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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早日走出苦海,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吊着缎带练习着舞蹈,几番上下,已是一身大汗。在树上纳凉兼课外休息时,却见沧山鼻青脸肿的自云彩上栽下来,将一棵老树砸得落樱纷飞。
林语绵跳下树扶他起来,惊奇地问:“你这是又被谁打残了?”
沧山在她大腿上滚了一下,睁开红肿的眼睛,欲哭无泪地低喃:“地府……地府……孟婆汤……”尚未说完,眼睛一闭愣是昏了。
林语绵瞧着不知死活的人,突然惋惜地想,果然,神仙也分能力,这沧山真是弱极了。她无奈地耸着肩,将他拽上肩头连拖带拽地扛回城里的一家客栈,又慷慨地卖了自己的白玉耳坠凑了些银钱,还嘱咐店小二请个好大夫。几番折腾,终于见他睁开了眼睛。
醒转后的沧山见了林语绵,忽然热泪盈眶,将鼻青脸肿的脸更加狰狞地堆了堆,拽了她的手臂,恳求道:“小绵,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沧山无以为报。可如今,却在地府惹了事情,恐怕……孟婆汤……是求不上了。”
林语绵拍拍他的手背,将他按回被子,只宽慰地笑了笑:“想那地府也不是你能擅闯的,此计不成咱们再想办法。”
“可是……再过十天……梅梅就要嫁人了啊!我……我……”沧山老泪纵横,横流间一双眼睛泯灭了希望之光。
林语绵本着帮人帮到底送佛上西天的精神,拧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复拍拍他的肩头,英姿飒爽道:“你先好生养病,我回去想想办法。”
沧山眨巴着肿掉的眼皮,伤心欲绝地侧了头。
林语绵请店小二照顾着沧山,自己往“妆怡苑”走,走着走着,竟冒出了拜托敖子啸帮忙的想法。她掐掐自己的脸,振作精神地拍了拍,嘟囔着:“求他,便是自掘坟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这碗孟婆汤很管用
“帮我求一碗孟婆汤。”林语绵犹豫了半天,终究在晚饭时脱口而出。她冥想了一个星期,依旧没有好办法,除了拼着老脸求敖子啸,她确实无能为力了。
眼见梅姑娘嫁人的时间已近在眼前,上次把徐公子打残,多少争取了一个星期的恢复期,可如今再用这种损人的办法,明显行不通。当务之急,还是孟婆汤更为关键。
所以,她还是张口求了敖子啸,只希望他不要狮子大开口,一个报酬把自己榨干了才好。
月光皎洁,将桌对面的脸照得清透。敖子啸只挑着碗内饭菜,咀嚼着一片鲜笋。
“不是白帮忙的,我……”林语绵为镇定情绪,放下了碗筷,手肘撑在桌子上,眼睛分外坚定地补充道:“除了以身相许,我便是会还你一个人情的。”
敖子啸无甚表情,只转手夹了一块红烧肉,填进她的碗里,“近日,你又瘦了不少,多吃些!”
林语绵直接用手捏了油光水滑的肉块扔进嘴里,嚷道:“我吃了!孟婆汤你要怎么答复我?”
敖子啸瞧她动作娴熟,一张脸露了笑,眉眼间亦卷起轻飘飘的温和。
林语绵觉得这种家常气氛刚好提这件事,想敖子啸怎么说也是未来的龙王,地位自然比沧山高,便是一碗孟婆汤,还不是举手之劳。
她吞下口内不知啥味道的红烧肉,亮出杀手锏,起身挪至敖子啸身前,拽了他的手臂,摇来晃去的撒娇。其实,这种骨灰级撒娇形式,并不是她的强项,并且心不甘情不愿的情绪颇重,一张脸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重复着僵硬的表情,仿佛带了一张脸蛋抽筋的面具。
敖子啸被突如其来的动作逗乐了,笑得喷出了红烧肉的香味。肩膀动了动,歪了歪,随即将她拽进了怀里。
此番,因想得太多,林语绵吃得也多,这一坐,想必敖子啸的双腿不可避免的要疼上几天吧。她僵硬地靠着他的肩膀,一张脸白里透红,如红烧肉般鲜嫩无比。
她小心翼翼地瞥一眼近处的笑脸,坚持不懈地追问:“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
“这撒娇的习惯,还是改了吧,看着闹心。”敖子啸答非所问,面上虽祥和,却暗藏嘲笑。他搂着林语绵的腰,捋顺她额前那抹因为紧张而湿哒哒的头发。
“你要孟婆汤作甚?”他挑眉询问,故意向前凑了凑。
温暖的呼吸软绵绵地扑过来,却没有丝毫红烧肉的味道。林语绵本着坚韧的精神并未后退,只压着嗓子坦白了与沧山相识的经过。
敖子啸听罢,脸色未曾有过不悦的转变,笑容一如既往,恰似薄暮渺渺如烟如霞。
林语绵趁胜追击,诚恳且真挚地捏起他落在腰间的手,隐忍着老奶奶对孙儿的感情,摩挲了一会儿后,才重新开口:“我不过觉得成人之美是一件无比高尚的事情,若你也能借着我的高尚偶尔高尚一下,亦是一件好事。”
“这是何歪理?我若帮你便定要有要求的。”敖子啸阴险地扭动唇角,笑容照得近处的林语绵一阵精神抖擞。
还好,她有言在先,便是以身相许这种事是绝对不可的。
敖子啸勾起手指将动作僵硬的手掌握紧,闪烁着一尘不染的干净笑容慢慢近前,攫住她的眸子,颇为感性的声线在林语绵竖起的耳朵边擦过:“若我拿回了孟婆汤,你便哭给我看!”
林语绵错愕地眨巴着眼睛,皱起眉,问道:“此话当真?你只要我哭一顿?”
敖子啸弯着嘴角浅笑,自然是默认的表情。
“真是奇怪的嗜好!”她感慨的如释重负,这要求因得简单,反而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她本以为,以敖子啸的劣根性,很有可能让她扒光了在他面前溜达一圈,这种限制级的画面才符合他那花花肠子。可是,事实却是如此轻松。
林语绵作为一名合格的大学生,所学专业可是影视表演,那些哭哭啼啼的小女人戏码,便是入学第一节课已经掌握的技能。她敢保证,这眼泪一定流得如诗如画。
谈判进行得意外顺利,敖子啸马不停蹄地唤来一团雾气乘风而去,不消一个时辰,就跃进了窗子,将一碗无甚光泽的药汤置于桌面。
林语绵凑过去嗅了嗅,无非凡间中药的苦味,闻起来普通的很。她有些担心,扭头问了句:“你不是随便拿个什么补药来唬我吧!”
“不信,尽管拿去试试。”敖子啸回答得无所谓,转而执起桌上的茶盏悠然自得地翘着二郎腿饮了起来。
林语绵半信半疑,端起药碗往梅姑娘的厢房去了。
房门叩开,梅姑娘正慵自梳头,被翻红浪的姿态委实没有头牌的自觉。
林语绵把药碗递过去,开门见山道:“沧山受伤了,为了这碗可以恢复记忆的药。”
梅姑娘抚摸长发的手顿了一顿,转而瞟来惊慌的眼神,将那碗泛着阳光的药瞧了一瞧。
“喝了它便可忆起从前的一切?”
林语绵点头,将碗往她面前拱了拱。安慰道:“放心,待忆起过去,便知沧山用心良苦,你们本该圆满的。”
梅姑娘点头,略略垂下的眼角揉碎了窗外飞进来的阳光。她仪容瑰丽,面色温和,细细端详还真是美人胚子,甚为赏心悦目。
在林语绵过分真诚地注视下,她终于接下药碗,视死如归般一饮而尽。
果真是地府最神奇的东西,苦味儿还未在唇齿间散尽,却见梅姑娘潸然泪下,妖娆地歪进林语绵的怀里,喃喃道:“我怎会忘记……那无数个……相依相偎的日子?”
林语绵顺顺她的长发,亦感动地抽扯着酸涩的鼻尖,感慨道:“忆起便好……再续前缘亦是一段佳话。”
“可是……子茜姑姑那儿……”梅姑娘扬起泪眼婆娑的脸,瞧得林语绵英雄主义勃发。这么柔弱可人的美人儿,却是怎得狠心将其置之不顾?她咬咬牙,拍着胸脯保证:“姑娘尽管放心,我自有办法。”
二人相视而望,畅想着不久以后即将到来的梦想天地。
从梅姑娘房里出来,林语绵胸脯起伏,心情那是相当的激动。她差人给半死不活的沧山传去口信,将梅姑娘的近况表达清楚,又嘱咐他不要轻举妄动。
辗转回了厢房,敖子茜和敖子啸正对坐桌前,一人一杯清茶,品头论足地讨论着林语绵最近的进步。
见二人相谈甚欢,林语绵多少放心了些。至少敖子啸还有些诚信,没有把孟婆汤的事说与自家妹妹听。
“小绵来得正好,便给九哥展示一下近日的舞技。”敖子茜起身拉了她的手,把“飞天舞”的“武器”塞进她的手心里,眉飞色舞的同时还挑衅地歪头瞪了敖子啸一眼。大约这两人在打赌,调侃林语绵的技术。
她捏着缎带,环顾四周,目露为难地小声道:“这地方,怎施展得开?”
敖子茜恍然一愣,僵住了。
林语绵晃晃她的肩,穿过肩膀瞧着喝茶看热闹的敖子啸。如此置身事外悠然自得的模样,看着就让人火大。他的世界,别人不是路人甲就是玩具,人和人的相处只有好玩儿与不好玩儿,哪有真心之说?想必,就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不例外。
“虽不知你们较劲什么,可这段舞蹈如今只有雏形,恐怕入不了太子殿下的眼。”林语绵挪到敖子啸跟前,对他挤眉弄眼明示暗示一阵。
敖子啸放下茶盏,慢悠悠地直起身,惋惜道:“罢了,罢了。既然绵绵有意给我惊喜,便日后再说吧。”
林语绵马上附和:“他日上台,便是绵绵最好的状态,到时还望太子殿下尽情欣赏。”
敖子茜见妇唱夫随,言语间浓情蜜意,便知这是变相的逐客令,只嫌她碍事。她亦不是没有眼力之人,自然知趣地关上房门走得匆忙。
林语绵在门上贴了耳朵,听着外面走廊的动静,又小心警惕地拉开门看了看,才放心地长出了一口气。
敖子啸捧起茶盏,将飘香的大红袍递过来,颜笑间不乏柔情地说道:“那汤可有效果?”
林语绵接过茶盏,抿抿嗓子,点点头。
“我可曾骗你?”敖子啸似玩笑般亮起洁白的牙齿,不晓得得意什么。
林语绵本就欠他一个人情,自然口下留情地感恩道:“这次,算我误会你了。”
“不过,报答还是要的。”敖子啸坐回圆桌,挑眉凝神,大有看戏的兴致。
林语绵又吞了一口茶水,将茶盏搁置一旁,清清嗓子,回了句:“你喜欢梨花带雨还是惊天地泣鬼神?”
敖子啸不解,眯起眼睛问:“何为梨花带雨,何为惊天地泣鬼神?”
“声小且模样可怜的便是梨花带雨,声大且奔放的是惊天地泣鬼神。如今在子茜的园子里,哭得声音太大也不好,还是梨花带雨吧。”林语绵耐心地解释清楚,转身走到窗前,瞅着窗外的阳光将思乡情怀自心底挥发出来,顷刻间便泪盈于睫。
敖子啸望着窗前那条背影,有些不放心地站起来走了过去。刚要说两句不要勉强凸显一下自己的善解人意,手指在触到她那颤抖的肩膀后却轰然一震。
林语绵缓缓转过身来,潺潺泪水无声无息地浸满苍白的脸颊,抬眼时抖落得泪滴于阳光中亮起微光,灼灼地刺痛了敖子啸最纤细的一根神经。
他见过她的不依不饶,见过她的盛气凌人,见过她的娇羞隐忍,亦见过她的愤恨抱怨,却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楚楚可怜。
此刻,她无依无靠地立在阳光下,犹如一株瑟瑟发抖的白莲,让人不忍触碰。
他就这么看着,任她低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