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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绵被他惊慌的眼神吓了一跳,只老实答:“寻了与天帝议事的阎君求他一件事!”
“何事?”天朔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渐渐抽回手,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林语绵怕他再度垂死,便抚了他的后背,小心道:“你身体不适,必须好生将养着,我改日再来看你。”
天朔垂首,轻轻靠在林语绵伸过来的手臂上,只感觉温暖抽身而去,连血液都凉了下来。
“我还有急事在身,若晚了不晓得秦风会不会变成肉酱。”此番虽是面对病人,但亦当分清轻重缓急。他不过消沉一会儿,又不会死掉。可秦风不一样,随时有可能被大卸八块下油锅里炸了。
天朔听着耳边淡淡的惋惜,咀嚼了她字里行间的担心,可听到“秦风”二字后又忽然释然了。
他转了身,望住林语绵焦心的眸子,问道:“你说秦风变成了何物?”
“肉酱!或者干炸带鱼!”林语绵回道,脑海里翻腾着关于十八层地狱的残酷想象。她从未进去过,当然不知道那些血腥的刑罚与食物天差地别。
天朔被她认真的幻想逗乐了,当即露了笑,肩膀微颤眉间抖动。他拍拍林语绵的手背,安慰道:“你尽管放心,秦风不是凡人,不会下地狱的。”
“哈?!”林语绵愕然,反拽了天朔的胳膊,撑圆了眼睛,“难不成,他也是神仙?”
“他本是夜神,如我这般,不过下界历劫而已。”天朔舒缓了眉心,在林语绵恍然大悟的表情里放松了心情。
她果如初见那般,依旧足够热心和真诚。
“我最讨厌神仙下界历劫了,说白了,还不是闲得无聊体验生活嘛。你们啊,就是活得太安逸,连追求都没有,动不动就要下界折磨凡人,真是没有身为神仙的自觉。”林语绵虽是松懈了绷着的神经,脸色却越发难看了。
她只是想不通,这些家伙好端端的神仙不做,却要下界搞出点事端。要么如天朔这般借着历情劫为由调~戏人家大姑娘,要么如夜神那般公报私仇,竟然把堂堂天帝的儿子给撞死了。
虽然他们到最后统统不得好死,可林语绵这满腔热情又要如何发泄?她本想借神仙的身份,救苦救难一两个凡人,以此崇高被敖子啸折磨殆尽的激~情。却不想,到头来只有自己是个蒙在鼓里的傻瓜。不但菩萨没当成还破坏了司命好不容易写出来的命格,生生毁了天帝家儿子们的兴致。
她懊恼地叹气,甩开天朔的手,嘟囔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非常可笑?比起历劫反倒是看着我瞎忙乎更加有趣?”
“其实……”天朔迟疑着,有些躲闪地避开她的眼睛,劝慰道,“且不说夜神是何心态,我却是心怀感激的。毕竟,若不是此番下界,我亦无缘与你相识。”
林语绵泄气地摇晃着脑袋,慢慢起身,纠结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放弃了顽强的执念,决心将这段错事告一段落。她将天朔塞回被子,建议道:“不若,你把夜神叫来,咱们一起叙叙旧,也算了结了凡间的恩怨!”
天朔笑了笑,唤来花枝招展的小仙娥,顺从地请夜神去了。
昂日星君当值时,夜神一定在补觉,不知他被突然唤醒会不会低血压生气。反正,难得林语绵被敖子啸放出来可以随心所欲,便想借机多结交些朋友,完善一下人际关系,也好攒些人脉以备不时之需。
天朔虽然身子骨不太硬朗,可毕竟是天帝的儿子,若他哪天茅塞顿开想要继位做下任天帝了,林语绵也不枉与他相识一场。而夜神,虽则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但他统领着三十六路天兵天将,当真是这天宫里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虽然,他们的相识有些微妙,但如果借机抱了两条粗腿,也算另一种功德圆满。林语绵如意算盘打得响亮,笑容也跟着响亮了。
天朔瞧着她凝着一盏茶,笑得旁若无人,不知怎得只觉心情大好,甚至连夜神进门都未发觉。
三个在凡间恩怨情仇轮番上演的神仙终于面对面,林语绵打量着夜神,明显与自己的想象不符。她以为,夜神有抑郁症,不言不语地沉默异常,恐要比天朔还要病态。
可不想,这家伙的性格正好相反,不仅不阴沉还分外健气。一张脸无时无刻不神采飞扬,笑容奔放,甚至还是自来熟,与林语绵以神仙的身份初初见面便是相谈甚欢,话题无数。
“小绵,你可是不知,当时众位在场的神仙连大气都不敢出。我自然见不得大家为难,便当即挺身而出,将夜神这职位揽于自身。无非就是晚上不能睡觉的差事,想不通众位有何不愿意。其实,夜神这职位还真是清闲的很。晚上挂挂星星,摆摆月亮,举手之劳而已。”夜神一番唾沫横飞,将一段往事讲得英雄气十足。
林语绵握着茶盏,有些难以置信,遂歪头凑向天朔小声问:“你确定,你们是一个父母生出来的?”
天朔知她话里深意,只浅笑品茶,无甚言语。
倒是夜神主动积极,马上扒住林语绵的肩膀,强迫她看向自己,“你这话听来还真是刺耳,我天皓站时似青松迎风,卧时如玉山横卧,全然继承了父君年轻时的豪迈。倒是天朔兄长,常年卧床不起,丝毫没有身为父君儿子的骄傲。”
林语绵呵呵一笑,扒开他的手,敷衍地点点头。
身侧的天朔放下茶盏,云淡风轻地望过来,“如此,你便袭了父君之位,做下任天帝便好,何故总来骚扰我。”
“自古天帝之位必要德才兼备,我尚且不够资格。”天皓扬起头,满面英雄情怀。他攥紧拳头,仿佛下定决心般起誓道,“我定当潜心修炼,总有一日便如兄长这般沉稳,是以才可与你公平竞争。”
林语绵望了望天皓的侧脸,又瞧了瞧身侧悠闲饮茶的天朔,突然感慨万千。
自古凡间帝王皆以六亲不认为基本才能,甚至不惜手足相残,权利面前更是人人自危。可如今天界却是格外和谐,竟有两位殿下互相都不愿做天帝的奇事。
当今天帝真真是育子有方,将儿子培养得野心全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求评的时候被说此文雷人,于是痛改前非地准备草草完结。
毕竟,数据实在不好,况且鄙人还学习能力不强,实在无法分析出冷掉的原因。
恐怕,考试完了,就直接闭关修炼去了。
特此,向大家报备一下,如果此文烂尾了,请原谅鄙人的草率。
近日,一边愁苦着考试的前途,一边郁闷着修文的压力。双管齐下憔悴了不少,只觉快抑郁了。不晓得,闭关回来后还能不能写出随心所欲的字句。
还望各位有意见便直说,也省得鄙人在弯路上越走越远,终至迷失……
☆、第三十六章 这场饭局很酸涩
“如此甚好,咱们亦算是不爱不相识。既然我等身份已经昭然,我亦不会耿耿于怀,觉得欠了你们。所以,这件事便至此告一段落。”林语绵直起身,将茶盏拍上茶桌。
对面二位天族殿下皆仰头垂望,双双点头附和。
天皓拍案而起,扶住林语绵单薄的肩膀,义正言辞道:“小绵尽管放心,我亦不会怪你。”
林语绵回拍了他的肩膀,脑袋回想着在凡间时那毫不犹豫的手刀。想不到一刀下去,竟削了王子的小命。幸亏神仙命大,否则他还真要下地狱赎罪了。
“时候不早了,不若我差人布菜。今日,难得咱们有缘,便一起啜饮几杯。”天朔遣仙娥收拾餐桌,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林语绵本着心情大好的原则,自然不曾拒绝,只果断地坐于桌前,饥肠辘辘地望着一盘盘珍馐跃入眼帘。
大约是她眼神灼灼,口水涟涟,在天族两位殿下的眼里,真是形象生动,比那些盘盘碗碗更耐看。
天皓走过去搭着她的肩膀,不停地夹着各色菜肴,口内心疼地喃喃道:“那东海亦算是富裕之地,怎得把你饿成这样?”
林语绵口内被食物占着,说话不便,只瞟来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将碗里的食物疯狂地塞进嘴里。
其实,东海的厨子与天宫的厨子有本质的区别。东海的厨子只为林语绵一个人做饭,因得她食不得水龙家的金银珠宝。而天宫的厨子却恰恰相反,他身处众口难调的大环境里,自然比东海的厨子上进很多。
而且,只因东海的厨子只做饭给林语绵一个人吃,每每吃饭都使得她萌生了罪恶感,又不好意思浪费厨子的心意,便硬着头皮将一桌菜吃得精光。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厨子致谢,可如今在天宫,厨子不是她一个人的,偶尔剩些不喜欢的食物亦不会心生不安。这样,不仅吃得满足,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眼见一桌菜所剩无几,天族两兄弟面面相觑之后,双双竖起了大拇指。天朔无不担心地抚着林语绵的后背,又捶又揉地嘟囔:“你吃慢些,不会有人与你抢!”
林语绵点头,歪了脑袋,报恩般笑得天真烂漫。天朔被这笑纹照得恍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的眼神惊恐地凝聚在他身后。
他转了头,只见敖子啸立于门下,一条影子扑面而来。他紧紧眉心,抽手起身,质问敖子啸身后的仙娥,“东海太子到访怎得不通报?”
“大殿下……那个……东海殿下……非要……”小仙娥结结巴巴地垂下头,一张脸又红又肿。
林语绵看不下去了,当即冲过去扯住敖子啸的胳膊,仰头道:“事情全部解决,我本想填饱肚子再回去的。”
“现在,吃好了?”敖子啸阴着脸,眼睛里似有怒火一闪即逝,与无形中将林语绵烫伤。
她僵了一下,马上在盛怒的面色下柔顺地点点头。
敖子啸抬起浅笑的眉眼,朝对面堂皇的二人轻轻躬身,“绵绵叨扰了两位殿下,子啸代她向两位陪个不是,若有言语不妥之处还望殿下海涵。如此,我们便告辞了。”
天朔展眉一笑,覆手道:“无妨,太子夫人并无失仪之处,且我等本就算旧识,只叙叙旧而已。”
“小绵,你要回去了?”天皓比天朔行动力强,已经抢先一步扑了过来,拽了她的袖管。
林语绵望着他,小心翼翼得凑过去,贴了耳朵嘟囔:“敖子啸心气不爽,我还是回去吧,免得让你们难堪。”
天皓闻言,只仰头瞪了敖子啸一眼,复垂首瞧着她笑道:“日后若闲了,便来夜舒宫寻我!”
林语绵点点头,眼角却瞥见敖子啸几乎膨胀的黑脸。遂果断拽起他的手,唤来祥云一跃而上,甚至来不及看天朔一眼。
待上了云头,身侧愤怒的气体已经越发沉重。
林语绵意识到作为东海太子夫人,与夫君以外的男仙一起用膳确实有些不妥。况敖子啸虽然面上一惊一乍又阴晴不定,但骨子里占有欲却是极强的。搞不好会觉得颜面尽失,顺势发一顿要死要活的脾气。
林语绵忧心忡忡地望了他一眼,随即亡羊补牢般道歉:“我……我错了……”
敖子啸持续阴着脸,无波无澜地目视远方。
“我不该与他们吃饭的,况且那桂花酒还没龙宫的葡萄酒好喝!”
“你喝酒了?”敖子啸终于有了反应,慢慢将眸色投了过来。
林语绵老实地点头,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划着:“就一点点,大概一壶!只是被饭食噎到了,顺一顺而已……”
敖子啸冷笑着弯起眉毛,鼻腔里喷出一句似有冰碴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