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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绵老实地点头,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划着:“就一点点,大概一壶!只是被饭食噎到了,顺一顺而已……”
敖子啸冷笑着弯起眉毛,鼻腔里喷出一句似有冰碴的话语:“你在我面前却是从未喝过酒的!”
“那不是全城戒备嘛!”林语绵脱口而出,却直直被这话堵在了绝路上。她懊恼地盯着敖子啸几乎黑到脱皮的脸,握紧了自我保护的拳头。这种话,太没头脑了。
“我只是……只是……其实……我不好这口的!”林语绵有种弹尽粮绝的感觉,只能口齿不清的胡言乱语。为防止敖子啸扑过来,她还是游刃有余的在心底背了遍好久没用的隐身咒,大不了把自己变没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但是,敖子啸今日却格外矜持,不仅手脚老实,而且如磐石般只兀自僵硬着,并未有扑过来的过分举动。
他无言,林语绵亦无语。二人在云头上尴尬了一会儿,便飘回了锦华宫。
涟漪见他们从云头上下来,便催问:“晚饭可要再热一下?”
敖子啸摆摆手,无话,却是阴冷的眼神。
涟漪瞟一眼他身侧的林语绵,担心地凑上去问:“吵架了?”
林语绵点点头,想着敖子啸虽然经常蛮不讲理,但是对于她也算有心,至少从来不会让她饿着。想这龙宫本就不食人间的饭食,吃饭这种事是林语绵独有的权利,而敖子啸就是再不讲理,也从未剥夺了这唯一的人身权利。他甚至耐着性子等她回来吃饭,这份心意,确实很难得。
林语绵罪恶地搅着手指,想着若继续冷战下去,保不准激化同床异梦的恶果,不若早些认错,撒娇卖萌之后换一些好日子过。她咬咬智齿,终究鼓起满腔演技握住敖子啸的手牵着他走进花园。
浪漫时刻,当然要花香为伴。况这园子风光正好,姹紫嫣红鱼儿翩飞,背景气氛刚刚好。
他们在一片虞美人面前停下,林语绵酝酿了些真情实感,开口道:“你知道这花为什么叫虞美人吗?”
敖子啸不知她有何用意,只淡淡地望着红彤彤的花海,却并未有只言片语。
林语绵自知他不愿说话的时候,便是盛怒之时,只好继续着自己的长篇大论:“凡间有诗云,三军散尽旌旗倒,玉帐佳人坐中老,香魂夜逐剑光飞,轻血化为原上草。便是讲述了虞姬与西楚霸王的绝爱,生离死别的鲜血化作花朵,开遍大江南北,只为延绵相知相随的愿望。当年,我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因为爱一个人而选择死亡。直到姐姐为了救影夜死在你的剑下,我不想深究什么爱恨,只想告诉你,姐姐并非单纯为了救影夜才选择了死亡,她只是希望她的死可以唤醒你的真心。爱一个人,不是抢了便罢,真心才是可以超越死亡的唯一存在。”
大约是搬出了清音,敖子啸沉闷的脸上略微有些波纹。不过,他却不希望这些话从林语绵口中说出,那些往事,便是他欠她的。欠她一个姐姐,欠她一段真心诚意的爱情。听了这番话,他也只能挤出些懵懂的冷笑,作为回应。
“不过,我不是姐姐,不愿意看见自己深爱之人惨死,而且我亦不会为了深爱之人送命。若相爱,定要一起幸福的活着,回忆永远满足不了思念的苦痛。所以,爱情要慎重,不是怦然心动之后一蹴而就的依偎。如果我会爱上一个人,那定是冗长的过程,强求不来的。你可懂得?”林语绵拽住敖子啸的手,仰头望去。
他依旧望着满满的红色,唇角平整,面上亦是隐忍了波澜,读不出喜怒。林语绵观望了一会儿,见他无甚反应,便垂头补充“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是你的!”
她安慰般揽住他的身体,口里虽是决绝的话,但手掌的温度却温暖如初。她能做的,不是讨好,而是坦白。
敖子啸低叹一声,松懈了僵硬的身体,慢慢回抱住林语绵伸过来的手臂。笑容隐隐浮现在唇角,慢慢变大。
他俯头埋进她的后颈,嗅着让人安稳的清香,轻轻开口:“我不想如清音般只留下遗憾。”
林语绵贴着乱糟糟的心跳,刚才苦口婆心的教诲也算是烟消云散,这厮奇葩竟然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恼了面色,尝试着伸出手掌推开他,挣扎了一番终究以失败告终。敖子啸不愧是敖子啸,愣是将为所欲为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只能愕然地扬起脸,将没落失望的眼神投掷过去,一如既往地抱怨:“我刚才可是对牛谈琴?好歹看在我唾沫横飞的份儿上,你也附和一下啊!”
“我已知晓你正在慢慢爱上我,如此还不够?”敖子啸垂下长睫毛,恢复了往日无往不胜的骄傲,笑得天下无敌。
林语绵叹气,蹭着他的心跳退而求其次:“也好,你总算恢复本性了。”
“本性?”敖子啸眯起眼,阴笑如风卷残云般一晃而过,“我不过想着给你些教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这种温柔很嚣张
“涟漪,把晚饭热一下!”敖子啸转身入座,拍拍身侧的红木椅子,笑得甚为张狂。
林语绵头皮紧绷,僵了僵面上的五官,错愕着跟过去,却没敢落座。
敖子啸拽了她的手,牵她坐下,将碗筷摆好,侧头堆笑,“今日我特意于南海捕来条大鱼,让厨子炖了,给你补补身子。”
话音里,热好的鱼已经端了上来,林语绵瞟一眼汤盘上的油花,突然一阵干呕。她苦涩地扭了脸,识时务地求饶:“我不是怀喜在身吗?这个……不知是何妖物的尸体……实在吃不下!”
“我帮你碾碎,把刺挑干净,再加点你喜欢的调味料,这样便方便入口了。”敖子啸体贴入微地动手,将一块鲜嫩的鱼肉夹进碗里蹂躏。
林语绵望着他那毫不含糊的动作,心里清楚他口口声声所说得教训,不过要她撑死。下次再遇到有人请吃饭,肯定留下心理阴影,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了。她吞吞苦水,勉强坐下,夹了一块塞进了嘴里。
“怎样?味道还不错吧!”敖子啸飞速又夹来几块儿,笑得没皮没脸。
林语绵自知理亏,只好揉着肚皮顺从得塞进嘴里。待她的胃差点因为饱食而爆炸时,敖子啸终于止住了不停夹菜的手,定神地望住她的眼,疯狂地传送着秋天的菠菜。
“你那么恶心地看着我作甚?”林语绵挥掌推开他的脸,趁气氛还未滚烫之前直起身,甩手道:“我去散步,太子殿下请自便!”
“我陪你!”敖子啸毫不含糊地扑过来,把她的手塞进了自己的掌心。
林语绵垂头丧气地跟上他那主导意识颇强的脚步,压住胃里翻腾而起的各种美味佳肴未经消化产生的废气。
所幸敖子啸生气也好嫉妒也罢,也算适可而止。至少两个人手牵手肩并肩散步的时候,却再未生出剑拔弩张的气氛,明显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
林语绵假惺惺地观赏着园里的花花草草,心下却反省起今日的所作所为。她毕竟已经嫁为人妇,还不是一般人的人妇,堂堂未来龙王的老婆,于情于理都不该同两个风流倜傥的天族殿下一起对饮成三人。且不说敖子啸嫉妒得有没有理由,单是他那高高在上的水族太子的脸面,却也在瞬间被林语绵丢了个干净。这件事,确实缺乏深思熟虑。
她下意识的越想越深入,终于不小心抽了面前那株盛开的玫瑰一巴掌,继而被玫瑰刺扎了。虽然一时走神,但疼痛却是真的。
低低的□脱口而出,本来应该忍着不被身侧的敖子啸发现。可惜,那家伙早在她深思熟虑的时候便一直用灼灼的眼神盯着。这一幕犹似自残的举动,怎会逃过他的眼睛?
只见他二话不说,直直抓起林语绵的手,呼呼地吹着气。那温柔体贴的眼神却似奔腾的黄河水,滚滚天上而来。
林语绵霎时感动,鼻尖一涩,嘟囔道:“姐姐为何不喜欢你?”
此话一出,她就后悔了。怎会好端端地提起了清音,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话罢,她只好马上纠正:“我的意思是说,其实我和姐姐好多地方很相似,我觉得你并非如外表那般挑剔,姐姐肯定亦是如此觉得。”
敖子啸捧着她的手,慢慢扬起脸,正巧撞上她的眼神。四目相接,又含情脉脉了。
“你可曾恨我?毕竟……是我害死了清音。”
“恨吗?应该恨吧,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林语绵非常认真地回答,继而话锋一转,无奈地笑了笑,“可是,如果我报仇般杀掉你,就会被封印,这一次不知道会是几个两万年。我不想睡了,况且,姐姐并不希望我为她报仇。她是心甘情愿死在你们面前的。如果她不死,这场争斗便永无止尽。反倒是她的魂飞魄散,才换来尔等的成长,白白便宜了我。”
许是被林语绵话里的真情牵动了某根神经,敖子啸眼睛一眨,睫毛一甩,唇角一撇,一张脸刹那间柔和得如同沐浴在春雨下的花骨朵,淡淡的眸光缓缓流逝。
林语绵无不震惊地挠挠后脑勺,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一直都不想杀你。”
“所谓魂飞魄散,岂不是太容易了?”敖子啸恍悟地皱起唇角。
林语绵点点头,“孺子可教啊!”
“往后,你有何打算?”
“本来想挑拨离间,可是,又觉得影夜很可怜。”林语绵凝神冥思,竟然将作战计划透露给循循善诱的敖子啸,她咬着下唇,一拍大腿,“不若,等你沉迷与我时,我再狠狠地践踏你的心意,伤心伤神总比伤皮伤肉更残忍。”
“哦!”敖子啸忽然沉吟一声,继而一环手臂,将她拖进了怀里,耳鬓厮磨道:“此计甚妙!”
林语绵抵着温暖的心口,心底暖洋洋一片,却不似报仇雪恨那般气势汹汹。
她亦知晓,报仇惩罚甚至赎罪,不过是提醒她不要爱上敖子啸的借口。这些借口,支撑着一颗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心。她在害怕,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会变得与姐姐清音一样,为爱牺牲为爱奉献。她只是害怕爱上一个人,继而倾其所有。
不过,敖子啸却选择耐着性子等她,软磨硬泡之后难免有漏洞可钻,就比如现在这和煦的气氛。正是他捧起林语绵的脸小啄一口的绝佳时机,而事实证明,这漏洞钻起来非常顺手。
当敖子啸结束如宋词般婉约的深吻后,终于忍无可忍地问了句:“你那花瓣还有吗?”
林语绵顶着两坨红彤彤的羞涩,还未从唇齿纠葛间理清意识,只枉然地干瞪着眼睛。
敖子啸抚上她的脸,眉目飘渺,一语惊人:“我忍不住了,若你不愿以身相许,至少让我做个美梦也好。”
林语绵恍然,虽被他望得心神不定,却依旧推出一掌,将他扔进了花丛。
若是平常的百合郁金香之类还勉强馥郁芬芳,但是,他们身后的花丛是玫瑰。可怜的敖子啸扎了一身小刺,自花丛中爬出来时,已经千疮百孔,他低喃着:“你我本为夫妻,何以一句情话竟如此不受听?”
“都给你,随便使用!”林语绵从袖兜里掏出已经风干的彼岸花,涨红着脸塞进敖子啸手里,叫嚷着跑开了。
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那天晚上不过一场梦。他们之间依旧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仅此而已。
但是,林语绵只觉丢人,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逃跑再说。她狂奔进子羽的园子,抱着一株丁香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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