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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林语绵只觉丢人,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逃跑再说。她狂奔进子羽的园子,抱着一株丁香痛哭流涕。
正在务农的子羽被她鬼哭狼嚎的动静吓到,自花丛里升出头,颤巍巍地走过来,询问道:“又被子啸欺负了?”
林语绵蹭着花瓣,将浓香吸进鼻子,继而吸溜着鼻涕,红着脸点头。难以启齿又越发小声地问:“是不是天下所有男仙脑袋里只装得下床上那件事?”
她的红晕染上了子羽的脸,原来,羞涩亦可以传染。他顿了顿,只能欲言又止。
“忒丢人了,我今晚要住你这儿,铺张花床给我。”林语绵转了身,平定着起伏的心情。
子羽虽则无理由撵她回去,可是想到夜不归宿实在不是贤妻良母该有的举动,只好婉言拒绝:“恐怕,敖子啸不会轻易罢休,若差人来寻你,难免又是一场劳师动众。”
林语绵摇头,再度抱了丁香树,死乞白赖道:“我不走,我就要在你这里睡觉,不过占你一块地方而已,何以如此小气?”
“太子殿下那不饶人的性子,你比我清楚。便是这夜不归宿之事,恐怕会被他宣扬得天下尽知。”子羽持续为难,面色也越发难看。
林语绵思忖着句句属实的话,无不哀怨地垂了头,长叹一句:“天上地下竟无处容我?”
“若真想离家,也只有冥界算是好去处。”子羽见她颓败无神,便出谋划策起来。
林语绵摇摇头,实在不想看到影夜和敖子啸再度开战。她仰头望一回天,只能厚着脸皮回锦华宫了。
好在,为避免与欲~求~不满的敖子啸正面冲突,她还是顶着夜明珠的光泽,在水晶宫游荡了三四个时辰,直到约莫敖子啸已经入睡了,方才晃回去。
她蹑手蹑脚地脱了鞋子,害怕碰出声响一般立于床榻前将一张大床分封清楚。
现下,敖子啸居中,睡相安静。如果此刻躺在床榻的外侧,不动的话尚且可以凑合一宿。若是躺于里侧,虽则地方大些,但影响了逃跑的实效,难免不够踏实。
终于,左思右想之后,她还是躺到了外侧,并警惕地搂紧外袍,蜷膝而卧。刚要闭眼,身后猛然翻身,一方胸膛便贴了上来。
若是往日,林语绵并不会心跳加速,但今日刚刚经历了大约算是两情相悦的瞬间,她只怕一时把持不住便把自己献了出去。这样,就实在太便宜敖子啸了。她还未做好心理准备,总要装模作样地矜持一下。
如今,被温暖的怀抱骚扰着,林语绵额前已然渗出了冷汗。她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往床沿外侧挪了挪。
身后沉寂了一会儿,本以为敖子啸已经熟睡,却不想又是林语绵准备跌进梦乡前,那方执着的胸膛再度往她后背上贴了贴。
这一次,林语绵已经忍无可忍,直接往床沿方向猛挪一寸。这一寸,委实有些要命,一个重心不稳,硬从床榻上滚了下去。
隔着床沿,敖子啸憋着笑,将一双亮闪闪的眸子投射过来,口出戏语:“绵绵平日从无这过激动作,便是任我又搂又抱,亦无动于衷。今日,怎得如此小心?”
林语绵直起身,撑着淡定的表情,拍拍摔痛的肩膀,嚷道:“我只是没忍心吵醒你!既然你醒了,便速速让开,我习惯睡里面!”
敖子啸直起身,做出一个请君入瓮的姿势,一脸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这段床事很纠结
林语绵昂首挺胸,硬挺着无所畏惧的表情爬进床榻的里侧,并生猛地掀开被角,又拍了拍身侧的枕头,笑道:“晚安!太子殿下!”
敖子啸无甚新意地抿嘴眯眼,笑着躺回被子。
林语绵转了身,面对墙壁,将墙上的花纹仔细地瞻仰了一遍,念起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身后的敖子啸起初还算老实,只噗嗤着调侃:“你是想钻进墙里去吗?”
林语绵本不想理他,但又恐气氛会在沉默中蠢蠢欲动,只好嘟囔着往墙角移了移,“这墙壁上的花纹却是有些韵味,我不过欣赏一下而已。”
“你亦可靠于我怀里尽情欣赏,也不至受凉。”敖子啸声音平缓,却道出了潜藏在心底的关心。
林语绵将墙壁望得深沉,可敖子啸亦将她的后背望得忧愁。毕竟,如此无防备的一条背影,总有要扑上去抱紧的冲动。而往日,却是在她熟睡之后,终要抱过去的。
不知多少个日夜,敖子啸总是抱着背影,嗅着发香才能睡去。而今,既然知道她不愿意,他亦不敢冒然扑过去。她有些时候凶猛的很。
听了他那发自肺腑的话,林语绵在心底盘算了一遭,想着若长夜如此戒备,这一晚恐怕是睡不着了。她本就觉多,而且为人懒惰,实在不想费尽心思与敖子啸勾心斗角。不若,暂时从了他,求得一晚的安宁。
于是,她转了脸,与他面对面同枕而视。
“彼岸花呢?不是给你了吗?你早该吃完后立马躺倒入梦,何必等我回来。”
“在确定你不是离家出走后,我方能安然入睡。”
“那就睡吧,闭眼!”
林语绵明显不耐烦,只挥手覆上他的大脸,挡下了灼灼的眼神。
敖子啸撇撇嘴,便是以为害羞亦是好的。自然顺从地阖上双眼,感受覆在面上的手慢慢抽离。他本以为,林语绵会再度转身继续瞻仰墙壁,却不想怀里突然一沉,一双笨拙的手毫无防备地缠上了他的腰。
温暖的触觉吓了他一跳,眼睛也因得出乎意料而张得老大。视线里却是林语绵乌黑的头发,几根特立独行的发梢还抚上他的脸,搔起一圈心神荡漾。
想不到,林语绵为求自保,选择了主动投怀送抱的方式,整个脑袋深深地陷进敖子啸的胸前。抵着温暖的心跳,如睡在麻麻肚子里的宝宝一样安然地闭紧眼睛。
她确实足够安详,而敖子啸却是冷汗丛生,僵硬着身体害怕攀附在自己怀里的宝宝受到惊吓。一双手在林语绵的肩膀周围盘旋了一会儿,终究轻轻地落了下去。见她没有反感,便恣意地搂紧,实实在在地拥抱了她的梦。
“胳膊给我枕着!”林语绵扬起渴睡的脸,将敖子啸的手臂塞到了自己的脑袋底下。如此一来,这只胳膊便形同虚设,动不得了。她打算用这种反客为主的办法,攫取主动权。
事实证明,这招确实完美。
待林语绵打着呼噜,将口水沾湿了敖子啸的前襟,睡得如痴如醉时。身侧那尊僵直的抱枕却久久无法合眼,他呼吸粗重地叹了口气,愁苦地皱起眉,面部表情也是一塌糊涂。
如此,沉稳的一夜在林语绵的聪明才智面前安然结束。
翌日,夜明珠的光渐渐变淡,窗外有了昂日星君的微笑。林语绵懒洋洋地睁开眼,将触目所及的笑容包裹进眼中。
她伸了个懒腰,嚣张的拳头却锤到了敖子啸的脸上。他执拗地保持了昨晚的姿势,红肿着眼睛苦笑道,“早!”
林语绵大梦初醒,草草回顾昨晚的反败为胜,心下一片喜悦。自然露了牙,笑得甜蜜蜜,“早饭吃什么?”
敖子啸颠了颠胳膊上的脑袋,愁苦地圈起酸痛的四肢,起身下床。
不知怎得,那笔挺的背影却一夜间苍老了很多。
林语绵隔着水光偷笑,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咱们出去吃吧,我想去凡间逛逛!”
敖子啸点点头,挪至窗边舒展了四肢百骸。窗外游弋的鱼儿被他的眼神吓得四散逃离,各个交头接耳。
“太子殿下,一大早就心情欠佳呢!”
“嗯嗯!眉头皱成了山,我等还是小心为妙。”
“难道是与夫人相性不合?”
“嗯嗯!有可能呢,毕竟太子殿下以前太胡来了……”
一番叽里呱啦直吵得敖子啸面色铁青,当即挥手一掌,将小鱼小虾们清扫干净。
林语绵一面洗脸一面嘲笑,“一大早,你倒是脾气很大,人家不过随便说几句闲话,装着听不见便罢。”
敖子啸无言,只别扭地靠着窗棂,将剑眉挑起。
“要怪便怪你素来口碑不佳。”
林语绵好容易找到了泄愤的渠道,自然将嘲讽进行到底,喋喋不休地数落着他。
端洗脸水的涟漪见二人气氛融洽,自是欣喜。想必,他们就是这种吵吵嚷嚷的关系,时间一长竟生出了打情骂俏的情趣。世间爱情本就有很多种,有那种你侬我侬腻歪恶心的,自然也有打打闹闹毫不消停的。不管哪种,都是爱情的表现。
林语绵头一次在精神战上胜过了敖子啸,心情大好。一早就挽了他的胳膊飞去凡间逍遥。她虽则是个不愁吃穿的神仙,可并无经济收入,穷得只能依附身边这个长期饭票。好在,敖子啸亦算高富帅,腰缠万贯。带他出来溜达一圈,还真是满载而归。
他们逛遍了整条市场街,直到敖子啸拽了她的手腕,痛苦道:“若还有需要添置的物品,我差人来买便是,何必亲自走这么远?”
“你们这种无所事事的神仙是体会不到逛街的乐趣的。”林语绵不屑,只拉着他继续一家挨一家的闲逛。
待昂日星君回家午睡,空中飞来乌云,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敖子啸终于如释重负地坐在茶馆的椅子上,捏着茶盏得意洋洋。
林语绵恼着脸,夺下他的茶盏,叫嚣道:“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小伎俩?这降雨之事向来属你管辖,这场雨,恐怕不是久旱甘霖吧。”
“外面天气闷热,我见行人汗流浃背,自然要施得恩泽,降一场雨消暑。”敖子啸复夺回茶盏,一饮而尽。隐藏在茶杯后的眼睛,却是奸计得逞的骄傲。
林语绵望着茶盏里徐徐飘起的甘菊花,猛然想起一件大事。她仰了脸,撞上敖子啸正投过来的眼神,问道:“子茜最近哪去了?前几日我下界的时候,去过‘妆怡苑’,那里竟然被查封了!你可知道发生了何事?”
“前日,父王差人唤子茜回去准备蟠桃宴,结果两人不知因何事吵闹起来,子茜便失了去向。”敖子啸抿茶浅谈,恰似说着邻居家的闲话。
林语绵向来知晓这太子殿下目中无人,却不想竟连亲妹妹都会置之不顾。遂当即拍案而起,指着他的鼻尖骂道:“这么大的事,你怎得都不与我说起?”
“前几日,你有琐事缠身,我怎会拿无所谓的小事来烦你?”
“小事?子茜之事,怎算得小事?于情她是我的好姐妹,于理她亦是我的小姑子,你这个闲散的哥哥可以坐视不管,我可不能充耳不闻。”林语绵叫嚣着冲过去,拎了他的衣领摇晃着。
敖子啸忍了脑袋的晕眩,有所顾忌地环顾着四周,眼神躲躲闪闪。
林语绵被他的眼神牵引着看了看周围,却在众人的惊愕中松了手。适才,谋杀亲夫的戏码演得逼真,差点变成了骂街泼妇。她当即垂首,整理了敖子啸的衣领,柔声道:“夫君,咱们该回去了。”
围观的群众收回注目礼,纷纷投入面前的茶盏,说起了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
林语绵松了口气,瞪着敖子啸催他起身。
二人飞回水晶宫,一路上依旧吵吵嚷嚷。林语绵嫌弃敖子啸的六亲不认,敖子啸打击林语绵的多管闲事。嚷了一会儿,还是敖子啸出言提议:“我可以帮你找寻子茜,不过生孩子这件事定要抓紧,你若同意我便全力助你。”
林语绵翻着白眼,对于这么没有创意的提议深恶痛绝,她摇摇头,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