弄得一众朋友都以为郑凯凯要么离家出走了,要么把这个姑娘给抛弃了。
结果,郑凯凯玩够了回来了,这边儿简直要翻了天覆了地了,一帮子狐朋狗友都来了消息,面儿上担心问候,实则为了看他笑话,弄得郑凯凯焦头烂额的,羌蓉蓉还时不时埋怨他几句,也不知道哪天她多说了几句什么,惹得郑凯凯暴脾气好一通乱发,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正式分手。
脑子里一通乱,羌蓉蓉软在书店角落里,周围一片最近上架卖得红火的言情小说,要是搁着平时她一定认真淘换几本回去,现在的她那里又仔细研读这些的心情,眼神往那些个“爱”啊,“喜欢”啊之类的字眼儿上一瞟,心里就愈加的不爽快,干脆躲在角落里听歌打发时间算了。
在歌与歌的间隙,听到熟悉的声音实属偶然,她想要探头出去打招呼,却又觉得唐突得很,干脆暂停了音乐偷摸着躲在书架后面听着。
外面的人交谈了一会儿,屋子里复又恢复了安静,那样的静音状态让她刚刚听到的几句闲碎言语搔得心底痒痒的,莫名的,她摸出手机寻出了那个手机号,手指在键盘上摸索了好一阵子,才开了发短信的页面,打字倒是流利的很,不消几分钟,短信就发出去了。
她把手机揣回口袋,贴着掌心捂得热了,后背倚在三角书架上略略有些硌人,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也许,心里多了这么一丢丢的期待能让她没有刚才那么的烦躁,也许就是仅此而已。
合上书,长长的舒了口气,起身点亮了上上下下的灯火,弥蒙斜斜地靠在历史书柜这边儿,瞅了瞅一脸餍足的“花猫儿”裎北,微微一乐,抽手递了张纸巾过去,裎北搁下碗,接过纸巾叠了叠,在嘴巴周围一通乱蹭,弥蒙示意性的瞥瞥他的下巴,他又擦了擦下巴上沾上的酱汁,怎么看怎么像个没长大的孩童。
习惯性的摸出手机,刚好有短信窜进来,掌心里一通乱震,裎北把纸巾丢进垃圾桶,自然的扯了扯线衣的领口。
“聊什么来什么啊?”裎北把手机丢到桌子上,对弥蒙撇撇嘴,“这怎么办啊?”
“你对人家有意思么?”弥蒙低头瞅了几眼,漫不经心的问他,裎北倒是有点儿害羞,抓了抓后脑勺软贴贴的金发,没有回答她。
天色渐暗,暮色四合。
书店里暖黄色的灯光漾过朦胧的玻璃门窗,透过空气中细密密的尘埃,落在柜台上的手机屏幕上,银亮的屏光泛着光华。
“班里明天的小聚会,你去不去?”
来自,羌蓉蓉。
作者有话要说:
☆、是日长短
明宴兮
初冬时节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变成了这样让自己很为不耻的,那个安静的自己哪里去了,但,总之还是要凑合着活下去的。
每天从一睁眼开始,就是无数看不惯的事,让人劳累不堪的事,让我只想一头扎进被窝里的事,真是各种麻烦,不胜其烦。
是日长短,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我只需要把心打磨出厚厚的茧子,让茧子变成盾牌,变成盔甲,变成城墙,变成城堡,保护住自己,保护住那个顽强的站在那里的,即使红了眼眶也不肯落一滴泪的自己,像个固执的孩子的,天真而又执拗的自己。
我是心疼自己的,即使别人不在乎,不稀罕,说是心疼,其实多少还是有些厌恶的,这样的,茫然长大的自己。
我懦弱,因为畏惧,所以退缩,因为薄凉,所以冷漠,因为恨意,所以恶毒,因为怨恨,所以不堪。
如此复杂的人性,像一锅混杂了各种食材的汤料,由于炖煮得太久,整锅都变成了糜烂的糊糊状,分不清是食物的真正本源了。
在各种自私,虚伪,骄傲,自负,欺骗,讽刺,贪婪,谎言等不堪之后,隐藏着最真的自己,她依旧保持着童年的模样,娇嫩的脸庞,细瘦的胳膊和小腿,像一块天然未经雕琢的白玉,几乎没有任何瑕疵。
衬着冬日的暖阳,她站在我的心里,翻出曾经欢乐的那些旧事,细细欣赏,微笑得像个天使。
那该是一种怎样摧枯拉朽的美丽啊?
但,终究还是不复存在了。
这是她从未想象过的场面,就算是明宴兮,心底到底还是紧张的。
“周笙,好久不见。”
面前的女子脸色苍白,手脚都浮肿得厉害,整个人窝在床上动都不能动,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温柔的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对宴兮微笑。
“好久不见。”周笙讲话都有些费力,她想探探身坐起来,努力了一下又重新栽回去,宴兮收起自己那点儿尴尬和紧张,侧坐到床边,顺手帮她掖了掖被角,“预产期了吧。”
“嗯,就这周了。”她低低头,掌心按在肚腹上,温柔的微笑,“这两个小家伙真能折腾人啊。”
“难得你托人寻我次,有事就说。”
闻言,周笙端正了姿态,脸上却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她按住宴兮的手,声音格外的安定人心,“宴兮,我知道你我之间素有隔阂,但,如今,请你一定要帮我。”
“怎么,难道已经到了你男人也护不住你的程度了?”
“周家就是个寻常百姓家,我也从没想着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是世事无常,跃声的出现对你我来说都是劫数,庆幸的是你逃得开,而我却注定只能被捆绑。”她的嗓音温润,淡淡的透着几分烟色的悲伤,“阮家向来看重的就不是跃声,跃声却总是急功近利,一笔单子签下去动了阮氏的老本,老头子的态度却难得偏向了跃声。”
“老头子的年龄就在那里,谁都看出来了,都站着等呢,跃声这个时候窜出来毁了大哥辛苦得来的生意,还从老头子那里得了好处,这让大哥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她抬手挽过一缕发丝绕过耳畔,“不瞒你说,前几日,要不是唐大少爷的手下仔细,发现了几个有问题的医生护士,你这会怕是见不到我了。”
“你想让我替你求得唐彦的庇护。”宴兮拢下棉衫的衣摆,语气心态无一不妥,淡然如常,“代价,就算我不需要,他也一定会开口。”
“我知道。”周笙听得宴兮这么说,心里就放下了七八分了,最起码宴兮没有顾忌从前的恩怨,一开口就先站在了自己的角度上,这也就算间接答应了帮忙了。她难耐的侧侧身子,“总之,麻烦你了。”
“你的事我管不着,其实也懒得管,只是,裎北年少冲动,我和他都算担了你一份人情,只此一次。”
“裎北倒是个祸头子,平时你们姐俩没少给他收拾烂摊子吧。”周笙略放了心思,心底虽然仍然悬着惶,但是还是稍微放松了些,宴兮闻言轻笑,“可不是,有这么个,真是麻烦死了。”
孕妇的体温一般都偏高,虽然室外寒冬已至,但室内的空调温度只高不低,才说了一小会话,周笙的软上衫襟口就浸透了,额角凝着细密密的汗水,她却仍是笑着的,只怕是早就习惯了。
自从察觉出事情以后,应该不敢用佣人了,只要是人就能被收买,不论能不能信的都不能用,孕妇预产期期间又是离不了人的,周笙即担了紧张和心思,又受着孩子的折磨,常人只怕早就受不住了,她却还能微笑。
心思几转,宴兮不禁略略有些佩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起来,心里也凭空多出几分怜惜来。
“我也不是白白给你当枪使的,我也有我想要的东西。”宴兮站起身来,对着房门一边的镜子细细整理起黑色围巾来,周笙倒是一愣,估计她也没想到宴兮会对她有所求,是什么呢?
跃声么,他早就是自己的老公了,还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了,依着宴兮高傲的性子只怕早就看不上他了。
阮氏么,明家是书香门第,一家子人都是与世无争,清高的了不得的人,怎么会稀罕一间铜臭味十足,麻烦多多的企业。
善解人意如周家笙儿也难解明宴兮心底只想,怔愣了小半晌,她才回话给宴兮,“宴兮所求的,是什么?”
“周笙,你是不是对我也太有信心了一点儿,这么快就想履行报酬了么,万一那个性子别扭的唐大少爷不吃我这套怎么办呢?”宴兮眯眯眼睛,目光直视着床上的孕妇,言辞里多多少少带了几分同情,“你倒不如先行找好下家,免得到时候还得劳烦我给你处理身后事。”
“明宴兮,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