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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夜被怯怯的声音唤醒,不好意思地扭过脸,抱歉道:“我有些走神。”
“是想起姐姐了吧!”林语绵松开他,拽了拽身上的外套,纯真且率直地坦言:“想必,姐姐就是爱上了你的细心和温柔。她啊!比我还要心软。”
影夜抿嘴浅笑,唇畔弯起柔和的梨涡。心底有个透着风的空洞,正在被填满。
林语绵亦随着他笑了笑,叹气道:“真羡慕姐姐!”
“你放心,我定会助你早日脱离苦海。”影夜突然话锋一转,变得严肃起来。
其实,林语绵不过是真心诚意地羡慕姐姐罢了。她们的人生,却有太多不同。便是遇到了心爱之人的姐姐,虽则身死,心却是轻快的。倒是自己,完全不知前路在何方。
她本来打算,报仇后便要继续游历,做个逍遥的散仙,再不问情缘是非。可是,那样的话,她真的错过了爱上一个人的机会。她渴望爱情,渴望如姐姐般轰轰烈烈地爱一场。哪怕,那个人还不知是何方神圣。
见林语绵只盯着地面一言不发,影夜有些局促,一双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怎么都下不了手。终究,只是在她的脑袋顶上盘旋了一会儿,便兀自垂了下去。
待她恢复神色,笑容却干净了很多。大约想通了一些事,她拽起影夜的胳膊,有感而发:“很奇怪,我虽然该恨你,却没有那种感觉!果真还是亲情吧,要谢谢姐姐给我找了个这么好的姐夫呢!”
影夜被她无意识的直言夸得脸红脖子粗,一时语塞,不知接什么话。倒是沉天非常没眼力地跑出来,禀告道:“主上,水族太子求见。”
林语绵豁然沉下脸,冷哼道:“他倒是够快!只会找别人的麻烦。”
影夜朝沉天使了个眼色,沉天则变幻莫测地瞧了眼林语绵,方才退出了房间。
“你打算怎么办?”影夜顾忌着她的感受,探寻地问出口。
林语绵则耸肩无奈,仰头道:“算了,我回去吧!也不好给你添麻烦!”
“他不会刁难你吗?”影夜有些担心,声音微微发抖。
林语绵微笑着摇摇头,善解人意道:“放心,我好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影夜点点头,眸色却并未沉寂,可见心底还是担心着。
林语绵告别了影夜,打算飞回去受难。大不了再吵一架,嚷着嚷着总会有人让步。
她飞身出了冥界,却看见涟漪急匆匆地驾一片香雾从身边擦过,看样子是找敖子啸去了。见她那脸色,肯定不是小事。
林语绵一时好奇,就跟在她身后折回了大雄宝殿。
涟漪果不其然被沉天堵在门口,两人互瞪几眼,却都做出了让步双双等在了殿外。
林语绵没他们那么君子,且无甚耐心。便化作雾气潜进了殿内,想听听他们在吵什么。
刚刚爬到柱子上,就听敖子啸在前叫嚣:“影夜,当初清音因得心软选了病怏怏的你,而今,你休想再用这一套手段欺骗清乐。而今,我定不会让你有机可乘。”
林语绵手下一滑,差点摔出原型。
原来,敖子啸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可是,到底是从何时起,她就暴露了?他们明明没有进行过深刻的对话,况且那个家伙还是如从前般阴晴不定,处处刁难于她。
她想不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露馅的。
正要多听听敖子啸的宣战,却忽闻影夜接话:“你既然知道清乐是清音的妹妹,如何视她如凡人,且百般欺凌。我既是她的姐夫怎可坐视不管?”
“哼!姐夫?倒是说来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仅没有澄清绵绵信口胡说的谎言,甚至还大肆添油加醋地谣传。你不过是想拆散我们而已。”
林语绵这次真的是手下一滑意欲重重地摔在地上,幸好子羽忽然出现做了她的肉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这句道歉很温柔
林语绵自子羽身上起来,拖着疑惑拽住他的手腕,小声道:“你不是不能出水晶宫吗?怎得跑这里来了?”
子羽微微一笑,眼神越过她的肩头飞向大殿里那两个争吵不下的男人。他近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向殿内的人。继而在耳边轻语道:“我本就依附于你,你到哪儿,我便到哪儿。当初的林语绵确实离不开水晶宫,可现在的清乐,却大有不同。”
“也就是说,你只负责监视我!”林语绵虽未回头,眼神里却翻滚起层叠的怨怒。
子羽无言,笑容却与这段相对严肃的谈话不甚相符。他拍拍她的肩膀,小声提醒:“我不过想让你看看,敖子啸是否果真如你想象中那般恶劣?”
林语绵也不想在这里与子羽闹僵,便梗着脖子,将耳朵摆好,准备接着听殿内二人的对话。
那敖子啸正说在气急处,一腔热情染得满脸通红,他瞪着影夜。
“何为欺凌?那不过是我们的相处之道罢了。你那脑袋便是想不通吧!”
影夜不屑,横眉冷对。
“相处之道?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林语绵点点头,在心底附和着影夜。欺负人是相处之道?这说法也忒牵强了,这敖子啸真是脑残,竟当她是随便糊弄的孩子。她一气之下,果断甩开子羽的手,扭头便往外走,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念:“子羽,你便要我听混蛋说胡话?”
子羽本要拽她,却被一阵阴风打散,待聚成雾气后才发现,林语绵早就离开大雄宝殿消失了踪迹。他摇摇头,有些失望地回身望住敖子啸,由衷觉得他们水族还真生了一群笨蛋,连表达感情的方式都不会。
林语绵踹着脚下祥云,一张脸渐渐发青。如今奸计败露,自然应重新计划。既然敖子啸知道她的身份却未有表露,那不若将错就错。他不说,她就是凡人。她倒要看看,谁更能沉得住气。
她自云头上捏紧拳头,越想越不顺,生生憋出了内伤,挥掌将对面的无忧山削成了秃瓢。天地轰隆,滚石飞落,霎时间沙尘滚滚,一派惊天之势。
辗转回了水晶宫,敖子啸竟先一步坐在桌前,面色如初地等着开饭。
林语绵跨步上前,霸气地坐于他对面,将冷淡的眼神砸过去,问道:“你打算何时向我道歉?”
“你可知道歉如承诺般无甚作用?区区一句对不起怎能涵盖我的心情?”敖子啸拍拍手,呼拉拉进来一票鱼女,端着金灿灿的盘子开始布菜。
林语绵腹内空虚,嗅到饭香早已馋虫大动,遂抓起筷子,打算先填饱肚子再斤斤计较。
敖子啸瞧着对面本该发飙的人却在饭菜前一副享受的模样,便松了口气。
“绵绵,别再离家出走了。你不在,我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怪事?”他谦卑且温和地往林语绵的餐盘里夹了一块儿排骨,随即冰消雪融地璀璨一笑。
林语绵瞥一眼他那谄媚的笑容,继而将那块无辜的排骨扔了出去。排骨君沿着弧线,稳稳地砸进汤盆里,溅起一朵油花,不偏不倚地喷在了敖子啸春光明媚的大脸上。
他的笑嗖地一下如合上的扇子,扇起一股邪风。
林语绵不屑,自顾自地吞着食物。
“你这脾气……”敖子啸咬着声音,却是压住了后面的狠话。
林语绵仰起脸,肚子差不多饱了。她抹抹嘴角,不好意思地笑道:“呀!筷子滑了一下!不过,多亏了我……你这脸才越发油光可鉴了!”
敖子啸猛然起身,握住她的肩膀,直直逼视而来,一双眸子波涛汹涌。
林语绵瞪回去,嘴角的笑却在注视下凉得彻底。她自鼻腔里喷出不屑,故意阴阳怪气地调侃:“怪不得姐姐不喜欢你呢,真是一点就着,你以为你是爆竹啊!”
她本以为这种说辞一定逼得敖子啸抓耳挠墙,甚至不惜甩她一巴掌,或者是丢到床上用一贯的手段亵渎她的灵魂。但事实确是,他只俯身过来,将她圈进了怀里,死死地搂着。
林语绵知道,他在生气,因为他的手臂虽然用力却有些颤抖。头顶凌乱的吐息,如暴风雨般冲刷着她的头发,蹭在面上冷森森的。
其实,本就是吵架的后续。林语绵本着臭脾气硬到底的架势,宁死不屈。但是,被搂在怀里,听着敖子啸的心跳,她也开始反省。或许,这些话确实很伤人。
想敖子啸当初喜欢清音,无论多么深刻都是一段得不到无法圆满的爱情,而今却被她拿来调笑,任谁都有底线,即使她仗着自己灵力不输敖子啸,不怕打起来输得凄惨。但是,多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残忍。
她自敖子啸的怀里扬起脸,柔软了表情,嘟囔了一句:“我刚才……话有点说重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但话音刚落,她才恍然发现,一句无意识的气话竟把自己的身份暴露无遗。
她担心地拉扯着他的衣襟,借口道:“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要是我早知道自己是清乐,怎会任你欺负?我不过觉得,自己的身份无人问津,做个凡人也有凡人的好,而且,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
林语绵是那种心里没主意就一直要张嘴说话的类型,虽然不唠叨却爱讲废话,并企图用叽叽喳喳的声音盖过自己的手足无措。当然,这些习惯,敖子啸是清楚的。
所以,他捧起她的脸,眼睛里盛满晶莹的液体,仿佛再低垂一下就将满溢而出。他说:“我怕……怕你离开我……如今的你……我却是再也拴不住了。”
林语绵被他满眼水星星地一望,心肝肺一阵哆嗦,恍惚着问道:“你真的喜欢我吗?不是因为我长的与姐姐有些相似?你知道的,我是绝对不会做替身的,即使是自己的姐姐。”
敖子啸摇摇头,眼睛里的水汽终于慢慢上升,蒸腾出一片氤氲的雾气。
林语绵被罩在雾气里,完全六神无主。她的心想要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但是理智却格外刺痛,提醒着这一切可能是苦痛的开始。她是来寻仇的,她是来报复的,她是来颠覆他的生活的,何况她仅仅是他深爱的人的妹妹。
这些情绪死死缠住林语绵的喉咙,几乎无法呼吸,而心跳亦漏了好多拍,搞得脑袋里苍茫一片。
“我不愿强迫你,可是……每次害怕都会演变成强迫,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留住你。”敖子啸埋下头,将大约名为眼泪的东西蹭在林语绵的耳畔。
她感觉温热的液体如一根根小刺,扎进心里,牵扯出细碎的疼痛。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要说些什么,要做些什么,便老实地贴着他的胸口,偷听里面活跃的心跳。
“如果……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厌恶的事……你能原谅我吗?”敖子啸终究点题,将一张楚楚可怜不忍直视的脸摆在林语绵的视线里。
她望着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答应了一声。
“那……”敖子啸瞬间绽放史无前例的光辉笑容。
这笑容太过闪亮,直叫林语绵别过头去,不敢直视。
“那咱们便歇了吧,剩下的事便是要在床榻上明说。”
敖子啸抱起她的腰,直直往床边推。
林语绵心底那根弹簧,“嘣”一声断了,顺便弹得她认清了现实。敖子啸果然死性不改,完全就是说一套做一套的骗子。
她居然相信了他,在那一刹那,差点生出以身相许的冲动。敖子啸不愧为十里八乡有名的花花公子,耍弄纯真少女之心的把戏要多少就有多少。能屈能伸,能强能弱,与强者可以装可怜,与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