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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脸点了头。
自此,林语绵顺利潜入了沧山的家,并且以一个脑袋不甚清楚对人毫无妨碍的痴儿形象,顺利讨好了沧山的家人。
如今的沧山是郡守家的独生子,名为肖遣年。他老爹就这么一个病儿子,自是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如今从未有要求的儿子,只求让一个无家可归的痴儿住进府里,他自然拒绝不得。所以,林语绵仰仗着沧山的庇护,在肖家活得风生水起。
沧山病得憋屈,难得遇见个单纯善良的女子愿意听他说话陪他玩耍,自是喜欢得不得了,时间一长这种喜欢就变了质,竟生出娶她的念头。
那日,林语绵在后院种得西瓜结了瓜,硕大的一颗瓜相当喜庆。她抱着瓜飞奔到沧山厢房前,正要敲门突入,却听屋内响起一段对话。
“儿子,你可要想清楚,这小绵虽则单纯却生来痴傻,你若娶了她过门,岂不落下笑柄?”
“娘,遣年知道这些年卧病在床为家里添了太多烦恼,可是连日来幸得有小绵相伴,遣年反而有了活着的真实感,还望娘成全儿子。”
林语绵一颗西瓜颤巍巍一松,砸在地上碎得可惜。她飞快逃离厢房,往假山上一靠,错愕半响。
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的红线还好端端地揣在怀里未有送出去,怎得这家伙就心有所属了?
她想不通,按照常理来说,本不该是这种命格。左想右想,终于悟了,原来敖子啸一直在骗她。当初果不应该相信满嘴谎话的家伙,难不成沧山的命格本就错综复杂,反而在她的介入下更加错乱了?
林语绵捏着下巴深深地思考,还是忍不住唤来水汽直接飞上天空,掐着司命星君的脖子,叫嚣道:“肖遣年的命格给我拿来,我要研究一下。”
司命星君虽执掌凡人的命运,却也熬不住林语绵上古大神的高压政策,只好哆嗦着把命格簿呈上,冒着冷汗低问:“还望上仙高抬贵手,这司命之事当真改不得。”
“我几时说过要改命格了?要改也轮不上你动手!”林语绵呛了一句,哗啦啦翻开本子一字一句认真研读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这场情劫很虐心
原来,沧山本就要爱上一个叫小绵的姑娘的。她的身份虽然是个迷,却是个在关键时刻愿意为沧山豁出性命的可人儿。当然,她的结局是在搭救被强盗劫持的沧山时被悲惨地屠杀了。
林语绵捏着命格簿的手哆嗦了一阵,随即哗啦一下把本子砸在了司命星君的脑袋上,手上也变出一把冰刀死死地抵上了他的喉咙。
悲催的司命星君瞪着委屈的大眼,唇瓣颤抖,字词不清:“上仙……太子夫人……”
“说!”林语绵弯曲胳膊,直直地压着他的脖颈,“到底是谁命你这么写的?沧山的命格明显有人改过,那个丫头叫什么不好,非要叫小绵?”
“那个……那个……小仙不敢说……”司命星君垂下眼睑,畏惧的眼神飘乎乎间未敢停上林语绵愤怒的脸。他咬咬唇,陷在委屈里无法自拔。
林语绵掐着他,力气颇大,不消一会儿,额前便溢出了冷汗。她无奈地抽回手,扳过司命的肩膀,攫取他那颤巍巍的眼神,苦口婆心道:“司命,我不想为难你,可是这命格委实玄妙,我只想知道这是何人意欲折腾沧山这一生?你告诉我,我定不会为难与你。”
“可是……这个……”司命挑眉瞧了她一眼,又迅速垂下头,支支吾吾起来。
林语绵越发忍无可忍,掐紧他的肩膀,警告:“我再问一遍,你说还是不说!”
司命还真是有骨气,突然脸一歪,头一抬,视死如归了。
林语绵只好松开他,摆手惆怅:“算了,我也不能杀了你。”话罢挥袖转身,甩下怅然若失的背影走得不带走一片云彩。
要知道,她的地位却是比司命星君高出许多。如今却连问话都如此吃力,果真是徒有其表,影响力差太多。她不甘心地飞上司命府的房顶,久久不愿离去。
也幸亏这番执念,让她看见了急匆匆夺门而去的司命星君的背影。看那样子,还真是点燃了尾巴。
林语绵此番上天宫并未完成大事,遂隐了身形跟了上去,企图寻得些把柄用来要挟司命。
不想,腾云驾雾了一会儿,竟飞回了锦华宫的后院。
林语绵趴在树枝上,突然哭笑不得。原来,敖子啸才是这场闹剧的导演,心机真是深沉。怪不得当初那么痛快放她去凡间多管闲事,现在想想,只是妄图利用她的同情心折磨沧山罢了。
可是,沧山上辈子与他无冤无仇,今生下界轮回却被他这般刁难,于情于理都说不清楚,越想越觉得敖子啸委实是个斤斤计较的小人。
林语绵靠着树干攥紧拳头,一张脸因为愤怒早就扭曲了模样。她调整呼吸,勉强压下心底突突直冒的怒火,竖着耳朵偷听树下的对话。
敖子啸挥袍冷言:“绵绵只是一时疑心,你若咬紧不说,她亦不会追问下去。倒是你这般跑来,被她知晓岂不陷我于有口难辩的困境?”
“太子殿下,小仙只是……一时无措……”司命搅着手指,一张脸越发苍白。
敖子啸周身的气氛还真是薄凉,连树上无实体的林语绵都能觉察出阴冷的寒气。她琢磨着敖子啸虽不是善良的家伙,可这次委实忒小肚鸡肠。
“司命且回吧!此事休要再于我提起。”敖子啸冷漠转身,完全就是撇清关系的嘴脸。
司命星君只好点头,含糊不清道:“可夫人却不知……那沧山真身乃是……天帝……大殿下……”
“绵绵只心心念念地盼着沧山与梅馨再续前缘,我不过替她换了一种报恩的方法。况沧山下界本就是历情劫,只要绵绵心里舒服了,管他伤得有多深。”敖子啸依旧背着身,面上层层笑容却是体贴温柔的。
林语绵越来越听不懂,脑袋里如搅了米糊,越发迷糊了。
若说,沧山是天帝的大儿子,他下界历劫亦是他们天族的恶趣味,可之前与梅馨那一段又是从何说起?难道亦是历劫的一部分,亦或者他们之间的感情本就是情劫。那林语绵这不是在添乱吗?人家好端端历个劫还要被闲杂人等破坏,搞得一场虐恋草草结束,一回不成还要来个续集,反反复复只为达到身心俱疲的境界。
若果真如此,林语绵还真是罪孽深重。她长眉一挑,越发纠结。草草瞧了眼树下的两个人,一时按捺不住,自树梢上飘然坠地,现出身形,扯着司命的袖管道:“你们所言可属实?那沧山只是历劫?并非爱情不得圆满?”
司命星君本就忐忑的脸咣当一下沉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愣愣地点点头,又仰脸偷瞄敖子啸一眼,最终深深地低下头,再无言语。
林语绵叹气一声,转身挑眉,朝敖子啸飞去一双电眼,冷嘲热讽:“你早就知道我这是胡闹,却不加以阻止反而百般纵容,甚至强迫人家司命改了沧山的命格,你才真是居心叵测,动机不纯。”
敖子啸本就喜怒无常且镇定自若,如此惊见从天而降的林语绵面上却依旧一尘不染。他撩眉轻笑,齿间水光闪闪,继而跨前一步揽了她的腰,蹭着她的脸大诉相思之苦。
“数日未见,你还是这么大脾气?这般暴躁易怒,对胎儿可不好。”
林语绵推开他,回身望一眼已经自动空气化的司命星君,复拽了他的衣领,踮脚附上耳朵,小声道:“这下怎么办?沧山的情劫要交于何人来负责?”
“既然你都揽下了,当然非你莫属。”敖子啸靠过去,眼底一汪浅水,仿佛见鱼儿欢游。
林语绵再度叹气,硬着头皮转身,往司命身前一站,诚实认错:“对不起了,司命。我不知道沧山只是在历劫,如今既然命格改了我便勉为其难地折磨他一下吧。”
“上仙所言甚是,还望上仙切勿高抬贵手,只管将大殿下的真心狠狠地蹂躏一番,我等也好交差。”司命一袭狠话说得感激涕零,林语绵肉紧间却只好点头答应,楞生生从一桩美事变成了蠢事。
她垂头丧气地调转身,路过敖子啸身边,命令道:“你跟我来!”
敖子啸遣了司命星君,跟了林语绵落魄的背影后,大有捂脸偷笑的趋势。
她拐进寝殿,突然猛地转身,捏着拳头吵闹:“你是不是觉得看我胡闹很享受?甚至还不惜纵容?你到底安了什么心?”
敖子啸眉眼低垂,鼻尖蒙上委屈的光,只一言不发地望着她,眼神惨不忍睹。
林语绵立在堂下,被他瞧得浑身如蚂蚁在爬,痒痛难耐。她吞了吞口水,糯着嗓子嘟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样……很奇怪嘛!”
屋内微光闪闪,流水里掺杂了亮晶晶的水泡,乍一看恰似一帘幽梦,梦幻的很。
林语绵觉得气氛太腻歪,果断挥别敖子啸,强硬道:“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只能亲自解决,我走了。”
她低着头,脚下起云雾,正欲腾空,手臂却被敖子啸抓住。他轻轻用力,林语绵便栽下云头,稳稳地摔进了他的怀里。
“答应我,只管折磨沧山便好,切不可对他动了恻隐之心。这段情劫本是他的劫数,便是心痛亦要他独自承担,与你无关。”
林语绵收下甜腻腻的嘱托,一张脸应情应景地红了一红。她窝在敖子啸怀里,无意识地温暖了混乱的心情。
确如他所说,沧山自当历劫,承受钻心之痛。而本该由梅馨完成的悲恋却生生落在了林语绵肩上。她推卸不得,只能将计就计做几天沧山的苦命情人。待他惨死,历了劫重归天宫,她方可拍拍屁股走人,也算将这段孽缘终结。以后,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欠。
而敖子啸倒是不畏天族颜面,竟私自干预司命谱写的命格,将高高在上很有可能是下任天帝的沧山得罪了。来日人家劫后重生,还真是落了灾祸之根。为保无虞,林语绵只能更加心狠手辣地折磨堂堂天子大殿下的真心了。
好歹她也算专业人士,如何扮演一个负心之人亦不在话下。干脆早早把沧山折磨死,也好早些了结这桩自讨苦吃的闲事。
搂了搂敖子啸,林语绵便驾起水雾飞回了凡间。果不其然,那颗碎掉的西瓜暴露了她的偷听,在回天界找麻烦寻真相的期间,肖家已经乱成了一团。
肖遣年失了挚爱,再度一病不起,继续卧床待死。肖家二老心疼儿子全城搜捕失踪的小绵,便如当年搜捕林语绵一样,再度轰动一时。
林语绵初初降下云头,就被前来抓捕她的县官老爷绑了去,这县官本想乘机升官发财,对她相当之好。不仅包吃包住,还特意辟了一处院子,专供其小住。
林语绵想着如果这么老实地被送回去给沧山,仅仅经历了相思之苦显然达不到虐恋的标准。思来想去,便把魔爪伸到了县老爷家的公子身上。
这位唤作秦风的公子,虽然品性端正,长相亦端正,可挡不住林语绵的仙法,区区一杯兑了彼岸花的药酒就把他捕获,自认为一醉春宵,醒转后差点被吓昏过去。
林语绵露着香肩,笑得羞涩。她是痴儿,对男人自不会设防,有狼扑过来都不知道人家要干啥,如此纯洁神圣的女子却被喝醉了的富家公子强占,想必传到沧山那里定把他气到吐血。
但是,意想不到的是这位秦公子真是个有担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