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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胖的大汉，越说便越委屈，拉着红叶说起以前的事情来。“老子以前是在蜀地做生意的。听过几次天仙阁的戏，那里的姑娘，从唱腔到身段，啧啧。没有一个不比今日上面的那些好。只是今日回到长安，天子脚下。竟再也听不到了。罢了罢了，你们继续，我还是走吧！”
说完，那人扭着身子走了。
其他人看到胖大汉离去。都盯着看了看的背影。可是大汉却又回过头说了一句，“戏唱成这个样子，不听也罢。不要污了耳朵。”
有人坐不住了，上前去问。“你听过天仙阁以前的戏？”
那人点点头，惆怅的一扭身出去了。
本来今晚上的看客就少，走了一个胖子，剩下的几个人也都互相看了看，起身走了出去。
台上的丫头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演下去了。红叶抬头看了我一眼，其他人才纷纷抬头也瞧见我站在那里，不由得脸色都变得不怎么好看起来。
“人都走了，你们还继续唱吗？”
唱戏的姑娘们一个个的都咬紧嘴唇，不再说话。
“哎，蜀地的天仙阁，确实是当地的佳话了，那里原本的姑娘们，不止是看客想念，我也一样。”我慢悠悠的下来，走到她们中间儿。“人家可都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也难怪我们都喜欢她们。”
“其实咱们这里呢，一向都是开明。只要看客多，咱们挣得多。你们自然也不会受到苛待，所以到底要怎么去做，我想你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是很明白的。”
转了两圈儿，“算了，既然今天没了客人。就早些回去吃了饭，歇着吧！”摆摆手，放她们下去了，只是今天晚上，我刻意的吩咐了做饭的大娘，只做一些清粥小菜。粥有多清呢？查不到米粒儿为止，菜有多小呢？最好是十个人只有一小碗最好。
她们回去吃饭，我也没闲着，晃悠着走到门口，把今日歇业的牌子摘掉。门口的十几个“群众演员”见我出门，立马围了上来。
“姑娘，我们演的怎么样啊？”
“非常不错，这是你们的工钱，好好努力，我一定给你们都推荐些好的角色的。”
十几个人都嘿嘿笑着接过“工钱”，然后扭捏的说道，“好的，若是以后我们也能在这天仙阁找到一份工，也是不错的。
我点点头，这十几人迟早是要来这里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
“你们先都好好练习着，日后都有机会，都有机会的。”
在其他人都很满意的点头的时候，之前演着灵魂角色胖大汉一角的那人，却不是很开心。
“姑娘，大牛我吃的多，但是做活儿也多。能不能让我先到姑娘家做力气活儿？”
我略略讶异？
“哎？”
“姑娘家中可还需要什么做工的事儿，交给我大牛，一定不会辜负姑娘的期望的。”大牛憨憨的摸摸脑袋。
“嗯，我们家暂时还没有，不过以后应该会需要，你先跟他们回去，日后，若有需要，我第一个想起你可好？”
大牛点点头，露出开心的笑容来。“那姑娘，咱们可就是说定了。”
“好！”
送走群演们，这才算是完成了一天的任务。懒了这么多年，忽然间做起事来，都觉得好似打了一场仗似得。
过了几日，桃花在饭桌上不经意的提起这件事，“我听说，前几日起，姑娘们自己主动练习的，是越来越多了。这乐师都一个个跑到我这里来诉苦了，说是你太苛刻人家了。”
一口馒头呛得我直喝水，“咳咳咳，这个也要赖到我头上吗？”
指指自己的鼻尖，简直是不相信。
“那倒不是，我前几日还听说她们是能偷懒就偷懒。只是奇怪着怎么忽然间一下子都转性了，明白事理了。”桃花对着自己眼前据说很下奶的饭菜狠狠的皱眉头。
我扔下啃得干巴巴的馒头，替她喝了一口。
“只是小小的使了一个手段而已，原以为你没什么精力去管，没想到还是那么的生龙活虎。”说完后，桃花作势要打我，被我轻巧的躲了过去。
“不跟你开玩笑了。今儿是初一。我要去寺里瞧瞧师父去。”
回长安这么久了，几乎没怎么再见过他老人家，尤其是慧圆整日都跟我在一起。每每提到师父，他都会不开心。
特地的买了斋菜，跟香火，想给这老狐狸补补油水。小时候我没少欺负他，如今都长大了。再不能似小时候那样不懂事了。
可是万事万物总有一句话叫做，不凑巧！
不凑巧在哪里呢？
当然是冤家路窄。
长安城的路那么宽，我偏偏跟卫青二人狭路相逢，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跟他姐姐就算是避开了。也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要去解决？
“是你？小乔你怎么回长安了？”卫青孤身一人，两眼大放光彩。
我抬起袖子。遮住面孔，快步朝着反方向去走。“公子认错人了。”
“哪有。分明是你嘛。”卫青轻而易举的拉去我的袖子，孩子啊得意洋洋的说道，“你看，你右边耳朵上，有一个小小的痔我都记得呢！你就是小乔，否认不了的。”
我捂着自己的耳朵，这玩意儿我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他去哪儿看见的。
“你别过来，之前都差点被你害死，这一次帮你姐姐当皇后，你还做不出来什么？”
既然逃不过，大家就把话摊到明面上来说，我拿着手里的东西砸了过去，卫青站在原地愣了一愣。借着这几秒的时间，我赶紧跑了。
只是人家是名垂千古的大将军，我这么点儿雕虫小技，只是能让人反应零点几秒钟而已。很快，袖子再一次落入人家手里。
“皇帝一直都不肯封我姐姐为后，只是我不过瞧见你看信，跟她有什么关系？”卫青不明白。
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装做很糊涂。
“上一次，你身边的女护卫，差一点要了我的命，就算是你不想，但是平阳公主绝对不可能对放过我！”我狠狠一甩，卫青到还真的把手给收了回去。
没必要再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反正我又跑不过他。
“公主殿下，想要杀你？”卫青还是很懵懂。
“应该说，不只是平阳，你姐姐也想要杀我！”我恶狠狠的盯着他，卫青被我盯得有些害羞，遂低下头。
“我姐姐跟你又不认识，她害你做什么。若是公主殿下，我还能想到原因，定是你想的多了。”
摇了摇脑袋，“为了帮你姐姐才故意在我面前装的吧，你姐姐跟平阳公主本来就是一伙儿的，你也是其中的一位，不然你上一回来抓我干什么？”旧恨填新仇，我一股脑的指控。
“上一次，却是公主殿下的意思，但绝对跟我姐姐没有半点儿的关系，我可以拿我的性命担保。”卫青竖起手指，要发誓。
我转过身，不想去看，心里很是火大。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以前并不知晓公主殿下要我带你回去是要取你的性命，既然如此，以后我便不听她的差遣，还是来保护你可好？”卫青笑着，小虎牙露了出来，很阳光的感觉。
我气恼自己这个时候还能花痴的起来，“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故意说好听的，你说什么，哪句真，哪句假，我怎么会了解。”
“哎，小乔，你了解的。我这条命，还不就是你救的。”卫青拉着我的手靠近他的心脏，我有些微微脸红。赶紧抽了回来。
“你你你，以后不许动手动脚的。”
抛开我跟卫子夫的个人恩怨不说，卫青这个孩子嘛，其实我还是挺喜欢的。
所以也默许了跟他的来往，渐渐地有人常常来送一朵山野的小花儿，或者是几颗酸涩的果子。收的时候，我偶尔也会想起卫青那夜的表白，只是过了这么多年，想必他能坦然的面对我，定也是坦然的面对了这一切了吧。
“姐姐，姐姐，你怎么最近老是不在啊？”玉儿捉到我。撅着嘴巴黏了过来。
“你找我什么事呢？”我笑着看她。
玉儿先是翻了个大白眼。“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当然不是了。”
“其实，我是想问你，我今天去唱你那日唱的佳人曲可好。大哥已经将它重新谱好曲子了。”玉儿欢欢喜喜的说道，我却是皱着眉毛，刘彻，就是因为这一曲佳人曲。才结识了李夫人，再到日后的宠爱。
心上一疼。我想的出神，没有答话。
“姐姐，你说好不好呢？”
玉儿焦急的心，我是能看得出来。勉强点点头。“你唱一定很好听。”
还是没办法拒绝，历史上一旦会发生，便是没有什么去更改的余地。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唇上一个柔软。我抬起头一看，竟是玉儿在看着我偷笑。
“你，你做什么？”我紧张的问她，脸色也沉了下来。
“嘻嘻，大哥哥好傻，玉儿当然是喜欢你了。”前面敲锣的声音叮叮咚咚的响起来，我想要拉住玉儿说些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她提着裙子跑到了戏台子上去。
我心下才发觉自己一直隐瞒着性别，是个多大的错误。玉儿若是单纯的表达着喜欢还好，但要真的是男女之情，那该怎么办？
我心里有些慌乱，连站在上面去看玉儿唱戏的勇气都没有，便四处走着，想要找个人缓缓我的心焦。
桃花跟范靖子不知道去了何处，红莺也不在，红叶正串着一大串子的珠子，我不好意思进去打扰，便把门给关上后，只身一人走出了天仙阁去，刚巧在门外碰见了卫青。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许久未见，这人忽然站在月亮下面，我都换衣是不是自己发疯的想要找个人来说说话，才幻想出来的这么个人影儿。
“嗯，原是想进去看戏的，但坐了一会儿觉得闷，想着出来走走，看看能不能有机会碰到你，还真的让我给遇上了。”
卫青笑着，眼睛里都是满足。
我点点头，只要眼前有人，只要那人能跟我交流，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想不想喝酒？”卫青忽然问。
我点点头，“带你去个好地方。”神神秘秘的对卫青说道。
结果，卫青单手扶着我，小心翼翼的走在房顶上面，哭笑不得的问我，“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我承认，武侠片看多了，什么人家足尖一点就飞到房梁上去，都是骗人的。什么坐在房子上喝酒，有多洒脱，多么的不羁放纵爱自由都是屁话。
如今我小心的看着眼睛下面的东西，真心是要吓尿了的感觉，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感想可言。
“我也是偶然间从别处看见他们都是坐在这上面喝酒，才觉得好玩上来的，不成想，怎么会是这样，不如我们下去找个正常的地方吧。”
晚上的风有些大，吹得人很冷，我开始后悔之前的头脑一热了。
“好不容易都上来了，坐一会儿再下去吧。”卫青淡淡的说道，喝了一口酒。
我也跟着反应过来，对了，喝酒可以暖暖身子，便一口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喝了一会儿，他才不可思议似得说道，“想不到你一个女孩子家，竟然这么能喝，都下去一大半了。”
我晃晃眼前剩下的酒，“切，这算什么啊，我以前经常喝的，没关系。”
卫青盯着我看到，“我看，你应该是有关系，是不是喝醉啦？”
意识是有点迷糊，但是心里绝对是清醒的。我捂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