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日躺床上。”
傅紫萱听了拧眉沉思,这听起来好像是体虚、不足之症。不过那周大少爷小时候不是健康的很吗?看来并不是胎里带的不足之症。而且不足之症也不至于一刮风一下雨就犯病啊,这体虚不足之症还不至于连御医都治不了。
傅紫萱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又敲。
“东家是想搭上周家吗?”
傅紫萱也没正面回答,又问道:“周家现在由谁掌舵,那位老太爷的脾性如何?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家现在外事多由二老爷处理,四老爷协理。三老爷五老爷也各管了一摊。另外也分了一些生意给族里的子弟在管。这周老太爷是个有能力的,心胸还宽大,对族中子弟也多有照顾。平常也经常做一些善事,施粥或是冬天分炭分旧衣棉被等,或是修路修码头,算是个仁商。在云州有极高的声望。连府台守备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傅紫萱听完点了点头,又问:“这周大少爷病了之后,周老太爷还亲自照顾他?”
“可不是嘛,自这周大少爷六岁时开始病了,十五岁不能出门之后,如今周大少爷都二十二岁了,这都多少年了,老太爷都不放弃为他延请名医。这周大少爷虽是个可怜的,但有着老太爷顾着他,也算是有福的,总不会少了他的吃穿。不过若这老太爷撒手去了,只怕这周大少爷的日子可要难过了,几个叔叔与他爹都不是一个奶奶肚里爬出来的,有这么一个嫡长子嫡长孙杵着,怕是碍眼得很。”
“这周老太爷是周家的族长,这族长之位历来都是传给嫡长子嫡长孙的。这周老太爷万一撒手走了,只怕,这周少爷也活不长了。”
傅紫萱听了拧眉沉思。看来这人丁兴旺,家大业大也有着无尽的苦恼和心酸血泪。
傅紫萱从醉仙楼告辞出来后,谢掌柜一定要傅紫萱住到他家去,傅紫萱不太乐意,这人多嘴杂,而且她住着也不自在。谢掌柜就说自家旁边还有一套小院,是买来收租子的,那家人刚搬走,正好傅紫萱三人可以住进去。
傅紫萱想了想,她估计还要在云州呆上一段时间,老住客栈也不方便,遂应了下来。谢掌柜喜得连说今晚上就使了婆娘过去收拾,明儿一早就能搬过去了。傅紫萱劝不动他,也只好随他去了。
三人回到客栈,梳洗了一番,又赏了二两银子招了伙计来说古,又问了周家。
那小伙计得了赏钱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二老爷外室住在哪条街上,三老爷又跟哪个楼的粉头最要好,四老爷又最爱去哪个赌坊,五老爷又有多少个姨娘都挖了出来。果然是身份不同,视角不同。
傅紫萱又赏了那小伙计几个银角子才让他去了。
夜已深沉,三人也不多说,各自回房歇了。
次日一早,三人吃过朝食,又逛了一下云州城里的早市,才往周府而去。
在大门口傅紫萱报了师父故人的名号,直接要求见周老太爷。
不多一会,就有一管事模样的男子跟在门童的身后,小跑着过来了。给傅紫萱三人见过礼,就亲自领了三人进府。
一路上,亭台楼榭,假山巨石,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又见青溪泻玉,石磴穿云,兽面衔吐,端得的富丽堂皇,好一副富贵景象。
那管事引着傅紫萱三人穿过一个月牙门,又穿过一段抄手游廊,到了一处花厅,才住了脚步,扬声通报:“老太爷,人到了。”
“快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三位贵客快里面请。”
傅紫萱朝那管事笑着点了点头才抬腿进了屋。
傅紫萱抬头稍微扫视了一下,屋子很大,有点像待客的花厅又有点像私人的书房,靠窗有一张罗汉床,有一书架,一侧还有一傅古架,摆了好些珍奇古玩。
那书桌前的老者一看到傅紫萱三人进来,忙起身相迎。
“你是君神医的弟子君小神医?”
“不敢不敢,小子正是君无忧。”
☆、第二百三十九章奇了
“哈哈哈,我可把小神医盼来了。君小神医江湖上那也是响当当的名号呐,你师父还说你青出于蓝胜于蓝。最近几年,听说你师父都猫着了,疑难杂症都由你出马。”
“师父是想沉下心来把一些医案整理整理,也是想锻炼一下小子。师父的本事
小子还没学到五成,实在惭愧。”
“小神医过谦了。我可是早就听说了小神医的名号了,只是一直都请不到人。
你师徒二人神出鬼没的,只有你们感兴趣的病才会上门,要想找到你们可真是不容易。”
“师父他喜欢清静,而且也总是说人外有人,比他高明的人多了去了,倒不好被声明所累,还抢人饭碗。”
“哈哈哈,你师父惯会躲清静,这些年多少人想找他都找不到。凭他那神技,就是诊费出到十万两银,都有人抢破头请的。不过你师父倒是通透的,他知道只要他露出行踪,只怕就有富贵人家要把他请了去藏在宅院里了。自古权势压人,想必你师父是最不喜的。”
“是,师父是最怕麻烦的人,他也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我今日来贵府的事也希望周老太爷能帮小子保密,小子还有好多事要做,被人圈着的感觉真是大大的不妙。”
“小神医放心,我自接了我那老友的来信,喜不自禁。不过我嘴可严实着,可没有透过一丝风声,小神医就放心吧。若是治好了我那大孙子,除了诊金,小神医若有其它请求,但凡老朽做得到的,一定尽力去做。”
傅紫萱一喜,面上不动声色,说道:“那小子就先谢过老太爷了,大少爷的病小子一定尽全力。老太爷也不要小神医小神医的叫,就叫小子无忧吧。”
“好好,就叫无忧,这样还亲切些。走走,我们先去看过我那大孙子,老朽再与无忧你好好聊聊。”
傅紫萱点了点头,就随着老太爷走了出去。
跟在老太爷身后七拐八拐,穿过抄手游廊,再过一个小而精致的花园,就到了一处雅致的院落。只觉院落里花香袭人、翠竹葱葱,除了风吹竹梢的声音,听不见别的声响,很是安静。
行至这一处只觉身与心都沉淀了下来,好一个悠然居。
老太爷一边在前头领路,一边悄声与傅紫萱说道:“这处院子最是僻静,景致又好,最适合景儿养病。平日里除了从小伺候他的几个丫头小厮,旁人都不得过来叨拢。所以你看着才会觉得安静。”
傅紫萱边听边点头,病人养病居所的环境尤为重要,看来这周老太爷对这个长孙确实上心。
“祖父,你来了。”床榻上一病弱的年轻公子挣扎着欲起身。
“快快躺下。祖父又不是外人。朝食可吃过了?”周老太爷急走一步,把那公
子扶起靠坐在床榻上。
“吃过了。今儿还多吃了半碗呢。”年轻的公子话语里透着淡淡的儒慕之情,还有一丝愉悦。
“好好,只要景儿有胃口就好,祖父听着就高兴,往后想吃什么就跟祖父吃,祖父都给景儿弄了来。”周老太爷听说自己的大孙子胃口好,心下高兴,眼神越发柔和。
“祖父光顾着高兴了,来,祖父为你引见一下,这是君大夫,是你六叔祖帮着请来的。”
“祖父,你别再为景儿费心了,景儿如今这样就很好了。”周景眼睛里闪过一片黯然,只那么一瞬,很快,只因傅紫萱一直盯着他,也就扑捉到了。
谁不希望自己健健康康活蹦乱跳呢?
这个二十出头的男子,因长年不见阳光,面容苍白,不见一丝红润,面颊无肉消瘦得厉害,长得倒是耐看,若是养好了,怕也是丰神俊朗。两只手白皙瘦长,骨节分明。
因长年病体沉疴,听说还未说亲。虽然周家是云州大户,又是长房长孙,只是谁又愿意把女儿嫁进来守活寡呢?小门小户的只怕周老太爷也不想委屈了这个大孙
子。
傅紫萱不由泛起一阵怜惜,最是花开正好的年纪。
傅紫萱也不多话,只看了他一眼,就上前捞起他的右手诊起脉来。
那周景很是错愕,对于傅紫萱这样二话不说上前就把脉的,倒是头一次见。
而周老太爷那边已是从床榻上站起身来,紧张地盯着傅紫萱,大气都不敢喘。这怕这是景儿最后的机会了,若是君神医都束手无策,只怕是……
傅紫萱有些奇怪。这脉像确实是体虚不足之症。只是为何看了这么多大夫,名医也看了不少,这不足之症竟是养了这么多年还不见好?反倒是越养越下不得床出不了门。这是何故?
傅紫萱把他的手放了下来,也不说话径自坐在旁边的一张大背椅上拧眉沉思。
兴许是看过了许许多多所谓的名医,连告老的御医都看了好几个,还越治越差,周景已是不抱任何希望了,而且这人太年轻了,怕是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经年的御医都治不好,更何况一个十几岁的小儿。
周景只希望自己能熬到祖父百年。祖父中年丧子丧媳,老年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怕受不住。等祖父一去,自己再跟了去吧。这大大的宅院里,也只祖父一人是真心对自己的。
周景敛下神色,只看了傅紫萱一眼,就又复了以往古井无波的模样。
反倒是另一边的周老太爷一脸紧张。看傅紫萱探完脉不说话,只坐着拧眉沉思,心下沉重,嘴里发苦。也不知是不是景儿的病越发不好了。
景儿自小就失了父母,自己那个妻子也不是他亲祖母,对他也只是泛泛。而其他人因了他的长房长子的身份,更是没一二真心,只怕更多的是希望他也随他那父母一块去了吧。
自己虽常年不在府中,但并不代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拼下这份家业时,那些人还不知在哪呢?背后的手段都不够他瞧的。只是防得再紧,景儿还是……
景儿从小就聪明,读书也好,教他的理帐生意经也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像他的父亲。别人都只知景儿窝在房里养病,床也下不得,门都出不了,可不知景儿看帐查帐的本事都不在自己之下。平时自己有什么难事,还多是景儿给自己出的主意。这份家业若交到他的手中,何愁周府不再兴旺个百年?
这些年自己给景儿请了多少名医,都只说是体弱不足,需调养。名贵的药吃了不少,天山的雪莲长白山的野参都当饭一样供他吃,只是一直都不见好,反倒是越养越差。来的大夫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让好好调养。
看着景儿一天天地失了神采,自己只差没抓那些大夫暴打一顿了。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神医唯一的徒弟,只是这,这……
“无忧,这景儿的病……”周老太爷小心地问道。
傅紫萱从自己的思绪里拔了出来,抬头看向周老太爷,说道:“把大少爷的药方拿来。”
周老太爷一听连声让人去拿。不一会,一个小厮就把一张黄纸拿过来了。
傅紫萱看着这写着一大张纸的药单子,只要补身养气的,都罗列到了,连药膳方子都有。
照着这方子,再辅之这食疗,确是对症之方。怕是没两把刷子的人都列不出这样既对症又养身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