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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擎苍一时语塞,“我……”
“我明白,你是想将我当成妹妹一样保护和照顾”,柳鸣凤凄凄而笑,“好啦,我不和你玩文字游戏了,既然不情愿只当你的妹妹,又何必成为你的累赘。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柳鸣凤说了很长的一句话,“文字游戏”这四个字却牢牢刻进了向擎苍的脑子里,以至于其余内容被他忽略。
柳鸣凤见向擎苍怔怔出神,连一句安慰的话也不说,一股无名火腾的窜上心头,她语气生硬:“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向擎苍一直在思索着“文字游戏”,没有留意到柳鸣凤的表情,只说了句“我会再来看你的”,就径直走开了。
柳鸣凤默默无言的目送向擎苍离去,她的脸上有种令人震撼的悲痛和愁苦,眼神中混合着绝望和沉痛。
桂花冲了过来,她从没见过小姐这样彻底的悲哀,她怒道:“小姐,犯不着为这种薄情郎伤心!”
柳鸣凤苦叹:“他不是薄情,而是太过专情。”
“小姐,事到如今,你还帮着他说话”,桂花气冲冲地大嚷。
柳鸣凤伏倒在地,痛哭失声,“都是我自己犯贱,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向擎苍走出侯府大门时行色匆匆,根本没有发现,严世蕃正躲在暗处,恶狠狠地盯着他看。严世蕃又打算登门骚扰时,正见到桂花带着向擎苍进府,他简直要气炸了,柳鸣凤以各种借口打发他,却邀请向擎苍上门,妒火在他的胸中燃烧,烧得他双目赤红,像一头嗜血的野兽。此时他阴狠毒辣的目光似冷箭直刺向擎苍的背部,又投向了侯府紧闭的大门。他的嘴角抽动着,扭曲成了阴险的淫笑。
第78章 巧张网阎王现形
向擎苍火急火燎地感到了陆府,听说陆炳在可儿房中,他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就推门进入。
“擎苍?”陆炳吃了一惊,第一次见他如此鲁莽。
“大人,我知道谜底了”,向擎苍难抑兴奋。
陆炳眼睛一亮,他看了沉睡中的可儿一眼,压低嗓音,“走,到书房去”。
两人进了书房,陆炳一探头,见四下无人,才将房门关上,“快说吧,谜底是什么?”
向擎苍道:“这是一个文字游戏,也就是字谜。蟲入鳳窩不見鳥; 是風(风)字。七人頭上長青草;是花字。細雨下在橫山上,是雪字。半個朋友不見了,是月字。将四个字连起来,就是风、花、雪、月。”
“风、花、雪、月”,陆炳沉吟片刻,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兵书藏匿的地点,就在云南大理。大理有最著名的四景: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简称就是风、花、雪、月。藏书图上所画的,应该就是大理的山峰。”
向擎苍连连点头,“这样看来,白木槿曾经去过大理,并将兵书藏在了那里。神鸩教的总坛在云南,白木槿去云南,应该是与司马南相见。她藏书的地点,说不定就在神鸩教总坛附近”。
忽闻门外有极其轻微的衣袂飘飞声响。“谁?”向擎苍迅即将门打开,只见到一个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能看清是什么人吗?”陆炳面色沉沉。
向擎苍摇头,“只看到青白色裙摆飘动,是个女人”。
陆炳冷笑一声,“我身边果然有白槿教的奸细”。
家奴匆匆前来通报,“大人,门外有位老婆婆求见”。
“老婆婆?”陆炳愣了一下。
“那老婆婆长什么样?”向擎苍问道。
家奴挠挠头,“她有一张很古怪的脸,就像蜡做的一样”。
向擎苍急道:“是我师父云姑,她一定是有什么要事。”
陆炳忙吩咐:“请她进来。”
云姑拄着拐杖蹒跚而来。向擎苍注视着她手里的拐杖,想起断情山庄来福管家的死,他已明白张滟承认杀害来福管家,完全是为了他,如果云姑的身份暴露,势必会波及他。向擎苍徒然叹息,张滟情深至此,他却无以回报。
云姑见向擎苍也在陆府,并不觉得意外,她对陆炳微微颔首,“我有一个重要的情况,要告诉指挥使大人”。
“什么情况?”陆炳奇问。云姑锐利的目光扫射四周,好一会儿,才靠近陆炳耳边,窃窃低语。
陆炳挽留云姑共进晚膳,她婉拒后离开了陆府。
董慧芬亲自在膳厅内忙碌着,绮红跟随在她的身侧。向擎苍一抬眼,看见董慧芬穿着一身青白相间的衣裙,他额头微蹙,转头瞥见陆炳的眼神也很怪异。很快陆炳走了过来,低声问他:“你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像不像夫人?”
向擎苍迟疑着,“的确很相似,但毕竟没有见到正面,不能确定”。
陆炳若有所悟的点头,音量稍有提升,“我看十有八九了”。
吃晚饭时,董慧芬给陆炳端来一碗汤,“相公这些日子忧思过度,肝火旺盛,妾身特意加入金银花和绵茵陈,熬煮了一碗苦瓜排骨汤,相公快趁热喝下吧”。
“有劳夫人了”,陆炳双手接过汤碗,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向擎苍在一旁笑道:“大人真是好福气,能娶得嫂子这样贤惠的妻子。”
董慧芬羞涩一笑,“这是做妻子的本分,哪里称得上贤惠”。
向擎苍吃过晚饭后就告辞了。陆炳与董慧芬一同到可儿房中陪她说了一阵子话,又到书房看了一会儿书,早早熄灯睡下了。
半夜,一个黑影闪入了书房,来到陆炳身前,弯腰察看,陆炳睡得正沉,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来人试探性的伸手轻摇陆炳的肩,见他毫无反应,遂放开胆子,在屋内四处搜索起来。过了许久一无所获,又来到床前,在床角、玉枕下找寻,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最后伸手上下来回在陆炳的身上摸索起来,终于从他的贴身裤管内掏出了一张像是皮纸的东西。
正当黑影移动至门边,准备推门出去时,屋内突然烛光大亮,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拿了我的东西,也不道声谢就想走,是不是太不懂礼貌了”。
那黑影是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女人,她骇然一惊,霍地转过身来,见陆炳手擎烛台站在身后,双目神光湛湛,“你……你是装睡?”
陆炳冷笑一声,“我是专程在此等候你到来的,那碗苦瓜排骨汤,我根本没有喝下去”。
黑衣人见势不妙,迅即拉开房门准备逃逸,却惊住了,向擎苍带着一帮锦衣卫在外头严阵以待。
“束手就擒吧,阎王”,向擎苍寒着脸高声喝道,“那假藏书图上涂有化功散,遇烛火毒性挥发,中毒者,武功再高强也会功力尽失。阎王,你是插翅难飞了”。
蒙面人忙暗中运劲,立即双手抱肩,“啊”的一声低吟。她惊恐地发现,自己果然浑身使不上劲来。此时陆炳已经飞身上前,一把扯下了蒙在她脸上的黑纱。
那张在陆府中隐藏已久的脸,是绮红!她神色镇静,毫无畏惧之容。
陆炳静静地望着绮红,他具有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度,使人望而生畏。绮红再镇定,身躯也禁不住微微颤抖。
“阎王、艾玛,好一张年轻的脸庞,让我们所有的人,都被迷惑了”,陆炳声音低沉,“如果不是我刚刚得知,天竺国有一种神奇的驻颜术,练成后可延留青春容貌数十年乃至上百年,恐怕还要继续为你所蒙骗”。云姑今日专程来到陆府,就是告诉陆炳,她暗中查探发现,白槿教的大护法阎王,很可能就在他的身边,而且此人精通驻颜术,三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应该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绮红忽然仰脸笑了起来,“真是可笑,我只不过是奉命盗取藏书图,如何能断定我就是阎王和艾玛”。
陆炳淡然一笑,“你们安排罗刹进宫,孟婆到公主身边,擎苍身旁也安插了一个最难对付的女鬼。我身为负责整个案件的锦衣卫指挥使,难道还不足以让阎王亲自出马吗?仔细回想起来,当时你让我到万花楼营救可儿,就是为了让可儿也一起进入陆府,你早已知晓可儿的身世,这样一来,即便日后我有所怀疑,怀疑的对象也是可儿,甚至是夫人,而不可能是你。不愧是白槿教的第一护法,果然心思缜密,聪慧过人。你和可儿是好姐妹,又表现得乖巧伶俐,深得夫人的喜爱,她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今日夫人为我熬汤,你就在汤中下了让我昏睡的药物。还故意穿上了和夫人相同的衣裳,以便消除自己的嫌疑。我说的对吗?”
绮红言语间有嘲笑的意味,“指挥使大人自诩聪明,事实上却是天底下最笨的男人。可儿非但不是白槿教的人,她的生母崔蔷,也根本不是崔尔琢的女儿,只是林丽娘交好的一个烟花姐妹罢了,教坊司的人和林丽娘都为我所胁迫,对叶耕撒了谎,大人你居然轻信了,还让可儿喝下堕胎药,亲手扼杀了自己的骨肉。我真替可儿不值啊,怎么会爱上了你这样的男人”。
绮红的话直似五雷轰顶,震得陆炳头昏眼花,耳鸣心跳,冷汗直流。同一时间,董慧芬被外头的动静惊醒,急匆匆赶来一看究竟,可儿本就难以成眠,也挣扎着起身,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几乎同时来到这里,又都听到了刚才绮红的那一番话。那话也似一声巨大的霹雳,震得董慧芬和可儿都呆住了。可儿瘦弱的娇躯颤如随风飘零的枯叶,再也站立不稳,眼看就要倒下,董慧芬急伸手抱住了她。她瑟缩在董慧芬怀中,拼命压抑住哭声,只是泪流不止。
现场数十人,听不到一口大气,静得像一井死水,静得有些异常。良久,陆炳双目之中,突然闪出两道怨忿光芒,粗声吼道:“好你个阎王,我今日就送你去见真正的阎王!”
话音未落,屋顶上跃下一条黑影,疾若流星,只是眨眼间的工夫,一把寒光逼人的大刀已经架在了陆炳的脖子上。与此同时,陆炳觉得脖颈处一疼,登时浑身酸麻,使不上劲来。
挟持陆炳的是个彪形大汉,紫脸环目,满腮虬髯,眼神锐利如鹰。他带着陆炳跃至两丈开外,语气森寒,“指挥使大人,你让艾玛中了化功散之毒,我也让你尝尝软筋针的滋味”。
“放开大人!”向擎苍厉声高喝着,也将手中的绣春刀直指绮红胸口。
彪形大汉重重哼了一声,“你先把人交给我,我就放了他,咱们一命换一命”。
“不能放了阎王!”陆炳急喊。
向擎苍怒道:“你可知挟持朝廷命官是重罪!”
彪形大汉嘿嘿冷笑,“我连皇帝老子都不怕,还怕什么朝廷命官!”
“你就是司马南吧?”陆炳镇定开口,“你假扮道士混在皇上身边,图谋不轨,你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了”。
彪形大汉微微一怔,随即纵声大笑起来,“我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废话少说,想活命的话,就快把人放了”。
陆炳尚未开口,向擎苍已接道:“我们怎知你是否会使诈。”
彪形大汉道:“我司马南虽算不上顶天立地的君子,但也绝非言而无信的小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大人中了软筋针的毒,解药呢?”向擎苍又道。
司马南道:“你放心,软筋针和化功散一样,毒性只是暂时的,十二个时辰之后便可恢复。”
“好,我数三声,我们同时放人”,向擎苍掷地有声。
“擎苍!”陆炳急喝。
向擎苍一整神色,“大人,卑职不能置你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