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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紫萱边逛边吮着麦芽糖嘀咕。她最是喜欢吃糖,随身的荷包里放的通常不是银子,而是糖块,心情好或不好时就喜欢吮上一块。
这物价这么贵,醉仙楼的业绩应是翻倍才是,没道理排在最后垫底。看来得大动一番。
沿街商铺有好些卖海产品卖干货的铺子,傅紫萱进去逛了逛,东西极为齐全,在敬县买不到的海产品、干货这里应有尽有。而且价格比内陆城池要便宜多了。看来这回程时还能再大赚一笔。把这里的海货收了,再到内陆走上一遭,再从内陆进一些东西回敬县,哈,想不赚都难。
当下傅紫萱就认真地看了起来,在一排商铺之间比较,也不急着买,就对比价格和货物,她还得在云州盘桓一段时间。
三人在各商铺间穿梭,后来又转到停船的港口看了看。
不愧是港口重镇。停船的度口大大小小的船只林立,船上搭着船板连到岸上,人来人往,卸货的、往船上装货的,来回穿梭。
码头上还有好多正等着领活计的工人,或蹲或站着,只要来船停靠就会一窝挤上去。
码头两边也被摆摊的人排了长长一溜,卖的货物各色各样,各色海产品,鱼虾蟹居多。另还有本地的百姓挑着本地的特产来摆卖的。
来往船只不管是做生意的还是暂时停靠的,都对本地特产极有兴趣,好些人在摊子担子前挑拣,一派热闹景象。
这地方充满了机遇,有头脑肯下功夫能吃苦的人就不会饿肚子。
三人兴致极好,直逛到暮色深沉才回转。暮色中带些凉意,空气里伴着微咸的潮气。三人直走到醉仙楼门前才停了下来。
醉仙楼在暮色里挂上了红红的灯笼,上下两层楼的檐下都挂着,很亮。隐在左右两旁的富丽堂皇里,有些不起眼。
门口两个伙计看见三个年轻贵公子往自家酒楼走来,喜出望外,小跑着迎了上来:“三位客倌,快里面请!我们醉仙楼价格实惠,菜品丰富,又有别处吃不到的新鲜吃食,包管三位客倌吃得满意,下次还来!”
傅紫萱抿着嘴听着,示意清风云霁打赏两位卖力的小哥。两位小哥接到一人一两银子的打赏,喜得声音都颤了,往大堂里喊了一嗓子:“三位贵客到,楼上雅座!”
很快里面就小跑来一位管事模样的男子,三十岁上下,面上带笑:“贵客快里面请,楼上有座,请随小的来。”
傅紫萱一边跟着那人往楼上走,一边打量。
一楼面积倒是不小,仍是古朴的八仙桌,高背椅。客人坐了有六成左右。这个时辰,若是敬县,四层楼早就坐满了,若是上新菜的日子,外头还要排着长队。这云州的繁华更胜敬县,这成绩估计也就能保证个不亏本。
傅紫萱一边打量着,一边上了二楼。二楼没设大堂,全是雅间,且都关着门,倒不知具体光景,客至几成。
前头管事推开了一间稍靠里的雅间,把傅紫萱三人迎了进去。雅间倒是装饰得很雅致,有宾至如归之感。
“客人有没有特别想吃的?需不需要小的帮着介绍一二?”
傅紫萱看了他一眼,说道:“先不忙。你贵姓?在此处任何职?”
那人一愣,不过也只一瞬,就又堆上笑脸,恭敬地说道:“小的姓谢,是此处的管事。公子是有事情要帮忙吗?”
“你是谢世贵?”
那人有些吃惊,这三人不像本地人啊?即使本地人也少有知道自己本名的吧?
“小的正是谢世贵。公子爷认识小的?”
“我是君无忧,谢掌柜在不在?若在的话,把他也叫来。”
“啊,你是东家?小的见过东家。”谢世贵手忙脚乱地给傅紫萱施礼。
傅紫萱虚扶了一把:“且不必多礼。谢掌柜若在的话,你且叫了他一块上来,我有话要问。”
“掌柜的在的,我这就去叫。东家且略等一等。”
那谢世贵很是激动地推开门走了出去,都能听到木质的楼梯被他踩得咚咚做响。
很快,又是一通急急的踩踏声,门被人急急地推了开来。傅紫萱抬头就看到谢世贵带了一个中年男人进了来。四五十岁模样,有些微胖,有别于孙掌柜的精明,看着倒像是慈祥的邻家老者。
那老者对傅紫萱三人略做了一番打量,开口问道:“你是君东家?”
傅紫萱从腰封上的暗袋里把自己的印鉴拿出来递给了他。
那人接过只一看,又立刻递了回来,带着谢世贵给傅紫莹磕头:“小的谢有来见过君东家。”
傅紫萱起身扶起了他:“谢掌柜辛苦了,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就是醉仙楼最难的时候也不曾离开,我和赵东家都感激在心。”
“小的惭愧。若不是有赵东家,哪有小的今天。小的对赵东家说过,楼在小的就在,有一天醉仙楼不在了,小的才会离去。小的这是头一次见到君东家呢。若不是有君东家的主意,这云州的醉仙楼说不得早就关门了。”
“谢掌柜客气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谢掌柜,之前赵坤跟我说过谢掌柜,说谢掌柜是他能信任的人,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外巡店,也没有到云州来,说谢掌柜是能让他放心托付之人。我这厢倒要多谢谢掌柜了。”
“不敢不敢,君东家这是要折煞小的了。这不过是小的份内之事,赵东家对小的有知遇之恩,小的自然不能做那等忘恩负义之事。小的说过跟醉仙楼同荣辱。”
“好,有谢掌柜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都坐下陪我一起吃吧,我们连吃边聊。”
“好好,小的也正有好些事要向东家禀报呢。世贵,你去厨房交排一下,让他们挑好的来。”
“是。”那谢世贵向傅紫萱施了一礼就离开了。
“我听赵坤说,这谢世贵是您侄子?”
“是啊,这世贵是我大哥的三小子。我那婆娘就生了四个女儿,大哥怜我身边没个儿子,就让世贵跟在我身边,将来我夫妻二人百年之后,也能有个人摔盆。”
傅紫萱听了忙讪讪地安慰了两句。
“东家不必介怀。我几个女儿也都是孝顺的,世贵从小养在我身边,对我夫妻二人也亲如爹娘。原本是我看他机灵,让他在楼里当了伙计,贴补家计。后来是赵东家看他不错,才亲自提了他当上了管事。这孩子倒是没出过什么差错,也不枉赵东家栽培提携一场。”
☆、第二百三十八章周府
饭菜上来后,傅紫萱邀请谢掌柜叔侄坐下一起吃,两人推辞了一番也就坐了下来。
上的菜,无一不精致。都是醉仙楼的招牌菜,色香味俱全,形也做得不错,装盘得很好。
傅紫萱随口问了价格,比敬县要贵了一成,不过说是比云州其他酒楼就很实惠了。
几人也没有什么讲究,连吃边聊,倒是拉近了些距离。
饭毕,又上了香茗,几人连喝边谈。傅紫萱也翻了帐房抱上来的帐本,虽有营利,但相比与其他地方的醉仙楼差得就远了。
傅紫萱从叔侄俩口中了解了一些情况,也大致知道原因出在何处。
这年头做生意不是说你货好、价格低就能生意好就赚钱的。没有靠山,没有硬关系,还是拼不过。光靠一些来往的散客蛋糕是做不大的,还是要拉拢本地的客源。
想来这处醉仙楼一直惨淡经营着,利薄得很,但又不撤了它以回笼资金,想必也是不想失了云州这个大市场。之前赵家精力都在北边在京城,所以并没有下大力来扶持,而权责不明,赵坤也并没有大动,只维持了现状。
但如今傅紫萱看到了云州这个大市场之后,是不会再袖手旁观的。这处醉仙楼要做好了,怕是还能开分店,营业利润说不得能占总额的大部分。
得知了大致原因所在,傅紫萱也并没有立即发表自己的看法,一些营销策略,枯枝修剪的工作并不着急。她还要在云州呆一段时间,有的是时间想辙,而且这个市场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治病要紧,这才是她来云州最主要的目的。
傅紫萱抿了一口茶,看向对面的谢有来说道:“谢掌柜可知道云州大户周府?”
“东家问的是云州府里有自己商船的周府?”
“是。听说他家有位大少爷常年卧床,寻了无数名医,都调理不好。不知谢掌柜听说没有?”
“唉,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云州城里很多人都知道。他家那位少爷也是个可怜人。先前一年里还能有几个月是能往外走动走动的,现在竟是连门都出不得了。”
傅紫萱能看出来谢掌柜语气里的惋惜,就又说道:“我对这周家还挺感兴趣的,谢掌柜跟我说说呗。”
谢有来以为傅紫萱是为了醉仙楼,于是事无俱细,跟傅紫萱聊了起来……
“那周大少爷小时可聪明了,听说才刚会开口说话就能读书念诗了,还写了一手好字,甚得周家掌舵人周老太爷的喜爱,从小就养在身边。只可惜周大少爷六岁时,他父亲出海遇上风暴,就再也没回来,他母亲伤心之下也随着去了。从那之后周老太爷就更是把大小爷带着身边亲自教导……”
“要说这周家啊,那可是云州府百年的望族,家里有着八条大商船,来往各处,听说还出洋,生意越做越大,财帛无数。这周大少爷的爹周大老爷是老太爷的嫡长子,这周大少爷是嫡长子嫡长孙,也是周大老爷唯一的儿子。周家总共有五位老爷,周大老爷是老太爷元配所出,二老爷四老爷是周老太爷的续弦所出,三、五老爷是周老太爷的妾生子。”
“这周家人丁兴旺着呢,四位老爷妻妾又生了十几个儿子。这周老太爷有嫡庶十几个孙子。周老太爷还有几个兄弟,一母同胞的都有两个,这侄孙就更多了。还有出五服不出五服嫡支旁支的,那就更多了。这周家真真正正是云州的大户。人都说这周家占了云州的半边天呢。”
傅紫萱听了也不由吃惊,只怕这周家跺跺脚云州都要抖上三抖,古代氏族的力量不容小觑。要是醉仙楼搭上了周家,还怕起不来吗?只是周大少爷这病就不太好治了。只怕没那么简单。
“这周大少爷的病是怎么得的?”
“这周大少爷的爹娘去世之后,他也没个兄弟,老太爷怜他年幼失怙就把他带在身边。只是老太爷是一个生意人,在家的日子并不多,这大少爷的日子怕是过得并不好。这周大少爷自父母故去后,身子就不太好了,老太爷疼他,什么珍贵的药都搬来给他吃。所以虽病弱但也与常人无异。”
“这周大少爷从小就聪明,念书又好,才十三岁就中了秀才,老太爷高兴异常,更是悉心教导。只是自周大少爷中了秀才之后,身体就越发不好了,后来竟是连门都不能出了,走上几步路就喘。周老太爷请了无数的名医调理,也只是能让他多走上一段,也就是天气晴好的时候能出来走上一走,秋冬季节更是连门都出不得的。听说只要一刮风下雨就犯病。”
“周老太爷为这个大孙子可是操碎了心,连告老还乡的御医都请来好几位,仍是不见好。不过也死不了,就镇日躺床上。”
傅紫萱听了拧眉沉思,这听起来好像是体虚、不足之症。不过那周大少爷小时候不是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