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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兮扯去明楷南嘴里的沙发巾堵在他胸口伤口上,又伸手去抹了抹裎北的头发。
事情的发展实在无趣的很,这是一场根本没经过精心策划的阴谋。
明裎北要报仇。
唐家苏家礼家要削弱程家黑道部分的实力,限制程二当家的权利。
两方面一拍即合。
既然是限制就是警告,自然不能拿他本人下手。
那么,即跟明裎北有仇,又是程二当家既定亲女婿的明楷南就是最好的人选。
案板上的鱼,宰不宰已经不是问题。
只是看拿刀的人的时机。
裎北在出院后不到三个月又再度躺了回去,这次手上还带了一副镣铐,晚上做梦手舞足蹈能搞得隔壁病友精神衰弱。
不过这个手铐在次日就被收走了。
这倒是有点儿出乎意外,就算苏徵钦只手遮天,也不可能大过法律,唯一的说法就是明楷南根本就没追究。
他不是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一个剥皮抽筋,蚀骨下肚的吗?
怎么会突然又发善心?
难道是被裎北打坏了脑子?
宴兮百思不得其解,想着等有时间了去明楷南那里问清楚,却在次日就收到他带着程见薇出国度蜜月的消息。
卧槽!
您老是真不怕办着办着事儿就喷血而亡啊!
开放性创口啊!差半寸进心脏了啊!尼玛流血成河啊!
大哥您是有多着急,带着一身伤就带着媳妇儿到处乱跑,万一死国外怎么整?
话说机场居然也放人?
宴兮胡思乱想的正起劲,脸上变幻多端的表情实在精彩万分,裎北也不好意思打断她,但生理因素实在不容他多等,他就敲了敲床。
“唉?”宴兮回神,“醒了?”
“我。。。”
“知道吧。”宴兮一脸凝重,“医生说你活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那个。。。”
“你早知道了?”宴兮一脸纠结,“那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我不是。。。”
“总之。。。”
“老姐!”裎北一家伙从床上弹起来,气喘吁吁的大吼,“就算我现在要死,也麻烦你先带我去洗手间好吗!”
“。。。。。。”
该死的,程见菲这个家伙怎么跟幽灵似的,天天往书店跑!
“你拿我们家小姐当长工呢?”
果不其然,忠狗真的牙口好,见人就咬。
“别瞎扯淡了,就是寻常书店也是挑人的,你们家小姐那样的货色,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我哪能入眼?”明宴兮笑了笑,“再说了,我还没找你们程家的麻烦呢,你们倒是巴巴送上门来,我问你,自家小姐管不好,一天到晚的到对我的店里给我惹麻烦,这笔账该怎么算?”
“你你你!”
“你什么你,我又不是她监护人,这几天她老往这里跑,真心影响生意哦,你不给钱我就告你哦。”
宴兮亮出了饿狼般的牙齿,一笑起来闪亮亮的慑人。
程见菲哆嗦了一下,扯着自家司机迅速奔出门去。
真是的,早这样不就得了,还费这劲儿。
“老板。。。?”
“哎。。。”宴兮往声援探探头,“来了。。。”
蒙蒙。
生活慢慢的,慢慢的又回到了安定的轨道上。
但,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慢慢的学会了做饭,虽然味道有待商榷,但总算饿不死。我担下了闭门多月的书店,在唐彦的照顾下慢慢的生活起来。
裎北干脆休学了,一周两三次的往外跑,从近的地方到远的地方,慢慢的很久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身子都大不如前,宴兮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
姐姐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
苏徵钦似乎知道她的下落,也似乎已经见过她了,但却半分都不肯透露,不知道是不是净峒自己的意思。
但他本人却已经搬去了西棉,净峒在哪儿,已经不言而喻。
唐彦在我的生活里变得如影随形,粘人的有些讨厌,但总之一切还好。
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重新再聚,但,无论他们哪个,似乎都不愿意再回来了。
这个地方真的好糟糕,是不是有诅咒呢?
蒙蒙你可要保佑我,我很怕鬼,你是知道的。
以前一直觉得裎北就是个孩子,还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的孩子。
宠他已经变成了习惯,唉?你可别说我光损他了哦。
只是没想到他会长大,慢慢长成我不认识的人,也许我从一开始就看得不认真。
他的一切我只是当做孩子一样包容忽略,一点都没有认真的去了解他。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大概吧,你总是这样,就算知道也不多说。
明楷南让我觉得奇怪极了,他究竟想要怎样?
如果想要毁了我们,为什么不干脆让裎北入狱?
别告诉是为了那点儿该死的血缘,他不该是这样重感情的人,被捅了一刀,他应该会把裎北捅成筛子的吧。
如果不是为了报复,那为什么又弄出这么多事儿来?
难道仅仅是不甘心吗?
男人真的很难懂,这样的疑问藏在我心里实在很是添堵,但也只能压着。
唔,今天裎北回来,还要提前去买菜什么的,就不跟你多聊了,后天再来看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一家人(明净峒番外)
我们,是,一家人。
秋日已过,花草凋谢,树木枯荣,凛冬将至。
我本来不是很想回来的,虽然心里很惦记宴兮裎北,但心里毕竟清楚,明楷南只手遮天,他的威胁真的是威胁。
虽然阿钦特地搬过来跟我解释杂七杂八,但我在西棉已经有了工作,住在租的房子里也很舒服,生活刚刚安定了,并不想再做改变。
阿钦人真的很好,也许只是对我这么好。
他搬来跟我住,分担大部分房租,如果不是我据理力争,估计他觉得就算算白白养着我都是可以的。
戴绍和他第一次见面实在是有趣的很。
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就一起出去喝了酒,阿钦很少醉酒,那天大醉回来,抱着我哭得跟孩子似的。
问他怎么了,他却扁着嘴装可爱,怎么都不说。
折腾了大半宿,次日我顶着黑眼圈问他怎么了,他却装傻说不知道,我知道他一定记得的,毕竟他实在不会撒谎,犹豫都摆在脸上了。
男人真是麻烦。
等他告诉我,我才知道明楷南的心思。
原来他一直埋藏了这么久。
我就奇怪为什么那天一到西棉就能这么巧合的遇上戴绍,工作和住的地方,体贴的就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原来就是提前安排好的。
明楷南跟戴绍约定好了一切,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我被赶走了以后回到西棉,他知道我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只有西棉是唯一的选择。
他派人跟着我,一直一直跟着我,直到我碰上戴绍。
我不知道他的心思,我什么都不知道。
戴绍拿来一封信,我知道是谁写的,却不是很想看。
信封很是老土,是那种很普通的牛皮纸信封,掂在手里厚厚的,应该有不少张纸。
我放任它在桌子上带了很久,忘了是哪一天了,反正鬼使神差的,我就拆开了。
其实,我原本打算一辈子都不拆开的。
'明净峒。
本少爷从来没给什么人写过信。
你,大概是第一个。
关于我,你可能半个字都不想了解,我挺害怕的,你要是看到这封信,搞不好会直接给烧个精光,连拆都不拆。'
大概有五六页的样子,信纸叠的丑怪丑怪的。
'算了,希望你能拆开看吧。
一开始我打算报复你们的心是实打实的,我想要弄死明家人,一个一个的,从宴兮到裎北。
说来好笑,我也是明家人。
但我就是没打算对你下手,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乖乖让开来不就行了,母鸡一样挡在他们俩前头,让我怎么下手?'
我笑了笑,泡了咖啡来继续看。
'你可能都不记得了,我被老爸领回家,那时候还没有裎北,宴兮早熟排外,根本不愿意给我半分好脸色,班里不知道谁穿了瞎话儿,说我是什么私生子。
小孩子懂什么啊,伤了人也是不知道的,他们就这样闹腾了好几天,直到我忍不下去。
忘了哪天了,我抄起椅子跟他们打了架,虽然受伤了,但我超级开心。
你绝对不明白的,那时候我觉得我维护了我妈,回来跟老爸邀功,却被骂得狗血淋头的。
当时都傻了,觉得这个世界上没人喜欢我,不论是爱我却没法在我身边的老妈,还是在我身边却不太喜欢我的老爸。'
阿钦回来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去了客厅看电视。
'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傻啊。
后来吧,你可能都不记得了,是你一直送我去医院换药,还送我上课放学。
我真的不明白唉,你当初是不是同情心泛滥没地儿使了,才用在我身上。
反正我挺感激你的。
跟你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时光,真的是我最纯真的童年了。
我这样的人说童年什么的,实在是好笑的很。
随着糟糕名声的老妈住,街坊邻里的闲话儿都能把我们俩淹死,那滋味儿,真是糟糕啊。
人总是这样,一旦尝到甜味儿,就不愿意吃苦饭了,我很想在你身边,就待在你身边就好。
我跟老爸说我要娶你的时候,被他狠狠的甩了个耳光呢。
下楼被你看见,你问我,我还说不小心摔的,你眼睛里是不信的,却没有问。
你看,你总是这么贴心。'
原来那时候。。。
'唉,总之后来都是世事无常,我真切的恨过,但是遇上你,却总是恨不起来。
本来早早就能报复的,但总是到最后下不去手。
我很想让你离开,尤其是看见你蜷缩在那个苏什么什么玩意儿怀里的时候,我恨不得废了他的手。
但我知道,我没资格。
而他,对你很好。'
客厅里的球赛声很嘈杂,却一点也不影响我。
'后来住回去,也是为了私心。
唉,我那时候其实已经想放弃了,但毕竟和程家结盟了,怎么着做人还是要有信用的。
再说我真的看那两个小崽子不爽!'
“噗。。。”
'人这一辈子总是要贱几次的啊。
用这种老生常谈的语气写真是不适合我。
反正你只要把那些事儿都算在我头上就行了,我告诉你这些也不是打算让你同情我原谅我什么的。
就是单纯的想告诉你。
我知道的,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你多么会记仇的一个人啊。
希望那苏什么什么的以后别惹到你才好。'
眼睛有点儿痒,抬手揉了揉。
'总之,这一切总算结束了。
我觉得这里还是不适合我,走之前本来想着见你一面什么的。
想想还是算了。
程见薇知道我喜欢你的事,但她不在乎,不知道她脑子怎么长得,就非要赖着我。
真是没办法,谁让本少爷魅力无边呢?
别想我啊,走了。
明楷南。'
是日正好,阳光穿过薄薄的窗帘,温暖和煦。
我把信叠好放回信封,寻出多年前的影集,和那张老旧相片夹在一起。
照片上,幼小的我站在明楷南身侧,被老爸揽着肩膀,静静的站在花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