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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似乎都知道了什么,也都不来打扰他。
那块方寸之地,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其实不太喜欢来学校,但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只能一天天装作无事,上课下课什么的。
规律的生活很容易被回忆入侵。
他总是盯着楼下的那块儿小花园,想象着弥蒙低头轻嗅花朵的样子,想象着她会再出现在那里,仰着头挽过耳畔发丝,清冷冷着嗓音唤他下来。
虽然总是失望,但总比发呆耗时间多了。
他后来才想明白,自己告白的方式实在糟糕透了,吐血这么拙劣的招数常人都骗不过,她却被他吓得梨花带雨的。
原来她从小的就看惯了打打杀杀,好容易从普通人的生活中恢复过来。
裎北的恶作剧,却让她那些黑暗的童年通通破壳而出。
他恶狠狠的锤着自己的脑袋。
“你怎么能这么坏!”
他捂着脑袋,蜷缩在桌子上,咬着牙,身体颤抖起来。
很快就有周围的同学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几个热心肠的赶紧过来问他怎么了,连郑凯凯也一叠声的为他着急。
但他就是发不出声音,牙根咬得生疼,也不如胸口的疼。
有谁在他心口攒了一把火渣滓。。。?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绝望是这么可怕。
铺天盖地的黑暗将画面和声音,以及他拥有的一切全数吞噬殆尽,连骨头渣子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我把弥蒙写死了。
旧日里我最喜欢的女子。
我想我该跟谁说一说,但谁能听得懂呢。
她们大概只会觉得我怎么会为了一个角色伤心。
但,伤心真的是纯粹的伤心。
她在我的故事里生活了这么久,现在就活生生的在我的桥段里,这么死去了。
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就像是一个久违的朋友,悄无声息的逝去了。
我了解她的一切,甚至比了解自己还要详细。
开文大纲就定了主线,又花了半个月查资料详细这段故事,用了两三天写完了她的死亡。
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真的很想大哭一场。
弥蒙,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让你在最幸福的时候死去,是我最大最大的宽限。
从一开始写她,就计划好了,她从头到尾都是要死的。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难过。
幻灭总是说我后妈。
我现在也有点讨厌自己了。
我知道没人看,我只是想说一说,那怕是对着虚空也好。
弥蒙,再见。
☆、张牙舞爪
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明净峒。
四月的尾巴被截断,五月初,暮春夏初。
明楷南和程见薇高调订婚。
一整个城市都被程家的烟花照亮,整夜整夜的狂欢装点着那个黑暗的家族。
明家却如常日般平静,没有人提起这件事,似乎谁都没有在意。
次日,明楷南就嚣张的闯上门来,门口还停着他的新车。
“我是来谈判的。”
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已经再承受不了半分伤害了。
明净峒根本就是惊弓之鸟,从他站到自己面前开始,就捧着胸口抖索。
“你想要什么,没有人能阻止你。”
“你给我滚出明家。”
“那不可能。”净峒终于找回了几分勇气,“这里是我的家。”
“一个狗杂种装什么啊,你血管里流的不知道是哪个死人的血!”明楷南瞪着眼睛,“从我的家里滚出去!”
“你究竟想要怎样?”
“我不在乎让我亲爱的小弟弟小妹妹成为下一个弥蒙,你觉得呢?”
净峒睁大了眼睛。
眼前的人似乎就是一个魔鬼,他顶着人类的美好面容,藏在阴暗里面舔舐着尖锐庞大的口器,等待着肆无忌惮的吞噬。
“你不能对他们。。。”
“如果你滚了,我就对他们没兴趣了,就是两个小屁孩儿,我还是容得下的。”
“好。”净峒松开一直紧攥的拳头,浑身都泄了力气,“我走。”
“三天后我要是还能从这个城市看见你,就等着。。。”
他抬起手指比起手枪指着她的眉心,笑得如同艳丽的桃花。
“我知道。”
他对净峒唯唯诺诺的样子满意极了,踹翻了几个凳子以后,摔门离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尘埃浮浮沉沉,明明是近夏的暮春,却让人冷的待不住。
“姐,你走吧。”
裎北从厨房里慢条斯理的走出来,手上端着一杯咖啡,那个杯子是弥蒙常用的。
“裎北,对不起,我。。。”
声音哽了一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都听见了,你离开一下,也许对我们都好。”
裎北的目光远远的落在她身上,却像是没有焦点,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就像是。。。
“我后天早上就走,跟宴兮。。。”
“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她虽然面儿上坚强,但心里就是个孩子,搞不好痛哭流涕什么的也不一定。”
裎北歪歪脑袋,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却没有在笑。
是了,这样的表情,就像是另一个明楷南。
相似到让人毛骨悚然。
整个城市陷入了诡秘般的安静。
明程两家的联姻没有碰到任何压制,顺利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像是程家这样涉足黑白的家族,没理由能这么顺利的办好如此盛大的订婚宴。
黑廷程家大刀阔斧掀起的话题没人来捧着也没人打压,大家像是说好了一般任他们为所欲为。
上城苏家,坤步礼家,官岛唐家,都在沉默着,没有人出头,也没有人回应。
就像是陷入了诡异的黑洞,所有声音都被吸收了。
唐彦多次试探自家长辈的意思,却都无一例外的被打回来。
真是铁桶一般,难得唐家长辈居然舍得自家最宝贵的孙子捧了一鼻子灰。
实在太奇怪了,好奇和胁迫感让唐彦无法安眠。
难道被威胁了?
没有理由啊,就算单独一家斗不过程家,没理由三家都沉寂。
程家的势力真的能大到封住悠悠众口的地步了么?
还是说,这三家只是抱着等谁先出头,自家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的意思?
面前像是重重迷雾,真是看不透。
走出去怕踩进陷阱,跌个粉身碎骨,不走又怕被禁锢太久,软了手脚。
唉,既然没有掀起什么大风波,多想无益。
唐彦拍拍屁股丢下长辈们丢下来的公文功课,换了俏皮的休闲装,在穿衣镜前自恋了好一会儿,才肯拎着车钥匙出门找自家女朋友。
暴风骤雨前,总是太过宁静的。
苏徵钦接到明净峒的电话的时候有点愣。
自从上次那件订婚宴之后,她就很少联系他,一般都是他不管不顾的贴上去,她才会温柔的回应。
虽然表面上温柔,但他清楚,她心里藏着伤口,却宁愿放着化脓都不肯跟他讲一句。
他们之间,是有隔阂的。
而她克制有礼的温柔让他一步都不敢逾越雷池,只能等她自愈,等她开口。
铃声震过三响,他才回过神来。
“你在哪儿?”
“公司,怎么了?”
“我有些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要不等你下班再说吧。”
他知道,她又一次的懦弱了,如果让她逃掉,只怕就再也不能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说吧,我不忙,我听着。”
“还是。。。”
该死的,她这个唯唯诺诺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净峒,告诉我,你想说什么?”
电话里的人安静了,连呼吸都消失了,几十秒的时间似乎被拉长了。
苏徵钦觉得自己的耐心在此刻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挑战。
“我要走了。”
在他快要耐不住性子冲出去直接找她的时候,她说出了口。
“去哪儿?”
“不知道,去哪儿都行。”她顿了顿,又补了句,“只要不留在这个城市。”
“谁又跟你说了什么?”
“我只是跟你说一声,没什么事就别找我了。”
“明净峒,你当我是什么?”他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家养的宠物么?”
“不是,你别这么。。。”
她有点慌张,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想走就走?”他笑了,“你别想!”
“我觉得。。。”她唯唯诺诺的嗓音软软的带着几分不安定,“我觉得既然你家都担在你身上,你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还不到三十岁,重新找个人谈几年恋爱,然后结婚。。。”
“你在哪?!”
他抄起车钥匙,一脚踹开办公室玻璃门,几步冲到电梯里。
“我说真的。。。”
“你就是不相信我对吧,不论我怎么做,你就是不肯相信对吧?”
他站在电梯里,看着门上他的轮廓倒影,怒气值一点一点的积蓄。
“我。。。”
“你在哪儿?”
“我在家。”
“你不许动,哪儿也不准去,我去找你,听见了没有?!”
打开车门把自己丢进去,快手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开出停车场。
“苏徵钦,你能不能不要来。。。”她等了好久,才怯生生的问出口。
“净峒,你不能这样。。。”
“不不不,你听我说。”
她的声音令人心疼的在瑟瑟发抖,比马路上的风还容易让他的眼睛酸涩。
“走之前我会告诉你,也会告诉你我要去哪里,请你现在不要来,好么?”
她几乎在低声下气的乞求。
他熟练的拐过几个弯,绕过繁忙的十字路口,停在距离她家不到一条街的空闲路口,静静的听着电话。
“你不要生气,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怕了是吗?”
她的呼吸声淡了下去,却让他冷静了下来。
她并不是拒绝自己,只是被弥蒙的事或者别的什么事吓到了,她退缩了软弱了。
是啊,她一直是这样的,习惯的照顾别人委屈自己。
“好,我不去。”
他竟然这么容易就妥协了,不光净峒惊异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不像是自己说出口的。
“谢谢。”
礼岳被强制放了大假,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公司家里一切正常,询问上去,长辈们的态度模糊不清,几乎给不出个明确解释。
放假总是好的,似乎没必要因为这个疑心。
礼岳带着周笙去国外度假,这是他们计划多年却一直没能实现的事。
苏徵钦的工作骤然增加了不少。
仔细翻看桌子上猛增的文件,的确是能看出内部人的疏漏,但都不是大问题。
一两个还就算了,竟然一时间多了这么多,加在一起就不能不重视了。
莫名其妙的都涉及了家族上层的一两件秘辛,决不能假手他人。
连续在公司加班了好几天,蓬头垢面的窝在办公室里,跟外卖小哥都混了个脸熟。
唐彦被禁足了。
这是从好几年前他打坏爷爷最爱的收藏白瓷之后,第一次被禁足。
常日身边的人都被换成长辈们信任的人,屋子里多出来的黑西装像是多胞胎,全都一个样子绷着脸。
他怎么都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原因有几分说不过去。
长辈不愿意他和宴兮有过多的接触。
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