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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双皱皱眉,帖子上面说了,必须她一个人去。
吴勇见她为难,又道:“我送你去的话,就在外面给你把风,或者,我扮成车夫也行,总而言之不会给你添乱的。”
赫连双最终同意了让吴勇扮成车夫送她去见皇姑母。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宜清长公主还没来,赫连双走进茅亭坐下,两个丫鬟把带来的茶点拿出来摆在石桌上。
因为她父皇的事,赫连双这段时间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尤其是收到宜清长公主的帖子以后,就怕又出了什么事,整颗心都是忐忑的,连饭都没吃就来了,眼下哪有什么食欲,等丫鬟们摆放好,她就挥手让她们退了下去,双手紧张地攥着帕子。
不多会儿,宜清长公主的声音从竹林那头传来。
赫连双马上站起来,双目灼灼地朝前望去,见着宜清长公主后面跟着个带着帷帽的女人,虽然穿着丫鬟的衣服,可是看样子,宜清长公主很重视她。
赫连双蹲身行礼,“皇姑母。”
宜清长公主忙把她扶起来,仔细端详了赫连双一眼,直叹气,“可怜见的,这段日子因为你父皇的事,没少操心吧,瞧瞧,喂奶的人都瘦成了什么样子。”
不说还好,一说,赫连双就眼含泪花,显然是戳到痛处了。
“别哭。”宜清长公主安抚她,又看了看前头的茅亭,“咱们进去说话。”
赫连双点点头,几人走进了茅亭。
赫连双的目光这才放到带着帷帽的那人身上,“皇姑母,这位是……?”
宜清长公主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四下扫了一眼,见赫连双的丫鬟们就站在不远处,眸光微动,转而看向赫连双,笑说,“双儿,一会我们有要事谈,是不是把她们打发走?”
这么一听,赫连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马上把那两个丫鬟给遣出竹林。
等茅亭周围再没人的时候,宜清长公主才让骆岚摘下帷帽。
“双儿。”看到赫连双憔悴得不成人形的样子,骆岚心中揪着疼,低低地唤了一声。
“母后!”赫连双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澜澜出生的时候她就知道母后还活着,可是从来没有机会得见,哪曾想,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得见。
只一声喊完,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滚了。
“傻丫头。”骆岚也难受,上前两步将女儿抱进怀里,“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赫连双说不出话,只是哭,等缓过劲来了才哽咽道:“皇兄北伐凶吉难测,父皇重伤凶多吉少,江山摇摇欲坠,我哪里吃得下睡得着?”
骆岚心酸地望着她,“双儿,你只是个女儿家。”
“再是女儿家,我也是皇族的一份子。”赫连双眉目坚定地道:“倘若我心中没有父皇母后,没有家国天下,那么当初就不会答应父皇下嫁了,说不定早就刁蛮任性地凭着自己的性子把心仪的人招为驸马,儿臣希望父皇龙体安康,希望母后顺遂无忧,希望皇兄旗开得胜,希望南凉的江山河清海晏,儿臣的心愿太多太多了,可是凭我的双手,似乎什么也做不到,只能默默的祈祷。”
骆岚怎么都没想到,这些话会出自她这个自小被娇养着的小女儿嘴里,一时之间湿了眼眶。
发生了这么多事,早把赫连双的精力透支了不少,她已经不想知道她母后是怎么活下来的了,只要知道母后还活着,这就够了。
“母后这些日子都在哪里?”
“我就在你皇姑母府上。”骆岚看了宜清长公主一眼,满脸感激,“当初若非你皇姑母,我和你父皇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破镜重圆。”
赫连双再一次震惊了,“这么说,母后已经和父皇相认了?”
“对。”骆岚也不瞒着,直接道:“御乾宫有一条密道通往长公主府,你父皇偶尔会顺着密道去看我。哦对了,你皇兄也去看过我。”
赫连双觉得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父皇和皇兄都知道母后还活着?”
骆岚怕她误会,急忙解释,“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主要是你那时候怀着身子,再加上不能暴露,就暂且瞒了你,双儿,你不会怪母后吧?”
赫连双摇摇头,抱紧了骆岚,一副乖顺的小模样,“不会,对于双儿来说,只要母后还活着,那就比什么都重要,至于你们瞒着我,必然都是有原因的,双儿不会无理取闹地怪母后、父皇和皇兄。”
骆岚欣慰地笑了笑,“双儿果然是长大了。”
赫连双脸上露出羞赧的红晕来,“是吴二哥,嫁给他的时候我虽然心里面不大甘愿,可是后来慢慢地习惯了有他,也跟着他学了很多很多的东西,母后,是吴二哥教会了我成长。”
这么看来,驸马对双儿应该是很好的了,这让骆岚越发的宽心,“总算还有一桩能安慰到我的事儿。”
赫连双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无奈,面上笑意敛了敛,“母后,你是不是还没去看过父皇?”
骆岚摇头,“关键时期,为了避人耳目,我没办法看到他。”
赫连双道:“我昨日去看过了,父皇虽然伤得重,但是没危及性命,所以母后大可以放心,等父皇再恢复一点,我就打点好御乾宫上下,让母后有机会见到父皇的。”
骆岚心中动摇,“好是好,可就是太冒险了。”
“不会。”赫连双摇头说:“只要母后愿意去,儿臣便有的是办法让闲杂人等都避开。”
骆岚点点头,“那好,等我回去准备准备。”
之后,三人又坐下来说起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不过,关于怀疑这一切与苏晏有关的那些话,骆岚和宜清长公主都默契地选择了避开不言。
——
有了那天晚上的“交心之言”,苏晏身上的暗黑气息果然收敛了不少,云初微很明白,要想让他一朝恢复到从前是没可能的,只能盼着他一点一点地收,只要他肯,总有一天能全部收完。
西北东北两处边境的战事还在继续,云初微没办法越过苏晏得到任何消息,内心很焦躁。
而苏晏,他似乎对两国交战的事一点感触都没有,每天该如何还如何。
小八和小十一已经断奶,苏晏正拿着之前自己挖的小木勺给两个宝宝喂饭。
云初微就坐在对面看着这一幕,心想九爷要是一直这样那该多好啊。
苏晏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目望过来,“微微,怎么了?”
云初微回神,“我在想,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苏晏没说话。
云初微怕他不悦,马上解释,“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国不稳,家难安,我们要想过上安稳日子,可不得盼着战争早点结束吗?”
苏晏沉吟片刻,“战争是我挑起来的,但是我不后悔。”
伤害了微微的人,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这是其一。
另外,永隆帝也是时候退位了,否则新政权怎么开始?
云初微从他手中抱过苏昀开来,小家伙手里捏着勺子,嘴角还沾着一粒米,伸出小舌尖一舔一舔的,模样十分的可爱,看到苏昀开,云初微就想起自己在现代时的那个小儿子,心中默默想着:小家伙,你可得争点气,不能遗传你爹啊,否则将来要也是个病娇,可不得完蛋了么,占有欲这么强的男人,哪个女人敢嫁。
小家伙显然不知道娘亲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还没吃饱,对着苏晏手里的小碗直咂嘴巴。
云初微只好将他抱过去继续喂饭,看了看苏晏,“九爷,两个小宝的周岁就快到了,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自然是大办。”苏晏道:“怎么隆重怎么来。”
不等云初微开口,他又道:“你别老想着外面在打仗,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怕什么?”
云初微抿抿唇瓣,“那你能告诉我,战况如何吗?”不知道云冲的消息,云初微心难安。
“北疆没什么好担忧的。”苏晏面色平静,“毕竟师父排兵布阵的本事可不是说着玩的,至于东北这边,赫连缙可能会有些吃力。”
其实赫连缙何止是吃力,简直腹背受敌。
之前被赫连钰安排对付赫连缙的那些人因为情报中断的关系,没能得到赫连钰撤回的指令,因此不断地袭击赫连缙。
本来就因为战事头疼欲裂的赫连缙不仅要对付北燕敌军,还要应付这帮突然钻出来的人,长此以往,分身乏术,甚至还因为精力透支严重而昏倒过两次。
各州府调来的精锐部队,或许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内有点本事,但是临时把这些军队聚在一起,很难在短时间内融合团结起来,因此东北边关的战事非常吃紧,赫连缙能拖到现在还没输,连苏晏都对他有几分刮目相看。
赫连缙不止一次地传军报回京,请求调遣南境大军北上,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贤王逼宫,永隆帝遇刺,朝局动荡,现如今群龙无首,莫说下旨调援军,就连个能率领南境大军的主帅都没有。
意识到了局势的严峻,赫连缙只能咬牙硬撑着。
而这个时候,苏晏却突然给他写了一封信,信上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永隆帝主动把兵符给他,他就能调军北上,并且还能保证南境不被周边小国所侵袭。
赫连缙动摇了,八百里加急让人送信回京。
永隆帝看到以后,险些直接就气死了,他这个孽障儿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种时候若是把兵权给了苏晏,过不了多久,南凉的江山就得改姓苏了,还打个屁的仗!
永隆帝直接表明了,不给!
赫连缙很无奈。
而苏晏则表示无所谓,他本来就是想试探一下赫连家对于他的信任程度而已,既然得到了答案,那就没他什么事了。
对于永隆帝的固执,赫连缙很头疼,万般无奈之下,做了个相当大胆的决定,向敌军投了休战书,休战时限三天。
休战以后,他换了信使的着装偷出军营,第一时间骑上马飞奔往京城,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路上跑死了四匹马才终于在最短时间内赶到京城。
总而言之,见到永隆帝的时候,赫连缙险些就没撑住倒了下去,但还是留下最后一口气,等吃了顿饭补充体力以后才跟他老子谈判。
永隆帝说什么也不同意。
赫连缙狗急了跳墙,直接用偷的,把兵符偷了出来,再以太子名义下旨让苏晏调兵北伐。
他不想这么做,可是凭他的本事,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把那么多不同地方的军队组织起来去对付北燕来势汹汹的铁骑。
唯一的赌注,只能押在苏晏身上。
苏晏很满意赫连缙的信任,拿到兵符的第一时间就换上戎装前往南境。
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那次去北燕救易白的时候,他便趁机查了一下北燕军队,发现北燕这批号称“战场之狼”的铁骑并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们在训练方式以及对地形的掌控利用上有着很大的缺陷和漏洞。
所以苏晏敢挑起两国战争,不过这其中的目的太多了。
其一:当然是要让忘恩负义不识好歹的永隆帝尝尝厉害。
其二:他要借此机会推翻永隆帝,彻底逼他交出皇位,让赫连缙坐上去,唯有这样,他才能夺回自己的兵权。
其三:向北燕