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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子啸活跃的手指微微僵直,手下的力道也大了些,一双眼睛飘零了一会儿,才接话道:“绵绵尽管放心,我定为你讨回公道!”
“公道在哪儿?”林语绵扒开他的手,揉着差点被捏烂的大脸背过身去。
身后沉默着,只有流水潺潺而过。过耳时,静谧的很。
林语绵见敖子啸又没了杀气,心下叹息,却不好表现得过分明显,只能松松鼻尖,潮湿了眸子,扭身想要哭诉几句。回身时,却见他眯着眼睛深陷沉思不可自拔。
她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反应,只好扭了扭他的手臂,恼了脸,问道:“你不会打不过他吧?怪不得连喜欢的人都抢不回来!”
敖子啸的脸陡然风霜,刮风下雨般阴了下去。
林语绵顿感不妙,小心翼翼地垂了头,反省自己的口不择言。这段往事也是他的逆鳞,恐怕还是翻起来连着皮肉的那种。
“他和你说了什么?”敖子啸冷冷地发问,似压着一股火气。
林语绵不敢抬头,便哑着嗓子回道:“只说我的眼睛……与那人有些相像……说你……兴许拿我做了替代品……”
结结巴巴地构思了对自己有力的一句话,正寻思着观察一下他的反应,却忽然被一阵阴笑打断。
敖子啸竟毫不留情地直言不讳道:“怎么可能?!你们便是从容貌到性格全然不同!几乎,无甚可比性。”
林语绵捏着拳头,虽然是大实话,可是无论从哪个方面听都深感抑郁。尤其是自敖子啸口内说出来,更是增添了几分侮辱的意味。虽然,她从未想过要与姐姐计较这些皮相方面的问题,可是,好歹姐姐也魂飞魄散了这么多年,竟依旧会被拿来比较。
她扭捏地干站了一会儿,便嘟着嘴,耍着性子,直接转身走人了。
敖子啸拽住她的手腕,又拉又扯地道歉:“我不是贬低你……不过想说,你们不同而已……”
“我便是早早知晓,你连真心长什么样儿都未曾见过。”林语绵难得不依不饶,一张脸涨得通红。大约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这场婚事本是个惩罚。
敖子啸大约头一次彻底地感知到周身蔓延开去的愤怒和委屈,自然晓得林语绵果真是在生气。从前,她即使生气也只是摆个脸色,骂几句。可如今,认真地生起气来,倒是让他不知所措了。
他拽着她的胳膊,只急急往怀里拉。
林语绵甩了他的手,拳头有条不紊地捶上他的心口,仰头挑衅:“你这里……可还装得下他人?”
敖子啸接下她的质问,目色沉淀了一会儿,待笑容完全挥发后,才抢过她的拳头,在心口处握紧,炯炯有神道:“你若想被装进去,岂会不可?”
林语绵咀嚼着话里那些不知何时浓郁起来的暧昧成分,后知后觉地抽回拳头,迷惘了眼神。
刚才,难道是告白之类?
她吞吞忐忑的口水,慢慢垂下头,发自肺腑地沉默了。
若真是如此,她那报仇的计划岂不是全盘无了意义。好歹,她也是要替死去的姐姐讨个说法的。而且,眼前这个家伙,是害死姐姐的凶手之一,即使他在这里柔情似水热情如火也终究改变不了执着的复仇心情。
林语绵平定了心底的波澜,复仰起脸,如初升的太阳般笑得蒙蒙亮:“虽然你会不高兴,但是……我始终没有住进去的打算……况且,如今受了委屈,顿觉嫁了无能之人,自然深感后悔。”
敖子啸似乎早料到林语绵出口所言定如晴天霹雳般毫不留情,初听时面色却并未改变,只牵了她的手,换了明亮的眼神,说道:“罢了,如今你恢复了精神,咱们便和好吧!”
“和好?”林语绵低低地重复着,转而瞧着夜明珠下越发稀薄的脸,问道:“咱们何曾吵架?哪有和好之说?”
“你不是怨我未替你雪耻吗?”敖子啸甚为随意地搭上她的腰,将明眸皓齿亮了出来。
林语绵被他拖拽着走了一会儿,思考着自己的装可怜是不是已经破功再无用途。她望住近处那张笑眯眯的脸,诧异道:“这件事……便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无意使你受伤,可如今伤亦伤了,又岂有念念不忘之理?况我已承诺,日后待你如初,定会呵护有加。便是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你若时刻念着,岂不伤神?”敖子啸突然感性起来,将一段不愉快的经历完全抛诸脑后,连哄带骗地抚摸着林语绵的发顶心,慈爱地将她搂紧。
既然人家都说到了这种份儿上,林语绵自然不好拗着不放。只能勉强点了头,往他怀里靠了靠,有感而发:“与我说说当年的旧事吧,事到如今,我觉得我应该知道。”
敖子啸点点头,被她顺从的语气勾起了长久的回忆,刚刚进屋便灭了两盏水晶灯,制造气氛般为林语绵裹了被子,凑近道:“你欲从何听起?”
“随意!”林语绵虽然知道姐姐清音从未喜欢过敖子啸,可是从当事人的角度来分析,想必他也是用情很深吧,得不到的苦楚和抢不到的悲哀交织在一起,心里一定不会好受。
她有些同情,想听听这段往事,究竟是谁的过错。
“大约两万年前,我自洪荒天劫时伤到了双目,便随水波漂到了一处无人问津的地方。在那里被一浣纱女捡了回去。她视我为伤者,自是悉心照料。”
“你不是打算以身相许吧!”林语绵拦住这个故事的走向,歪了脸问道。
敖子啸竖起大拇指,自豪地点点头,表扬道:“不错!”
林语绵心底咯噔一声,浪漫情怀碎了一地。真是烂俗的偶像剧,连冲突矛盾都这么无聊。
想当年,姐姐清音可是四里八乡最有名的大善人,便是什么猫猫狗狗都捡回来喂养,若遇到伤者更是想尽办法医治,绝不区别对待。她所谓的温柔竟如此轻易打动了眼前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的心,现在想来还真是讽刺。
若是这些感恩戴德的家伙各个以身相许,想必姐姐的孩子也已经人满为患了。
林语绵叹息着,将被子撑开,倒进了床榻的怀抱。不耐烦地嘟囔:“算了,你们的往事我已猜得□不离十了。明日,再继续吧……”
话罢,闭上眼睛,瞬间呼呼大睡。
敖子啸瞧着随遇而安的背影,惋惜地皱紧眉,想着这番既无防备又无兴趣的睡颜,何来温柔可人之说。如若勉强与清音比较,岂不是等同于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比较?差别实在巨大,让人不忍接受。
他抖抖睫毛,甩开自讨苦吃的幻想,慢慢褪去衣衫,贴着林语绵的后背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这次见面很窘迫
依旧是满目葱茏,花木成群,树影翩跹,花枝摇曳。
林语绵望着一成不变的风景,心情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或许,这就是嫁为人妇的感慨,活着,亦是无所事事。
她凝神远眺,独自怅然若失。
身侧微微有花低垂,便有温暖如初的嗓音静静飘来。
她懒得回头,只问道:“这么快便回来了?可见不是什么大事!”
“话是不错,于我而言却不是大事?”敖子啸移步过来,与她并肩而立。
对面的花海荡漾着清香,渺渺有清新之味。
林语绵侧了脸,瞟一下身侧之人的面色,在确定其心情与表情同样轻快后,方才犯嘀咕:“与你不是大事?那便与我是大事了?”
“我亦觉得你会做如此想,所以才会来问你。”敖子啸也歪了头,将一双水目擦得透亮。
林语绵被他瞧着,自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点点头,问:“龙王陛下有何吩咐?”
“如今,你入住水晶宫也有些时日了,于情于理应当去给父王母后请安问好。连日来,你身体不好我便一直推脱着,现在……”
“我去!”林语绵斩断他的话,挑起眉拼出一个还算清丽的微笑。
作为龙王家的儿媳妇,讨好公婆也不失为一项可以消遣的活动,反正闲来无事。
见她如此配合,一张脸也算明朗。敖子啸自放心地搂了她的肩,体贴道:“我与你同去!”
二人挑选了合适的衣着,敖子啸为使林语绵看上去光彩夺目,不惜将数量众多的首饰珍珠之类插满了她的脑袋。她顶着厚重的头发,苦痛且郁闷地抱怨道:“你好像要把我推出去选美一样!不过是见见自家父母,何必如此?”
敖子啸未停下手中的动作,正在插一根玉石金簪。听得她的话,只瞧着面前水镜里的脸,夸赞道:“我所选之人,自当如此。”
“那你怎得不直接娶一堆夜明珠?或者娶一箱金子?”林语绵亦与他在镜中对望,面露嘲笑。
敖子啸不生气,只抬手玩弄着她的头发,感慨道:“夜明珠与金子怎会说话?”
“这些天生灵性的物什,将养几千年亦可生出灵性化出人形,只是你没耐心罢了。”林语绵见调侃他不成,转而对着镜子一一摘掉满脑袋的负重。
敖子啸拦下她的手,为难道:“这样……有何不好?”
“太重了!”林语绵的手被他攥在手心里,行动受阻,只能站起身,扭身望住他的眼,放缓语气循循善诱起来。
“你想,自古母爱子心切,便是儿子娶妻生子亦有被儿媳占了便宜之说。你若把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岂不更加惹母后厌烦?以后的日子,你准备让我怎么过?”
敖子啸眯起狭长的眼,微微皱眉思考,继而笑道:“想不到,你竟想得如此长远,可见如今的你却是有些喜欢我的!”
林语绵果断摇头,只转了身抖落一身沉重。
身后敖子啸却一直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背影,眸子里分外缱绻。
折腾了老半天,二人终于整装待发。
林语绵只着了一条淡粉色碎花裙,腰间坠一条同色系的缎带,鬓发间只坠了一个朴素的金簪,无甚华丽装扮,猛然一看,平凡又朴实。
她对自己还算有信心,倒是身侧的敖子啸,一直嘟囔着:“若母后怨我怠慢了你,该如何是好?”
“我会帮你说话的!”林语绵安慰般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想不到,一向大而化之的敖子啸竟对一身衣裙生出许多教条。
林语绵虽则已嫁入龙王家,可与龙王夫妻见面的机会却少之又少。她本是凡人,又被敖子啸□强取豪夺,甚至是婚礼时亦是在他的急不可耐下才掀开了喜帕瞅了龙王两眼。如今一盘算,说是公婆,见面的次数还真是屈指可数。
为留下好印象,林语绵自是分外上心,竟下意识地扭捏起符合身份的小碎步。
身侧牵着她的敖子啸瞧见身旁桀骜不驯的气氛转瞬逆转,诧异道:“你这是……担心!”
“为了不丢你的脸面,我总要扮演好贤妻的角色吧!免得你找我麻烦……”林语绵望了他一眼,紧了紧落在他臂弯里的手。
敖子啸牵唇一笑,俯身下来,碰了碰她的眉心。
“见你为我努力,总生出怜爱感,难道这便是爱情?”
林语绵眉心的吻在水流中冲刷出凉飕飕的触感,她扬起脸,望住独自陶醉的敖子啸。这家伙,啥时候变得如此知足常乐了?
这一路,气氛真真是粉红的很。林语绵忍着不呕出来的冲动,扭捏着生为女同志的自觉,温柔且贤惠地拐进了郎月阁。
敖子啸说,龙王摆了宴席,想要吃顿团圆饭。
入阁后,林语绵照着敖子啸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