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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铺了层厚实的草坪,如今隆冬早早就枯成大片金黄被大雪覆盖,篱笆周围种了梨花海棠,树不高才冒过篱笆半尺,莹莹的缀着雪,盛放了的花儿般一簇簇攒在枝头。
她从没见过梨花海棠,只是听母亲讲过几次,如今看到这五六株梨花海棠,反而期待起春天它们盛放的美景。
日子也算过得下去,周家本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家境还算殷实,养一个两个闲人是没问题的,何况周笙是家里的独女,如今从婆家受了莫大的委屈找回家里来舔舐伤口,必定是要疼惜的。
周爸周妈什么都没问,就是亲自开车把她送到了,陪她一起住在这里,每日催着她起床吃早饭,午后一起吃周爸跑得功夫茶,晚饭聚在客厅里一起看电视,周笙恍惚间觉得好像回到了自己十来岁不太懂事儿还知道粘着父母的年龄,心情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礼岳也来过几次电话,她干脆把手机关了,不与人联系了,只是一心一意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周爸经常带着一家三口到山上转一转,远山后山白雪皑皑,恰逢年前时节雪多又密,山里的天气又多变,几场大雪下来,整座远山美得像是人间仙境。
周爸周妈几近六十的高龄,人却活得开心,比周笙还有兴致,每日每日的出门在积着雪的盘山山路上遛弯儿什么的,一开始还特别吃不消,几天下来,她也喜欢上了,身体也渐渐没那么虚弱了。
日子总是这么慢慢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风雨前夕
隆冬时节
最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好,过年这样实在是不好的,我也说不太清楚,大概只是我的错觉吧,希望如此。
明净峒说。
宴兮揉着闷痛的脑袋踉跄着步子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愣住了。
一只裹着浴巾的黑色披肩发妹子光裸着吻痕由在的嫩白小肩膀儿,背对着自己,面朝着镜子,一脸困倦的刷着牙,用得还是明楷南的牙刷。
卧槽,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啊这是!
宴兮的困虫儿迅速跑没了,恰好那妹子也清醒了几分,俩人儿都冲着镜子大眼儿瞪小眼儿,看了好久,妹子牙刷上的泡沫都滴在手上了,她才尖叫一声丢了牙刷往洗手台角落里躲,宴兮一脸惆怅,自己长得也不牛头马面啊,怎么一见就怕的跟孙子似的。
撑起精神安抚了几句,效果反而更差,那妹子都开始瑟瑟发抖了。
我哪里长得像怪兽了,我又不吃人!
宴兮内心咆哮,脸上写满了无奈,掐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瞅出来,那妹子就是昨晚被自己欺负到爽的程见薇啊。
“啊,你就是那个,那个什么程见薇吧。”
这一句出口,妹子接着就尖叫了,干脆利索扯起浴巾蒙住头,以都不想面对这个世界的架势躲避宴兮的目光。
宴兮脸一僵,摸了摸下巴走到洗手台,利落把头发一绑,卡好刘海儿和碎头发,开始慢条斯理的刷牙洗脸,完全把那坨白乎乎的东西当背景无视掉了。
看来对她精神面的伤害是崩塌式的啊,都把自己当鬼防了,昨晚自己到底多犀利啊。
对着镜子非常耐心的抹面膜,角落里的某白色物体似乎已经抖得没有气力了,程见薇小心翼翼的冒出脑袋来看她,宴兮冲她咧嘴一笑,厚重的火山泥面膜像盔甲一样敷在她脸上,再加上那'善意十足'的咧口大笑,黑面红唇白牙的效果显得非常的震慑,程见薇吓得连浴巾都忘了拉住,一整张浴巾梭梭滑溜到地上。
宴兮锐利的尖叫成功引来了屋子里的所有围观者。
裎北只穿着内裤慌里慌张的跑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先被程见薇更加高频段的尖叫声给吓的哆哆嗦嗦的滚出去了,净峒的睡意也跑了个干净,宴兮望着她苦笑了下,她也被吓了个不轻,但是不是因为尖叫。
明楷南气定神闲的隔开众人,用浴巾把程见薇裹了抱在怀里,目不斜视的回自己房间了。
裎北扶着墙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超人啊,好嫌弃。。。”宴兮目光在他身上留恋了几番,接着笑得很欢畅。
这下轮到裎北的尖叫声破空而来,惊天动地了。
远山笼罩在厚厚的积雪中,面朝冬日的方向,漫山遍野的白霜散发出细细的微光。
周爸周妈因为年终要去照顾家里老人提早回去了,他们一家三口向来不在乎什么节日不节日的,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团圆的节日。
周笙一个人在山上待得很舒服,日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吃些东西在院落里坐一坐,兴起时还会穿着厚实的跑到后山看看雪景,她经常一个人背着相机站在大片大片的雪白中,静静的望着那浓郁的白色扬扬洒洒的从高空中落下,一切都美得像是人间仙境。
那日,她终于见到了久别的礼岳。
隔着大片的山雪,她站在山麓,他站在山顶,中间层层叠叠的岩石和飘雪将视线隔断,她听到了他在呼唤她的名字,一如多年前相爱至深时的样子,声音略略慌张,含着几分迫切的希望。
她小心的绕过他的视线,缩着身子扶着光滑的山壁,藏进东边儿一处隐藏的山坳里。
实在是不想和他见面,为了他,她已经付出了足够严重的代价,终其一生都难以磨灭的伤痛,她不再想他了,她现在只想这么安静宁和的生活下去,陪着父母,在这远离都市的远山度过自己剩下的时间,他的出现一定有原因,而他也一定是来改变她的人生轨迹的。
第一次,不想善意的随从他人的想法来改变自己,她想坚定一些。
天不遂人愿。
他的脚步越来越近,渐渐地,她看到了他的腿顺着她走过的脚印走来,心里的希望也在慢慢的碎裂。
“周笙,出来吧。”
他弯下身,伸手到她面前,他身后微亮的雪光将他的面容照的柔和而又清俊不凡,一如曾经的模样,她恍惚间以为他们回到了多年前,他还是那个青葱少年,自己还是那个羞涩少女时的样子。
见她发愣,他干脆探身进来把她抱了出去。
“我不会回去的。”
礼岳一僵,慢慢将她放下了,再看她,眼底清亮坚定,看着自己就像看一个多年的朋友,那些浓郁的爱意什么时候已经随着岁月被磨灭干净了呢?
他有些难过,但还是努力的笑,“不要闹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礼岳,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不会离婚的,你知道的,我。。。”他张开怀抱却换得她抗拒的后退,他望着她的脸,声音隐隐的哽咽了。
“但我会。”周笙干脆的转身离去,礼岳跟上去拦住她的去路,“周笙!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礼岳,已经够了,这一切在失去孩子那一刻起就该结束了。”周笙的脸色一分未变,仍旧安静平和,“我们离婚吧,我的心意不会改变的。”
“周笙,求你。。。”礼家的大少爷竟然开始乞求她,他的声音慢慢的在发抖,眼底充斥着即将失去的恐惧。
“礼岳,请回。”
她拍拍肩膀上的残雪,头也不回的走掉。
唐彦实在是撑不出得体的表情了,脸都要笑僵了,他端了杯水绕过窗帘准备躲到阳台去,好死不死的被程见菲撞了个正着。
他都要在心里哀叹自己命不好了,躲了一整晚还是疏忽了。
“唐彦,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程见菲隐隐的有些受伤,唐彦也不好再躲,只好迎着话上去,“不讨厌,但我就是不想娶你。”
“哼,我也没求着你娶我啊,你用的着跟躲鬼一样躲我吗?”
你是没求,你全家强势的逼上来,我爸一个威压下来,我能不娶么?不娶就要掉层皮啊。
他西装革履的捏着杯子坐在程见菲旁边,望着杯子中清澈酒液里上升的气泡,听着耳边程家三小姐聒噪的唠叨,心情越来越糟糕。
“我从小到大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我,”
“你是个好姑娘,我这样的纨绔子弟配不上你。。。”
“我是好姑娘,那你干嘛不想娶我?一定是有比我更好的姑娘!”
他的话被她一接,心里一口老血那个就往外涌。
“她不一定好,但我挺想跟她过日子的。”
“她不好你干嘛还非贴上去?日子怎么不是过?”
程见菲有点诧异,她思想没那么浑,整个人被家里保护的太好,还呈现出一种纯真的刁蛮,这样的人不容人情世故,同时也很单纯好糊弄。
“我就是喜欢,我乐意不管不顾的缠上去,就算她不喜欢我,我还是愿意对她好,全天下的一切都不如她一人。”
程见菲从小被娇宠长大,家里长辈亲人都任她撒娇,她的成长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磕绊半分,如今出现个明宴兮一下子便夺走了自己未婚夫的心,说不气恼是不可能的,但今日唐彦一句话却让她陷入深深的诧异中,她的父母皆出于大家大户,都是从父母之令结婚生子,一辈子相敬如宾,她没见过那些太过炽热的情感,唐彦却明明白白的都讲给了她听,她不理解,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能对一个自己看起来一无是处的女子这般痴情,她整个人都充满了迷惑。
唐彦嘴角抽搐,特别想说'妹妹你就放过我吧,我哪里好啊,你喜欢哪儿我改哪儿还不行么?'
“她明宴兮有什么好的,我就是不明白!”
“等你以后也喜欢上这么个人你就知道了,一开始也许只是好奇,对她有兴趣,觉得她好玩儿,后来就会慢慢的想和她在一起,每天每天在一起,看不到她会慌张,看到她不开心你也不开心,看到她笑自己也会跟着笑,这些其实都没法说清楚的,但都能感觉到。”
程见菲似乎有些明白了,并不是全都懂了,但也算隐隐约约的明白了几分,也许这就是程家没有的那种情感,除了相敬如宾,亲情交融和利益捆绑之外的,属于爱情一类的东西。
“程家跟谁都能联姻,唐彦,我的裙下之臣也不差你这么一个!”
唐彦赶紧低头称是,这个骄傲的公子哥儿难得的低头让程三小姐极为受用,她点了点头便绕进大厅里,没再纠缠。
也不知道程见菲听懂了没,被劝服了没,但至少后来再没接到父亲送来的程家宴会请柬。
这个娇贵刁蛮的姑娘多少比起那些唯利是图的大人来说,可算是通情达理多了,唐彦本以为他可要费一番好功夫才能搞定这件麻烦事儿,连有可能被程家围追堵截的糟糕情况都预想到了,没想到程家宠女儿至深,说服了程见菲一个,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暴风骤雨(上)
隆冬时节
我失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从此以后,我就是孤儿了。
明宴兮说。
年关来的很快,快得所有人几乎都没有准备。
彻夜的烟花鞭炮从三十前几天就响得人睡不着觉了,整宿整宿的放,实在挑战人类的抗噪音底线,宴兮每天早上都要挂着黑眼圈儿爬起来,蔫儿巴的破骂那些熬夜放炮党。
净峒付钱请了人来打扫房子,整修家具,家政公司非常尽职尽责,尽管年底人手不足,还是派了五个面容和善的大妈来,家里那几个闲的腰膝酸软的也都被赶过去帮忙,客厅里挂起巨大的中国结,在宴兮的强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