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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宣韶想要找一本书,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才发现虽然书房被整理的很整洁,书也摆放的很整齐,不过书的顺序却是杂乱无章。
第二日三娘便带着白英白兰亲自将书房整理了一遍。怕那不识字的丫鬟又将书弄乱。就交代了以后看完了送回来的书先放在书案上,由白英每两日过来一次,将书整理回去,让管书房的丫鬟只管着打扫就好。
这个时代,连主子都不是人人都识字的,要找个能认识很多字的丫鬟谈何容易?也只有王家这种文化功底深厚的世家里,白英这样的世仆,为了前程,才会有条件。并花心思下苦力去学。就连王府这样的地方,即便是尊贵非常,若论起家仆们的文化底子,除了紫鸢那种罪官家眷出生的特殊情况的,其余的那些都是拍马不及。
所以一般的丫鬟认得几个简单的字,会写自己的名字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书房里的书五花八门。整理书房这样的差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
三娘听见另一个丫鬟接道:“叶小姐见那包袱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包袱的料子也很精致,便有些好奇是什么书。县主道我们府中有许多的珍贵孤本,想必是少夫人您怕书被弄坏了就让人好好包了。叶小姐一听是孤本就很高兴,问县主她可不可以打开看看,县主说自然是可以的。于是叶小姐就过去拆了那个包袱。之后……”
那丫鬟皱起了眉头,顿住了。
问题难道是出在那个包袱里?三娘皱眉,看向丫鬟,示意她继续说。
“包袱里面确实是几本书,叶小姐看到了里面的书很高兴。还拿起来转头与县主和姚小姐说道,那些确实是孤本,以前她在家中的时候曾经听闻兄长提过。可是突然,叶小姐脸上就僵住了,脸色也瞬间就红透了。她慌慌张张的将手中的书掩了起来,藏到了包袱下面。县主和姚小姐十分好奇,就走过去要看。不想叶小姐却是使劲按住包袱,不让县主和姚小姐看。县主和姚小姐以为叶小姐是与她们闹着玩,玩心一起便面上说不看了,可是等叶小姐一走开县主就将那本被叶小姐藏在包袱下面的书拿了出来。柯氏县主和姚小姐翻开书的时候脸色也有些奇怪,叶小姐这时候突然哭了起来。申嬷嬷离得近,见状就将那本书从县主手上拿走了,并收进了自己的衣袖子里。还说时候不早了,让县主和姚小姐陪着叶小姐去老王妃那里。”
三娘听到这里,觉得自己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叶小姐她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反应这么大?三娘暗自沉吟着。书房里的东西她都是过目了一遍的,万不可能出现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才对。
丫鬟道:“奴婢们不识字,且当时虽然跟着进了书房,但是却是在靠近门边的地方站着,因此也不知道那本书上面写了什么。”
所以知情人只有叶小姐,县主和姚悦容以及将那本书收到自己袖子里去了的申嬷嬷?
三娘知道这些丫鬟没有说谎,也问不出来什么了便让她们出去了,并叮嘱了不可以将三位小姐不愉快的事情说出去,不然不会轻饶。
从厅中出来之后,三娘便又回了老王妃那里。老王妃与叶夫人依旧是相谈甚欢,一点儿也没有将这件插曲放在心上的样子。
三娘又打量了叶家小姐几眼,见她坐在那里有些恍惚,连老王妃问她话的时候她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脸上果然还有些红晕未散。惠兰县主和姚悦容虽然没有叶小姐表现的那么明显,可是也是都低着头,似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不想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三娘问老王妃道厨房那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先摆席。
老王妃也看出来大家的兴致都不高,她也想早些结束今日的会面,好过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点头让三娘吩咐厨房可以准备上菜了。
三娘扶着老王妃陪着叶夫人去了外头待客用的花厅。
这一顿饭菜色十分丰盛,只是大家因为心中有事情,都没有怎么动筷子,因此也就结束的很快。
等用完了饭,叶夫人又略坐了一会儿陪着老王妃喝了一会儿茶聊天,之后便提出要带叶小姐回去。
老王妃口上留了一会儿,便放了行了,叶夫人也邀了三娘还有县主和姚悦容去叶家玩。面上宾主尽欢。
叶夫人一带着叶小姐上车就皱起了眉头,有些生气地对女儿道:“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当着长辈的面就给人家主人家脸色看?平日里母亲是怎么教你的?到了关键时刻怎么到是不省事起来了!如此娇纵,今后怎么与人相处?”
不想叶小姐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叶夫人一惊,自己女儿的性子自己清楚,她刚刚虽然骂的严厉,柯氏也知道这孩子平日里还是很和气的,也知道谦让,平日里从未与闺中好友红过脸。难道今日真的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委屈?
叶夫人正想要好声气儿的安慰两句,让她把事情说清楚了,不想叶小姐却是突然扑到了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头却是不肯抬起来,只抽噎着道:“母亲,女儿……女儿没脸活了。”
叶夫人吓了了跳,惊怔地看着怀中的女儿半响说不出话来。
而被三娘搀扶着回了自己房里的老王妃,等惠兰县主和姚悦容一进来,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姚悦容,最后还是将目光定在了自己孙女儿身上,冷声道:“是不是你那娇纵脾气又来了,将客人给得罪了?”
惠兰县主闻言咬了咬唇,依旧是低头不语,脸上却是有些委屈。
因为她有前科,老王妃认定了是她的不是,张嘴就要再教训一番,姚悦容却是站出来道:“王妃,这件事情不关惠兰表姐的事,她并没有做错什么,还请您不要责怪她。要怪……要怪就怪悦容吧。”
老王妃闻言一愣,以为这是姚悦容故意给惠兰开脱,为她抵罪,便摆手道:“她是什么性子我知道,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也知道,怎么会无故得罪客人。你不必为她开脱,我现在教训她是为了她好。”
第五百四十一章 脏水
姚悦容连忙道:“王妃明间,悦容并非是为惠兰表姐开脱,实在是这件事情……”姚悦容说到这里,抬头悄悄看了三娘一眼,表情有些为难。
老王妃将她的表情收入眼中,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委屈不言的惠兰:“既然如此,你便说来听听,之前你们与叶家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姚悦容刚刚那犹豫的眼神,三娘暗自挑眉,难不成这件事情还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三娘向申嬷嬷看去,却发现她刚刚没有跟进来,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姚悦容还是将书房了发生的事情说了,只是说到最后她吞吞吐吐,怎么也不肯说自己与惠兰和叶小姐看到了什么,一脸的羞愧,眼睛也有些红了。
老王妃便看向三娘道:“那是你用着的书房,你总知道是什么吧?”
三娘不好回答,她还真不知道她们说的是哪一本。这两日她是整理了几本原先在卧房里的书送回去,有游记,随笔,地理志,甚至还有一些医书。因为卧房旁边的那个书房书架毕竟很小,还要放些摆设,所以放的书有限,一般她与宣韶在这边书房拿过去看的书,看完了之后都会让人放回去,再拿新的。
不过那丫鬟说叶小姐认出来那些书有些是孤本,且还包的那么仔细,那便有可能是白果从庄嬷嬷的儿子那里拿回来的。庄嬷嬷的独子宽儿很喜欢读书,所以三娘经常让白英给他挑一些他喜欢的出来让白果送过去。那孩子对书也爱惜的很,还回来的时候连边角都不会有一点点折坏。还会仔仔细细的包好了。
于是她摇了摇头:“因为之前整理了一遍卧房里的那个书架,放了许多的书回去,所以不知道是那一本。”
老王妃见惠兰和姚悦容死活不肯说,便看了看屋里的人。问道:“申嬷嬷在何处?让她进来见我。”
老王妃便想起了刚刚姚悦容口中的另一个知情人。
有丫鬟赶紧出去喊人了,过了些时候,申嬷嬷走了进来。
老王妃直接了当:“将刚刚那本书拿上来让我看看。”
申嬷嬷顿了顿。还不着痕迹地看了三娘一眼,想了想却是低头道:“请王妃屏退身边之人。”
三娘暗自皱眉,怎么都看向她?她不由得在心中猜测起来。
老王妃闻言也有些惊讶,却还是将身边的人都屏退了,只留了三娘,惠兰,姚悦容和申嬷嬷在屋里。
申嬷嬷想了想。还是上前去,将自己袖中的东西拿了出来,递上去了。
书本封面与一般的书没有什么两样,好像是一本诗词。老王妃狐疑地将书翻开了,又翻了了几页。之后脸色突然就变了,她看了惠兰县主和姚悦容一眼,将目光瞪向三娘。
三娘一愣,老王妃看着她地目光是充满怒气的,这还是老王妃的。”
老王妃接过范姨娘递过去的帕子,揩了揩眼泪:“你说的没错,这种事情也只有那孩子做的出来。还好韶儿不像他那么调皮捣蛋。”
老王妃红着眼睛,有些歉意地对三娘道:“这次是祖母不对,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你。你原谅祖母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你是个知道分寸的好孩子,又怎么会做这种不合时宜的事情?委屈你了。”
三娘看了范姨娘一眼,知道这次又是这位摸不透的范姨娘从天而降给自己排解危难,虽然还不知道她动机是什么,三娘还是很感激她的。
为了帮她,将这脏水毫不犹豫地往自己已经去世了的夫主身上泼,这种姨娘也是少见的。至于三娘为何知道她家公公是冤枉的,那是因为那间书房里的书都是她与宣韶亲自整理过一遍的,这本春宫图根本就不是书房里的东西。
她刚刚都没有想过要将这黑锅给宣韶背。
三娘对老王妃笑道:“祖母说的什么话,这误会说开了也就是了。祖母刚刚即便是责备孙媳,也是教育的成分居多,还一直顾及着孙媳的面子,孙媳怎么会不明白祖母您的苦心。”
老王妃听了这话,心中十分慰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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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 又来挑拨?
老王妃将那本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书交给了范姨娘,突然又皱眉道:“你是从哪里听闻这件事情的?”
三娘也想知道为什么范姨娘出现的这么及时。
范姨娘面不改色道:“婢妾一早就过来了,只是因为王妃您这里有贵客,所以婢妾没有进来,只在外头候着。后来看见县主身边的那位申嬷嬷偷偷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本书,似乎是想要扔了,婢妾见那书有些眼熟,似乎是以前在世子爷那里见过的,就赶紧去拦了下来。之后那位申嬷嬷便被王妃叫了进来。婢妾在外头越想越觉得不对,因为婢妾想起来那本书……婢妾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又见县主,姚小姐她们都出来了,您唯独留了少夫人在屋里,便想到了可能是这书惹出了什么祸事。婢妾想着,总不能让别人背了这个黑锅,便斗胆请王妃让奴婢进来,将这书的来历说清楚了。”
老王妃点了点头:“也多亏了你细心,不然我怕是要冤枉三娘了。”老王妃说起来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的样子。
范姨娘笑道:“您与少夫人是嫡亲的祖孙两人,如少夫人所说,您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